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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雲蕭簡單地回答。

  殷無跡陰鶩地瞥了一眼雲蕭身後的人,“就是他?”

  “是。”

  “恭候多時呀,把他留下,你下去休息吧。”說完,殷無跡轉身回到許庚身邊,“師兄,你先吃,我出去有點事兒。”

  許庚點了點頭,沒有意見,殷無跡不在他吃得還舒坦點。

  得到許庚回應,殷無跡轉身來到雲蕭身後之人旁邊,竟一把就抓住其髮髻,竟是直接將人拖行而去。

  許庚好奇地看了看,不過他派是非,他無心多事,繼續低頭吃飯。今天菜色不錯,而且旁邊也沒有人跟監視一樣地看著他一口一口吃,他一口氣下去了一碗大米飯,準備起身盛第二碗飯的時候,許庚終於發現不遠處雲蕭竟然還一直默默地站著,而且一直看著自己的方向,似乎從方才開始就沒有離開過。

  許庚心中一驚,不過現在自己沒有內功,也難怪覺察不到此人的存在。不過他選擇無視,端起滿滿一碗白米飯繼續開吃。

  可是我不犯人架不住人來犯我,不遠處慢慢踱步而來一雙湖碧雲繡緞鞋映入許庚眼帘,兩人的距離連許庚都已經能感覺到,心中暗想,莫非想找麻煩?表面上卻是連眼皮都沒抬,筷子不停,繼續吧拉著碗裡的飯。

  此時,頭上的陰影突然毫無預警地籠罩下來,一陣欺近的熱息,伴隨著熟悉的聲音,襲向耳畔:“原來,你在這裡過得很舒服啊。”

  明明是調侃,其間冷意卻讓人仿佛墜入冰窟

  “啪,”許庚手裡的筷子掉了下來,有點不相信自己方才耳中所聽,竟是一時半會兒無法做出反應,傻愣愣地緩緩轉過頭來,映入眼中的依舊是雲蕭出塵脫俗不可方物的面孔,只是那凌厲的眼神和冷峻的表情卻並不是雲蕭常有,這異常熟悉的神情只有一個人才有,許庚一時有點錯亂。

  正在他發愣之時,下頜突然被扣住提高,手中的碗筷早已掉落,左臂瞬間被猛力扯過,怔神之間許庚無法控制身體,幾乎是跌進那人的懷裡,瞬間拉近的距離,連彼此的鼻息都能感覺得到,吹拂在耳面的氣息,熟悉得無以復加的聲音,用只能兩人之間才能聽到的低沉耳語,“看來我是不是不該來?嗯?”

  最後一個嗯字雖帶著上挑疑問的語氣,許庚卻能感覺到其中隱藏的怒意,這種熟悉的讓他無法抵抗,全身毛孔都瞬間警醒的氣息。

  是莊主!

  許庚眨了眨眼睛,真的是莊主嗎?心中雖已是下意識地確定,卻依舊不敢輕舉妄動,只怕是殷無跡或者是雲蕭想要詐他的詭計,如此這般,竟是反抗也不是承認也不行,驚疑不定。竟是愣在當場,不知作何反應,站立不穩的身形半倚半靠在此人胸前,撲面而來的壓力和氣場讓許庚的膝蓋已經不自覺的想彎曲,。

  正在許庚不知如何應對之時,眼前的“雲蕭”卻突然放開了鉗住他下頜的手,轉而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手掐住他的脖子,許庚尚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聽到身後傳來鬼千機由遠而近的聲音,“雲蕭,雖然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不過這樣的行為可有失風度呀。”

  鬼千機話音剛落,“雲蕭”便一把推開了許庚,瞪了鬼千機輕一眼,輕哼一聲扭頭離開了。

  看著雲蕭走開,鬼千機優哉游哉回過頭來,用羽扇輕點許庚,“你是不是要感謝我?”

