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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太不是東西了吧?”宋飛瀾還替人感嘆,好像瞬間就忘了那個被雇兇殺人的目標就是他自己。

  “也可能是給得現金?那對兄妹比較能忍?藏在床底下準備風頭過了再花?”陶源又說。

  宋飛瀾的腦子一碰到正事就不夠用,想了半天,最後晃了晃腦袋,說:“算了算了不想了,先睡覺。”

  陶源從背後把他摟進懷裡,問:“明天周六,還回宋家嗎?昨天爸爸跟我打電話的時候,問我跟你和好了沒有。”

  “回去聚會?”他腦袋轉了一下,問:“我大姐跟鄭宇不鬧離婚了?”

  陶源的嘴唇蹭著他的鬢角說:“應該是吧?他沒說,又叫咱們倆回去,大概是和好了。”

  回宋家去聚會,大概是宋飛瀾這輩子最討厭的一件事,沒有之一,但宋東來健在,而且又對他積威猶在,便導致每星期都逃不掉。“真的好煩啊……”他哀嚎了一聲,決定昏睡過去。

  下午陶源又去上班,這回帶上了宋飛瀾,儘管他百般抵賴想要偷懶,卻還是被武力鎮壓押上了去公司的路。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其實並不寂寞,只是下午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叫人不太愉快。

  甄璃與寰宇解約之後傍上張大仙,張大仙又給她介紹了一個比宋飛瀾這小破公司規模大了不止一倍的華譽,她剛一進去,就要跟老東家對著幹。什麼感恩,什麼從此只記恩不記仇,全是夢話。

  “最佳新人獎?不是只頒給剛出道的藝人嗎?她都蹦躂四五年了,還領新人獎?”宋飛瀾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

  陶源說:“最主要的不是她領什麼獎,而是她把咱們公司藝人的獎給搶了,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沒吃夠。”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陰森森的,叫宋飛瀾沒來由打了個寒噤,非常替甄璃擔心,便說:“其實也不要緊,本來就是個沒含金量的獎,她一個老藝人上去領新人獎,指不定底下觀眾直接拿臭雞蛋給她扔下來,沒必要跟她爭。”

  陶源看了他一眼,半晌才說:“你知道為什麼公司到現在都不溫不火嗎?就是因為你總是不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什麼人都敢朝你頭上拉屎。”

  “你說她歸說她,怎麼人身攻擊起我來了?再說了,正常人誰會在別人腦袋上拉屎?又不是神經病。”宋飛瀾原本打算插科打諢逃過這一劫,卻被他一把攬住腰拽進懷裡,只好縮著脖子一副鵪鶉樣兒,一邊小聲嘟囔:“還說忘了過去,還說不在意,這才幾天?”

  陶源聽見他嘴裡念念有詞,心裡那點氣也散了,只是揉著他的屁股說:“這兒好了沒?”

  宋飛瀾看他不提甄璃的事了,才說:“你想那個了?我幫你用手?用嘴?才過了一天,那兒真不能行,不然沒幾天我就成大松貨了,你又不讓我插。”這個時候他還能想起來幫自己爭取福利。

  陶源說:“那明天?後天?”他攬著宋飛瀾的背,一手將他按著緊貼自己的胸,另一手揉著他的臀肉,說:“真想讓你從此以後眼裡只有我一個人,嘴裡只喊我一個人的名字。”

  宋飛瀾被他制在懷裡動彈不得,原本還有些不高興,聽他這樣說,卻又覺得有些甜蜜,抬起下巴湊上去親吻他,說:“我們倆去廁所里互相解決一下怎麼樣?”

  第四十四章

  宋飛瀾三句不離下半身那點兒事兒。陶源覺得他指不定真是泰迪轉世,摟著他笑了一會兒,說:“你怎麼對廁所那麼迷戀呢?”

  “這不是沒空間嗎?你要是不介意,咱倆現在在辦公室里弄也行。”宋飛瀾在他身上蹭了蹭說。

  “寶寶,你兩天沒來上班,一上班就要搞辦公室play,咱們倆遲早得去喝西北風。”陶源又摟著他親了親,也不再提甄璃那事兒,說:“行了,開始工作吧。”

  “……”宋飛瀾一陣無語,心想明明是你先抱著我開始撩的,怎麼到最後變成我勾引你了呢?還講不講理?有沒有王法?

  他也沒再分辨,只是癟著嘴睨了陶源一眼,回了自己辦公室。

  裡間的辦公桌上堆了一摞劇本,還有一些陶源已經過目了的待簽字的文件。宋飛瀾略翻了翻,將它們挨個處理了,便向後靠著椅背,兩腿翹在辦公桌上,隨便抽了一本劇本開始看。

  一直到陶源拎著下午茶進來,他才抬了頭,顯然一副沉浸在劇本里的樣子。

  “這麼用功?”陶源笑著說。

  “這劇本挺有意思的。”宋飛瀾把腿從桌上放下來,接過咖啡喝了一口。

  陶源一面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一面把盒子裡的一小塊抹茶千層蛋糕取出來放到宋飛瀾面前,問:“什麼劇本?”

  “《半生緣》,講一對同性戀人,在建國之初的時候偷偷在一起了,受是個膚白貌美的村醫,攻是個肌肉噴張的莊稼漢……”

  宋飛瀾還沒說完,陶源就忍不住打斷他:“你不要自己隨便加形容詞進去,經你一說,好好一部戲像要拍成gv一樣。”

  “……我這不是為了讓你更好理解嗎?”宋飛瀾吃了一口千層蛋糕,決定不跟他計較,繼續說:“但當時他們倆只敢偷偷在一起,一有空,攻就去找受睡覺。受的父母在之前的運動里都被迫害死了,受孤苦無依,家裡只剩他一個人。但是攻家裡父母雙全,而且只有他一個兒子,剩下的都是女兒……”

  陶源接口道:“所以攻後來跟女的結婚了?”

