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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宇的臉立刻紅了起來:“你亂想什麼!”

  楊毅斜了他一眼,施施然的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道:“那就當是我亂想吧。說起來,我也有些累了,下午也沒什麼事,還真想躺躺。”

  這麼說著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外面,沈宇暗自磨了下牙,還是跟了出去,他故意落後幾步,等他進屋的時候,楊毅已經脫了外衣,解了髮髻,看到他進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沈宇走過去,看著她。他人長得俊,但經常冷著臉,這麼看著人,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但楊毅哪會怕他,一見他這個樣子,笑的更厲害,到最後,沈宇也只有無奈的嘆了口氣:“讓我抓你哪個袖子?”

  楊毅笑的幾乎要趴到那裡,要是早年,沈宇定會被笑的面紅耳赤,弄不好還會翻臉,但現在他早就習慣了,這麼被笑,也只是有些無奈的去捏楊毅的鼻子,楊毅哼了一聲,順勢就纏住了他,他的身體一僵:“別鬧!”

  “玉郎……”

  “做什麼?”

  “咱們這個月,就出海。”

  沈宇沒有說什麼,但嘴角卻不受控制的勾了起來,楊毅暗笑,接著道:“這次,我們在外面停留一年吧,再之後回來看看,然後,就徹底的離開吧。”

  “徹底離開?”

  “怎麼,玉郎不想和我一起遨遊四海嗎?”

  沈宇愣愣的看著她,一時無法接受。在最初,他就知道楊毅是什麼人,當楊毅懷孕後也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時,他就有了一輩子這麼下去的覺悟。

  有沒有過難過?有沒有過黯然?當然就算有他也不會承認的,可是在最初,他已想到了。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沒有人逼著,也就無所謂後悔。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楊毅會拋下這一切和他離開,這簡直、簡直……

  楊毅在他臉上親了親:“玉郎,我是個很貪心的人,我不僅想手掌大權,還想暢遊世界,第一項,你已經陪我完成了,第二項……也和我一起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唔……很多同學叫愛情,但俺真不知道楊毅同學親親愛愛的樣子是啥樣的——撞牆,其實俺覺得,貌似……差不多了?好吧好吧,俺知道,如果真這樣,又會被砸了——所以,下面還是有一兩個番外吧,不過,大概還不是正面寫楊毅的,當然,會有她……咳咳

  番外二是非成敗(上)

  “殺!”

  □著上身的男子揮舞著大刀,以赴死的氣概發動著衝擊,每個人的腰間都綁著一個白色的腰帶,這不是給任何人戴孝,而是一種決心。哪怕自己死了,也要拉下一個魔鬼!

  “為了天皇!”

  “為了天皇!”

  發自肺腑的吶喊,帶來一股勇往直前的氣概,他們知道自己是要死的,但是,他們要給敵人一些傷害,他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天皇的尊嚴,是不可侵犯的!

  不過這樣的氣氛,對對面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影響,指揮官有條不紊的下達著命令,全副武裝的槍手邁著整齊的步伐上前,第一排下蹲,第二排瞄準,第三排準備,機械的聲音統一而有節奏,沒有一絲的混亂。

  “放!”

  碰——

  槍管冒出火星,那原本覺得自己一定可以衝過來的最前排的勇士仿佛被施展了魔法似的定在了那裡,然後,鮮血在他們的胸前綻開,再之後就是無法置信的表情,以及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倒下。

  這樣的變化令那些勇士有些無法接受,不過在這亡國滅種的邊緣,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殺——為了天皇的驕傲——”

  “殺——殺——”

  這次的吶喊,更多了一絲悲壯,但是和先前一樣,這樣的聲音,並沒有令對面的人有更多的感覺,他們依然有條不紊的做著準備,然後,在命令下扣動扳機。

  碰——

  又是一排倒在路上的男子,紅色的鮮血從他們的胸口流出,染紅了下面的腰帶。

  下面的人還在衝鋒,但其結果,已經可以預見。

  碰——碰——

  一聲又一聲的槍響,對外面的人來說是一種痛苦,對裡面的人來說,則是一種催促。

  正是春天,滿園的花朵盛開,所有的男女都跪在榻榻米上,在他們的對面,是同樣跪坐在那裡的天皇,他穿著只有繼位、大婚時才穿的明黃色的禮服,但頭髮卻是披散的。

  他的臉上,沒有悲憤沒有掙扎,有的只是一種茫然的恍惚。

  “陛下——”

  離他最近的男人終於忍不住的失聲痛哭,他轉回本來看向院子的目光,有些愛憐的在男人的頭上摸了摸:“井田君,你已經做了你該做的,是朕一意孤行,才有今天的結局。”

  趴在地上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哭的更厲害了,在他身後的男男女女也忍不住的哭出了聲,還有一名女子,因為太過傷心,竟然昏厥了過去,天皇嘆了口氣:“雖然給大昊帶來了亡國的災難,朕卻不後悔,若不是以此等悲烈的方式,就是慢慢被蠶食。就如那被慢慢煮熟的青蛙,至死,也沒有感覺。這樣的死,雖殘酷,卻也眩美。就像那櫻花,雖然短暫,但這樣的美麗,又豈是其他花木可以比擬的?”

  他說著,張開雙臂,露出一個陶醉的表情:“千載以下,必有人為朕頌揚,必有人為我大昊的悲壯讚頌!”

