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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早說!”

  熒惑難得地吼了起來,驚魂未定地一推開炎櫻,忽地又反應過來她此刻不會被自己傷害,趕緊又把她拉回來,死也不放了。

  鎮明笑吟吟地退去一邊躲過熒惑沒什麼威力的拳頭,說道:“符紙的畫法等會我教給炎櫻,千萬記得此符最多只能保得半個時辰,疏忽不得。不然鑄成大錯,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法挽回了。”

  也不知他的話那兩人聽進去沒有,鎮明的袖子被非嫣輕輕扯了兩下,她貼著他的耳朵輕道:“我們走吧,讓他們倆單獨待一會,別在這裡煞風景了。”

  鎮明奇道:“可是我還要教她符紙的……”

  話沒說完,整個人就被非嫣強行拖了出去,“給我出去!以後有的是時間教她!”

  門被輕輕關上,鎮明鬆了一口氣,笑道:“半個時辰後再去吧,希望熒惑別反應過來埋怨我就好。”

  非嫣從他手裡把符紙搶過來仔細看了半天,才奇道:“奇怪,這種符以前我沒見你用過啊。能抵抗神火的符紙……可能嗎?你不是用了什麼幻術騙他們吧?”

  鎮明敲了敲她的腦袋,“胡鬧,我怎可能與他們開這種玩笑?符的畫法是我早年偷偷想出來的……唉,說起來話長,當年熒惑作為火神出世,其威震撼天地,也讓麝香王驚訝不已。但麝香王在興奮之餘卻想到了熒惑如此神威,如果不加限制,必然危害無數蒼生,因為熒惑是沒有心的神,他不懂道德束縛,如果做下什麼兇殘之事,只怕有違麝香山的律條……”

  非嫣整個人膩在他身上,眨著眼睛聽他說起其中過往,忽地插嘴道:“哦,這我知道!熒惑左手上的經文是你加的吧?那是麝香王想出的限制他威力的咒術嗎?”

  鎮明點了點頭,把非嫣抱起來一些省得她賴去地上,一面又道:“經文是麝香王寫的,我不過將它們嵌入冰綃做成封印而已。後來炎櫻用自己的血做引子將經文直接刻在熒惑手上,封了他左手的神火……這才給了我防火符的思路。”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想既然可以在熒惑身上直接將神火封住,自然也可以將印加在其他人身上令神火無法侵蝕,但這兩個印卻性質完全相反,我花了許久才將這符畫出,但那時熒惑已經不在麝香山而被困在陰間的夾fèng里了。”

  非嫣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她咬著手指,放低了聲音道:“難道說……在這之前,你都沒試過這符到底有沒有用……?”哇……該說他膽子大,還是過度自信?不怕出問題嗎?

  鎮明笑了笑,還是有些心虛的,“的確沒試過,我之前本也不打算用的,對炎櫻說了那些話無非是想試探她對熒惑的真正心意而已,她若負了熒惑,我也好直接收了她做咒術的材料。不過看來他二人倒是有真情,如此更好,就算防火之符沒用,他們不小心觸碰了對方,我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她消散的魂魄聚起來重新造身體。所以,這次的式,我是算定了萬無一失,絕對不會出差錯的。”

  非嫣呆呆地,出了好一會神,也不說話。鎮明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兩個人的身體纏成一團,坐在外屋的太師椅上,動也不動一下。過了一會,鎮明忽然低頭輕道:“舌頭給貓叼走了麼,突然不和我胡攪了?在想什麼?”

  非嫣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就這樣挺好。什麼麝香山印星城的,都不去管它,就我們倆,安安靜靜地過日子,找個深山隱居,種田養花,竹窗木椅……那樣該多好。”

  鎮明默然,過得良久才拍了拍她的後腦勺,長嘆一聲,什麼都沒說。

  非嫣支起身子,看他半晌,學他長嘆一聲,聲音里卻有一絲哀怨沒能掩飾得住:“你還是放不開呢……算了,當我沒說好了……”

  鎮明低頭,吻了吻她細膩的臉頰,輕聲道:“天下間,放不開的,又何止我一個人……”只怕誰都放不開罷,哪怕明知道斗下去是無稽而且愚蠢的,哪怕他早該知道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他也放不開。這帳,他總得算個清楚才甘心。白虎,辰星,熒惑,暗星……還有,清瓷……他們都等著把帳算清楚的那個日子罷?

  “什麼放開放不開的,你們倆,膩在一起做什麼呢?”

