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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不樂意嘛!”他回眼瞪我,理直氣壯的仿佛在揭黃榜,“……貼這兒招搖,有意思啊?”

  他撕的驚天動地,就怕別人不知道我倆在做賊似的,我只能上去幫手。

  “誰!誰……幹什麼呢!”

  遠遠的,果然有校衛聽見動靜跑過來。

  我發現我越是在這種險境中越能急中生智,拖住他就衝上一旁的校車,正探頭張望時,猛地被他一個狠勁壓倒在最後排位子。我驚怒的蹬他小腹,咬著嗓子,“……要動物也給我看著點時間,想丟人別拖老子下水。”

  他痛的抽氣,耍恨把膝蓋硬插入我的雙腿,“……不用丟人我也照樣能拖你下水。”掐緊我下巴,“張嘴,否則我弄出動靜你信不信。”

  我當然信,抓住他的頭髮就乖乖張嘴。他舌頭伸進來的時候,我吮著嘰咕笑,“……以後再也不坐公車最後一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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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話在於我倆之間,不可能清清楚楚的說出來,即使互相明白。

  所以日子過的也沒什麼改變,依然你踢我咬,互不相讓。

  只不過在清晨張開眼睛,我會馬上打開手機,等著他的短消息,“過來!老子想吻你。”

  陳默是本地生,常常抽空溜回家辦事,大三下學期時,他興奮的甩著一竄鑰匙來抓我,說是他父母搬去臨近郊外的地方享受安逸生活,空出房子他一人住。

  我站在窗前,一眼眼看他呆了十幾年的屋子,乾淨,簡單。深深的呼吸,空氣里全是他細緻末節的味道。

  他有些無聊的甩著長腿坐在床沿,歪著頭眼光幽深的看我。我開始呼吸急促,閃著臉勾嘴,背過身看風景。

  忽然衣服一緊,他在身後繞過手來拉住我的前襟,我懶洋洋的裂開笑容,仰著後背,由著他拖住腰把我轉過去。

  他看住我懶散愜意的笑,伸著舌尖吻了一下,然後撩起耳塞給我帶上。

  耳邊響起悠揚舒緩的旋律,他圈緊我開始慢慢的挪步。

  只是隨意的晃著身體,音樂讓我陶醉的眯起眼睛,他情色的用舌在我口腔里舔了好久,然後低下頭,張嘴咬住我衣服的拉鏈,抬頭笑著看我,眼睛黑亮,我跟醉鬼似的前後搖晃,拱著背讓他順勢咬著拉鏈往下撕開。難受的低哼,卻又無法抗拒隱隱快意的燥熱。只能不停的弓背,伸出雙手拉他的腰,磨緊倆人的下半身。

  他抬頭擱住我肩膀,一邊拖緊腰轉漫步,一邊不停喃喃著什麼。

  耳邊的音樂輕柔浪漫,我斷斷續續聽見他的低語裡不停叫著“秦瑞……秦瑞……”忍不住想摘了耳塞。

  他用手掌一把蓋住,握緊我的手繞到他身後。

  我乖順的用雙手抱他,不知晃了多少時間,他突然抬頭沖我一笑,扯下耳塞。

  “餓了?”我兩眼亮晶晶的看他。

  “餓得要死。”他一憋嘴,橫腰抱起我,就往床上摔。

  那天晚上,我堅持要回學校,他不樂意地癩在被窩裡橫過手攔著我的臀,死活不讓。

  “……別給我鬧,明天、明天再回去,收拾了東西就行。”他有些困了,語聲咕噥的。

  “你說什麼!”我一愣,硬扳起他的臉,“收拾什麼東西?”

  “你說我說什麼!”他呼地掙開眼睛,有些火氣的看我,“搬出來,我倆住這兒。”

  我愣了一會,皺著眉頭掙開他,“不要。”

  他臉色陰暗下來,蠻橫的扯過我的衣服往地上扔,“敢不要!你憑什麼不要!”

  我懶得吵,認真的看著他,“我不想搬出來,我喜歡朱蕭和寧遠安。”

  他猙獰的一擠眉頭,對準我的小腿就是一腳。

  “混蛋!”我痛叫,惱火地掐緊他脖子。

  “是男人你都喜歡吧!媽的,聽了刺耳!”

  “刺耳?”我怒極了的笑,“那你把耳朵割了多省事?我要說沒了誰就活不下去,你是不是還去殺了那個人?”

  他被我卡住脖子,硬是咽著聲音,“你別以為我不會。”

  我喉嚨一哽,抓起他的手就摔,“自殺去吧。”

  天色越來越暗,我拗起脾氣穿衣服,他臉色難看得很,渾身冒火的一踢,“隨你!”轉過身子面牆睡了。

  走在路上,渾身發涼,驚覺已經很久不曾獨自走一段長路了,近三年來,不論處在怎樣曖昧的糾纏的情況下,手邊總是有個陳默。

  眼睛發痛,恨他也恨自己。

  耳邊響起突來的動靜,我一回眼就愣個徹底,他騎在單車上,雙腳支地神色陰霾的盯著我。

  “一周兩次!就這麼定了。”他粗魯的抓住我往後坐上推,攔住我的張口欲言,“閉嘴!再說我就翻臉。”

  我還沒來得及笑,就被車子顛的下身震痛的激嚷。

  “媽的!”他煩躁的拉住我手繞他的腰,“害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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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過得飛快,大四下半學期,許多同學落實了工作,我不存在經濟上的壓力,陳默陪在身邊,壓根沒去考慮就業。

  時間多了,我們重回阿南的酒吧,阿南還是當年那個兄弟。

  寧遠安捧著他特意調的酒,喝的紅佗佗的大著舌頭。

  朱蕭嚼著花生米,沒有表情的看著,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姓寧的,汽水好喝,還是這個好喝?”

