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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不准亂跑;

  二、不准亂吃東西;

  三、不准尿褲子。

  恰恰點頭答應,小爪子拽拽他爸爸的褲腿:“爸爸,結婚啊?”

  尚哲正在打領帶的手一顫,哭笑不得:“誰結婚,結什麼婚啊。”

  恰恰木著臉說:“爸爸結婚。”

  尚哲看看他,心道難怪這孩子從剛才開始就不太開心的樣子,原來是誤會了,也不知從哪兒得出的結論,穿正裝打扮打扮就是要結婚。

  蹲下|身來,尚哲擰了下恰恰的小鼻頭,笑著解釋:“喲呵,懂得還挺多。不過今天爸爸不結婚,沒有人結婚,是有個阿姨要過生日,我們去吃蛋糕。”

  恰恰這下開心了:“吃蛋糕!”

  尚哲拾掇好後,感覺自己又帥出了新高度,帶上一些小孩子的必備用品,就牽著恰恰出了門。小惠看到他們,眼睛登時一亮:“好帥!”

  尚哲謙虛:“還好還好。”

  小惠連個正眼也沒給他,逗著恰恰說:“這個小帥哥是誰呀?”

  恰恰知道這是誇他呢,笑呵呵的:“是恰恰!”

  把小惠萌得直吸溜口水。

  晚宴是在納吉斯旗下的一間花園酒店,園子裡布置得極盡浪漫,小噴泉里氤氳著夢幻的水霧,小彩燈裝飾著四周的花叢,通往餐廳的石子路被月光色的球形燈照亮,別說,還真有點婚禮的韻味。

  尚哲把恰恰的東西寄存在了前台,大方地牽著他步入了會場。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跟鄭嘉言會裝作普通的朋友,普通地會面寒暄,然後普通地與其他人打成一片。

  他幾乎一進場就找到了鄭嘉言的位置,沒辦法,a市商圈幾個說得上話的人物都聚在那一塊兒,想不吸引眼球都不行,相比之下他這樣的小明星真是黯淡多了。

  他沒見到郝野和他那個齊總,細看之下,好像大齊那邊就沒什麼人出席,他們銀盛的王總倒是來捧場了,正在跟鄭嘉言和於家的當家於志昭相談甚歡。據此他基本可以推斷,大齊可能已經跟納吉斯劃清界限了,畢竟大齊和博瑞斯特之間的矛盾日漸尖銳,而且本身家底夠殷實,沒必要來硬拉什麼關係。

  沒有高冷男神“好哥哥”跟他一起插科打諢,尚哲覺得有一點點寂寞,但周圍觥籌交錯的,他還是打起精神,端著高腳杯與人周旋。恰恰不是會場中唯一的孩子,不算很受矚目,不過大多數經過他的人都會駐足一下,夸上一句“好可愛”,然後順道認識一下他爸爸,所以說起來尚哲還沾了不少他的光。

  除此之外,恰恰無形中還幫他爸爸擋掉了一些麻煩。在這裡物色包養對象的金主富婆不在少數,春心萌動的千金們也蠢蠢欲動,尚哲本身是個挺不錯的資源,但是看見他身旁的小拖油瓶,絕大部分人還是會默默退散的。遇到兩個有意搭訕又識趣而退的狩獵者之後,尚哲算是明白了鄭嘉言要他把恰恰帶來的真正用意。

  去跟王總打了個招呼,又照顧恰恰吃了點東西,尚哲就有些意興闌珊。沒一會兒,鄭嘉言脫了身過來找他,就跟掐准了他的耐性一樣。

  “怎麼,覺得無聊了?”

  “怎麼會?”尚哲朝他舉杯,“多難得的社交場合啊,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被某人坑害的體驗。”

  “咳……”鄭嘉言適時轉移話題,“彭導和韓先生在那裡,我陪你去見見他們。”

  彭元和韓樹新是資深的圈內人了,地位跟他們這些靠臉吃飯的自然不一樣,尚哲端正了態度,恭恭敬敬地問了好。

  鄭嘉言將尚哲以自己的朋友身份介紹給他們,言談中隨意提起馳澤與他們之間的投資計劃,談得那叫一個順暢周密,既不失禮,也不冒昧。尚哲在邊上陪陪笑,搭個兩句話,就得到了韓樹新“有機會很想跟尚先生合作合作”的示意。

  彭導看上去對這種形式的推介不大感冒,算是很給面子地應酬了他幾句。此時樊導也過來湊了個熱鬧,拍著彭導的肩膀說:“老彭,我最近拍的那個網絡劇看了沒有?這位就是我那部劇的主演之一,很不錯的年輕人啊。”

  彭導斜眼看他:“網絡劇?沒看過。”

  樊導氣結:“你這樣不行啊老彭,你這是跟不上時代了。”

  彭導冷哼:“哪天電影也在網上排片的話,我就關注一下。”

