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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彥容老實的回答道:“愛。”

  kaitlyn道:“那你就別像小朋友了好嗎?開心一點嘛。”

  彥容不滿道:“喂,我比你還大幾個月,我才不是小朋友。”

  兩人正好進了超市大門,門口的冰櫃裡是各種各樣的雪糕,kaitlyn笑道:“大哥哥,你請我吃雪糕。”

  彥容摸了摸口袋,學校里消費都得刷學生卡,他沒準備買東西,出來時就沒帶卡,還在教室抽屜里,可是女孩子已經說了出來,拒絕的話也太不紳士了。

  女孩子已經進去挑那些五顏六色的筆了。

  恰在這時,ben一個人從外面進來,彥容忙道:“借我學生卡用一下。”

  看他站在冰櫃前,道:“要買雪糕嗎?我請你啊。”

  彥容道:“不是,是我要請她,可我沒有帶卡。”

  他指了指裡面的看了過去,臉突然可疑的紅了起來。

  彥容想起他之前有很害羞的說過一次自己有個暗戀的人,原來就是kaitlyn嗎?

  第五十五章、搶爸爸

  傍晚在操場踢了一個多小時足球,彥容和ben一起回宿舍換衣服,晚上各自還有不同興趣小組的活動。

  回去的路上,彥容想起課間的事,笑問道:“上次在你家看球賽,你送我出來時,偷偷說你有暗戀的女孩,是不是kaitlyn?”

  一臉尷尬,又有點羞澀,點了點頭,承認了。

  這倒也是正常,kaitlyn長得很漂亮,性格活潑開朗,很受男生們歡迎,就連彥容有時也會覺得她很可愛。

  略有些苦澀的說:“不過她可能不喜歡我,也不太理會我。”

  和kaitlyn關係很好的彥容賣好友道:“不是的,你剛轉學來的時候,她就對我說你特別帥,就是太酷了,不好接近的樣子,我覺得她對你也有好感。別灰心,要不要表白試試?”

  平日裡看起來穩重高冷,到底還是個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聽到心儀的女孩誇他帥,臉霎時紅得要命,道:“我看到她就緊張得說不出話,中文和英文全都忘得乾乾淨淨,她又不懂德文,怎麼表白?”

  彥容出主意道:“寫情書怎麼樣?我可以幫你轉交!”

  覺得這個辦法還不錯,可他顯然是個戀愛新手,遲疑道:“我沒寫過,要怎麼寫?”

  彥容自告奮勇的要當軍師,很有信心的說:“我寫過的,寫的還不錯,我可以指導你。”

  十分懷疑,問道:“難道你談過戀愛嗎?”

  彥容驕傲起來,道:“我當然談過了,你以為我是你這樣害羞的小男孩嗎?”

  :“……”

  他是真沒想到彥容竟然偷偷談過了戀愛,有點不太相信,說:“是和中國女孩?為什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彥容覺得說的有點多了,岔開話題道:“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先說你的事!你到底要不要給kaitlyn寫情書?”

  道:“要!”

  說起了情書,彥容自然而然想起他的那封情書,後來在上面做的小改動,也不知道王錦看到了沒有,這麼長時間,王錦完全沒有再提起過,他自己也都快忘了。

  和那時相比,他總覺得他和王錦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

  那時他們分分秒秒都對彼此充滿了渴望,恨不能把最動聽的情話都講給對方聽。每個周一早上分別時,他眼裡的世界都灰暗了一半,而到了周五下午,他又會覺得天邊的晚霞是天地間絕無僅有的美景。每每想到王錦的名字,他都會心口發熱,那份愛意燃燒的熱度和光亮讓他總是覺得自己無比幸福。

  可是現在,他想起王錦,第一個念頭竟是失落與惆悵,他害怕王錦對他的愛情源於同情,更害怕當他漸漸長大變強,王錦的愛也會慢慢變淡,變得虛無縹緲,變得看不到也感覺不到,直到最後變成被責任束縛,不會離開,但也不會再愛。

  他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走出這隻有他一個人的困境。

  周末很快來了,王錦來學校接到他,問道:“先去吃飯還是直接回家?”

  這就像兩人之間的暗語,吃飯和回家,一個是要填飽肚子,另一個是要滿足分開幾天的愛欲。

  彥容第一次選了吃飯。

  王錦看看他,又問:“餓了?今天學習很辛苦嗎?”

  彥容突然有些煩躁,過去他覺得王錦不當面戳穿他的心思,是善解人意,是溫柔體諒,今天他卻覺得有點不喜歡了。他永遠看不穿王錦的心思,王錦總能看穿他,卻又常常不會說出來。

  這難道就是kaitlyn說的代溝?

  真是讓人又生氣又無能為力。

  那一張小臉上陰雲密布,王錦又怎麼會看不出,可是這才剛見面,明明哪裡都好端端的,為什麼又耍起了小脾氣?

  他放軟了聲調,哄著問道:“那想吃什麼?今天挺熱的,要不先帶你去吃冰激凌?”

  彥容抱著胳膊鼓著臉,道:“隨便。”

  王錦:“……”

  他還想著要怎麼哄,手機響了。

  醫院打來的,護士長說:“王主任,剛才你走的時候沒去看聰聰,他現在鬧著要見你,藥也不肯吃了。”

  王錦還沒說話,那邊又換了人,有些請求的口吻道:“王主任,我是聰聰的媽媽,您方便回來一下嗎?我也知道,您下班以後還讓您回來,這不太好,可是他現在就聽您的話,我和他爸爸也是沒辦法,算我們倆求您了,等聰聰好了,我們一定給您送錦旗。”

  彥容只聽王錦說了句:“那我現在回去吧,別太客氣,待會兒見。”然後掛了電話。

  他問:“要回醫院嗎?誰是聰聰?”