  “對。”宋飛瀾說:“受在攻結婚之前跟他睡了最後一次覺,就說‘以後別來找我了,咱倆緣分盡了,好好待別人吧’,攻真的好渣啊啊啊!”他嚎叫了一會兒。

  陶源看著他只是笑,問:“後來呢?”

  “後來受就真的不跟他來往了,攻結婚之後又來找過他幾次,他都沒見。再後來,攻去外地打工,受就一個人在村子裡,一直當村醫,獨身過了小半輩子。一直等到他四十多歲,攻才回來,衣錦還鄉,跟他老婆離婚分家了,還生了一個兒子,又來追求受。受一直沒忘了他,就同意了,倆人就在村子裡過了後半輩子。”宋飛瀾說完還有點唏噓,咂了砸嘴。

  陶源說:“這種三觀不正的劇拍出來,肯定會被罵成狗的,而且後來他們在村子裡就沒有流言蜚語?雖然當時已經改革開放,但人們的思想還是非常保守的,編劇太理想化了。”

  “哪兒三觀不正了?哪兒不正了?”宋飛瀾顯然已經被這個故事打動了,瞪著陶源說:“就算不正也是渣攻不正,受多好啊,多麼堅韌不拔的品格!而且後來編劇也交待了流言蜚語的事,還是有人罵他們,但是因為受作為村醫給村子裡的人看了半輩子的病,人非常好,所以大部分人都對他們的關係保持緘默了。”

  “……”陶源看著他像個發怒的小毛孩兒似的,笑了一會兒,問:“你想拍這個?”

  宋飛瀾只顧著跟他叫囂了,被他一提才回過神,想了想說:“唉,我看得時候也在想這個問題,故事雖然動人,但是背景發生在農村,情節又很平淡,沒什麼熱點,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動輒用飛機撒錢的求愛方式,對這種深沉的感情理解不了,可能還得罵渣攻賤受,估計收視率也沒什麼保障。”

  陶源等他都分析完了,笑著說:“那你還說什麼?”

  “……”宋飛瀾看著陶源現在的樣子,覺得他英俊迷人的同時還有點欠扁。

  陶源見他不說話,問:“怎麼不說話了?”

  “不想說,不想理你。”宋飛瀾低下頭不看他,專心致志去吃蛋糕。

  陶源又開始笑,一邊說:“我沒說什麼啊。”

  “你說那個故事不好,那個故事明明就很好。你根本無法理解我們這種文藝青年對文學的熱愛和追求。”宋飛瀾一臉痛心疾首地說。

  陶源笑得快把杯子裡的咖啡灑出來,說:“好好好,那個故事非常好,那你拍來看。”

  “……”宋飛瀾被噎住,過了一會兒才勉強往回找補:“文學是文學,錢包是錢包。”又賣乖道:“我首先是你丈夫,其次是公司老闆,最後才是我自己。不能因為我個人的喜好,就置我們的家庭利益和公司利益而不顧,對不對?”

  陶源明知道他是在扯淡,可聽到那句‘我首先是你丈夫’,卻還是忍不住心頭一暖,這個人太懂得怎麼討人喜歡了。陶源就那麼撐著下巴面帶微笑看了他一會兒。

  宋飛瀾說完又覷他臉色,見他半晌不說話,還以為他生氣了,立刻又慫起來,想著怎樣彌補。不料陶源片刻後朝他招了招手,宋飛瀾立刻樂顛顛地跑過去,一點沒有節操地忘記了剛剛的慷慨陳詞,攬著陶源的脖子,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像只小狗似的討好地親他的下巴。

  下班時兩人拐到超市買了菜和水果,剛吃完飯又接到宋東來的電話:“明天回不回來?我讓保姆多做幾個菜。”年輕的時候不覺得,老了就開始念著兒女們都圍在身邊。

  宋飛瀾正在洗碗,陶源便把手機遞到他耳邊。“回,可能回得有點兒晚。”

  “怎麼了?你有什麼事?”宋東來問。

  “我要睡懶覺。”

  果不其然,那邊又開始罵他:“睡什麼懶覺!快三十的人了,天天好吃懶做,我讓你去生個孩子,也是推推搡搡拖拖拉拉,你能幹成什麼?明天一早給我爬回來!”

  等收了線,宋飛瀾覺得自己耳朵都給震麻了。陶源問他:“幹嘛故意找罵?”

  “我只是在撒嬌。”其實只是因為他嘴欠。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宋飛瀾剛從床上爬起來,一頭捲毛亂飛著,看見陶源正在客廳里看書,便走過去,騎到他身上,把臉埋到陶源頸窩,含含糊糊說:“老公你怎麼不叫我起床?”

  陶源放下書,說:“我想試試看你能一口氣睡多久。”他看了一眼表說:“十二個小時。”

  “……”宋飛瀾從他身上爬下來,咂了砸嘴去衛生間,他覺得再這麼下去他的法令紋一定會加深。

  陶源卻把他拽回來,宋飛瀾跌到他腿上,撐著沙發扶手坐起來說:“你慢點,你腿上傷還沒長好呢。”

  陶源卻不管,托著他的屁股,親了親他的嘴角,說:“你還沒給我早安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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