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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底我還是有點人性的?

  等到我可以踹著屍體笑出來的時候,我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了吧?

  不,我從沒見過穎如在房間裡作弄別人時,曾經笑過那麼一下還是怎麼的?

  一點印象也沒有。

  如果殺人沒辦法讓穎如開心的話,真不懂她為什麼要無端端殺人?

  我一邊想著這個無聊的問題,老舊的升降梯喀拉一聲,青綠色的金屬柵欄緩緩朝左邊打開,我正打算拖著令狐走出門時,抬起頭,卻赫然發現……

  穎如站在門外,手裡也拎著一隻沉甸甸的黑色塑膠袋,微笑。

  那隻濕淋淋的黑色塑膠袋,我看得可久了。

  早不丟晚不丟,偏偏在這種要命的時候跟我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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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ACTION(2)

  一定是升降梯的金屬聲將剛剛熟睡中的穎如喚醒。

  一定一定,她一定是故意的。

  “房東先生,這麼晚,丟垃圾嗎?”穎如淺淺的笑。

  “是啊。”我報以溫馨的微笑:“我喜歡晚上丟垃圾。”

  “丟垃圾應該往下吧?”穎如笑笑,拖著塑膠袋走進窄小的升降梯。

  “嗯,我這個人高深莫測吧,哈哈。”我哈哈一笑。

  說也奇怪,可能是我明白知道穎如手中的塑膠袋裡同樣也是具屍體吧,自以為是的共犯結構讓我心中竟沒掠過一絲驚恐。

  喀啦。

  柵欄拉開。

  我冷靜拖著令狐走出升降梯,這時我發現沒有經過截肢的屍體令黑色塑膠袋裡突起的樣子,真是個不折不扣的「人”。

  但那又怎樣?

  我停下腳步,趁升降梯還沒闔起來前轉過身去。

  “對了,你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啊?怎麼味道有點臭?”我故意皺起眉頭。

  “沒什麼,廚餘而已。”穎如笑笑,柵欄喀喀喀闔上。

  “哈,我還以為是屍體呢。”我故作輕鬆地開玩笑,看著穎如始終不變的俏臉隨著緩慢往下的升降梯,慢慢下沉。

  然後消失。

  我打開房門的瞬間,發覺自己握在銀色門把上的手,竟然興奮地顫抖,一時之間停不下來。

  在我的啟蒙老師面前,這次的黑暗交鋒我竟沒有屈居劣勢。

  我奮力踢了令狐一下。

  碰!正中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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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講到這裡,你們這些整天都在處理這種事的人,難道會看不出我接下來想做些什麼?

  可笑啊可笑,難道你們都是混吃等死的廢渣嗎?

  要不,就是我已經不是凡人了。

  看著躺在房間角落的黑色塑膠袋,令狐用一種類似胎中嬰孩的姿態在裡面蜷著。

  我不曉得這種姿態算不算安詳,但我猜想死掉的人應該沒什麼感覺,於是我又往塑膠袋上重重踹了一腳。

  真夠硬的。

  每個人死掉以後都變成了鐵諍諍的硬漢。

  柏彥到了中午才回來,我被他的重重的甩門聲給驚醒。

  一個好吃懶做的死大學生多一點憤世嫉俗總是好的,看起來會象樣點,批判社會的文藝氣質假象事很好的文化香水,讓一個人看起來很有想法。

  我看著電視屏幕里的柏彥,臉上多了點傷口,嘴角都腫了起來。不曉得去哪裡跟人打架,發泄體力去了。

  “那麼多精力,不會去耕田啊?”我嘲諷。

  柏彥一邊喝著可樂,一邊在計算機前玩“重返諾曼第之榮譽勳章”she擊遊戲,慢慢的,在烽火驚險的法國奧哈瑪海灘中,柏彥的腦袋終於砰一聲撞在鍵盤上。

  戰鬥的畫面並沒有隨之停頓,碉堡里的重機關槍將柏彥的虛擬化身she成一團爛泥。

  “action!”我微笑。

  在電影錯綜複雜的結局開拍之前,我先說說其他人的世界。

  這是一個八度空間的世界,說了這麼久,你們也應該學著將視野放到八個空間裡。

  王先生跟王小妹一早就出門了,無妨,今天沒他們的戲份。

  其實我挺佩服王先生的,他每天晚上都來一粒春藥,卻可以堅挺著老二睡大覺,甚至不需要去浴室偷偷打槍發洩慾望。他只是緊緊抱著他可愛的女兒蠕動著,然後忿恨地睡著。

  不過,我竄改了預言的內容,有新的劇本等著王先生去詮釋,新的角色應該會更適合他。

  經過昨天馬拉松賽式的做愛後,今早陳小姐跟老張一齊走出房門,不過他們倆並沒有如膠似漆粘在一起出現,而是一前一後穿過客廳,鬼鬼祟祟地不得了。

  今天陳小姐照例是要帶高個子的男朋友回家過夜,所以老張應該還會安分待在自己房裡。

  當然,我行動時已不需要害怕老張突然逃課回家,他暫時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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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ACTION(3)

  不過我要強調的是,聽著,老張之所以被我賦予“侵入”的能力,不單單是利用他想要乾女人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偷窺”的黑暗興趣。

  而這棟樓,還有一個女人。

  是,我承認,我是不希望老張太早殺進穎如的房間,不然事情會少了很都樂趣。不過他要是這麼做,我也不反對。

  穎如呢?

