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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是……”他停了手轉過頭看我說,“奇怪,我料下得剛剛好吧?怎麼酸得這麼厲害?”

  “有嗎?”我呆呆地往鍋里看。

  “嗯,原來是從這裡酸出來的。”他把鼻子湊到我嘴唇上。

  “死去吧你。”碰到他的鼻尖,我心臟一陣亂跳,忙用胳膊肘把他頂開。

  他哈哈笑,突然靠過來吻住我。

  “你……”被他一碰就連腿都軟了,方其你果然給這個男人吃的死死的。

  他貼著我的嘴唇粗重地喘著,低聲喃喃:“方其……你吃醋的樣子真可愛。”

  閱歷無數的方其大少爺我,居然只能靠在他懷裡緊張地吸著氣,動都不會動了。

  他伸手扶住我的後腦勺,吻得更深更重,吻得我全身都要燒起來了。

  “那個……排骨要燒焦了……”在這個吻變質之前,我掙扎著想提醒他和我自己,我們現在是在廚房,晚飯還沒吃,排骨還在鍋里撲撲地跳。

  “沒事。”他伸手迅速關掉煤氣,舌尖纏上我的,用力一吸,我只能軟綿綿地巴住他的肩膀。

  下一秒身子就騰空而起。我使勁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緊張得直咽口水,根本不敢抬頭看他。

  床很柔軟很乾淨,有他的味道。他小心翼翼地壓上來,小心翼翼地解我的衣服。我知道他也緊張,畢竟和男人做是第一次。

  我是不是該幫幫他?這麼想著,我一邊臉紅得快腦溢血了,一邊哆哆嗦嗦去解他的皮帶。手抖得太厲害,半天沒解開,一向沒耐性的我惱羞成怒,連緊張都忘了,乾脆用扯的。

  “呵呵……”他低低地笑,聲音微微嘶啞,聽起來真的……很誘人。

  “很主動嘛……我喜歡……”他用心地從我的鎖骨開始,一路火熱地吻下去,直到腰部以下。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出來。他把頭埋在我腿間的時候,我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把手用力插進他那一頭漂亮的金髮里。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方其……”激情中,他一遍一遍地在我耳邊重複:“……愛你……我愛你……”

  我好像哭了,然後也就沒有再掙扎,只是更緊地圈住他的腰用力收縮。

  人在太幸福的時候就會哭,就像在太痛苦的時候就會笑一樣。

  我一直不是運氣好的人,這麼巨大的幸福,我怕會承受不住,所以一整個晚上我都用力抓著他,總覺得好像一鬆手他就會不見了似的。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從背後抱著我,尖尖的下巴抵在我肩膀上,睡得還很沉。我摸索著握住他環在我腰間的胳膊,閉上眼睛想細細品味這樣相依相偎的時間,手機卻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靠!殺風景!

  他睡眼朦朧地撈過鬧鐘,按一下,又按一下,按了半天才意識到是手機在響,忙一把抓過來,順手捏捏我的鼻子:“也不提醒我,看我笑話啊,壞東西!餵……哦,是,剛起床呢,馬上就過去……一會兒就到,好。”

  “公司的事?”我要爬起來。

  “是,你繼續睡。”他又把我按了下去,“好好休息……我昨晚弄疼你了吧?”

  他居然臉紅,我竊笑。

  “乖乖睡覺,醒了自己煮點麥片……不,就一直睡,睡到我中午回來給你做飯,乖。”他親了我一下,迅速穿好衣服梳洗乾淨。

  臨出門,還把頭探進來看看從被子裡露出頭的我:“不要亂跑哦!等我回來!”

  我笑著點點頭。門關上了,馬上又打開。我暗笑著等他再一次婆婆媽媽的嘮叨。

  “方其……我愛你!”

  他好像害羞了,說完就趕緊關上門,然後就聽到他急急忙忙下樓的聲音。

  該死……我怎麼又想哭了!

  看來是怎麼也睡不著了,我乾脆爬起來。本來想嘗試著勉強做點賢妻該做的事,結果在他的屋子裡打了幾個轉,也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他的屋子和他的人一樣,乾淨明亮一絲不苟,地上連一片紙屑、一個菸頭的影子都沒有。

  想想和文威同住的宿舍那德行,床上能摸到泡麵碗,枕頭底下有臭襪子,水杯里常常裝著菸頭,走路會踩到換下來的內褲,故意的都沒法弄得這麼亂——我們三個都是一樣貨真價實的大男人吧?到底是哪個不正常?

  餓得不行了——那傢伙看起來斯文得不得了,在床上是一頭野獸,昨晚不折不扣地折磨了我一個晚上——當然說折磨也不對,我其實挺享受的。第一次就能做到這水平,這男人果然前途無量。

  哼著歌我去超市提了一袋雞肉,還有牛肉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慢慢往回走。雖然我也算身經百戰了,可昨晚那麼一場下來也有點吃不消,腰和後面都痛得厲害,所以儘管急著回去填飽肚子,順便等佐正,我也只能勝似閒庭漫步地在大街上溜達。

  一輛很拉風的跑車在我身邊停下來。“HI,方其!”一個戴副巨誇張太陽鏡的男人朝我打招呼。

  我第一反應是:這人有病啊,今天有太陽嗎?!第二反應是:這人誰啊,我認識嗎?!