  “多謝。”許庚起身朝鬼千機點了點頭,故作鎮定地坐回桌前重新開始吃飯,心中卻早已是亂作一團。

  說影天馬行空小番外

  許庚在書案右側掃地,拿著掃帚,彎著腰,腰身一晃一晃地,認認真真掃著地。

  許晏之右手拿著連成焱遞上來的請示書,左手支著下巴,一刻鐘過去了,請示書還是第一頁。

  連成焱兩個拇指轉著圈地玩。

  許庚在書案左側整理書架,一會兒踮起腳尖擦擦上面的書,一會兒翹起屁股蹲下身來擺弄下面的卷宗。

  許晏之左手拿著請示書,右手撐著下巴,請示書終於翻到第二頁。

  連成焱盯著自己的腳尖,研究這雙新鞋子似乎左腳比右腳大一點點。

  許庚走到書案前準備磨墨,側著身子,微微弓著身體,窗外的陽關勾勒出他細窄的腰線,有點晃眼。

  突然嘭地一聲,正專心做事的許庚一驚,抬頭。

  是許晏之把文書摔在了桌上,許庚發現莊主正面無表情地瞪視著自己,眼中似有不滿,知道自己磨墨的聲音或許是打擾到莊主。許庚連忙放下手中磨石,迅速地退到了遠一點的屏風一旁,低頭不語。

  書房內再次悄無聲息。

  許晏之繼續拿起文書,連成焱側頭看了看正一絲不苟地站在屏風旁的許庚,嘆出了近日第一千零一次氣。

  自從許庚被莊主從莫明宮救出以後,由於身體原因沒辦法再回歸影衛一職,在莊主的授意下被安排為莊主的貼身侍從,其實這也算是重拾老本行。許庚很快就適應了新工作,做起事兒來有時候比莊主多年的貼身婢女秋紅都要細心。

  當然,擺平了莫明宮,凡莊勢力和江湖影響力更是擴大不少,大家本都以為莊主這陣子正該是春風得意之時,只是沒過幾日,大家很快就發現,事實並不是如此。

  最近莊主的臉色一直不好,雖然依舊是冷著張臉,不咸不淡的目光,可卻總讓人覺得滲得慌。

  當然,連成焱蘇謙一干人等當然是知道其中原因,不過就是倆字,憋的。

  當然,做下屬的自然沒辦法插手莊主的家務事,不過由於莊主的家庭矛盾處理不當而導致他們被殃及池魚,卻讓人苦不堪言。不過,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解決方法。

  蘇謙說:莊主這是準備吃齋念佛嗎,他要吃素我可不想跟著念經,姓連的,你去給我弄點媚春散,得下猛藥。

  連成焱斜了他一眼:那根木頭又不是沒被莊主啃過,換別的枝早就開花了,換這根,你即使給他下十次猛藥,他還是會覺得莊主必然另有計謀。莊主要是只想吃干抹淨要忍到現在?

  趙霖閒閒地嘬了一口茶:要不是前事種種,也不至於如此。

  鍾雲龍嘆了口氣,總結道:還不都是莊主自找的,早幹嘛去了?

  蘇謙和連成焱齊齊看向他:這可是你說的。

  只是啊,那個引起凡莊大範圍低氣壓的某人自己卻完全不自知。

  許庚想:莊主最近似乎心情不好。他看著屏風上的花紋,他想,或許是莫明宮一事之後,又有好多的雜事和後續需要處理,自然是有許多煩心事。

  近段時日許晏之應酬增多,很多門派都爭相對其發出邀請,只是一般的門派往往都會被拒之門外。不過今天相邀的是闇雲島之主曾子軒,闇雲島近幾年在江浙沿海的影響力不斷擴大,再加上也算是偶有來往的舊交,於是許晏之便應約而去。地點正是揚州數一數二的青樓——夢中客。

