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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哲噗地一聲笑出來,覺得兩人真是傻到極點了,他想了想說:“你等等。”

  之前鄭嘉言給他找板藍根,他看到醫藥箱裡有些沒開封的醫用口罩,就拆了一個拿過來,端端正正地給鄭嘉言戴上。

  鄭嘉言眼中帶笑:“有用麼?”

  尚哲半跪在沙發上,主動親上去:“管他呢。”

  這樣的親吻似乎帶上了一種別樣的意趣,想碰觸卻碰不到,想糾纏卻纏不了,明明靠得很近了,卻還嫌不夠親密,因而越發渴望,越發不滿足。

  藍色的口罩逐漸濡濕,鄭嘉言縱容尚哲坐在自己腿上,他將他的t恤向上捲起,直到胸口以上,隔著一層口罩,在他身前落下一個個淺吻。

  尚哲顯然動了情,身體微微顫抖,鄭嘉言也同樣硬了,兩人用手互相做了一次。

  釋放後尚哲癱軟在鄭嘉言身上,輕喘著說:“算了,為了你這個病號的體力著想,不做到最後了。”

  鄭嘉言緊了緊環在他腰上的手,哭笑不得。

  尚哲忽然乖順地說:“鄭嘉言,我們重新開始吧。”

  ☆、第31集

  兩天後,尚哲要趕回片場,不知是鄭嘉言逼他喝的板藍根管用了,還是他單純的運氣好,跟兩個病號待一塊兒,他居然毫髮無傷。

  現在恰恰是好得差不多了,鄭嘉言卻沒好清,低燒了兩天,頭疼咳嗽的症狀還很嚴重,加上公司事務繁忙,兩人好不容易確定了關係,愣是沒法親近。

  所以尚哲一方面談著戀愛心情愉悅,一方面欲求不滿十分鬱卒,臨走的時候,他滿臉的糾結和不甘心,拖著行李在玄關站了半天。

  恰恰還在睡覺,鄭嘉言來送他出門,聲音有些病態的沙啞:“怎麼了?”

  尚哲抬眼看看他,終於還是忍無可忍,丟下行李箱的拉杆,一把拽過他的衣襟,在他的脖子上重重嘬了一口:“走了!”

  鄭嘉言失笑,摸了摸那塊紅痕:“這是在給我蓋戳兒?”

  尚哲挑了挑眉:“不行嗎?不留下點什麼,總覺得好像白回來一趟。”

  “行,那我也得回個禮。”鄭嘉言吻在他唇上,沒有侵入他口中,只是用兩片乾燥的唇輕輕廝磨,沒有留下任何印記,卻是滾燙而綿長,“你要去拍戲,留印子不好。”

  “唔。”就這麼簡單一個動作,讓尚哲呼吸都亂了,他發現自己的道行永遠趕不上鄭嘉言。微垂著眼,他伸手往後撈了兩下,撈到行李箱的拉杆,隨即轉身出了大門,“我走啦,小惠在樓下等我呢。”

  “嗯,注意安全。”鄭嘉言掩著嘴咳嗽了兩聲。

  “那什麼,你記得按時吃藥,我在你手機上定了提醒。”

  “知道了咳咳……”儘管身體不合時宜地生病了,但鄭嘉言對這樣的發展很滿意,他從來都知道,尚哲是一個看似神經大條實則非常細心的人,能把這個人重新綁定在身邊,他空等的三年也不算虧了。

  尚哲上了車,小惠從後視鏡里瞟了他好幾眼:“不是說孩子生病了嗎,怎麼感覺你遇上什麼好事了?”

  尚哲假裝淡定地看風景:“哪有什麼好事,麻煩死了。”

  由於幾個大場面準備的時間比較久,片場那邊還在過郝野的戲。尚哲到的時候,就看見郝野一身銀色鎧甲,跟著武術指導的示範揮汗如雨。

  暫時沒他什麼事,尚哲就坐下來翻劇本。

  目前《永晝》里的反派是年輕的匈奴單于呼維斜,說是反派,其實在觀眾中的人氣還是挺高的。飾演呼維斜的是銀盛的男演員,叫孫俊,顏值中上,近兩年又經常出現在屏幕上,怎麼說也有點底子,以至於有關《永晝》的話題中,除了#野哲#、#哲野#、#蒼微#之外,還出現了#斜蒼##斜微#之類的cp。

  對比之前看到的劇本,尚哲注意到有些地方做了比較大的修改,明顯是給孫俊加了戲份。這種情況很正常,邊拍邊播的周播劇靈活性很大,觀眾待見哪個角色,哪個角色的出鏡率就可以增加,只要劇本主體方向不變,廣電也不會卡得太緊。

  比如明天要拍的一場泥石流的劇情,原本只有尚哲一個主要角色,就是少微帶著士兵在暴雨的林子裡亂竄,然後突發泥石流,把他們的隊伍衝散,少微不慎滑落山坡。現在就是把呼維斜安排了進來,增加了呼維斜追擊少微的鏡頭,在少微被泥石流衝下山坡之前,還加了一小段兩人的對手戲。

  尚哲對此沒什麼意見,導演說行就行,倒是郝野抽空來找他聊了幾句。

  郝野脫了鎧甲,一臉高冷地排開不熟悉的人,坐到這邊陰涼地來,助理連忙遞上礦泉水、毛巾,電風扇呼呼地吹。

  尚哲鼻子皺了皺,拖著椅子往旁邊挪了一米:“沖個澡換件衣服吧,你都餿啦。”

  郝野狂灌一瓶礦泉水,拿毛巾擦了擦汗:“一會兒還要補拍幾個鏡頭,拍完再說,你過來點兒,有話跟你說呢。”

  尚哲無奈,坐到他的上風口:“什麼事?”

