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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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仲禹幾乎是崩潰著把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你有沒有事?哪裡疼?遲遲,哪裡疼?」

  他抱著柳遲遲的手都在抖,滿腦子都是曾經柳遲遲躺在滿是血的床上大口地嘔著血的樣子。

  柳遲遲吸著冷氣,疼地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說道:

  「我沒事。」

  「仲禹!」燕闕的聲音傳過來,緊接著,一道火光亮起,漆黑的洞穴總算是有了一些亮光。

  裴星河拿著火摺子四處查看,終於看見梁仲禹兩人,他立刻走過去,燕闕立刻跟上。

  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柳遲遲的臉上全部都是冷汗,她五官皺縮在一起,咬著唇,難受地忍耐著。

  裴星河看了一眼梁仲禹,不出意外,看見他的眼中滿是殺意。

  裴嘉樹被柳溥延帶著下來,他飛快地衝到柳遲遲身邊,手指按在她的手腕上給她診脈,問道:

  「姐姐,你摔到哪裡了?哪裡疼?」

  「背……」柳遲遲蜷縮著身子在梁仲禹的懷中。

  「要怎麼做?」梁仲禹看著裴嘉樹,眼中的情緒搖搖欲墜。

  「姐夫,把姐姐翻過來,我要看看她的背。」裴嘉樹收回手,說道。

  梁仲禹抱著柳遲遲,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他仰頭看著裴星河與燕闕,兩人立刻轉過身去,之後下來的人也立刻背過身去。

  梁仲禹掀起柳遲遲的衣服,發現她右邊的整個背都變得青腫。

  「還好,只是有些淤血,到時候把淤血化開了就好了,姐姐的脈象平穩,沒有摔到肚子。」裴嘉樹說道。

  梁仲禹最先抱到柳遲遲,知道她摔在地上是怎麼一個姿勢,她死死地護住肚子,全靠背承受著撞擊。

  梁仲禹不禁想到曾經見到的林婉兒,她目光堅定地告訴呂湛,如果她跟孩子只能保一個,那就一定要保孩子。

  抱著柳遲遲的手猛地一顫,像是人瀕死前的最後一次掙扎,他抱著柳遲遲,親吻著她的臉頰,不斷地說道:

  「會沒事的,遲遲,會沒事的,有我在。」

  柳遲遲受了傷,梁仲禹的心情變得十分暴躁,他將柳遲遲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裴嘉樹與方靜修兩人寸步不離地守在柳遲遲身邊。

  裴星河這邊也很忙,來到洞穴內,裡面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他統統不知道,跳下來簡單,關鍵是要怎麼上去呢,難道要用繩子把人一個一個都拉上去?

  不,不是這樣的,按照他祖父留下來的信息,應該還有一處出口,而去出口的必經之處,就是越國的國脈所在!

  火把立了起來,裴星河已經派人去查探洞穴里,而他們則待在原地,等著他們傳消息過來。

  「我沒事的。」緩過那陣子的疼痛,柳遲遲現在已經好了很多,倒是她感覺到梁仲禹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她輕輕地蹭著他的胸膛,小聲地安撫。

  梁仲禹下頜緊繃,柳遲遲知道自己嚇著他了,但是這樣的事情,她自己也沒有料到。

  緊張凝滯的氣氛持續了一個半時辰,然後裴星河的人回來了:

  「王爺,找到路了,這邊走。」

  裴星河面露喜色,他對著眾人說道:

  「走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面應該是一個地宮,地宮有出口,想要用這裡出去,基本是不可能了,我們沒有那麼長的繩子。」

  裴星河看了一眼柳遲遲,然後站起來率先朝著地宮的方向走過去。

  梁仲禹用外衣將柳遲遲包起來,抱在懷中默不作聲地跟上裴星河的腳步,其餘人則圍成圈將兩人護在中間的位置。

  地面並不好走,甚至有些崎嶇,好在來的人身手皆是不凡,除了裴嘉樹有些困難,好在有人帶著,倒也有驚無險。

  腳步聲在空曠的洞穴之中迴蕩,前後都有火把,飄忽的火苗將人影打在牆壁上,有幾分陰森的詭異感。

  裴嘉樹看一眼,打了一個寒顫,不敢再去看,然後就感覺到手臂上一緊,柳溥延抓住他的手臂,低聲說道:

  「別害怕。」

  裴嘉樹點點頭,緊緊跟上柳溥延的腳步。

  去地宮的路格外的漫長,不僅僅是這條路難走,所以大家走得很慢,也是因為太空曠了,寬闊的空間之中只有他們幾個人,這種孤獨地感覺,從心裡滲出來,讓人覺得手腳都是冰冷的。

  漸漸地,前面出現了光亮,走在最前面的人喊道:

  「馬上就要到了!」

  眾人的精神為之一振,腳下的步伐也快了幾分。

  「慢一些。」梁仲禹提醒道。

  眾人看向他,點點頭,只不過精神還是緩和了過來,當你看見陽光的時候,那種生命的鮮活感是火把的光無法給你的。

  梁仲禹等人小心謹慎地跟在裴星河身後,隨著眾人越走越近,只見頭頂一個大大的洞,陽光灑落,正好落在地上的地宮上,整座地宮都被照的金光閃閃,不,不是被照的金光閃閃,而是本來就金光閃閃!

