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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明有些不耐煩敲了敲桌子道:“誰耐煩看這些死物,我說的是這廣寧城這般繁華,總有有名的院子教坊戲院之類的熱鬧地方吧?花魁啊小倌兒什麼的,昨兒你們王爺宴請,竟然就真的是吃飯,連個彈曲兒唱唱歌跳跳舞的都沒有,他這麼年紀輕輕,也太古板正經了。”

  雙林心裡暗自腹誹雖然名義上楚明是堂哥,實際上楚昭是今上原配嫡子,就算如今不是太子,也是個深受寵愛手握實權的藩王,與被降了爵位削了藩的開平郡王不可同日而語,此人腦子幾乎只是水,居然當著別人下人就說別人主子古板。卻只得道:“先皇后才去了一年,我們王爺一直服著喪的,還請世子包涵,世子想看戲、雜耍還是逛院子,小的替您打點便是了。”吃喝玩樂這還不好辦,比陪著爬山涉水的容易多了。

  楚明眯眼看了他一會兒,笑道:“也是,忘了你是個內侍了,想必沒去過那種地方,今兒本公子帶你開開眼吧。”他平日裡在開平就是當地紈絝,本就好鬥雞走狗,賞花閱柳的事,只是在開平城上有開平郡王拘管著,不得盡興,如今難得領了差使來廣寧這邊,又有楚昭做東道,有人奉承,自然是想著要好好玩耍一回才盡興回去。

  雙林很是無語,行禮後走了出來,叫了敬忠過來去傳叫幾個王府中本地擅長陪客的清客來,當下便帶著楚明去了廣寧城中最大的青樓去,包了十個漂亮清倌,唱曲彈琴,輕歌曼舞,加上那幾個最擅長幫襯說笑的清客陪著奉承,猜拳行令,取色子來擲快大杯飲酒,果然楚明滿意非常,酒喝到酣時,一邊抱著姑娘一邊笑道:“這才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嘛。”一邊又問:“這裡可以叫小戲子的吧?再叫幾個小戲子來唱上幾處,這才花團錦簇。”

  那旁邊陪客的姑娘就不依了,笑道:“世子是嫌我們姐妹們伺候得不好嗎?再則咱們樓子裡就有小哥兒,世子何必捨近求遠呢?”

  世子眯了眼掐了掐身旁姑娘的胸尖,色眯眯道:“這你就不懂了,水路有水路的好,旱路有旱路的好……這旱路又別有講究,就你們樓子裡養的小倌兒,和姑娘一樣養著花嫣柳媚塗脂抹粉的,說話嬌滴滴,路都沒走過多少軟趴趴的,這有什麼意思,小戲子就不同了,人家那是從小冬練三伏夏練三九日日走台步練嗓子給練出來的,身段兒要硬能硬要軟能軟,性子也大不同,特別是那等練武生的……這床上的風情……嘿嘿……”他眯了眼仿佛回味無窮一般地笑起來。

  其中一個姑娘便奉承道:“世子說得不錯,我也說咱們樓子裡的哥兒們一個一個養得比我們姑娘還姑娘呢,也不知客人喜歡哪裡了,既這麼喜歡怎不直接就找女子呢,再說日子也不久長,待到十六七歲男兒相出來了,再怎麼扮也不像了……”

  楚明笑道:“這樓里多的是老鴇用藥讓紅的小哥兒長得慢一些的,不過這也沒什麼用,倒是宮裡那些自小就去勢的公公……那才是……”他本就沒什麼腦子,再喝了酒早已色令智昏,已是和一旁陪客的清客道:“比如你們那王府里的傅公公,那身段兒,一看就知道練過,上馬的時候那腰那腿那屁股,嘖嘖,輕巧得就像飛上馬一樣,腿腳功夫了得……還有那相貌也是一等一的,最好的是皮膚,一看就知道是個極品,你們姑娘家不知道,有些皮膚定是長年吃素才養出來的,近了看都看不到毛孔……表情更不必說,那冷冷清清的樣兒一動情了必是如冰雪融化一般,嘖嘖我這位弟弟太過古板正經,白白放這麼個人在身邊用來當差,倒糟蹋了這等人才……”

  陪客的幾個相公面面相覷,他們早聽說過這位王爺的寵宦心狠手辣,又是個精明能幹事的,王爺倚重非凡,哪裡敢在外頭說這位殺神的閒話,忙笑道:“世子果然深諳風月之道……這等小的們派人去叫幾個戲子來給世子解解悶?”