  兩人互相鬥嘴,彼此一點面子都不給,顯然是老朋友了,尚哲稍稍鬆了口氣,至少樊導肯定了自己,這給了他不少自信。

  宴會的主角於惜熙長相平平,跟場內的女明星比起來沒什麼看點,但她的氣場還是很足的,遊走在各個領域的名流之間絲毫不見侷促,不得不說於志昭這個女兒挺給他長臉的,這一場生日會下來,想必他在a市的腳跟站得要更穩幾分。

  於惜熙的舞伴尚哲是認識的,也坐實了鄭嘉言的說法,是孫俊。

  孫俊跟著於惜熙也算是大出風頭了,特意把自己捯飭得帥絕人寰,經過尚哲這邊的時候還特地詢問他胳膊的傷痊癒了沒有,那語氣涼颼颼的,好像尚哲的傷跟他沒關係似的。

  尚哲禮貌回應:“都好清了,孫先生好福氣,交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孫俊怎會聽不出他話里的諷刺,冷笑一聲,揚著下巴走了。

  尚哲憋著笑對鄭嘉言說:“我仿佛看到一隻花孔雀從我前面晃過去。”

  鄭嘉言抿了口紅酒:“不必理會,有它掉毛的一天。”

  原以為韓樹新那句話就是客套客套,誰承想之後他就單獨找尚哲來談了,說他這兒有一個準備製作的電影項目,問他有沒有興趣。

  尚哲自然要與之暢談,但恰恰到了要喝奶的時候,正在跟他哼哼唧唧地鬧,鄭嘉言見狀,主動接下了帶恰恰去沖奶粉的任務,為此韓樹新還別有深意地看了他們兩眼,大概是對他們兩的關係有所揣測。

  尚哲略覺尷尬,但也不想越描越黑,就低聲跟鄭嘉言囑咐了句“奶粉和奶瓶在前台”,然後朝著韓樹新歉意一笑,繼續談論他的項目。

  鄭嘉言抱著恰恰出去,坦然接受了一干人等詫異的目光。恰恰對離開他爸爸還有點不太滿意,在他懷裡不安分地扭著屁股。

  鄭嘉言秉承“不慣著”的理念,警告他說:“你爸爸在忙,你乖乖的,我就給你沖奶喝,要不然我把你送回家,沒有爸爸,也沒有奶了。”

  他也不覺得這話聽著怪,反正起到嚇唬小孩子的作用就行了。果然,恰恰屈於yín威,立即就老實了,但他也是有小脾氣的,氣鼓鼓的皺著小眉頭,扭過小身子愣是不搭理他了。

  鄭嘉言問前台要了尚哲寄存的一個包,舀了兩勺奶粉到奶瓶里,去找侍應生要水沖泡,這邊剛弄好,迎面走來一個生面孔,猶疑地看了他一眼,喚道:“恰恰?”

  恰恰記性不錯,視頻里也常見到這人,不認生地叫了出來:“舅爺爺。”

  鄭嘉言:“……”

  譚傑確認了,面對鄭嘉言,勉強保持了最基本的禮節:“請問你是?”

  在恰恰喊出那聲“舅爺爺”的時候,鄭嘉言的內心有一瞬間的動盪。

  這人有一副精明幹練的相貌,與自己差不多的年紀,三十多點,是尚哲的舅舅?鄭嘉言對他進行了一個初步的評估,沒得出更有效的結論。

  他不動聲色道:“你好,鄭嘉言。”

  鄭嘉言抱著孩子,譚傑也沒有要握手的意思,兩人就這麼幹巴巴地站著。

  恰恰專心地嘬著奶嘴,絲毫沒有受到這詭異氣氛的影響。

  譚傑心思電轉,道:“原來是馳澤的鄭總,久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譚傑,納吉斯新聘的法律顧問。”

  鄭嘉言從侍應生的托盤裡取了杯酒:“譚律師,納吉斯不惜花重金把你從b市聘請過來,也是煞費苦心了。”

  譚傑也取了一杯,向他致意:“另外,我還是小哲的舅舅。所以我想問一下,鄭總為什麼抱著我家恰恰?”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尚哲的母親是王素霖女士,你這姓譚的舅舅……”鄭嘉言抿了口酒,狀似疑惑地搖搖頭。

  “這是家事,鄭總也要管嗎?”譚傑玩笑一般地說。

  兩人頗有風度,不知道的以為他們二人頗有交情,然而不過寥寥數句,已是暗藏殺機。

  譚傑放下酒杯,作勢要去接恰恰:“小哲應該也來了吧,孩子就不勞鄭總照顧了,我抱他去找小哲。”

  鄭嘉言微微錯身:“還是我來吧,恰恰也習慣我照顧了。”

  譚傑遞給他一個冷硬的眼神,轉而朝恰恰拍拍手:“恰恰,舅爺爺抱好不好?”

