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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不要這樣吧,難道你想始亂終棄?”可憐兮兮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啦,拜託你不要當真好不好。”我還在想著剛才那個漂亮男子。

  “方其。”他忽然用力捧住我的頭,“我是認真的。”他的表情很嚴肅:“我不管你以前怎麼樣,我要你現在開始只是我一個人的。除了我,別的人誰都不能想,知道嗎?”

  這都什麼年代了,離婚也不過跟吃個飯一樣簡單,何況只是上過床而已。這男人不會是遠古時代的人吧?

  從我嘴裡說出來的卻是:“那你呢?你也是我一個人的嗎?”完了,大腦現在壓根管不到我這張嘴了。

  “是!”他居然肯定點頭,想想又說:“分一點給歌迷你不介意吧?”

  “歌迷我是不介意,我……”我小小聲咕噥。

  “剛才那個就是安志洛。”他看透了我的心思。

  “很漂亮嘛!”我狂吃飛醋。

  “他再漂亮也和我沒有關係,我只要你一個。”

  真噁心。

  “他剛才是來和我表白的。”感覺到我身子一僵,他嘆口氣:“你不要瞎緊張嘛,我都拒絕了呀。”

  我還是抿著嘴。

  “我說我有心愛的人了。”他抱住我親親我的嘴唇,“方其,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什麼都不瞞著你。相愛最起碼的就是要相互信任。我相信你,你也該相信我。知道嗎?”

  我突然想起曾凱。佐正,你為什麼要相信我?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憑什麼就要相信我?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我……

  我沒敢多想下去。一股寒意從心底冒起,蛇一般蜿蜒地爬上脊背。

  *****

  今天心情特別好,因為是佐正生日。老規矩,還是在家裡吃,碗筷明天洗。

  佐正說這是溫馨,我認為他是要省錢。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很樂意看他穿上圍裙忙得團團轉的樣子。

  我一大男人,碰上徐佐正就跟塊牛皮糖一樣,成天跟前跟後。在他家裡,連他上個廁所,我都要像條跟屁蟲似的跟前跟後。

  一開始他還不自在,要把我關在門外,他說:“方其,你這麼盯著我出不來呀,你這不是存心要憋死我嘛。”後來習慣了,還一副挺受用的樣子。

  白天在家裡——忘了說,從那天開始我就乾脆住他家了——坐的地方多得是,但我就喜歡賴在他腿上抱著他的腰,看起來就像兩個聯體嬰兒似的;晚上也都是抱在一起睡,有時候就互相摟著到天亮,連姿勢都沒變一下,弄得手腳都麻了。

  我們就是喜歡,也習慣這樣,一點不覺得肉麻。後來想想,也許就是知道一起的日子不能長久,所以才那麼恣情縱慾,那麼戀戀不捨。

  那天是我去買的菜。佐正還沒回來,他在公司為第二天和歌迷一起過的生日會做些準備。我不會做飯,買菜的工夫倒還是有的。佐正已經很會殺價了,我比他還勝一籌——不然你以為我以前和文威兩人,是怎麼靠著十塊錢過一個禮拜的。

  把菜都扔到廚房去,我悠哉游哉地坐下來,掏出給佐正買的禮物認真看了起來。

  給他買禮物,當然要用我自己的錢了——把口袋都刮乾淨了,還跟櫃檯小姐磨了半天,才買成了這對白金耳環。佐正的耳朵漂亮,戴上它一定好看。

  客廳里的電話響了。我想著佐正這傢伙怎麼這麼厲害,知道我都到家了,不打我手機給我省點手機費。撲過去拿起聽筒:“喂,又想幹嘛呢?”用的還是小女人一樣嗲嗲的聲音。

  那邊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聲說:“方其嗎?”

  我本來應該是很甜蜜的笑容,就那麼一下子僵硬在臉上。曾……曾凱。

  “你很行嘛,徐佐正那樣的大明星都能給你釣到手。功夫不減當年,哦?”

  我還是沒有緩過勁來,半天才機械式地問了一句:“你,你怎麼知道這裡電話的?”

  “查個電話號碼而已,多大事啊,值得你那麼驚訝嘛。”

  我都忘了他是鷹幫的二當家。狗仔隊沒挖到我們倆的消息,並不代表我們就夠隱秘,起碼對於曾凱那樣的人來說,只要想調查我,連我過去十年的電話清單、銀行存取款記錄,都能隨便列張清清楚楚的單子來。

  我居然變得這麼大意了。“找我有什麼事?”我用憋住的聲音問。

  “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我最近真的很想你,今天尤其想的厲害。怎麼樣?要不要過來陪陪我?或者我開車來接你?”他很輕鬆很隨便地說,聽起來真的很像老同學相約去喝下午茶一樣。

  “我……我今晚有事,改天有空了我找你。”

  “我知道,徐佐正生日嘛。”

  我全身冰涼。他果然什麼都很清楚。

  “這樣吧,你來不來一句話。”

  我不說話,開口肯定是罵人話滔滔不絕。

  “方其,你知道我是沒耐心的人。”

  “好,我去。你不許動徐佐正。”

  “你在和我談條件?”