  然後低眼大笑,“別答了,一堆廢話。”

  我和陳默窩在角落,他們的對話模模糊糊灌入耳朵,但根本沒有心思聽,燈光很暗,他的身上卻火燙的把我擠的不停笑。

  “我今天拿到一個offer,估計就定那個公司了。”

  “噢……”我心不在焉,只顧著用腳尖滑著他小腿看他呼呼咬牙。

  “你也快點吧,少爺。找個離家近一些的公司。”

  我登時一愣,“離家近一些?”

  “廢話!”他眉頭皺緊,眼看要冒火。“你當然過來住我這兒!你腦子在想些什麼?”

  突然結舌,我的腦子真的什麼都沒想過,因為知道我爸絕對不答應我不回家繼承他的事業。現在卻被生生扔在眼前,逼我二者擇一。

  我的閃神顯然讓他激怒了,他狠逼過來,揪住我頭髮,“你敢告訴我你壓根沒想過要留下來,就試試看!”

  我被扯的生疼,更被他話語中的蠻橫和自私惹得發怒,冷笑起來,“我憑什麼不敢告訴你!”

  “好啊……”他眼神迅速陰沉,砰的一拳頭狠狠砸在桌子上,杯碟被震的激響,“那這幾年算什麼?玩我?!”

  全酒吧都被嚇到,我摔開他冷笑著往外,“……難道你玩的不慡?”

  “不許走!”他怒吼著,狠狠一腳踢上我的小腿,攔住不讓我走,“把話說清楚。”

  我痛的彎下腰,不客氣掄開他,“講清楚?可以。陳默,你有沒有想過跟我回我的城市?沒有吧……你把我為你做任何事看作理所當然,但你從來不會想過為我放棄什麼,對不對?”

  他抿緊嘴,眼光兇狠的看著我,一句話也不說。

  我冷笑著捂住腹部推開他,他這次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對阿南作了個致歉的手勢,頭也不回的離開。

  那天晚上,我呆在陽台上看,直等到宿舍樓關門,他也沒回來,我咬緊牙進屋,才發現忘了加外套,渾身冷的徹骨。

  次日,我們收到一張粉紅色的邀請函。

  “邪門了。”朱蕭左看右看,“杜京菁要出國,居然把我們全請上?”

  “人家有錢樂意折騰唄!”寧遠安痛苦的看著大包小包的食品,死活忍著不吃,要留著胃口去赴宴。

  朱蕭看看他,大感有趣的撩起一把在他鼻尖誘,“嗯,杜京菁那老子可是什麼醫院院長,姓寧的……這雞腿多香啊……”

  我大笑起來,看寧遠安很掙扎的堅持著。

  晚上赴宴,剛喝了幾口酒,我立時眼花發暈,揪著嗓子犯噁心。

  看見陳默在那邊和杜京菁滿臉慎重的不知說些什麼,突然怒氣上沖,想大叫那個小崽子過來。

  “呀……”張嘴才懊惱的發現喉嚨痛的連咽口水都困難。

  沒有人注意到我,陳默卻突然聽到什麼似的,猛一回頭,看見我臉色鐵青的瞪他,凶怒的轉過去,不再搭理。

  “……王八蛋。”我力氣盡失,靠著牆坐下,閉上眼睛,就覺得一片昏花,連動的力氣都沒有。

  手突然被抓住,我在劇痛中被一股力氣拖起來,不用睜眼也知道這如同燒火的溫度來自於誰,不掙扎的任他拽。

  “……你昨晚幹什麼了!”他一路用胳臂攏著我,以免撞上周圍的牆。

  “徹夜狂歡。”

  “……媽的!”他惱火的低咒,停住把我往沙發推,拿著外套蓋上來,“等回頭看我撕欄你這張沒句真話的嘴。”

  我睜開眼睛,順著他的背影,看見杜京菁神色複雜的瞧過來。

  昏昏沉沉的躺著,周圍的熱鬧在耳邊恍惚的閃,不知過了多久,氣氛莫名其妙達到了頂峰,陳默被硬灌了倆杯,一群人圍著他和杜京菁起鬨。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睜大了眼睛瞪得滾圓。

  “陳默!”有人喝的舌頭打結,“你今晚一定得親一口!”

  陳默笑眯著眼睛身體直晃,只有我知道他在裝醉,他的酒量可以喝的全屋子人都倒下,“……好、好、親。”

  我瞪大眼睛看他裝醉的樣子。頭越來越暈。

  “親誰?親誰?”

  起鬨聲越來越響,我看到杜京菁紅了又白的臉蛋。

  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她從來沒有說過任何不利於我倆的話,她沒有再接受過其他男生的追求。她很漂亮……

  我腦子哄哄亂響,心煩的閉上眼睛。

  “……親……親……”

  滿屋子亂七八糟的聲音,突然一股熟悉的氣息向這邊沖了過來。

  我的身體比腦子更快意識到那是什麼。

  他的身體壓下來時,我心口一痛,乖乖張開嘴唇,他溫暖的舌尖快速的在我口腔里吻了一圈,滿滿的酒意嗆得我想咳嗽。

  “哈哈!”大家鬨笑起來,過來抓他,他把臉擱在我的身側,裝出一身醉意。

  “陳默……”朱蕭笑的喘不過氣來,“你小子真是醉了也不吃虧,可惜吃錯了豆腐。”

  “就是就是!”不知誰把他拉起來,“看你明天清醒不懊惱死,滿屋子女生你不親,跑去非禮個男的。”

  他配合的被拉起來,醉醺醺的嚷,“不可以啊?媽的不可以啊!”

  大伙兒再度鬨笑,我咬緊嘴唇,拉起身上的衣服蓋住火痛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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