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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汗,你才是不要教壞小孩子!

  球球說,爸爸。

  秦科低頭,不是爸爸,是哥哥。

  球球說,爸爸,我熱。

  秦科拿著歌詞紙扇著風,笑著問他,那是爸爸好,還是媽媽好?

  我轉頭,說什麼呢你?找死麼?!

  球球睜大眼請看著我,我拍拍他的頭,乖,不是說你。

  台上有人喊,下一組,吉祥三寶,吉祥三寶人呢?

  好麼,我們這三個寶上了台。

  因為是試唱,所以沒有燈光也沒有音樂,環境還蠻輕鬆的。

  等我們一遍唱下來,台下幾個負責人議論紛紛。

  張靈在底下看著我,江雯,不是開玩笑,要認真唱。

  我要哭了,我是認真唱的啊。

  旁邊一人說,算了算了,先下來。

  等我們下來,下一組人上去了。

  張靈問我,這是你真實的水平?

  我點點頭。

  張靈看了一眼秦科又看向我,笑得極為勉強,那個,也不要緊,多練練,多練練啊。

  秦科看著我若有所思,原來退無可退卻還可以再退的,是你的歌唱水平啊。

  我甩白眼,謝謝您的誇獎。

  我找到田蘭,對她說,你來聽我唱歌,看我唱得好不好,要客觀啊。爸爸!哎!太陽出來月亮回家了嗎?

  田蘭捂住雙耳叫,no stop!不要再污染我的耳朵!

  我上前掐她脖子,我才唱三句,你等我唱完再說!

  田蘭搖頭,不要,這三句已經很能反映你的水平!

  莫非我真的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

  中午散場的時候,劉政囑咐大家下午要早點來。

  我走在路上還在鬱悶,早知道就不應該貪圖婚紗答應唱歌的事,這下好,又被鄙視了,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田蘭說,前面那不是秦科麼?

  聞言抬頭,果然是秦科,不過不只是他,旁邊還有鴨嗓子和劉政,而劉政牽著張靈的手。

  看著這四個人,剎那間的電光火石,我如同柯南一般瞬間串聯了所有的線索看到了真相。

  可怕的裙帶關係,可怕的官官相護啊!

  果然,是說哪有那麼巧的事!

  他可真是人脈廣闊,觸角都伸到我們系來了。

  這麼說,讓我唱歌是他主張的?唱什麼“吉祥三寶”也是他提議的咯?!

  下午依舊去彩排,進了禮堂卻看到中間圍了個小圈。

  問旁邊的人是怎麼回事兒,那人說,劉政把他那哥兒們請了來,就是那個叫陸品的。

  我和田蘭對視,陸品哪。

  陸品在我們學校也算是個傳奇,不是音樂專業的學生,卻在某個歌唱選秀節目中進了前八強,每次唱完一首歌就散開披肩長發狂甩這樣的個性行為也一直以來被人所津津樂道。

  我在人圈裡面掃視,沒掃到陸品,掃到另一個人時眼神卻一亮。

  田蘭推了推我,我點點頭,看到了,很白很正點。

  田蘭問旁邊那人,那個男生是誰啊?也是生科院的嗎?

  那人說,哪兒啊?那人叫嚴晃,根本不是我們學校的,是陸品的一個朋友。說是隔壁S大音樂學院畢業的,現在留校當老師呢。

  我看著那個叫嚴晃的臉,又是一張小白臉。

  還是像上午一樣輪唱。

  秦科抱著球球坐在我旁邊說,你怎麼臭著臉?這種表情做長了會變成長方形麻將臉的。

  我看著前方,請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們的關係沒有和諧到那地步。

  那團肉球問秦科,媽媽怎麼了?

  秦科說,媽媽跟爸爸生氣了。

  我憤怒地看向秦科,對上的是球球純真的眼睛。

  我順了順氣,借著小孩兒占些口頭便宜有意思麼?

  他低垂著眸,淡淡地說,是啊,是沒意思,可我現在只能這樣,不是麼。

  我轉過頭不看他。

  終於還是輪到我們上場。

  跟上午不同,現在對著專業人士,我心情沒那麼放鬆,嗓子就更沒那麼放鬆了。

  這樣唱下來,效果就更驚人了。

  看著底下人的表情我就知道差不多又失敗了。

  “那個女生,你覺得你那樣還能叫做唱歌嗎?”

  我驚了一下,在這種大眾場合,人們說話時都會給彼此留有餘地而不會像這般。

  而古往今來,當面對我的歌喉進行如此犀利批評的除了秦科我還沒遇到過。

  抬頭看著那位老師,哎呀呀,嘴毒的果然只有小白臉啊。

  《嗨,我的男人》漫漫紅糖水 ˇ江氏有三訓ˇ

  人類其實都是視覺系動物,雖然口頭上正經八百地說著“人不可貌相”,但是當看到面容姣好,舉止優雅的人心理還是會優先判定,恩,這個人大概是個好人。

  截止到我上台之前,嚴老師應該是個善良的人,我是這樣想的。

  嚴晃站在人群中央,閒適的環視一周後,總結道,歌唱這一塊兒大家都沒有太大的問題,除了。

  他停下來朝我們這邊瞟了一眼說,個別小組,個別人。

  有人用眼角看,有人偷偷笑。

  恩,這是種什麼感覺呢?

