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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叔浩鼻青臉腫地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渾身大大小小的傷才慢慢好利索。只是這件事情,在杭城大街小巷被老百姓當茶餘飯後的談資津津樂道了好幾個月。沈慕淵帶著顧白一同去看過林叔浩一回,看他嘴巴利索,精神挺好,也就放下心來。

  轉眼臨近五月初五。這日,沈慕淵休憩在家,正在侍弄院子裡的花花糙糙。林叔浩大步流星地進了內院,一派興高采烈的模樣。

  “來蹭飯?”沈慕淵瞄了他一眼,並不停下正剪黃葉的手。

  林叔浩笑得眉飛色舞,“不蹭飯。阿清,晚上同我去個好地方。”

  沈慕淵見他的形容就感覺沒什麼好事,並不搭話。

  林叔浩湊上前去搭了他的肩膀,放低聲音,“阿清我和你說,醉香樓今晚有個小倌開-苞。那身段,那容貌,我一見就有些難忘。”

  沈慕淵放下剪子進屋喝茶,“你是打算今夜去一擲千金競競價?可別忘了才被你老爹打得下不了床,怎得就不知道吃一塹長一智呢。”

  林叔浩面不改色道,“哈,我爹他已經接受事實了,反正出了氣現在也不管我了。我這不是想帶你去見識見識麼。”

  “見識見識就不必了罷,我又沒這興趣。”

  林叔浩不死心,“哎,你都有幾年沒去玩兒過了?不會是背著我偷偷去醉香樓聞女香的罷!這可不夠意思。”見沈慕淵不為所動,又服了軟,“阿清,你看好歹也快到我生辰了,你就不會讓我高興高興。”

  第10章 十

  沈慕淵遣了阿渙去顧白那裡捎個話,就說晚飯不去吃了。便跟著林叔浩去了醉香樓。

  林叔浩早已安排了大廳二樓的包廂,並沒有叫小姐作陪。這裡視野好,也不吵鬧,兩人吃酒閒話十分合適。

  今日是醉香樓新人入館的日子,前頭已有七八個貌美的年輕女子表演了才藝,供客人競價拍得一夜春宵。沈慕淵和林叔浩兩人並不是太在意樓下的熱鬧。只在壓軸花魁出場的時候多看了兩眼,最後被隔壁包廂以五百兩高價拍得,估計這也便是今晚的最高價了。

  後頭才是小倌競價。統共五個小倌,林叔浩看中的那個便排在最後。小倌自是遠沒有姐兒來的吃香,花魁娘娘拍落後底下三三兩兩走了不少人。眼下這幾小倌最高不過二十兩銀子。

  終於等到最後,只見林叔浩雙眼一亮。沈慕淵跟著看過去,樓下的小相公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生得細皮嫩肉,五官倒也端正耐看。外頭穿著厚紗袍子,看不透徹,又若隱若現得有些勾人。林叔浩摸著下巴,笑得一臉滿意。小倌攜了琴,叮叮噹噹彈了一曲鳳求凰。

  沈慕淵突然想到那年二月的一個雨天,清晨天還蒙亮,見到顧白的時候,他也才這般大罷。心中有幾分僥倖和暗喜,幸好顧白沒有家貧到要靠出賣色相為生。腦中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樓下已經有人出價到四十兩了。林叔浩一派淡定,許是打算最後關頭一把蒙殺。

  可是沈慕淵卻沒了再坐下去的閒情逸緻,朗聲道,“六十兩。”

  原雲淡風輕的林叔浩愣了愣,隨即有些訝異道,“阿清,你這是怎得?”

  沈慕淵只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未置一詞。

  林叔浩瞭然笑道,“這我竟是萬萬沒想到的。如此,你可記得只能今晚一次,往後可不能再找男子了。免得日後我除了被我爹打,還要被你爹修理。”

  沈慕淵聽得他沒個正行的話,低頭喝了口茶,並不打算解釋什麼。

  穩穩道,“一百兩。”

  最終一錘定音。壓軸小倌被沈公子以一百兩銀子競得。

  林叔浩隔桌拍了拍沈慕淵肩膀,有些可惜道,“想來我拍的話,也用不著一百兩就能買到了。不過還是恭喜阿清你競價成功。”說著又從袖中取出一個勾勒花鳥的精緻陶瓷小瓶,擺在沈慕淵面前。

  “這個我就送你了,預祝你今晚旗開得勝,金槍不倒。”沈慕淵用眼神示意這花色絢麗艷俗的小瓶是什麼東西。林叔浩笑得一臉諂媚,“這個可是西域進宮的清玉潤春膏,我也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得來那麼一瓶。話說這未開-苞的小倌,後面可是生澀得緊,沒有這個東西恐怕······”

  還未等林叔浩說完,沈慕淵便迅速將玉瓶塞進了衣袖。一臉嫌棄道,“並不用說得這般詳細。”復而站起身來理理衣袍,“今日這小倌便當是生辰禮物罷。”

  林叔浩愣了愣,良久才笑起來,“你這禮物,缺乏誠意,不過倒也算有驚喜。”

  “送禮不就講究一個投其所好麼。”

  林叔浩笑容未收,突然意識過來什麼,忙喊,“我的清玉潤春膏!”

