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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老子是人！你才是魔族呢！”我想也不想地大吼。
火爐後一陣安靜，好一會兒才傳出嘶啞的笑聲：“你這小子有意思！好，不管你是人類還是魔族，看看我這裡有沒有你需要的兵器吧！”
我頓時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果然……脾氣夠古怪……
轉頭四顧，只見被煙燻得發黑的牆壁上掛了不少各種各樣的兵器，刀槍劍戟應有盡有。但是對於挑選兵器我可不在行，我只認識我那個世界的龍泉寶劍而已，而事實上現在的龍泉寶劍大都成了裝飾品，根本不可能拿去殺敵。
清栩摘下一把漆黑無鋒的厚劍，掂了掂份量，遞給我：“你試試，會不會太重了。”
我抓住劍柄，只覺入手微沉，這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劍居然少說也有幾十斤重，略一揮舞，漆黑的劍身上竟然寒光閃閃，冷氣沁人。
“如何？”清栩道。
“不錯，是把好劍。”我滿意地道。的確是重了點，不過我現在的力量也可以使用，最重要的是，這把劍能劈能砍，很適合在混戰中使用，在魔界一定有用武之地！
“大師，我們就要這把劍，多少錢？”清栩轉頭道。
“大叔，我要出遠門，給我挑把趁手的傢伙……咦，你們怎麼也在這兒？”正在這時，門外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一個人，卻是剛剛才分手的嚮導……
“買兵器啊。”我晃晃手裡的劍，“不然還能幹什麼？”
“小五，那是你的朋友？”火爐後轉出一個瘦小的矮人來。
“也不算朋友。”暗精靈大大咧咧地找張椅子一坐，說道“那是我的新僱主，我要帶他們到亞克海城去，大概會有一個月不回來吧，家裡的房子還要勞煩大叔幫忙照看下。”
“你這混小子，遲早有一天被錢砸死！”矮人氣呼呼地拿出一把足足比他的人還高的大刀扔過去，“拿去，留著小命回來！”
“謝謝大叔。”暗精靈操起大刀揮舞了幾下，笑道，“我的願望就是有一天被金幣活埋而死，嘿嘿！”
真是財迷一個！愧對“精靈”這個優雅的種族啊！我暗自翻了個白眼，又舉起手裡的劍：“這個多少錢？”
“不要錢了！”矮人突然翻臉，拎起燒火的大鐵鉗就把我們往外趕，“都滾滾滾，別被外面的魔獸叼了當點心去！”
呃……我望著在身後呯然關上的大門，頭上頓時冒出無數條黑線。
“大叔就這樣，其實他人很好的。”暗精靈拍拍我的肩膀，轉而又眉開眼笑，“賺了賺了，真是好刀呀！”
我更無語……這個財迷嚮導……真的沒問題麼……
第二百零四章 初遇獸人
“站住！”路邊一人多高的糙叢里突然跳出兩個高大的牛頭人來，一聲爆喝，“打劫的！”
我一拍額頭，忍不住哀嘆，這魔界的治安也未免太差了吧？這……我們剛剛離城還不到三里路呀，怎麼就遇到攔路打劫的搶匪了！
“讓開！”清栩冷冷地一皺眉，獸人身上散發出的強烈腥臊味讓素有潔癖的他極是厭惡。
“把糧食留下，俺們自然讓開了！”牛頭人說著，故意把手裡生鏽缺口的大刀舞得呼呼作響。
“你們……只要糧食？”我愣了愣才說道。這兩個大傢伙……真的是強盜嗎？
“廢話！不搶糧食搶什麼？金幣寶石又不能當飯吃！”另一個牛頭人瞪大了銅鈴似的眼睛，粗聲粗氣地大吼。
我聽了差點趴下。敢情這獸人雖然半身進化成人了，但腦子還依然是野獸！不知道金幣可以用來換糧食的麼……
“滾！不要讓我說第三遍。”清栩抬起頭，冰冷的視線仿佛兩把利刃，駭得兩個牛頭人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你……俺一根手指就能按死了你這女娃娃！”或許是被一個身高不到自己胸口的瘦弱魔族？人類？嚇退，覺得不甘心，牛頭人一揮手裡的大刀就向著清栩劈下去。
“啊～～～”我們還沒動手——沒辦法，這牛頭人揮刀的速度在我現在看來簡直就像是在播放慢鏡頭，我至少有十七八種方法打倒他——身邊的暗精靈突然發出一聲慘叫，迅速往我身後一躲。
“餵……”我一扭頭，只覺得額頭的青筋不住跳動。
“我是嚮導，不是保鏢！”暗精靈探出頭來，理直氣壯地道，“要我干額外的工作的話，就得另付報酬，否則免談！”
就在說話間，清栩身上青光一閃，也不見他動一下手指，兩個高大魁梧的牛頭人就像稻糙似的飛出老遠，臉朝地重重地摔在地上。
“清栩……”我忍著笑道，“就算你恨他們把你當女的，也不用下這麼重的手吧？”
不過……這兩個笨蛋是不長眼睛的嗎？清栩雖然容貌出眾，但也絲毫不顯女氣，怎麼會被誤認為女子呢？
