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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一來太子鐵定嚇壞,以為您與大皇子連成一氣了。」

  太子當時根本沒去大皇子那傳話,大皇子壓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這會莫名其妙被公子答謝,定會受寵若驚的查問原因,這下可好,若得知自己弟弟陷害他,這位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接下來會發生兄弟閱牆的事就更不奇怪了。

  公子這招也真毒,既不讓自己浮出?面破壞立場,又可私下讓仇家焦頭爛額,後悔做了錯事,相信公子除了這麼做外,定會再找機會修理那不知死活,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傢伙,說不準那傢伙捧在手中怕砸壞了的寶座,在這之後可能真要砸個稀爛了……

  「子兵,記住這些事別讓秋兒知曉。」諸天日再次交代。

  「好的。不過……現在夫人回來了,您這麼冷淡的對她,怕是會教她傷心難過的。」

  「……她不信我的真話,我也沒辦法。」一談到那個不肯接受事實的小女人,他的心便是一揪。

  「那也是因為您先前對她實在太呵護,才會導致夫人……呃,『誤會』了。」不好意思說是主子自己造的孽,對她寵上天,之後又說沒愛過人家,誰信啊?

  但這寵偏偏又不是故意的,看得出公子是發自內心,自然而然就這麼寵上一個人,這會要冷淡那人,這行為反倒顯得刻意,還奇怪得很。

  「唉……」一絲淡淡的苦笑掠過諸天日的唇,「既然她不信,我只好用行動表示。」

  「公子想讓夫人知難而退,最快的方法就是告訴她你娶她的目的,這樣她應該就會大受打擊,憤而心碎的離去。」這招雖狠,但應該最有效。

  「不,非到不得已我不想說,這太傷人了!」諸天日斷然拒絕。

  「公子不忍心重傷她,卻忍心用著這冷淡的態度折磨她,不一樣狠?」公子在想什麼他多少猜得到,一開始公子只想借腹生子,雖說不愛,畢竟夫妻三年,這情分非一朝一夕可以割捨,說到底,公子恐怕是還捨不得放人吧?

  只是借腹生子已經夠傷人,再這麼不放手,恐怕會更傷吧。

  諸天日一怔,沒再說話。

  他原本想讓秋兒自己主動求去,讓自己背個負心的罪名,這是他對她最後的溫柔,不說那傷人的事實,可卻忘了他的小傢伙,是個得不到答案就不會甘休的固執丫頭,所以,真能不傷她的讓她走嗎?他突然沒了把握。

  「夫君夫君,我親自煮了涼湯,你幫我嘗嘗味道!」小人兒照舊人未到聲先到。

  「出去辦你的事吧。」聽見這聲音,諸天日無聲嘆了口氣朝著護衛吩咐。

  蘇子兵憐憫的望了視窗一眼,在她進來前先離去。

  「夫君,是豆泥涼湯喔,我知道你不愛甜,所以做了鹹的,來試試口味。」蘭禮秋興高采烈的端著涼湯進門,眼中閃亮亮的,笑咧的嘴顯示她愉悅的心情。

  「擱著吧。」他臉上雖淡笑著回應,但沒有要喝的意思。

  「喔。」原本的笑臉收斂了不少,乖乖將碗先擱在茶几上。

  擱好碗後,她不自在的又朝他露出個大大的笑臉,走到他身邊,像往常一樣扯著他的衣袖撒嬌。「夫君,跟我去瞧瞧阿葛好嗎?大夫說,它最好十天內別移動身子,否則傷口會癒合不了,這對好動的阿葛來說是多大的酷刑啊,為了減輕它的痛苦,咱們一起去陪陪它好不好?」

  「嗯,好啊,但晚些吧,我正忙著呢。」他緩聲說,抽回衣袖,逼自己不去在乎她瞬間失去光亮的粉臉。

  「晚些沒關係,那大約什麼時候呢?」晚些就晚些,他要陪她去就好,阿葛瞧見兩人一起出現,一定會很高興的。

  「忙完我會要人通知你的。」他低下首,認真的翻閱起書冊。

  「呃……好的。」蘭禮秋的笑容又減了幾分。不知怎地,他對她一樣溫言,但她就是覺得壽辰那夜過後,眼前的男人便不一樣了……

  「還有事嗎?」抬起頭見她還呆立著,諸天日問。

  她這才侷促的頷首。「夫君……如果你這會還有一點空,我想與你談談。」話還是要說清楚,她有點受不了現在的情況了。

  「談談?」

  「嗯。」

  「你想與我談什麼呢?」放下書冊,他表情不變,溫和得……疏離。

  這讓蘭禮秋無法克制地打了個冷顫。

  「夫君,你昨晚怎麼沒有回房睡啊?」她刻意隱去不安,輕快的問。

  「我在書齋讀書讀累了,所以就近在長榻上睡下。」他解釋,像個陌生人。

  「你……不是早將書房移至咱們隔壁的房間了嗎,怎麼又回到書齋夜讀了?」

  他淡看了她一眼。「我想我還是比較習慣書齋清靜的環境,以後我可能會將書房移回書齋去。」

  「這樣啊……」那以後找他不就又要繞遠路了……

  「你還想聊什麼呢?」

  蘭禮秋臉色微僵。「我、我想問你是否知道昨天擄走我的人是誰?」

  「還沒查清楚,但我會要子兵繼續查的。」他語氣冷淡。

  她的笑已是用撐的。「嗯,還有……」

  「嗯?」

  「我昨天被困在廢倉時嚇死了,幸虧有阿葛的陪伴,不過--」

  凝望著她渴望從自己身上汲取慰藉的表情,諸天日抿了抿唇才開口,「我以為你只是到外頭走走,忘了時間,讓你受驚了,我很抱歉,不過你能平安回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聽著他沒有溫度的話語,蘭禮秋僵硬的呆立著。

  「對了,我想你也要問我壽辰那夜去了哪吧?我順便告訴你好了,我回爹那去了,老人家要我回去一趟,所以我就回去,沒支會你一聲,讓你擔心了。」

  她朱唇開啟又闔上,想問他若真回公公那去,抬轎的僕人不會不知道,管家更不可能不知情,但為何所有人見她焦急找人,還是回她一句不知他的去向?若沒他的交代,眾人為什麼要說謊?

