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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往門外走。

  淵澄乖乖爬出被窩,真躺下地板,姿勢略顯彆扭。

  文無隅端著盆冷水進來,見他兩腿蜷縮側一邊,上身卻繃得筆直,禁不住又暗罵他什麼毛病。

  拿帕子過冷水,清理一番,血已經止住。

  文無隅將冷帕敷他鼻上,看著他這副彆扭樣好生奇怪,便踹了兩腳。

  淵澄兩腿被迫伸直了些,忙是又蜷縮起來。

  一伸一縮之間,小腹下微微隆起的地方一覽無餘。

  文無隅瞬間火冒三丈,手中擦拭過血跡的帕子往他臉上呼,“你給我睡地上!以後不准上床!”

  淵澄被帕子突然砸中,蹭到了眼,不由自主地直冒眼淚,用手一頓揉,不覺眼底一片通紅。

  文無隅將大廳的被鋪抱進寢室,見這一幕,又氣得把被鋪砸他身上,恨恨道,“還敢哭,沒叫你睡雪地不錯了!”

  淵澄嗡聲道,“我沒哭…”

  文無隅斜眼瞪過去,“還敢頂嘴?”

  淵澄立馬噤聲,半闔著眼,很是憋屈。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不是麼。

  文無隅不再理他,顧自鑽進被窩,暗暗決定開春後去找一趟張大仙。

  第125章 番外 長路漫漫

  春暖大地。木屋外枯黃的草葉悄悄冒出了嫩芽。

  經兩次同床後,文無隅發現,淵澄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可恥的羞澀感。

  許多情況下倒和往常無甚差別,訥訥的,愣愣的,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可有時候不經意間目光相觸,那廝就欲蓋彌彰地慌忙四顧。

  文無隅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益發篤定,這人要麼已經恢復心竅,要麼就是在慢慢康復開始有了以前的意識。

  無論哪種,他敢斷定自己絕對被張大仙坑了。

  這位張大仙何許人也?

  他乃是彝疆百年前權威顯赫的巫師家族後代子孫,原名叫巫溪。

  四代單傳到他時,巫氏一門的聲譽家業已經被他不學無術的爺爺和父親接力敗壞乾淨,後遇債主追殺迫害,滿門上下只剩他一個僥倖存活。

  十來歲家破人亡,為彝疆一戶張姓大家收養,開始並未更名改姓。

  那張姓大老爺收留巫溪的那一年老來得子,竟以為是這小兒由於出自巫族因此命里自帶祥氣,對他更是百般的溺愛。

  而接下來的十幾年真奇了,張家老爺連年得子,到他壽終正寢時,家中已有七個兒子,最小的尚在襁褓。

  張老爺病逝,張家家業幾經爭奪,落到了他同父異母最年輕的兄弟手上。說是年輕其實也近五旬了。

  新任的一家之主起初對張老爺遺孀遺子們還都挺好,並未露出貪婪醜陋的嘴臉。

  但眼見著張家大兒子日漸嶄露頭角,不免有了危機感,生怕家產落入他人之手。加之還有個二十五六歲的養子,心裡就更急了。

  卻真可道是人算不如天算,有一天張家養子巫溪,把張家十六歲不到的長子張闕給毒傻了。

  於是乎,張小老爺一鼓作氣攛掇族人,連打帶罵地把兩人都哄攆出了彝疆。

  這巫溪自小嬌生慣養,二十五還未娶親,十足是個流連花叢片葉不沾的風流紈絝,唯一學藝精湛的是他巫氏家傳的一種旁門祖技——毒術。

  遭受如此非人待遇,巫溪一為解恨二為報恩,臨去前悄無聲息地給張小老爺下了一種三年暴斃的慢性毒。

  不過巫溪此人不算壞到無可救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作孽的事他心裡有分寸,不會看誰不順眼就把人毒死,頂多捉弄個一年兩載的半身不遂再莫名其妙痊癒。

  可巫溪從來也是蜜罐里長大,不知人間疾苦,出了彝疆,又帶著張闕,無以謀生,經常性露宿街頭。後來開始賣毒藥,被人打的半死。每到一處都免不了挨一頓打。

  自己受氣也罷,張闕總跟著被牽連,他當然氣不過了,便給那些‘惡人’下毒。

  對他施加過拳腳的人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久而久之此人臭名遠揚,畫像貼滿了大街小巷,人見人打。

  文無隅偶遇巫溪時,這兩人已經一年多沒吃飽過肚子,雙雙躺在一處破廟裡奄奄一息。

  得知事情原委後,為防巫溪二人將來又淪落到潦倒無望幾欲飲鴆止餓的地步,文無隅給他們尋了一處屋子落腳,還附帶指點了他販賣毒藥該是怎麼個銷路。

  自此後巫溪改名張大仙。

  磕磕碰碰險象環生兩三載,終於在江湖黑道上打拼出一條血路來。

  會製毒的怎麼可能不會治毒?反正張大仙會。

  所以此人好些年在黑白兩路混得風生水起。

  常言道夜路走多了遲早遇鬼。終於有一回張大仙的老巢被端了。

  所幸兩個人的命是撿回來了,自此以後他金盆洗手,潛心醫藥只干治毒救人的行當。

  文無隅問他要毒時,他尚未被人追殺。

  因此這次為找張大仙,文無隅著實費了一番功夫,千里迢迢走到國界西邊,卻打聽到他居然在杭城安了家!

  彎彎繞繞耗時大半年,文無隅領著淵澄又回到了杭城。

  張大仙和張闕二人住在杭城最是人口密集的一塊,深宅大院,七彎八拐的弄堂把文無隅氣的夠嗆。

  一進院門,一個眉目美艷神態純真的少年滿口糊字兒地嚷嚷,很顯然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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