  她從昨天晚上出去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穎如自始至終都不在我的劇本之內,她像個隨時暴走的脫線演員、還是隔壁攝影棚里不相干的大牌演員什麼的,總之我連她這次回家會不會帶新的戰利品回來都不知道。

  但我可是很期待,就像在聖誕節深夜不停張望著掛在門板上的大襪子的小鬼。

  郭力,這個場景的主角之一,我想此刻的他應該還在某個偏遠的荒山中挖洞,不然就是在儲備夜間行動的工具與體力,以及至關重要的“計畫”。

  計畫,是實踐之母。

  總之,現在我應該是通行無阻了。

  於是,我拖著沉重的令狐,來到柏彥的房間。

  柏彥的口水都流到鍵盤上去了。這次他甚至沒有機會留下任何跟“另一個人格”溝通的訊息就昏睡過去。

  我打開塑膠袋,將逐漸僵硬冰冷的令狐輕輕慢慢倒了出來,一些屍水或是什麼的紅黃色液體也一齊傾流在地上。

  那把尖刀還插在令狐的胸口上。

  我不曉得令狐胸口裡的血是不是像豬血凍一樣凝成果凍狀,還是將尖刀拔出後,腐敗的血還是會淅哩嘩啦傾瀉而出?保險起見,我的動作小心翼翼,何況尖刀更賦予了屍體“遭到兇殺”的影像聯想,所以我並沒有將刀子拔出。

  我將令狐慢慢搬到柏彥床底下,刻意露出一小截手臂,然後將柏彥照例剝個精光,我瞧了他的屁股一眼,挖靠,他的屁股被自己洗得脫皮泛紅,可以想見他真的是歧視同性戀的死硬派。

  罪有應得啊。

  將柏彥的衣服內褲全都亂丟後,我硬是將光著屁股的柏彥扛起來,利用升降梯走下樓,打開陳小姐的房間,一邊竊笑一邊將柏彥塞在陳小姐的床底下。不過我將柏彥塞得很好,沒有故意讓他身體的任何部份露出來。

  我滿意地關上門,回到房間睡個午覺。

  今晚可是好戲連連,我必須養好精神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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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一個屬於偉大黑暗預言家的夜。

  陳小姐勾著高大男友的手臂,笑嘻嘻進了房間,在走廊上與下樓開冰箱的老張擦肩而過時,色膽包天的老張居然伸出手,利用男子視線的死角、在陳小姐的屁股上擰了一把。

  陳小姐瞪了老張一眼,門打開。

  “今天上班還是好忙喔,尤其是下午被王董叫去弄單子,所以沒有去你的部門探班,不會介意吧?”男子笑吟吟說,將領帶解下。

  “是這樣嗎?我瞧你最近跟你的新秘書處的挺好的不是?剛剛從學校畢業的小女孩怎麼是我比得上的?”陳小姐語帶嘲諷地說。

  “她哪有你這麼風騷!”男子哈哈一笑,突然將陳小姐撲倒,熟練地解開陳小姐的藍色套裝,陳小姐的小嘴立即湊上,將男子吻得透不過氣來。

  我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倆在床上撕光彼此的衣服,野獸般的yín欲在彼此的肢體與眼神之間傳遞著。

  此時,客廳的監視器出現另一個主角,他的氣色跟昨晚簡直判若兩人。

  他精神飽滿、臉色紅潤,身上的襯衫燙的一點縐褶都沒有,手裡拿著一個比平常大上許多的公文包。

  他是郭力。

  瞧他精神奕奕的樣子,顯然已將棄屍的詳盡細節都再三仿真過,盤算得天衣無fèng似的。

  郭力正要上樓,老張正好拿著冰箱裡的西瓜切盤在轉角遇上了郭力,郭力神色自若與老張攀談著,兩人一齊慢慢走上樓梯。

  陳小姐一絲不掛,被男子整個人攔腰抱起,偌大的陰精在半空中快速進出陳小姐玲瓏有致的身軀,趴答趴答,男子的屁股觸電似繃緊又鬆弛,陳小姐一副抵受不住地亂哼,yín水都快濺到我臉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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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ACTION(4)

  床劇烈搖晃著,床腳發出吱吱的摩擦聲。

  陳小姐的叫聲也越來越大,好象生怕住在樓上的老張聽不到。

  老張與郭力慢慢上樓,兩人經過陳小姐yín叫不斷的房門時,不禁相視一笑。

  此時,王先生正好神色不悅地打開房門,看見郭力與老張兩人正好就在門口,只得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插死我!插死我!插死我啊!”陳小姐發浪,兩條腿瘋狂地擺動著,男子奮力在半空中挺進他的大diǎo。

  依照以前的記錄,男子這咬牙切齒的表情距離she精只剩下十秒鐘不到。

  “咚!”

  男子皺著眉頭,抽插的動作緩了下來。

  “不要停啊!”陳小姐發蠻哼叫,一對大奶答答甩著。

  男子疑惑地看著床板,繼續幹著啊啊亂叫的陳小姐,但動作已經沒有剛剛那麼威猛。

  “咚!咚咚!”

  男子嚇了一大跳,手一松,陳小姐隨即被摔了下來。

  睡眼惺忪的柏彥從床底下爬出,看到床上揮汗如雨的妖精男女,不禁大叫了一聲。

  “哇!”柏彥驚慌失措,自己撞上牆壁。

  “啊!”陳小姐披頭散髮,摔了個四腳朝天。

  “干!”男子大罵,跌下床緣。

  剛剛經過門口、已經到了三樓樓梯轉角的老張與郭力好奇地往樓下走廊一看。

  郭力其實並沒有興趣,他今天晚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於是不理會老張的興奮手勢,笑笑回到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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