  「那些都是金子嗎?」裴嘉樹眯著眼睛,被金子的光芒閃到了眼。

  眾人默默地看著金光閃閃的地宮,這根本就是一座用金子打造起來的地宮啊!這樣的大手筆……越國真有錢!!

  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但是裴星河卻無暇顧及這些,他要進去!

  「你上去試一下。」裴星河說道。

  他的下屬點點頭,拿著兵器小心翼翼地上前,他伸出手推了推門,純金打造的門哪有那麼容易打開,一個人推不動,便再上去一個人。

  兩人合力,推地滿臉通紅,這才將門推開一人可過的寬度。

  兩人擦了擦汗,剛準備喊人,一道藍黑的身影直衝而下,尖銳的叫聲響徹,緊接著一道慘叫聲傳出來,鮮血迸發。

  眾人連忙望過去,只見站在右側的人,眼睛被啄出一個血洞,汩汩的鮮血從眼眶中流出來,站在一旁的人揮著劍奮力地擊打偷襲的東西。

  當藍黑的身影落在金黃色的屋頂,只見一個形體似鴿子,如綢緞似的藍黑色羽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紫色的眼珠子炯炯有神地望著他們一群人。

  非常漂亮的一隻鳥,但是現在眾人瞧著只覺得遍體生寒,看著捂著眼睛,還有鮮紅的血從指縫間滑落,好生兇殘的一隻鳥!

  「夙玄。」梁仲禹喊道。

  夙玄點點頭,身子微微一側,下一刻鋒利的鐵箭帶著勢如破竹的味道,飛快地劃開空氣,幾乎是瞬間的時間就到了那隻鳥的面前。

  一擊即中,鳥從屋頂滾落,血灑了一地。

  裴星河舒了一口氣,這隻鳥用這副主人的姿態看著他們,真是萬分地不爽啊。

  受傷的男人被帶到一旁,另外兩人提著劍相互背靠著背進黃金地宮查探。

  方靜修給男人上了金瘡藥,他坐在地上喘氣,眾人看著中間金光閃閃的地宮,並沒有覺得有多美麗,反而覺得可怕。

  眾人不敢進去,就坐在外面休息,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柳遲遲靠在梁仲禹的背上,突然指著受傷的那個人說道:

  「梁仲禹,那人死了。」

  梁仲禹順著柳遲遲指的方向望過去,發現之前坐在那裡休息的人,現在已經僵硬地坐在地上,氣都不會喘了。

  「夙玄,去看一下。」梁仲禹抱著柳遲遲的手臂緊了緊。

  「夙玄,小心一點。」柳遲遲提醒道。

  夙玄點點頭,朝著死的人走過去。

  距離那人還有十步之遙的時候,夙玄就說道:

  「主子,是中毒死的。」

  整張臉,尤其是嘴唇,已經紫的發黑了,之前裹著眼睛地布條上的血也變得烏黑。

  「中毒死的?不可能啊,剛才被那隻鳥啄了的傷口,血是紅色的。」方靜修連忙說道。

  「有其他的東西,夙玄,注意腳下。」梁仲禹說道。

  夙玄視線一掃過去,驚得直接從地上蹦起來,而此時一條通體全黑的細蛇直起身子,張開猩紅嘴,射出一注毒液來。

  夙玄從腰間拔出軟劍,一個翻身,一劍劈下,細蛇頓時被砍成了兩截。

  然而,還不等眾人鬆一口氣,裴嘉樹就就跳著喊道:

  「蛇!好多的蛇!」

  如之前那條黑色的細蛇一般,數也數不清的蛇不知從哪裡鑽出來,靈活地朝著他們爬過來。

  梁仲禹立刻抱著柳遲遲朝著地宮衝去,柳溥延也一把抓起裴嘉樹跟上樑仲禹的腳步。

  裴星河他們看見梁仲禹衝過來,剛要發問,就看見他們身後密密麻麻的黑蛇,吐舌的嘶嘶聲像是有東西黏在耳朵上一樣的難受。

  裴星河立刻率先帶人衝進地宮,梁仲禹緊接著衝進來,當夙玄也衝進來的時候,裴星河立刻讓人推動大門,大門緩緩關上,最後竄進來的毒蛇被夙玄一劍斬落。

  「我估計剛才夙玄殺的那隻鳥是這群蛇的天敵。」柳遲遲幽幽地說道。

  眾人看著她,柳遲遲正色道:

  「雙方的戰鬥力持平啊,鳥吃蛇,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裴星河你好好想一想,我們該從哪裡出去吧,那麼多毒蛇在外面,我可……」

  「姐……姐……」裴嘉樹顫抖的聲音打斷了柳遲遲的話。

  柳遲遲望過去,只見裴嘉樹扶著的柳溥延,臉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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