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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打算送什麼?」

  封燁堂正等著他這樣發問,眉飛色舞道:「我上個月花重金求了秋山先生的字畫,這生辰禮不錯吧!」

  秋山先生是遠近聞名的書畫大家,為人古板孤傲,常常一畫難求。

  前世封燁堂獻上後,隋慶帝確實面露欣慰,只是…

  最後都抵不過封長行壓軸的那副普普通通的觀音畫像。

  隋慶帝當時眼中狂喜,頭一次當著眾人面對這位不受寵的太子多加讚許。

  回想起來,傅時雨那時候失蹤了快半個月,想必便是去尋這幅觀音像了。

  見楚晏不說話,封燁堂以為他默認了,臉上得意更甚,喋喋不休道:「我聽父皇的貼身總管說,父皇最近迷上了秋山先生的字畫,所以立馬派人去求了,不過那秋山先生常常謝絕門客,花了一個多月才總算買到,這次我一定在生辰宴上大放異彩!」

  楚晏收起心中思緒,冷漠道:「殿下可曾聽說陛下尋過一幅觀音像?」

  「觀音像?」封燁堂眼中茫然,搖搖頭,「好像沒有。」

  「你怎麼突然說起觀音像了?」

  「沒什麼。」楚晏喝了杯酒,默默沉吟。

  那幅觀音像當年他也看了,與市面上相比,並無出彩之處,更別說是和秋山先生的這幅四大名畫之首《長安夜宴》相提並論。

  「堂弟若是想要,我差人去問問父皇?」封燁堂關心道。

  「不用。」

  楚晏暗忖此舉恐怕會打草驚蛇,還是背地裡打聽妥當。

  「對了,上次你是怎麼想到讓我三哥背鍋的?」封燁堂臉上好奇。

  楚晏神色平靜,意味不明道:「自然是他願意了。」

  這話真假摻半,那封寒蕭願不願意他不清楚,但封燁堂如若讓他背這口黑鍋,以現在的局面來說,他自然不敢明面上拒絕,至於為何心甘情願的背鍋…

  封長行落水後,楚晏找完封燁堂,又差人給封寒蕭送了封書信,裡面完整揭露了傅時雨扮作宮女進宮一事。

  所以當看到太子身邊的傅時雨時,封寒蕭則以為他已經把安插眼線一事全部告知給太子,擔心如若再使計,封長行想必定會魚死網破。

  雖說推太子一事罪名更嚴重,但起碼沒有任何證據,而且更別提最後封燁堂那番多此一舉的辯解,隋慶帝對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瞬間瞭然,所以雖說封寒蕭明面上被罰了,實則卻讓隋慶帝對他多了幾分愧疚。

  當然封燁堂後面的所作所為楚晏並不知曉,不然恐怕會氣的好幾天咽不下飯。

  「可惜我沒找到那宮女在哪兒!」想起那個告狀的宮女,封燁堂一肚子火。

  就是因為這事,父皇連著幾天沒去母妃那裡,而且頭一次沖母妃發了火,指責他慈母多敗兒。

  他眸色陰沉,咬牙切齒道:「要是讓我知道人在哪兒!我一定把那宮女大卸八塊了沉塘!」

  「…」

  楚晏沉默不語,放下手裡的酒杯,緩緩道:「殿下如若沒什麼事,我便先回去了。」

  「這麼早?」封燁堂連忙挽留道:「多留會吧。」

  說完,他看向旁邊的美人,問道:「你們這兒有人會彈什么小曲兒沒有,給爺叫過來。」

  「有是有…」那美人有些猶豫道:「我們這最近新來了個琴師,琴聲婉轉,技藝高超,不少人聞名前來。」

  封燁堂來了興致,「那還不快給爺叫來!」

  「叫是可以。」那美人面露窘態,有些尷尬道:「只是…是個男子。」

  「男的?」封燁堂臉上瞬間垮下來,毫無興趣道:「那算了。」

  「人在哪兒?」一直沉默的楚晏突然道。

  見他有興趣,封燁堂滿臉邪笑,揶揄道:「原來堂弟有斷袖之癖,所以才對這些美人坐懷不亂。」

  楚晏聽聞他的調侃,臉上並無異樣。見他不開口,封燁堂以為他是心中赧然,羞於啟齒,便朝旁邊的美人吩咐道:「沒聽到我堂弟說要找琴師,還不快去把他給爺叫來。」

  「正好我也瞧瞧這人長什麼狐媚樣。」

  「是,官人。」

  那美人聽言,從地氈上起來,匆匆推門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那美人就帶著琴師進來了。

  「官人,人來了。」

  封燁堂興致盎然的抬頭看了眼,臉上不由一愣。

  那琴師一襲藍色廣袖長衫,襯的膚色如雪,雖五官不算絕色,眉眼間卻自有一股出塵脫俗的清雋。襯著外面喧鬧嘈雜的景象,便有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超然風骨,如同是孑然而立於雞群的晾翅白鶴。

  再一次見到這人,楚晏難免五味雜陳。原本以為自己恐怕會憤怒、傷感、緬懷,但此刻心裡更多的卻是意料不到的平靜。

  許是察覺到對面打量的目光,那人抬起頭,正好對上楚晏複雜難言的眼眸。

  第13章 沈言亭

  一看到坐在地氈上的楚晏,那琴師臉色唰地一白,逃避似的低下頭。

  「這就是那琴師?」封燁堂緩過神,調侃道:「不愧是我堂弟看上的人,瞧著是與旁人有幾分不同。」

  楚晏從琴師身上收回目光,神色漠然,「殿下慎言。」

  「我與他並沒有關係。」

  聽到這話的琴師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是嗎?」封燁堂眼裡耐人尋味,轉頭看向那邊神色惆悵的琴師,「什麼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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