  楚明卻有些不樂意了:“何必捨近求遠……依我看,不如叫傅公公進來陪我喝兩杯……王爺不是叫他仔細陪我嗎?如何這會子人都不見了?這等怠慢,定是看不起我是不是?我也是堂堂正正的親王后代,皇家血脈,便是王爺昨兒見了我,也不敢大咧咧受我的禮,論理兒他還得叫我一聲哥呢!”

  那幾個相公心下暗罵這郡王世子不曉事,叫人家內侍來陪你逛jì院,這不是當面打臉嗎?人家傅公公涵養好,雖然沒進來,卻也在旁邊叫了個包廂裡頭候著,怕有什麼事。如今居然還要叫人家來和jì子戲子一般的陪酒,真是夠拎不清的。不過到底是宗室,不好當面拂了他的興,其中一位清客只得勸解道:“郡王世子有所不知,這位傅公公原是我們殿下身邊的紅人,因著精明能幹,殿下很是寵著,脾性有些不太軟和,前兒聽說監造望海堂,還凍殺了人立威的,連殿下也沒說什麼。要我說他這宮裡長大的,不慣風月只是冷冰冰的,沒什麼意思,咱們出來玩耍的,何必叫他來擾了興頭討不自在呢?倒是我們自己吃好喝好玩好的好。”

  那楚明卻是從藩王世孫變成了郡王世子,雖然酒色之徒,對人的眼色卻特別在意敏感,看這清客的意思卻是這樣一個內侍因為是肅王寵著的,就敢不給自己面子起來,已摔了杯子勃然大怒道:“本公子堂堂宗室世子,難道連叫個內侍伺候著都不配了?不過一個貓兒狗兒一樣的東西!宮裡要多少沒有?我就不信了!肅王殿下會因為一個內侍就不給哥哥面子!”

  第79章虎狼藥

  清客們忙勸解起來,賠笑道:“是咱們說差了……還請世子莫要和我們計較……”那楚明卻是酒上了頭,越發不管不顧起來,滿口嚷嚷自己的侍衛道:“你們過去把那沒卵蛋的奴才小子給我捆了進來,我倒要看看肅王會為了他和我翻臉不!”

  楚明手下那些侍衛平日裡跟著楚明在開平城就是橫行霸道,無故就要欺壓人的,如今看到有樂子,豈有不撮哄的,一蜂窩沖了幾個出去,果然七手八腳將正在隔間裡一個人自斟自飲,不明所以的傅雙林反剪了手拉了進來,傅雙林莫名其妙,被幾個侍衛拉著進來壓著跪在地上,正掙扎不休,楚明看雙林被侍衛挾制仍不斷掙扎著,頭髮凌亂,胸口起伏不定,面頰暈紅,薄唇緊抿著,那之前清冷的面容越發透出些風情來,之前本就被幾個jì子挑撥起了興頭,如今欲心如熾,早嚷嚷道:“快給爺拉到裡頭房裡去!今兒小爺還偏就要辦了他!倒要看看誰敢掃興!”

  那清客們看勢頭不好,一邊勸解,一邊卻早有人一溜煙的跑回王府去通報去了。

  傅雙林被幾個如狼似虎的侍衛拉到了裡間廂房裡,那裡頭早就暖床軟枕拾掇好隨時供客人興起,楚明進了來吩咐道:“剝了衣服,叫人送了熱水進來,洗剝乾淨捆床上去!”一邊又笑:“這內侍和男人紓解的方式不同,你們拿了我前些日子才配的極樂散來,到時候他就得求著我上他。”

  傅雙林聽到不對,忙掙紮起來,卻無能為力,很快被七八隻手按著他,抬起他的下巴捏開他的嘴往裡頭灌東西,他猝不及防被灌了幾大口,只覺得味道十分咸腥苦澀,卻被牢牢按住了嘴讓他盡吞了下去,這jì院本就熱水常備,早有侍衛端了浴桶進來,便剝他的衣服,他大怒破口大罵道:“世子如此胡來莽撞,也不怕被我們王爺問罪嗎?”