  可是哪裡還看得到沈慕淵的影子。

  從醉香樓出來,天已擦黑,約莫戌時剛過不久。沈慕淵在知敬橋上站了良久,夜風習習,帶著熱氣。感覺吹散了身上從勾欄裡帶出來的脂粉氣才抬步往顧白家走。

  敲了敲門,沒多久便應了。顧白見了是他,也不招呼,轉身往屋裡走。沈慕淵關門,跟著進了臥房。見顧白正拿了一本中庸在燈下看。湊過去哄道,“晚飯放你鴿子,惱了?”

  顧白頭也不抬道,“你去競小倌,自是沒空和我吃飯的。”

  沈慕淵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顧白放下書,看著他一板一眼道,“阿渙說你有事,我問他何事,他說不知道。只看到叔浩哥來找你,聽見一耳朵醉香樓。聽聞今晚醉香樓新人入館,我們兩個便一同去瞧了個熱鬧。最後就看到慕淵哥大手一揮,一百兩買了小倌的初夜。我便同阿渙出來了,他現下應該也該到家了吧。”

  沈慕淵聽著顧白面無表情的陳述,心裡暗罵了一句阿渙多嘴,不由皺著眉頭問,“你怎麼想著去醉香樓瞧熱鬧。”

  “沒見過便去見識見識。”

  “既然見識過了,以後別再去了。”

  “你既能去,我又為何去不得?更何況,我還沒買些什麼哥兒姐兒的呢。”

  沈慕淵笑了笑,俯身湊近顧白,與他正眼相看,“你醋了?”

  顧白登時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我有何可醋。”

  繞過沈慕淵往床邊走,隨手脫了外袍扔在一邊,“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快些回去休息罷。”

  沈慕淵看著顧白又羞又氣的模樣倍感有趣,跟在他身後,“你看,我也不是給自己買的小倌,只是叔浩快過生辰了,算是送他的禮物罷了。你莫再惱我了。”

  如今顧白已長得和沈慕淵一般高,一同站著再也不需仰視著他。

  沈慕淵這解釋,讓顧白心下更加不服氣,“我並沒有惱你。就算是你為自己買的,我又有什麼可惱的?”

  沈慕淵皺了眉頭,推了顧白一把,不待他坐穩便傾身逼近,坐在他旁邊。湊近了問,“當真?”

  顧白被他炙熱的眼看得渾身不自在,只覺得燭火太旺,竟然都燒進他眼睛裡了,不然誰的眼睛能那麼閃閃發亮。

  含糊道,“自然當真。”

  沈慕淵又往前湊了湊,狀似無意得將手覆到顧白撐在床沿的手上。輕聲道,“自你說不喜歡勾欄里的脂粉味,我今兒才第一次去過。”有淡淡的酒氣拂過顧白的脖頸側顏,烘得他從腳底往上翻起一股熱意。“而且,我今去了,也什麼都沒有干。”

  顧白和了酒香帶著醉意,無意識地順口問道,“你原能幹什麼。”

  沈慕淵只覺嗡得一下,血氣上涌,翻身便將顧白壓在了身下。“你真的不知道?”

  顧白頭砸在床上,一陣暈眩。仰望著身上的沈慕淵,眼神迷茫,似有委屈,又有不解。沈慕淵看著那水汽氤氳的眼眸,心突突地躁得厲害。原按在顧白腹上的手不由自主地開始遊走,扯了他的衣帶便伸了進去,入手一片緊緻細滑。

  顧白被微涼的手激地輕嗯了一聲,隨即便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雪白的貝齒印著紅潤的雙唇更加魅惑艷麗,沈慕淵目光一滯,吻了下去。舌尖輕掃柔軟的嘴唇,感覺牙關一松便急不可耐地探了進去。吮吸輾轉,小心翼翼又毫不留情地強取豪奪,沈慕淵頭腦昏沉又飄飄欲仙,直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夢中還是現實。

  顧白被溫潤炙熱的吻帶進深淵,幾番沉浮不可自拔。一雙大手在逐漸發燙的身上不斷點火,終是攫住胸口兩點,輕柔撫摸捻揉。未經人事的稚嫩身體忍不住輕吟出聲。

  沈慕淵熱唇遊走,疼惜地吻過他的眼角眉梢,挑逗地□□已經紅透的耳尖。呢喃道,“你叫得我快要瘋掉了,再大聲些。”

  yín言盪語頓時劈得顧白一個激靈。他一把將沈慕淵推開,翻身坐了起來,攏起散開的衣袍。沈慕淵原就不設防備,現還不及顧白精壯,一下便撞到了床欄上,瞬間也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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