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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回憶里小小的他們相擁而眠,此時此刻,他們吻到了一起,在黑暗的天空被閃電照she的比白晝還要明亮的那一刻。

  第24章

  之後?回憶里小小的他們相擁而眠,此時此刻,他們吻到了一起,在黑暗的天空被閃電照she的比白晝還要明亮的那一刻。

  他們唇舌交融,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好像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問題。拉杜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安撫下了這些天他心中那個好像要破籠而出的暴躁怪獸。不過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吻,他心中的那個怪獸才能從畫地為牢的圓圈中堂而皇之的走出來。

  唇和舌都像是被點上了一把火,仿佛就要燒掉拉杜全部的理智。他喜歡弗拉德的舌頭進入他口腔的感覺,綿軟又有力,帶著他從未體驗過的新奇。

  最後,他最喜歡的是弗拉德一臉沉迷滿足的表情,就好像只有自己能夠給予他這一切。

  再接下來的幾天,拉杜和弗拉德都沒有再提起那個吻,相安無事,就好像那個大雨瓢潑的下午在馬車裡所發生的一切都其實並沒有發生。

  但拉杜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他的想像,因為他總覺得他的唇邊至今還保留著當時弗拉德的氣息,炙熱而又滾燙,仿佛能夠將一切融化。以摧枯拉朽之勢襲來,是那麼的勢不可擋、銳不可當,他要他們在一起,於是他們便在一起,就這麼簡單。

  拉杜摸著自己怦怦跳動的心臟,終於明白了一種感覺叫怦然心動。

  他甚至覺得自己因此而變得有些神志不清,他好像變成了一個詩人,多愁善感又想要讚美全世界,他愛死了這種感覺。

  這是同性戀嗎?這是亂倫嗎?拉杜好像從未想過這些問題,他只是覺得那個吻還不賴,並且,他還想要去吻弗拉德,又或者被弗拉德親吻。

  於是在很長的時間裡,拉杜常常假借著埋頭沉浸在某部其實沒有什麼意思的小說里去計劃一個吻。他會在吃飯、喝水或者任何時候裝作不經意的用眼神去掃過弗拉德性感的唇瓣,然後借著抿唇的動作,小心翼翼的用舌尖舔舐去自己的唇邊,之後迅速放開。他就像是在玩著一個危險又刺激的遊戲,像每一個青春期的男孩都會做的那樣,為自己構築一個旖旎的想像。

  拉杜並不覺得他這是毫無意義的,因為他知道,弗拉德也肖想著他,他有這樣的自信。每一次不經意—又或者是假裝的不經意—的眼神交匯,他們都好像能夠在空中激起火花,帶來一室的曖昧氣息。

  他這是在玩火,他是知道的,但是除非這把火會把他或者弗拉德燒的一乾二淨,否則他想他是很難再停下了。

  於是,他為自己沒和弗拉德相認而在心裡竊喜,他覺得他甚至可以為此而隱瞞一輩子。

  一輩子?那真是一個可怕的想像。拉杜搖頭晃腦的站在落地的試衣鏡前,做著一個個奇怪的傻表情,就像是瘋了一樣,也許他確實是一個瘋子。

  當女僕將又一件繁複的新衣服拿進來的時候,拉杜又轉變成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微微昂著下巴,眉毛微挑,表現出好像因為等待而很不耐煩的樣子。他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女僕畢恭畢敬的將那些衣物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後俯首離開了房間。

  之後,拉杜再一次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傻笑,那真的是一個仿佛永遠都做不夠的事情。

  換上了衣服,拉杜不怎麼滿意的皺了皺眉,這已經是他今天換的第三身衣服了,事實上,從他和弗拉德的那個吻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之後,他每天都要換上這麼四五次,而且從來沒有滿意過。

  今天弗拉德被人匆匆叫走了,他沒有來得及去跟上看看發生了什麼,但他能夠猜到,算算日子,特蘭瓦尼西亞的親王也該到了。

  弗拉德回來的時候拉杜正在換試著他今天的第六套衣服,站在鏡子前,拉杜看著那個金髮碧眼的英俊青年推開門,徑直朝自己走了過來,然後停在了自己的右後方。他們是那麼的近,從鏡子中看去,就好像瘦小的他整個人都被弗拉德圈在了懷裡。

  弗拉德略微的俯下身伏在拉杜的耳邊輕聲的耳語,就好像要吻他一般。

  “行程有些改變,教皇秘密派來了一個團隊,他們已經在路上了,預計明天到達,我想你陪我去接待他們。”弗拉德這樣告訴拉杜。這個機密看起來很嚴重,但是弗拉德卻這樣毫無芥蒂的告訴了拉杜,拉杜喜歡這種自己對於弗拉德來說是特殊的那個的感覺。