  “不會吧,都忘了我了?”太陽鏡拿下來,嫵媚天成的一張臉。

  請注意,嫵媚這個詞我絕對沒用錯了,鷹幫的二當家曾凱是出了名的花美男。

  “沒呢。很久不見了。”我敷衍著。他這人我還是不太敢得罪,不然出門小心給他那班僱傭兵一樣的弟兄砍死。

  當初也不知道怎麼招惹上他的。早些時候我打架也打得很兇,別人是為爭地盤爭弟兄,我純粹是極度空虛,看見哪裡有混戰就抄起傢伙摻一腳。

  有次在鷹幫的地盤上惹事,真的差點就沒命了,一起的那些人早給打得不會動,我偏偏在那種時候還來個胃痛,於是雙手護著肚子躺在地上任人踢著,直冒冷汗。

  那時就是曾凱走過來,看著我好半天,然後跟那群野蠻人說:“OK,這孩子我要了。”

  後來他就把半死不活的我帶回去,洗洗乾淨扔在床上,灌兩顆胃藥下去,過會兒問:“好了沒?”

  我點頭,他就一聲不吭直接壓了上來。

  沒什麼好反抗的,我要不躺在他下面,只怕這時候我就該躺在街角垃圾堆里,連氣都沒了。

  何況我臉上還腫著,右眼都睜不大開。就這樣子,能讓鷹幫以漂亮和挑剔出名的當家看上我,我也用不著覺得委屈。

  反正就這樣吧,我一向都能忍受,閉上眼睛當成是在做夢,熬熬就過去了。

  有他罩著的那段日子,我也算過得愜意,在哪裡鬧事都沒人敢找我麻煩。

  誰敢動曾凱的人?不過後來我還是受夠他了,他沒什麼不好,就是太病態了點,玩SM都不知道該有個限度,連刀都用,有幾次差點把我折騰死。

  終於有一天,我不知道哪裡借來的膽子跟他說,“曾凱,咱們散了吧,不適合在一起,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是吧?”

  其實要分根本不用把個“愛”字抬上來。大家心裡都清楚,只是純粹玩玩而已,誰沒事去愛你呀。

  他看我半天,居然說:“好吧,你要實在不想跟我過,你就走。”

  我走出鷹幫總部的時候,心裡還是怕的,要是一出門就給人一刀捅了,怎麼辦?

  但他顯然沒我想得卑鄙,所以我到現在還活著,甚至大學都快念完了,也沒見著誰來學校搗亂陷害我。我做的那些事情里,隨便捅一件出來,都夠我那所謂的重點大學把我掃地出門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嘛。”他打量著我。

  “你不一樣,你帥了。”我隨便拍著馬屁,心裡只希望別惹到他,好能平平安安回去。這時候佐正應該都到家了。

  “說真的,方其,還挺想你的。後面找的那些人沒一個能和你比,差遠了。”

  靠,我最近時來運轉印堂發紅還是怎麼的,大家都突然拿我當寶貝,以前怎麼都沒人發現我的好啊。

  “今晚有空嗎?學校也早放假了吧。到我那兒玩玩吧。”

  我怕他會打開車門,那一開我可真是回不去了,“啊,不用,我還有事。”

  他看看我手裡的東西問:“嗯?和朋友吃飯?”

  “沒有,一個人吃……下午要去面試,好容易有家單位肯給機會,總也得爭取一下吧。”我不能讓他知道佐正。分手是分手了,這男人的霸道和不講理我還清楚。

  “我送你?”

  “不用了,就不遠。小街小巷你車開不進去。”

  “那……我走了,手機號碼沒換吧,有空我找你。”

  跑車開得老遠了我才鬆口氣。今天走什麼鳥運,居然又讓我撞上這活閻王,真他媽的晦氣。我保證要不是剛好給他遇見,他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世界上還有方其這個人。偏偏我就這麼倒霉還給他遇上了!

  方才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殆盡。我這回是真的慢慢走回去,腿又重又酸的。

  “有空我找你”,我真希望最近鷹幫出點大事,讓他忙得跟陀螺似的,等閒下來的時候,也該忘了我這號人物。

  他要是找我……我去還是不去?我怕連累佐正,要是沒有他的話,我不高興去就不去,曾凱不就喜歡我這麼個倔脾氣嘛?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沒有佐正這個人,我就是去又何妨?

  門是關著的,我聽到裡面隱隱約約傳出來的聲音,佐正果然是已經回來了。我正要抬手敲門,門卻從裡面打開了,“佐……”我叫了一半聲音就卡在喉嚨里,開門的不是佐正,是一個陌生的男孩子。

  我瞪著他的時候他也正打量著我,精緻得幾近完美的臉上,慢慢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方其,是你嗎?”我聽到佐正在屋裡揚聲叫我。

  那男孩子又斜著眼睛用力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從從容容地走了。他最後的那個眼神讓我全身不自在,好像我是個誤入的不速之客似的。

  我僵硬地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才走進去。

  “一回來就沒見著你,跑哪兒去了?”他寵溺地揉著我的頭,“也不留個紙條,想嚇死你老公啊。”

  “我老公?誰?”我拍開他的手,心裡還是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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