“哼！”清栩回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真可憐……”暗精靈上前踢了踢閉過氣去的牛頭人，同情地道，“就像我們很難一眼從外表上分辨一頭野獸是公是母一樣，在獸人的理解中，人類、魔族、精靈，漂亮的是母的，不漂亮的就是公的。”
“噗——”我終於破功，縱聲狂笑起來，一直笑到連眼淚都流下來。
“上路了。”清栩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喂，獸人的生活是怎麼樣的？”我一邊跟上，一邊問我們的嚮導，見他要開口，立即又補充了一句，“介紹沿途的風景人物也是嚮導的服務範圍吧？別跟我提要諮詢費！”
“小氣鬼！”暗精靈撇撇嘴，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在魔界，除了魔族之外，獸人族的人口是最多的，但是獸人又分成狼人、虎人、牛頭人等等十幾個大小種族，彼此很少來往，再加上野性未脫，智慧低下，所以一直受魔族壓迫最深。”
“就沒有獸人起來反抗嗎？”我問道。
“魔族是很狡猾的。”暗精靈伸了個懶腰，繼續道，“比如虎人、熊人和狼人個性彪悍，是很受歡迎的士兵，地位自然也高些，而像牛頭人性情憨厚又力大無窮，是貴族老爺們最喜歡用的苦力，還有狐族人不論男女各個美貌妖嬈，偏偏又沒什麼自保的能力，現在一個上佳的狐族性奴少說也價值幾百金幣，極品的還能炒到上萬。各個部族自己都不齊心了，哪裡還能和魔族斗。”
“牛頭人還性情憨厚？”我不禁扔了個白眼過去，“都出強盜了！”
“那也沒辦法。”暗精靈一聳肩，無奈道，“魔族對獸人的法令非常苛刻，牛頭人的地位是最低下的，他們甚至都沒有進商店買東西的權利，只能靠出賣力氣做苦工換一些口糧。”
“怪不得他們不搶金幣，只要糧食……”我愣了一下才道。
“弱肉強食而已。”暗精靈倒是不怎麼在意，又道，“按照我們的走法，沿途一定要經過幾個獸人部落。”
“我問你一個問題。”我突然偏過頭，認真地看著他。
“什麼問題？”他的眼睛裡頓時冒起金錢符號。
“你叫什麼名字？”我一本正經地道，“總不能老是叫你‘餵’吧？”
“呯！”暗精靈一掌拍上自己的腦袋，好半晌才苦笑，“你們也叫我小五得了，我的本名用精靈族的語言念起來你們也聽不懂。”
“磨磨蹭蹭的，要走到什麼時候去！”清栩冷然打斷我們的對話。
“是是，就來了！”我連忙加快腳步追上，心裡卻暗自偷笑不已，原來……清栩也是會發怒、會抓狂的啊！不過那樣的他倒顯得有生氣多了，至少更像個活人。
“前面兩條路都能通向亞克海城。”小五跑到最前面，指著遠處的岔路口道，“我建議走右邊那條，因為左邊的路一定要通過一個牛頭人部落，很顯然剛才的強盜就是那裡來的，走這條路會多許多麻煩。”
“那右邊的路過去是哪裡。”清栩淡淡地道。
“那條路我走過幾次，比較難走，大概有兩天才會看到人煙，再經過一個狼族部落，就可以到達一個比較大的城市，正好做補給。”小五想也不想地回答，倒讓我安慰了些。
這個嚮導至少在本職上還算對得起我的金幣……
“那就走這條。”清栩道。
“好吧，我們得加快下速度，天黑前要趕到合適宿營的地方。”小五抬頭看了看天色道，“這個季節，在森林裡過夜會很危險。”
我不在意地和清栩對望了一眼，危險？要是有不長眼的野獸敢靠近，正好給我們加菜！不過……加快速度還是必要的，畢竟我們的時間有限。
走過岔路，沒多久，路邊的植物就多了起來，樹木也越來越高大。漸漸的，樹林更密集，繁盛的枝葉遮蔽了天空，明明才剛過正午，卻好像到了晚上一般。
“小心點，這條路不好走！”小五輕靈地在滿地樹根老藤的林間穿梭，一邊回頭提醒。
這個時候我才相信，這個傢伙的確是有精靈的血統……森林本是精靈最熟悉的地方。
清栩給自己加了個漂浮術，悠然地往前飄著。
我嘆了口氣，小心地注意腳下的陷阱，跟在最後。
“按照正常的速度，穿過這片森林需要五天，出去後就可以望見艾利城了。”小五道，“在西邊，那算是第一大城了，基本上需要的東西都能買到，以前我幾次走這條路都是去購買日常用品的。還有很多商隊也在那裡採購商品，很是熱鬧，你們要是不急著趕路，倒是可以多留幾天，聽說就最近會有一場大型拍賣會呢！”
“狼族居住在森林中？”我忽略掉他的廢話，警覺地問道。
“是啊。”小五點頭道，“這片森林東部都是他們的勢力範圍，不過狼族雖然冷血，卻不會主動向魔族挑釁，畢竟魔族給他們的待遇是獸人中最好的。”
“為什麼？”我不禁好奇地道，“要是用來打仗的話，虎人熊人不是應該都比狼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