  “是。”

  “哈哈,方其,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有膽色,我喜歡。”

  有人在敲門,我一下子跳起來,扔下電話衝過去,求救一般的把門打開:“佐……”

  曾凱那張嫵媚的臉笑得很無辜:“是我。我說過我沒耐性的,所以就迫不及待上來接你了。”

  這下我連給佐正留張紙條的機會都沒有。

  方其篇第四章

  我不知道曾凱要開車把我帶到哪裡去,也無所謂。反正在哪裡,要做的事還不是都一樣。我只希望開得儘量遠些,別讓佐正撞見。偏偏曾凱就開了車從CanyEntercom門前過,剛好看見佐正走出來,我驚慌失措地俯下身去,生怕被他看到。

  曾凱斜眼看我:“怎麼,不敢讓他知道?方其你以前不是這么小家子氣的人吧?”

  進了HOTEL的房間,我二話不說脫了衣服就往床上躺。

  曾凱倒是有些意外的樣子:“幹嘛這麼心急?你不是都很講究情調的嘛。來,我叫了香檳……”

  “你他媽的要上就上,少跟我那麼多廢話。”這個時候佐正應該到家了,想著他急著四處找我的模樣,我心裡就難受。我眼睛一閉拉過被單往頭上一蒙,雙腿張開:“找我來不就是想玩這個,還磨蹭什麼,來啊!”

  “這是你說的。”

  我是把他給惹火了,他一上來動作就特別粗暴。我痛,可是咬著牙不吭聲。那兒可能流血了,我揪著床單想,可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你自找的?

  他居然沒有玩SM,我算是運氣了。可能是因為在外頭做,那些東西都沒帶在身上的緣故。但這男人也是真猛,硬是翻來覆去折磨了我大半個晚上。我本來還指望一完事就趕回去的,但是後面實在是撐不住,暈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曾凱正專心看著我。

  “現在……幾點了?”開口才覺得嗓子有點沙啞。

  “嗯,三點鐘左右吧。”當然是凌晨。

  我……我都暈了這麼久了?

  我猛地一下坐起來,翻身就要下床,扯到後面的傷口,痛得一咬牙。

  “幹嘛,要走了,不多陪我一會兒?”他語氣淡淡的。

  “我做也陪你做過了,還不能回去?”我一心想著佐正,豁出去不和他客套。

  “……好,送你吧。這時候叫不到車。”

  那男人居然和和氣氣把我送到佐正家樓下。我腳一沾地,也顧不得身上疼不疼,就沒命地往樓上跑。

  最後幾層樓梯幾乎是用爬的,後面估計又開始流血了,疼得我直哆嗦。可根本管不了,我腦子裡急急地在想著用個什麼藉口,把今晚的事搪塞過去。

  摸摸口袋,那個裝耳環的盒子還在。我吁了口氣。

  這麼晚佐正應該睡了,我連走道的燈都不敢開,摸黑地用鑰匙開了門。

  屋裡的燈亮著,佐正衣衫不整地歪躺在沙發上,好像是睡著了。可是我明明是聽到浴室里水流的聲音。

  我就那麼僵硬地,無聲息地站在客廳里,直到浴室里那個人圍上浴巾走出來。

  志洛。我想我瞪著他的眼睛一定是變得血紅了。

  他看我一眼,聳聳肩:“你回來了?那該換你了。”然後很自在地穿上衣服,拿走他的東西,從石像一樣的從我身邊走出門去,用力關上門。

  關門聲讓佐正動了動,睜開眼睛。

  看見我,他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然後費力地支起身子:“你……方其……”

  他喝醉了。我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腳步有些不穩,但還是掙扎著走過來,我剛想開口問他,他就揚手咬著牙給了我一個耳光。他……很用力。我有好一會兒眼前什麼都看不見,臉上火辣辣地疼。

  “出去,你給我出去。”他一把拉開門,指著門外的手發著抖。

  “佐正……”他給我的一巴掌打得我的心都涼了,現在也不想什麼安志洛,我只想跟他解釋……雖然也不知道要解釋什麼,反正不能讓他趕我走,不能讓他認為我是在外面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我意識到自己的領子沒扣好,曾凱把那裡咬得傷痕累累——但還是可以混過去的,我……

  “你滾,我不要再看到你。”他一個字一個字從牙fèng里擠出來的。

  “佐正……”我還沒說完,他一把把我推了出去,然後“砰”地撞上門。

  我呆呆在門外站著。有那麼一會兒腦子裡一片空白。

  現在才覺得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我軟綿綿地靠著門滑了下去,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冬天的,把我關在外面,徐佐正,你還真夠狠。

  我一個大男人就這麼沒形象地坐在地上哭,手裡握著那個寶貝一樣藏了半天的盒子哭。哭什麼自己也不清楚,就覺得心裡又酸又痛的,憋得難受。

  哭了半天,我忽然想到什麼,忙把手機掏出來看,手抖得厲害,按了半天才按到通話記錄的清單上。

  赫然發現一個徐佐正的已接電話,是晚上10點的。

  已接電話。我全身都冰涼了。那時候我是暈過去了吧。

  是曾凱!我搖搖晃晃地扶著門站起來。走吧……還是走吧,都這樣了,實在不好再在他門口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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