  這話卻正觸痛楚明,上前給他摔了一巴掌惡狠狠道:“好囚攮的,爺寵你是給你面子,不過個沒種的奴才,倒端什麼架子!”一邊指揮著侍衛將他剝乾淨了塞進熱水桶里按著雙林將里里外外洗了一通,洗得雙林怒不可遏,反覆掙扎卻被死死壓著手腳,洗完後被捆回床上,雙手捆縛到了床頭,雙足被拉開栓緊在床尾,楚明看著他的肌膚滑潤非常,十分猥褻的摸了兩把,得意道:“果然爺沒看錯,好一身皮子,可惜還不是最好的時候,一會兒藥起來了,你才欲仙欲死呢!你一個人乖乖呆著,等會兒我來陪你。”

  雙林破口大罵,卻被幾張帕子塞進了嘴裡,帳子被放了下來,光線昏暗,楚明將侍衛們趕出去守門,又轉回來悉悉索索地解衣服,雙林在帳內漸漸感覺到了身子的確開始發熱,心跳漸漸快起來,他呼吸急促起來,嘴卻被堵住,只能用鼻子有限的呼吸,然而隨著他心跳的加快,氧氣漸漸不夠起來,他有了輕微窒息的感覺,然而身體卻火燒起來,全身肌膚敏感非凡,仿佛渴望著有人來撫摸,他難受之極,不一會兒已感覺到神智昏昏。

  冬日衣服多,楚明衣服才解了一半,身上尚穿著褻衣,楚昭已帶了人沉著臉沖了進來,門口的侍衛都被幾個王府侍衛押在一旁,楚明還未解其意,楚昭滿臉冰冷掃視了房內一眼,便直接走進去,拉開床帳便一怔,又迅速拉下了床帳,轉過臉問楚明:“你給他喝了什麼?解藥呢?”

  楚明看他來勢不好,酒也清醒了幾分,笑得有些勉強:“一些助興的藥而已……誰去王爺面前胡嚼舌根離間我們了?王爺可別信他,是這內侍對我無禮,頂撞了我,我想著他定是仗著王爺寵他,沒大沒小不知尊卑了,將來倒壞了您的名聲,便想著替王爺教導教導他,小小懲罰他一番,叫他知道身份——要解也容易,調些冰水來淋一淋就解開了。”

  楚昭面有怒色冷冷道:“孤的人不需要別人管教!好教世子知道,孤這裡是招待不了你了,還是請你回開平吧。”一邊轉頭喝道:“還不趕緊請郡王世子回開平!”又交代了句:“過去只和開平郡王說,小王看在同為宗室面子上,盡心盡力招待世子,可惜世子不識抬舉,連孤身邊人都敢輕褻,小王不敢替他管教,只好送回開平府請郡王多教教他規矩!”幾個侍衛高聲應諾,上來也不管楚明身上還穿著褻衣,鷹抓小雞一般的將楚明直從樓上拎到樓下,連同幾個捆好的侍衛一起扔進了車子裡,甩了鞭子風馳電掣往開平府駛去。

  楚昭解了大氅拉了床帳,拔了佩劍將雙林四肢的絲帶都削斷,解了大氅將顯然已失去了神智的雙林從頭到腳都嚴嚴實實包了起來,想著雙林這人心性倔強,若是讓認識的人看到他這般失態定是惱怒,便也沒叫侍衛幫忙,自己將他一把抱起,卻又被手裡的重量驚了一下,想起他這些日子瘦了不少,這輕飄飄的體重也沒養回來如今又因自己派的差使無端傷身受辱,心裡怒氣更盛。

  楚昭一邊將雙林頭臉遮了,抱在懷中直接出了樓子,上了車駕,才去了雙林嘴裡的絲巾,看他滿臉通紅喘著氣,半睜著的眼睛裡都是水光,額上滿滿都是細密的汗珠,楚昭隔著大氅都感覺到他渾身滾燙,心下惱怒,按住他不許他再蹭,一邊吩咐外頭:“著人先回王府,立刻宣柯彥到孤寢殿裡候著。”一邊將他裹著大氅橫放在馬車座椅上,拍了拍他的臉喊他名字道:“雙林,傅雙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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