  兩人僵持了數秒,各自背上都出了一層薄汗。

  鄭嘉言不自覺地緊了緊胳膊,說實話,他還真有點擔心恰恰不給面子地投入那個什麼“舅爺爺”的懷抱,畢竟這孩子剛剛還在和他鬧彆扭。

  結果恰恰居然還挺給他面子,喝夠了,打了個奶嗝,窩在他懷裡不肯動彈,只是眼巴巴望著會場裡頭說:“要爸爸……”

  譚傑的臉色十分不好看,恰恰對這人親近,說明這個鄭嘉言真的與尚哲走得很近,聯想到那天視頻時尚哲的躲躲閃閃,他不得不往最壞的方面考慮。

  相比他而言,鄭嘉言要稍微舒坦點,不過他也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妥。這人對他是有敵意的,那麼這人對尚哲……

  強忍著對鄭嘉言的怒意,譚傑給恰恰擦了擦嘴邊的奶漬:“那咱們去找你爸爸吧。”

  恰恰高興了:“嗯!”

  鄭嘉言揉了揉恰恰的小腦袋,當作他“不叛變”獎勵:“也好,他那邊也該談完了。”

  於是他們兩人帶著一個娃娃,殺到了尚哲跟前。

  尚哲一轉身看到這個畫面,當場就……

  懵逼了。

  ☆、第36集

  尚哲腦內循環著“沒有一點點防備”,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那兩人帶到了外頭的小花園,就著浪漫而富有詩意的燈光,開始了三堂會審。

  小花園裡有供人談天賞景的桌椅,他們落座後還有侍應生端上了茶水,一旁點著不知名的香料,讓人寧心靜氣,又有驅逐蚊蟲的功效。當然,尚哲此時是沒有心情談什麼天賞什麼景的,他正在糾結怎麼打破現在的僵局。

  恰恰靠坐在尚哲懷裡,終於安生了,抱著奶瓶打起了瞌睡。

  尚哲摟著他圓滾滾的肚子,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你們是不是……已經認識了?”認識了就不用他介紹了吧。

  譚傑道:“還是要麻煩小哲你介紹一下,我剛到a市,很多情況不太了解,方才看到鄭總抱著恰恰,你跟鄭總私交不錯?”

  尚哲慌慌張張地說:“鄭、鄭總是我的……唔……朋友?”

  鄭嘉言道:“譚律師作的自我介紹我也沒太明白,他跟你有親緣關係?”

  尚哲面部肌肉抽搐:“譚律師是我的……唔……小、小舅?”

  哪有介紹別人還用疑問句的,尚哲自己都想抽自己嘴巴,“朋友”那兩個字他說得就沒底氣,“小舅”這個詞說出來他都想撞牆了。這他媽到底要怎麼玩,這兩個精英階層的人,互相比比社會身份不行嗎?非要扯上跟他的私人關係嗎?

  這不倫不類不清不楚的,讓他的臉往哪兒擱……

  尚哲試圖再解釋一下:“那個,鄭……總,譚傑是我譚姨的弟弟,名義上是我小舅。譚傑,鄭總是我朋友,我這次回國復出,他幫了我不少。”

  大概是看出來他的窘迫了,那兩人也沒再為難他,禮貌性地寒暄了幾句,就扯上了什麼經濟政策什麼商業動態。尚哲聽不大懂,聽不懂就不用插話,反而鬆了口氣。

  恰恰腦袋往前栽了下,把自己栽醒了,扭了扭屁股,抬頭看看他爸爸說:“便便。”

  尚哲如蒙大赦,他從來沒這麼期待恰恰的便便,在他的臉蛋上麼了一大口:“小紳士真乖,爸爸這就帶你去便便。”

  恰恰也納悶呢,他剛知道原來便便是這麼光榮的事,還能得到爸爸的麼麼噠。

  尚哲一離開,上一句還在聊“全球央行低通脹之戰”的兩人迅速換了話題。

  譚傑眼神犀利:“我家小哲很優秀,不需要什麼人的潛規則也能紅。”

  鄭嘉言冷道:“沒什麼血緣關係,就不要硬攀親戚,就算攀上了親戚,也不要過分插手別人的事,尚哲是成年人,他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輪不到便宜親戚來指手畫腳。”

  “他是個公眾人物,你會給他帶來麻煩。”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處理得很好。倒是某些人,嘴上說要為他好,卻站在了對他不利的那一邊,不知是什麼居心。”

  譚傑愣了下:“你什麼意思?小哲跟納吉斯有過節?”

  鄭嘉言安然地喝了口茶,不對胃口,又放下了:“過節談不上,只是於小姐今天的舞伴,跟前陣子他受的傷有關。”

  譚傑皺起了眉頭,這是他沒想到的,他接下納吉斯的聘請,就是為了能到a市來,好照應著尚哲一些,他怎麼也沒想到中間會有這種牽扯。

  “怎麼回事?”他忍不住問。

  “這點小事,譚律師想查肯定是能查到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我比較關心的是,你這個‘小舅’,真的是把他當‘外甥’看待嗎?”

  “你以為呢?”譚傑收斂心神,不客氣地說,“小哲跟我同吃同住三年,我們向來親近,沒必要給你這個外人作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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