  “陛下!陛下!”井田哭的身體都忍不住聳動起來,“認輸吧,只要認輸……”

  “景天啊,朕一直以為你是了解朕的。”沒等他把話說完,天皇就道,“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令朕失望了。是的,一直以來,我皇室總是臣服於強者,一位又一位的將軍,一位又一位的以上京的形式來表達自己的強勢,但,無論我皇室怎麼的軟弱,那都是因為,他們是我大昊人!知道嗎?就算我皇室暫時的退縮了,也只是為我大昊人退縮,對外族,我皇室當然也可以退,也可以讓,但,在所有將軍都或是投降,或是戰死的現在,我皇室,必須為我大昊留下一種精神!只要這種精神不滅,我大昊,就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他說著,又在趴伏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頭上摸了摸:“以後的事情,就麻煩井田君了。”

  說完,他站了起來,井田立刻也受驚的抬起頭,他對他一笑:“我本想讓井田君來做我的介錯人,但現在來看,井田君並不是太合適了。”

  “陛下,請讓我,讓我……”

  天皇對他搖搖頭,然後慢慢的向室內走去。

  “陛下——”

  “陛下——”

  滿室的男女磕頭在地,而那緩行的天皇並沒有回頭,長長的袍服拖拉在地板上,終於,到了另一個房間。

  西元九百八十六年,有著上千年國祚的大昊皇室滅亡,這一年,也被稱作是中元四十一年,在後世的歷史學家看來,就是在這一年,一直以謙和、有禮聞名於世的中國人終於露出自己向外擴張的猙獰,雖然這個姿態,最初是由孤懸在海外的人來做的。

  “我們一直弄不清楊毅是男是女,從正面的史料來看,他應該是男性,但從一些孤本、乃至一些家書上來看,楊毅,卻有很大的可能是女性!在那個時代,以一女子的身份作出這等事業,真是令人無法想像,但無論是男是女,毫無疑問的是,她開創了一個時代!而這個時代至今影響著我們!”

  ……

  “在研究中元歷史最初的五十年的時候,我們總繞不過楊毅,可是,在大昊這件事上,楊毅並沒有直接的影響,也許,槍枝是從他在位的時候研發的,但將它們真正用於戰爭的卻是他的繼任者。張三娃……我們不得不說,卻越最初的兩代領導人身上都有諸多的謎題,前者的性別一直是千古謎題,而後者,我們也一直在懷疑,他為何始終不曾改名?”

  ……

  “一直以來,人們都在讚揚楊毅,而在批判張三娃,縱觀楊毅的一生,他做過很多事情。東西方的航路是他打通的,卻越的經濟地位是他創立的,他當然也曾手染鮮血,但原始的卻越卻沒有絲毫文明留下——或者在最初的時候是有的,可是已經被徹底抹殺了。而張三娃卻是被人們非議的,雖然他在位的時候,並沒有主動攻打當時的大何,但是,從他攻打大昊的時候,就在對大何形成包圍,而此時,大何甚至沒有任何感覺!”

  ……

  和卻越不同,大昊的滅國還是給後世引來很多爭議,當然,因為中元歷史的強大,張三娃並沒有遭受太多的批判,不過也沒多少讚揚,不過這對張三娃來說,都無關緊要,此時,他正坐在自己的官邸,聽著屬下的匯報。

  “天皇自殺,太子降伏,願將兩位幼妹都獻於大人為奴。”

  張三娃聽著笑了出來,他的手下小心的看了一下他的臉色,又道:“若大人不喜,太子自己……”

  “嗯?”

  他的手下有些害怕,但還是說了出來:“太子自己,也是願自薦為奴的。”

  “那太子多大了?”

  他的手下默默的滴下一滴汗,心中想著那一直在卻越流傳的謠言,面上卻不敢帶出絲毫,只是繼續道:“十三。”

  “才十三啊,不過才十三歲就知道要為我自薦枕席了,倒也真不容易,盧青,你很熱嗎?”

  “還、還好。”

  盧青回答著,克制著擦汗的衝動,張三娃看著自己的手:“看來本官洗好男風的事情,已經傳到昊國了啊,那位太子敢這麼自薦,是相貌很好嗎?”

  “屬下、屬下沒有得見……”

  “嗯?”

  “但聽聞不錯。”

  “哦!”張三娃恍若明白的點了點頭,“一個聰明,又長相不錯的孩子,偏偏還這麼有忍耐力,不容易啊不容易,這樣的孩子,若有時間,一定會有一番成就的吧。”

  盧青不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好貿然開口,張三娃也不是在等他的意見,他看了一眼窗外,和昊國還有些寒冷的氣溫不同,卻越已經有些暑氣了,院中的花糙正在怒放,他不由得想到,在很多年前,那個女人和另一人的閒談。

  “有一句話我藏在心中很久啊,玉郎你啊,就是太自負。”

  棋子放在棋盤上,有一點點清脆的聲音,他站在外面,他知道以那兩個人的耳力,是一定聽到他了,不過他卻不想喊破,而那兩人,也仿佛真的沒有發現他似的繼續下著棋。

  在說這一句的時候,那個女人是帶著一種輕鬆的調侃的語氣的,而那個男人只是冰冷的哼了哼。

  “喏,在這裡你又有散手了,我知道你棋力高過我,但是這一步錯了,可是會被我翻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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