  在瓦拉幾亞歸順了奧斯曼土耳其帝國之後,宗教也因此而不得不被強硬的轉變,從以前信奉的正東教變成了伊斯蘭教。

  而現在,天主教會的教皇這樣的秘密接見,顯然會讓奧斯曼帝國很不高興(當然,瓦拉幾亞的人民也不見會有多高興),因為這甚至都可以說是公然的反叛了。但很顯然,弗拉德要做的就是那樣。拉杜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過去,然後明白的就更加透徹了。

  1447年2月教皇尤金四世在梵蒂岡病逝,3月,尼古拉五世被推上了教皇的位置。他曾經這樣形容自己的經歷:“誰能想到,一位不名一文的窮教士,竟成為一身尊榮的教皇?”

  他是歐洲文藝復興運動的主要倡導者之一,被譽為文藝復興教皇。

  而這位後世有著很高讚譽的教皇,其實是一位很好的外交家,從他秘密接見弗拉德這點上就能看出來,他不是不提倡武力,而是更喜歡用一些所謂“和平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第二天下午教皇的秘密訪問團就達到了布朗城堡,

  打頭從馬車裡下來的青年帶著紅色的帽子、身著紅色的主教服,那樣鮮亮的顏色使得拉杜猛地一震,看來這位外交教皇還真是大手筆,竟然派來了紅衣主教。

  (小資料:紅衣主教又稱教會親王,通常是各大教區大主教上級的都會主教和宗主教,或是梵蒂岡教廷的內閣成員。)

  而當那個隊伍走近之後,那才是令拉杜感覺得最震驚的事情。

  朝著拉杜迎面而來的紅衣主教的摸樣見見清晰起來,出乎意料的很年輕,並且英俊,奶白色的發色飄逸的垂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身材頎長,帶著一種無法嚴明的神聖感,他被憂鬱所籠罩,就像天使一般悲天憫人。

  但這一切都不是令拉杜震驚的原因,而是這張臉和拉杜記憶里的特拉揚重合在了一起,事實上,這位年輕的紅衣主教就是特拉揚,因為他在拉杜震驚的空擋已經做了自我介紹。

  然後已經不能用豆芽菜來形容的特拉揚開始和弗拉德寒暄起來。

  拉杜一直站在弗拉德的身後,垂著頭,安撫著自己從特拉揚出現開始就躁動不安的情緒。他的大腦開始疼痛,就像是被一把鈍錘子在緩慢擊打,遲緩但卻有力。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即將從他亂麻一般的記憶里破殼而出,那些被他所遺忘了的記憶殘片又有了新的連接點。

  “你怎麼了嗎?上帝保佑,你看上去臉色很糟糕。”特拉揚已經改變的面目全非的聲音從拉杜的頭頂正上方傳來。

  拉杜猛地抬起頭,收起了自己神色中的急躁,看著那個本應該不會關注到自己的人正在用發自真心的憂慮眼神看著自。拉杜這才發現,特拉揚有一雙很美的眼睛,靈動而又迷人,就像是會說話一般,沉澱了自己全部的情感。

  但那樣濃郁的東西卻令拉杜不自覺的回想起更多零零碎碎的記憶,苦不堪言。

  於是拉杜沒有開口回答,只是搖了搖頭,這樣對待一位主教是很不禮貌的,但多年來和特拉揚的相處模式使得拉杜對此都毫無察覺。他覺得他對他搖頭,已經是很不錯的回應了。

  慶幸特拉揚也並沒有什麼表示,甚至阻止了身後的人為此而準備發難的言詞。

  第25章

  一行人開始朝布朗城堡內部走去,弗拉德一直都跟在特拉揚的身邊說著一些什麼,都是很官方的話,有的時候也會摻雜一些對陳年往事的追憶。

  他們一起停在了大廳門口,看著那扇全部是琉璃質地彩繪門,特拉揚突然笑的很溫暖,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看了很久,但沒有誰敢開口將特拉揚拉回到現實里,直至拉杜不怎麼滿意的一聲輕哼,才打破了這詭異的沉寂。

  拉杜的頭越來越疼了,他現在需要的時候一張床,而不是傻站在門邊陪那個豆芽菜傻笑。

  果然,特拉揚的神智回來了,他再一次看了一眼拉杜,也許是因為剛剛的回憶太美好,使得他此時看著拉杜的眼神中充滿了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情緒。

  他用磁性的聲音低柔的開口:“抱歉,我剛剛有些出神了,還記得這裡嗎?”

  “當然,這裡是你和拉杜當年最喜歡玩鬧的場所,躲在門後面,想著各種鬼點子去捉弄從這扇門裡走出來的每一個人。”弗拉德好像也想起了他們小時候的快樂時光,若有所思的回答道,然後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若失,直至他看見拉杜的臉,神情才緩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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