  當然,作為貼身侍從的許庚也跟去了。

  “許莊主好久不見,”闇雲島島主曾子軒,年近不惑,生了一副讓女人愛不釋手的面容,微微上翹的嘴角,帶笑的眼角,兩道濃濃的眉毛也似乎泛著柔柔的漣漪,講話也帶著一汪化不開的溫柔,一看便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兒,“聽聞凡莊此次一舉搗毀邪教莫明宮老巢,實在是令人佩服。莫明宮可是讓我們頭痛了好多年了。”

  說完執起手中酒壺為許晏之斟上了滿滿一杯。

  “多謝。”拿起桌上冰玉酒杯,許晏之也不廢話,眉頭也不皺,仰頭便將烈酒一口飲盡。一杯見底,許晏之放下酒杯,“聽聞闇雲島也有寶貝曾被莫明宮盜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聽到許晏之主動提起此事,曾子軒自然是心中暗喜,江湖中最近為何有這麼多人打破頭想要跟許晏之見上一面,不過就是為了能從許晏之手中要回被莫明宮劫掠走的秘籍、武器或者是寶貝。

  他沒有想到竟然這麼簡單就能拿回自己的東西。忙順著許晏之的話意把自己家丟的寶貝一個個報出了名字和描述了樣貌。許晏之也很乾脆地應允了,商量完畢,正事結束,曾島主心中高興,再加上本就是沾花惹糙的性格,大手一揮招呼道:“把你們這裡最好的姑娘給我們許莊主叫上來!”

  這一嗓子可了不得,在揚州地界,誰不知道許莊主是誰,老鴇立馬諂媚著小臉拉上了店裡最漂亮的一對小姐妹,一喚諸艷一名千姣,兩人你左我右很自然地坐到許晏之的兩邊投懷送抱。

  這鴇母想得周到,見許大莊主身後還站了一個面無表情的人,身材勁瘦有力,眼睛目不斜視,心想能被帶在身邊,卻也不想小廝,肯定也怠慢不得,於是殷勤地給他也喚了個姑娘,雖不是店裡紅牌,卻也是個乖巧懂事的主,名喚巧雲。巧雲小碎步邁到許庚跟前,手中端了杯清茶。

  許庚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又看了看莊主,莊主正忙著應付身邊的鶯鶯燕燕和曾島主,難道這是莊主囑意?

  見一個柔弱女子端著茶乖巧地奉上,再加上以為是莊主授意,許庚便乾脆接過,道了聲謝,喝了兩口,正在他飲茶之際,就感覺到一片溫熱身軀依偎上來,正是巧雲那嬌小柔軟的身體。

  “厄,”怎麼說,許庚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雖在這方面沒有太大欲求,不過溫香軟玉主動貼上來,再加上已有很長一段時日沒有碰女人,此時竟也感到心中一陣激盪,低頭看了看懷中柔弱無骨的嬌軀。許庚不敢去迎合,卻也沒有推開。

  “啪!”突然一陣杯盞碎地之聲,許庚猛地抬頭,以為有人鬧事,卻不料竟突然撞進一雙閃著兇狠戾光的眼睛,還沒他反應過來,身體就突然被猛力扯開,一個趔趄沒有站穩,直接從溫軟的嬌軀直接撞進了硬邦邦的胸口。

  “你倒春風得意得很啊。”似笑非笑暗含指責的調侃,是莊主陰冷的哼聲。

  “莊主……我……”知道是自己做錯,許庚無法辯解,只能低頭。

  突然感覺頭頂一陣扯痛,頭髮竟直接被往後拉扯,被迫仰起臉來,許庚因疼痛不禁眯起眼睛,也似乎是害怕直視莊主的怒火。

  “誰准你動女人的!”斥責撲面而來,竟是震得許庚的耳朵嗡嗡作響,旁邊的花娘們已是花容失色,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們都給我出去!”瞪視著眼前的巧雲,許晏之吼道,想到還有曾子軒在場,他稍微平復了一下口氣,轉頭道:“曾島主,今日之事先談到這裡,方才跟你提起的可以接脈續筋之物,下次我再親自上門拜訪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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