  郝野湊近了道:“最近你小心點你們公司那個孫俊。”

  尚哲也跟著他壓低了聲音:“他怎麼了?”

  “不知道他找了什麼關係,給他加了不少戲份。”郝野為他抱不平,“要知道一部劇總共就那麼多時長,加了他的勢必要刪掉別人的,你仔細看看,他大多都是在跟你搶鏡頭,感覺像是衝著你來的。”

  “我看到新劇本了,其實也還好……怎麼說呢,應該不至於是衝著我來的吧,都是一個公司的,總要互相留點面子。動我的戲份總比動你的方便,畢竟你這大齊的一哥,他們想惹也惹不起啊。”

  “你怎麼這麼包子呢,這部劇你是男主角之一,我搶你的風頭就算了,他一個配角跟你搶什麼風頭啊。我覺得這事你們銀盛做得不地道,要捧你就好好捧你,他的戲份要加就想辦法加在別的地方,擠兌你有什麼意思。”

  “好啦好啦,兄弟你怎麼比我還急呢……”尚哲拍拍郝野的肩,一拍一手臭汗,嫌棄地甩甩,“哎,知道你是為我好,別擔心了,這事我應付得來的。”

  “不是,你不知道,這個孫俊橫得很,別說我,連樊導他都不放在眼裡了,昨天還跟樊導頂嘴來著,氣得樊導把茶杯都給砸了,鬧得不可開交,所以那幾個鏡頭才拖到了今天。”

  “這大牌范兒,快趕上你啦!”

  “滾滾滾,誰跟你開玩笑呢!”那邊化妝師喊郝野過去補妝,郝野急急忙忙又喝了半瓶水,“不知道孫俊傍上哪尊大佛了,總之你自己留心著點。”

  “知道了,謝啦兄弟。”

  郝野的話尚哲不是沒放在心上,只是以他的立場確實不好說什麼。

  孫俊是他們拍到第十集的時候才進組的,到他請假回a市之前,他們都還沒有過太多接觸。雖然感覺上是有點拽拽的,但沒仇沒怨的,他也不想跟自己公司的同事過不去。

  另外他打了個電話問丁旗,看起來丁旗對這個安排也有點不滿,不過沒多說什麼,只讓他好好演,他會從中協調。丁旗都這麼說了,尚哲也就不給自己增添煩惱了,該怎麼演怎麼演,怎麼說他也是男主角之一,這點氣度還是要有的。

  郝野的部分拍完了,尚哲迅速進入狀態,次日白天拍了他得知華蒼中計,率兵前去解圍的場景,晚上就開始了泥石流劇情。

  呼維斜追擊太子少微,少微身邊的士卒越來越少,暴雨越下越大,他被逼入深山,少微不慎墜馬,與隊伍衝散,呼維斜好死不死地追了上來。

  在打鬥中,少微招架不住,滑下山坡,一手抓住橫生的樹枝,試圖往上爬。

  拍這段之前樊導問過尚哲需不需要替身,因為山坡的坡度比較陡,又是刻意營造的雨天,泥土濕滑,不太容易往上爬。尚哲自己試了下,感覺問題不大,坡子雖然陡,但實際高度不高,就算滑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他還是想自己來演這一段。

  由於這幾個鏡頭確實比較難拍,尚哲演得很認真,想要爭取一次過。奈何光他一個人認真沒用,這組鏡頭裡還有另一個人,也就是孫俊,孫俊那邊ng了,他也要重來。

  孫俊這段不知怎麼了,總是演的不到位,不是站的位置不對,就是說錯詞,要麼就是演到一半笑場了,這個場景反反覆覆拍了半天,全場除了他沒人能笑得出來,樊導發了火,問他怎麼回事,他還挺無辜地說:“尚哲頭上有兩撮毛黏在他腦門上了,哈哈哈好喜感……”

  又是一次重來,尚哲嘴唇都有些發白了,衣服濕透了貼在身上,十分難受,他在坡子上吊著,靠著一隻胳膊支撐,即便有安全繩輔助,這樣的體力消耗也是很大的。

  尚哲就算之前對他沒什麼想法,這會兒也氣得不行了。

  郝野說得沒錯,這人就是衝著他來的,讓他吃癟受累也就罷了,這樣反覆地磨一個鏡頭,到最後他的體力透支,必然要做出妥協,要麼就換替身,減少面部出鏡,要麼就乾脆刪減他在坡子上掙扎反抗的鏡頭,總之不會讓他好過。