  王錦道:“是我的一個病人,我先送你回家。”

  彥容是很有輕重的人,聽是為了工作,也顧不上不發脾氣了,道:“我跟你一起去醫院吧,電話里那麼著急,你送我再回去說不定就晚了。”

  王錦笑起來,道:“你又不餓了?”

  彥容又嘟起嘴,半真半假的頂嘴道:“我本來就沒有說過我餓,都是你自己猜的。”

  雖然是要回醫院,可實際上又並不是有急救病人那麼迫切的事,王錦路上還是停下來片刻,給彥容買了冰激凌。

  回了醫院,他到辦公室換好衣服,讓彥容就在辦公室等他,然後自己就腳步匆忙的去了病房。

  彥容吃完冰激凌,沒事做了,就又翻抽屜玩,上次看到的那支櫻花味護手霜和那袋糖果還是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裡,他擰開護手霜聞了聞,順手在自己的手背上塗了一點,反正王錦也不會用了,放著也是要浪費。

  他把那本工作筆記拿了出來,翻開一看,他的情書還好好的夾在裡面,疊的整整齊齊的,又展了開來,上次他把裡面所有的“我喜歡你”都改成了“我愛你”,那時他剛開始學會用這個字,每改一個,心臟都撲通撲通的要從嘴巴里跳出來,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真是太好笑了。

  他把情書夾好,把本子放回原處時,看到那裡放著一個很漂亮的藝術信封,上面寫著“王主任收”,沒有郵票和郵戳,不是郵寄來的那種信。

  ……難道也是情書嗎?

  他猶豫起來,要打開看看嗎?還是不要了,偷看別人的信很不禮貌。可那是王錦的信,又不是別人。王錦如果知道他看了自己的信,應該也不會生氣的。可是王錦為什麼把那封信放在那裡,那信和他的情書地位一樣重要嗎?是什麼人寫給王錦的?

  天人交戰了一番,他最後還是看了。

  不是情書,可在他看來也和情書差不多,字裡行間都在表達對王錦的仰慕,說王錦是最好的醫生,最善良的人,說感謝王錦對他的照顧,說自己從王錦這裡得到的關懷比過去十幾年得到的多,還說自己人生也被王錦影響了,將來會努力學習考醫科大學,也要做一個像王錦一樣優秀的醫生,希望有一天能站在王錦的身邊。

  彥容要氣炸了,除了他,別人憑什麼站在王錦身邊?簡直是痴心妄想!

  那封信的落款就是那個“聰聰”。

  他把信胡亂塞回了抽屜,拔腿就衝出了辦公室。

  聰聰就是前不久因為脊柱畸形接受手術的那個病人,一個十七歲的男孩,手術後下肢暫時性失去直覺,這周一直在復健,經歷了可能癱瘓的恐懼後,情緒一直不太穩定。但他很信任他的主治大夫王錦,特別從icu移到普通病房以後,和王錦的直接接觸越來越多,漸漸對王錦有些崇拜,也有些依賴。不只護士們知道,就連他的父母都很清楚,遇到他發脾氣不肯吃飯、不好好吃藥、不配合復健的時候,只要叫王主任來,他立刻就聽話了。

  現在又是這樣的情況,王錦今天早上來看過他,之後一整天很忙就沒來過。他下午去做了復健,情況很好,回來後高興的想和王錦分享,一問護士才知道王錦提前下班走了,這可不行了,開始鬧,一會兒說背疼一會兒說腰疼,總之沒一個地方舒服,折騰得他爸媽都沒了脾氣,求著護士給王錦打了電話。

  這會兒王錦折返了回來,這孩子就什麼事兒都沒了,吃藥吃的無比順暢,看起來也是又乖巧又懂事,跟王錦不在的時候完全兩個樣子。

  這邊彥容生氣的從王錦的辦公室出來,又不知道那個聰聰的病房在哪裡,就問了外面的值班護士,那護士阿姨一看是他,笑著說:“找王主任啊?我帶你過去吧,正好我去病房有事兒。”

  他道了謝,跟著阿姨一起往那邊走。

  阿姨問他一些“上高几了?”“在哪個學校念書?”“成績怎麼樣?”之類的問題,他都老老實實回答了。

  末了,阿姨許是說得順嘴了,張嘴來了句:“我跟你爸爸共事好幾年了,他可從沒早退過,就今年為了接你放學,每個禮拜五都急著走,可是真疼你。”

  彥容:“……”

  他知道他的同學都有這種誤會,可不知道王錦的同事也有這種誤會。

  到了病房區,護士阿姨先到了要去的方便,她指了指走廊那頭,說:“你爸在2104,自己過去吧。哎,別跑,慢點兒。”

  彥容已經跑過去了,那扇房門關著,但他現在個子夠高,不用踮腳也能透過門上的窗看到裡面。

  王錦微彎著腰站在一張病床前,床上一個穿病號服的中國男孩滿面笑容的和他咬耳朵,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旁邊還有一對中年夫婦,疲憊又欣慰的看著兩人。

  彥容猛地推開了門,裡面的人都轉頭看向他。

  他大聲對著王錦道:“爸爸,你出來!”

  第五十六章、人體結構圖

  王錦被嚇了一跳,匆忙和那一家三口道別過來,道:“怎麼了?出去說。”

  彥容有點拗,氣呼呼的盯了病床上行動不能自理的聰聰三秒,才被王錦推著一起出去。

  走廊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人一前一後回了王錦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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