  低柔帶著妖嬈之氣的聲音忽然從門口那裡傳來,兩人都是一震,急忙回頭,卻見司徒靠在門邊,笑吟吟地看著他們。

  非嫣動作迅速,飛快地從鎮明身上跳了起來,奔過去一把扯住他的領口,叫道:“死小子!這些天跑哪裡去了?!不是說好一起去落伽的麼?言而無信的傢伙!我很生氣很生氣!”

  本來說好了一起去落伽對付暗星,結果這個死小子臨出發前居然沒了蹤影!非嫣一想起來就氣,居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司徒哎呀叫了一聲,任她提著自己的領口,雙手卻在後面護著什麼,口裡只叫著:“輕些輕些!別傷了人……”

  非嫣還想再罵,忽地就見司徒身後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牡丹圓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正好奇地看著自己,一對上她的目光,牡丹頓時笑彎了眼睛,抓著司徒的袖子露出半邊身體,聲音甜美地打招呼:“非嫣姐姐好啊,還有那裡的神仙大爺好哇!別來無恙麼?”

  非嫣放開司徒,臉上忍不住給她傳染了笑意,柔聲道:“牡丹你怎麼也來了?是這死小子逼你跟著的嗎?”她重重捏了一把司徒,痛的他齜牙咧嘴,面上卻始終掛著笑,眼睛裡亮晶晶地,似是有什麼極開心的事一般。

  鎮明第一次被人叫神仙大爺,一時哭笑不得,只好站起來對司徒點了點頭,問道:“這些天去了哪裡?怎麼將鎮魂玉也帶來了?”

  司徒咳了一聲,白玉似的臉上突然暈紅了大片,轉身將牡丹小心攬著帶進屋內,這才聲若蚊吶地說道:“抱歉,上次突然有了急事……和牡丹有關的……我不得不趕著回去。”

  難得見他露出所謂“羞意”的神情,在非嫣看來簡直如同天下紅雨,但她何其聰明,眼珠在兩人身上轉了轉,看到牡丹紅紅的臉和唇上掩不住的喜悅,再看看司徒寶貝的模樣,立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開始大笑,然後整個人跳了起來,叫道:“不會吧?!牡丹……她……”

  她興奮得說不下去,司徒點了點頭,柔聲道:“恩,牡丹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我不得不趕著回去照顧她。”

  非嫣握住牡丹的手,笑開了花,急忙將她牽去一旁,兩個女人唧唧喳喳地說起話來,方才還安靜如水的屋內好象平空多了一堆小麻雀,聲音清脆又歡快。

  司徒和鎮明無奈地同時搖了搖頭,兩人對笑一聲,鎮明拱手笑道:“恭喜恭喜,貴夫人有孕在身,理應好好休息才對。麝香山路途遙遠,你實不該這樣顛簸。”

  司徒走過去坐了下來,輕道:“如果不是為了你這位大老爺,我也不會急著趕過來。”牡丹這裡離不開他的照顧,再說他根本就不想離開寶貝老婆半步,加上牡丹又吵著要出來玩,他便乾脆將人帶來麝香山,這裡好歹是神界,靈氣旺盛,牡丹在這裡待著也讓他安心一些。

  鎮明愣了一下,見司徒嚴肅的神色,登時明白事情一定與四方有關。司徒這隻狐妖,不知有什麼渠道,消息靈通之極。他當下不敢鬆懈,正色道:“什麼事情?四方那裡又有什麼動靜不成?”

  司徒吸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說道:“的確有動靜,不過我卻建議這一次,你們五曜最好別對著幹。昨天夜裡我才得到消息,四方明日打算揮旌北上,目的地是紋瀑,北方大鎮曼佗羅的咽喉之所。”

  鎮明眼中怒火上升,卻又被他強行壓下,半晌才冷道:“原來,他們開始動北方的主意了……東南方已經歸入四方統轄,如果北方曼佗羅再丟,就只剩我的西方王城苦撐而已……這樣下去麝香山不出三月就會被四方吞併!我不能讓神界就這麼崩潰!”

  司徒揮揮手,“慢來慢來,先別急著生氣,衝動可會壞大事。上次在落伽你們早就吃過暗星的苦頭了,這一次難道還想硬碰硬?就我所知辰星的傷到現在還沒完全恢復吧?你們這樣貿然過去抵抗,無非是以卵擊石罷了,除了全部喪命沒有其他結果。”

  “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麝香山毀於賊子之手?!”鎮明忍不住站了起來,神色嚴厲,讓角落裡的兩個女人嚇了一跳,立即住了嘴,兩雙眼睛直直地瞪著他。

  司徒皺起眉頭,冷道:“你在這裡吼有什麼用?急有什麼用?你有把握對付暗星還是有把握殺了白虎?如果你不顧一切想馬上就死,我也不阻攔你,你隨時可以去紋瀑!但走之前你需得給我姐姐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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