  就好像是陰暗裡的鼻涕蟲忽然被人掀開了頭頂上的磚瓦,又被殘忍地拖至陽光下,而那人拿著一個凸透鏡做的玻璃罩將小蟲困在裡面,還一副憐憫的姿態說,看,我有給你設保護網,沒有讓你暴露在陽光下哦。

  我在心裡想,人果然是不應該貌相的啊。

  在洗手間裡,田蘭說,哇,好快啊,這個下午一下就過去了。

  我衝著手,是嗎?我怎麼覺得像是過了一個月呢?

  田蘭說,那個叫嚴晃的說你說得很兇吧?

  我氣憤,長得挺文明的,嘴巴怎麼一點都不謙遜,說出來的話比硫化氫還毒。

  田蘭笑,嘿嘿,秦科沒救你?

  我說,少來,關他什麼事。我算是看出來了,但凡是小白臉,全都不是什麼好人!我會把這句話做成江氏家訓,傳給我的後人。誒,我出去等你,你快點啊。

  我邊擦手邊往外走,剛走出門口一抬頭,呃……

  想想,還是應該打個招呼的,我剛想扯出一抹微笑,就聽到陸品從對面男廁出來的聲音,OK,OK,下部壓強降低,真是一身輕鬆啊~~

  嚴晃看了我一眼,轉身和陸品走了。

  我聽到田蘭在裡面小聲嘀咕,誒,紙咧紙咧?

  我滿頭冒冷汗,很輕聲的問,田蘭,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田蘭在裡面吼,啊,聽到了,你怎麼了?

  我垂著頭扶著牆,完了。

  第二天,我跟田蘭說,今天感覺不大好,我不想去了。

  田蘭硬是把我拉起來,不行不行快起來,我要看陸品!

  到了那兒,去了的人都已經開始分開練習。

  秦科和球球正坐在台階旁邊玩,我剛朝他們走了兩步,張靈就把我攔了下來。

  她有些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江雯,你那首歌唱得,恩,還差那麼一點點,所以,呵呵,要指導一下。

  我看著她背後的人,頓時心裡被不詳之雲所籠罩。

  腿部忽然一股衝力襲來,我扶著桌子穩住自己,回頭一看,是球球。

  我看著他,我的腿很脆,你經常這樣,我會骨折的。

  球球指著秦科仰著頭看我,媽媽,爸爸要我跟你說你要加油,千萬千萬不要拉我們的後腿。

  我抬頭看秦科,他坐在台階上支著頭微笑地看著我。

  嚴晃看了看手上的名單,抬頭,江雯是吧?

  我點頭,是。

  他拿著稿紙,頭一偏,跟我來。

  我跟在他後面,心中忐忑,要不要對昨天說的話跟他道歉,不過看他的態度,道歉的話好像會死的更慘。

  帶到沒人的角落處,嚴晃將歌詞遞給我,好,現在,你先把這個唱一遍。

  我拿著歌詞單緊張得直咽口水。

  我開口,爸爸!

  他打斷,調起高了。

  我再次開口,爸爸!

  他頭也不抬,調起高了!

  我抖著聲音再次開口,爸~爸!

  他從歌詞中抬起頭來,調起高了。

  我流淚了,你在占我便宜麼?

  他說,跟著這個調,爸爸,開始。

  跟著他起的調,對著歌詞,我戰戰兢兢地唱完了一遍。

  他把歌詞放在旁邊桌上,回過頭看我,你以為是在錄惡搞鈴聲麼?

  我傷心地搖頭,他說,你在這等著。

  說完,他朝前台走去。

  從小到大,我最寒的就是“老師”,幼年家長恐嚇我時說的都不是“狼來了”而是“老師來了”。

  即使到了現在,一說是老師,雖說不像小時候那般膽寒,但我心裡還是會自動產生敬畏恐懼。

  而這一位嚴晃,本身就不怒而威,加上“老師”的頭銜,再加上我得罪了他,站在他面前,我就仿佛回到了小學時代抖著腿在老師面前受罰的情形。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獨自待在角度里,覺得很無助,他是去拿教鞭了麼。

  不一會兒,他回來了,沒有拿教鞭,倒是鼻樑上多了副眼鏡。

  眼鏡是文氣書生的必備之物,看著他戴眼鏡,我腦海閃過四個字,衣冠禽獸。

  他慢慢將襯衣的袖口挽到手肘,拿起歌詞說,既然你已經五音不準到這個地步,只能這樣。我唱一句,你跟著唱一句,你明白麼?

  我問,這首歌是分角色演唱,那麼我只用唱自己的那部分,是不是可以不用練其他人的部分?

  他看著我,合唱跟演戲一樣的道理,雖然表演的時候你只用唱出自己的那一塊兒,但對於整體把握是十分必要的,這樣不但要唱好自己的,別人演唱的部分也要熟悉。還有問題麼?

  我搖頭。

  他靠在桌沿開始唱,爸爸!

  我跟著他,爸爸!

  他點點頭,繼續唱。

  唱完第一節,接下去是第二節。

  他唱,媽媽!

  我心想,嘿~終於來了,剛才我叫了你幾聲爸爸,這回終於扳回來了。

  這樣想著,心思一飄,下意識地就歡快地跳到下一句應道,哎!

  他頓了一下,透過眼鏡片兒看我。

  眼鏡片折she的光扎得我心慌,我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是——媽媽!

  他束起手,你現在把第一節自己唱一遍。

  等我唱完,他抬起頭看著我說,了不起啊,九句話五句你都不在調上。

  我杵在那兒,我有那麼厲害麼?

  他說,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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