  但尚哲就是不想讓孫俊得逞,他咬著牙堅持,打定主意了,這個鏡頭一次不過他就奉陪一次,非要跟這人死磕到底。郝野不在片場,連續拍了幾天,他也是累得不行,下午陪了尚哲一會兒就回酒店休息了,小惠在旁邊看得心焦,又不知道該怎麼勸。

  好在樊導罵過之後孫俊收斂了一些,好好按著劇本演了。

  最後幾個鏡頭,就在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以為可以收工了的時候,哪知孫俊一個失足,竟也從坡上滑了下來,在他下方的尚哲避讓不及,硬生生承受了他滑下來的衝力,他感覺到右肩一陣劇痛,之後兩人一同滾到了坡底。

  劇組人員一見出了事故,趕緊過去救助,孫俊在那兒痛得叫喚,說“腳崴了”、“腳踝骨折了”,立即有人把他抬到了旁邊檢查。尚哲一直沒吭聲,大家以為沒多大事,畢竟他是從坡子的一半處滾下來的,比孫俊滑落的高度還要短些,結果還是小惠先發現了不對勁。

  尚哲不是不痛,他是痛得發不出聲來了,他的整個右臂以不自然的形態耷拉著,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

  小惠快要嚇暈過去了,趕緊叫人把尚哲扶到車上,火速開往醫院。

  最後孫俊是腳崴了,沒骨折,大概三五天就能消腫,而尚哲是肩關節脫位,要先復位,然後用固定帶固定,三周後再進行簡單復健。

  因為這一摔,尚哲的拍攝不得不中斷,整個劇組陷入了近乎崩潰的忙亂中。

  尚哲突然成了傷患,儘管心裡著急,可拍戲的事情他是暫時無暇顧及了。就在出事的兩天後,他被臉色黑沉的鄭嘉言接回了a市。

  ☆、第32集

  司機在前面開著車。

  尚哲吊著胳膊,鬱悶地坐在車上,嘴裡嘟嘟囔囔:“我不去你那兒住,我要回自己家。”

  鄭嘉言給他扣好安全帶:“你確定?”

  “嗯。”尚哲點頭,“我知道最近可能不會太安生,但是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與其躲躲藏藏的,還不如早點面對公眾。丁哥也是這個意思,說等劇組那邊的事情協商好了,過兩天找個機會跟記者搭搭話,把該透露的口風放出去。”

  什麼不想添麻煩,鄭嘉言知道他這是不想被傳出“抱大腿”、“攀金主”之類的話題,在這方面這人非常敏感,似乎是忌諱三年前那樣的包養模式,現在總想著和他劃清界限。這種情況需要改善,鄭嘉言希望能讓尚哲更依賴自己一點,但他不想逼迫他太緊。

  來之前鄭嘉言就向小惠了解了大致情況,心裡有了一些打算,面上卻不動聲色。他冷靜安慰:“不用太擔心,這點事情你們公司能處理好的。”

  他沒直接說“交給我,我來替你擺平”,這讓尚哲鬆了口氣。

  聽他說話猶帶鼻音,尚哲嘿嘿笑道:“我們倆一個病號一個傷患,真是夠衰了。”

  鄭嘉言看看他,語氣不是很好:“把自己弄成這樣,虧你還笑得出來。回a市帶你去仁心醫院複診一下,沒什麼問題再送你和恰恰回家。”

  “哦。”

  “公司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就來陪你。”

  “哎?不用……”

  鄭嘉言打斷他:“小孫還不能回來工作吧,你廢了一隻手,怎麼照顧自己和恰恰?”

  尚哲急了:“可是你到我那兒去也不方便啊,給狗仔拍到還不是一樣說不清。”

  “這個不用你操心,你顧好自己就行了。”

  “……”搞了半天還是這樣,這人說一別人就不能說二。尚哲撇撇嘴,把頭扭到另一邊朝著窗外,用口型說了三個字:控制狂。

  出了這樣的事,外界自然也是鬧得沸沸揚揚。

  在官方沒有發話之前,媒體說什麼的都有,最靠譜的是說尚哲骨折的,之後就有說他腦震盪,說他半身不遂,還有說他昏迷不醒,可能要成植物人的。以至於銀盛的水軍還沒開始發力,網上已經有粉絲自發製作了尚哲生平影像資料的集錦視頻,準備緬懷自己的偶像。

  尚哲刷著自己的微博話題,哭笑不得地說:“我這還沒死呢,都給我點蠟幹嘛!”

  他發了條微信語音給“多大仇”:丁哥,我要發微博澄清自己還活著嗎?

  多大仇:右手沒事了是吧,都能發微博了?

  尚哲:我可以體驗一下用左手發微博啊,相信我,我的左手也很靈活的。

  多大仇:沒到你蹦躂的時候,你現在敢動一下,我就讓你體驗用腳趾發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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