  「秋兒,若沒其他的事,我真要忙了。」他終於趕人了。

  「好……不好意思耽誤你了。」蘭禮秋傻傻轉身,臨到門口又回頭望他一眼,看他果真埋首桌案,沒再瞧她,神情才飄忽的轉身離去。

  剛才和她說話的,是夫君嗎?可那客套的模樣,怎麼和路上那些和她打招呼的路人好像?!

  亂想什麼呢!她搖了搖頭,扯起笑。鐵定是夫君忙累了,想她別煩他,又不好意思講,才客客氣氣的要她主動離開吧?

  夫君真討厭,都老夫老妻了還不敢說真話,真是的。

  她呵呵笑著,偷偷笑出一滴淚。 「我說女兒啊,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沒精神?是不是生病了啊?」蘭炎松像往常一樣過府傳達聖旨,順道探望女兒。

  可怎麼才幾天不見,女兒就瘦了一圈,而且今日風和日麗的,照她的性子早該衝上糙坪翻滾了,居然還躺在床上發呆?

  「沒有,我好得很。」蘭禮秋無精打采的說,一點說服力也沒又。

  「是嗎?阿葛呢?你那頭寵獸怎麼不見了?」銀狼很少離開她身邊,真難得今天竟然沒見到它繞在主人身邊轉。

  「它受……受風寒了,我要它休息去了。」她原想說它受傷了,繼而又想,知道她差點被虜的人不多,爹也不摘掉,這會她人已經平安回來,就別再說出來讓爹嚇出一身冷汗了。

  「哦,你八成是少了阿葛陪你完,這才會整個無勁的躺在床上……??對了,該不是害喜了吧?」他腦袋一轉,拍手大笑。

  「害喜?呃……算是吧。」她尷尬的說。

  事實上,懷孕兩個月,她還沒嘗過害喜的滋味,人家說吃東西會吐,或者食不下咽什麼的,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這個狀況,不過偶爾小腹會感到悶悶的到是真的,但這應該沒什麼大礙。

  之所以憔悴,她很清楚知道這是跟丈夫對她冷淡態度有關,是夫君讓她悶得沒有食慾,心情黑壓壓的什麼也不想做,才會成天窩在床上嘆氣。

  「太好了,你做了娘也好,最好改改你好動的德行,乖乖躺著,這樣才像個配的上國師的大家閨秀。」蘭炎松趁機說。

  「爹,大家都說你女兒配不上夫君,我真配不上嗎?」她突然怏怏不樂的問出這句。

  「呃?女兒你怎麼--」難得瞧見女兒沒自信的模樣,他嚇了一跳。「誰說配不上,你可是我蘭炎松的掌上明珠,金枝玉葉,誰要敢說你配不上女婿,爹就跟他拼了!」畢竟疼女兒,他馬上改口表示支持。

  「謝謝爹。」她突然傾身抱住父親,鼻頭也跟著紅紅的。

  「女兒,你老是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瞧見她反常的舉止,蘭炎松一愣後立刻反問。

  蘭禮秋吸了吸鼻子。「沒又,一點事也沒又!」還是別讓爹操心的好。

  「沒有?睜眼說瞎話吧!是不是女婿待你不好?」他隨口問,雖然不太可能,女婿待她好的沒話說,比他還寵她,連他瞧了都要搖頭。

  「他……」想著這幾日的種種,蘭禮秋不禁失神。

  見狀,蘭炎松嚇了一跳。「他真待你不好?!」

  「沒有啦,夫君待我跟從前一樣好,只是……」

  「只是什麼?」不會兩夫妻真出了什麼事吧?

  「只是好像女兒做錯了什麼,夫君都沒回房……」

  「什麼,他都沒跟你同房?!」他老眼登時凸瞪。

  她重重的垂下小臉來。不想讓爹擔心的,偏又忍不住說了出來,唉,自己到底怎麼了?

  見她衣服懊惱的樣子,他扯著長須。「這個……我知道了!

  一定是女婿知道你有孕怕傷了你所以才沒回房,你不用想太多。」

  是了,女婿體貼是出了名的,定是這個原因才沒碰女兒。

  「不是,我……根本還沒告訴他我又孕……」

  「啊?還沒說?!你該不會是賭氣天日在壽誕當日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所以鬧脾氣故意不提了」他馬上數落。

  女婿當日的話他也壓根不信,女婿平日將女兒寵上天,怎可能不愛呢?這事不只他不信,恐怕全東霖國的人也都不信,女兒不會是傻得當真了吧?

  「我沒有鬧脾氣不說,只是沒又機會嘛。」她嘆氣。

  連著出事,再加上夫君的冷淡疏離,讓她一直沒機會說,所以至今她有孕的事府里還沒人知曉呢。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麼會沒有機會呢,機會是人創造的,再說,這事件大喜事,什麼時候都能說,而且說了保證普天同慶,就算女婿惱你什麼,也會因為這孩子一筆勾消的!」

  「因為孩子一筆勾消?」蘭禮秋眼睛一亮。「真的?」

  「爹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嗯!」她一掃萎靡,精神又來,匆匆的下床,套上繡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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