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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背過身去,不聽蘇珊的歪理。

  蘇珊翻了一個身,她撐起身子看我,那雙眼眸如清水一樣乾淨,她頑皮地用發梢輕掃我的臉頰,語氣輕鬆,“阿恆平常和尤安歌有聯繫嗎?”

  我拂開她的發梢,搓了搓泛癢的臉,“沒有…表面沒有,不清楚他們私底下有沒有聯繫。”

  “你的第一個答案已經回答了,我相信你這麼機靈的丫頭,不會蠢到發現不了男朋友出軌。”她唇邊勾起一抹笑,淺淺的,帶著幾分嬌美,幾分柔和。

  我捂住耳朵說:“陷入愛情中的女人,大部分愚蠢。”

  蘇珊關掉昏黃的檯燈,她找到舒適的位置躺下,閉目塞上耳機前,語氣和緩道:“在我眼裡,你是個機靈的姑娘。”

  我取掉她的一邊耳機,持續八卦她和向島的進展。

  他們目前的關係曖昧不明,有時候向島喝醉了就會和她親熱,平常和一般的朋友沒什麼差別,我在心裡暗罵向島,也戳了戳蘇珊的脊梁骨說:“愚蠢!我居然才發現你這麼愚蠢!你不能白跟向島睡!”

  “不是白睡,是在發展關係。”蘇珊的回答簡直要讓我吐血,我絕不相信她在愛情里是這麼愚蠢的女子,或許…她把向島當鴨嫖了。

  剛有了一點睡意,隔壁突然發出女人放浪的呻。吟聲,且越來越激烈。蘇珊分了一隻耳機給我,她無奈道:“姓汪的叫。床一直比狗叫聲還大,她的男伴經常半夜三更摸來,所以睡覺的時候要戴耳機。”

  我在叫。床聲中度過煩躁的睡眠,一夜噩夢,竟夢到大眼仔當初拿皮帶抽我的時候,大眼仔的面孔時而又變成李樹池的模樣,我逃不了又掙扎不得,夢魘籠罩著大腦,叫我喘息不得。

  ☆、失望是有,我可以恢復

  次日上午,我搓著眼睛坐起來,潛意識裡以為我在家裡,幾秒後又記起這是蘇珊的家,再然後偏頭一看,一抹高大的黑影直立在床邊,視線清晰後,我被嚇了一跳!

  穿著單薄的男人一動不動地站著,他睜著充滿血絲的眼睛注視我,眼神如死海般波瀾不興,他緩緩啟口,“不要再做,讓人擔心的事。”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一個為了前任東奔西跑的男人!”我匆匆塞上拖鞋,只想逃離他,精神上的不忠是我難以忍受的。

  阿恆動作極快地反鎖上門,他擋在門前阻攔我的去路,也緊緊捏著我的雙臂,他沒有溫言軟語,而是刻板的敘述,“救尤安歌,不是因為她是尤安歌……我欠了她人情,得還,昨天丟下你,是我不對,但是我必須那麼做,尤安歌確實耍了我一道,我昨天已經警告了她,她以後不會再做那麼無聊的事了。”

  “意思就是說,她以後還有什麼危險,你這個前男友還會替她操心是嗎?”我掰不開阿恆的手,他捏得我越來越緊,最後乾脆將我拽過去抱著。

  “不是作為前男友替她操心,是欠債人為了還情!”阿恆說話的語氣加重,不像是解釋,倒像是為自己的清白做抗爭。

  他的懷抱並沒有以往那般溫暖,清清冷冷的,沒有女人的可疑香味,只有菸草味兒和霜的濕冷感。

  我慪著氣,卻拿阿恆沒辦法,我和他的力量比起來就是蚍蜉撼大樹,我忍不住吼道:“那你和尤安歌過日子去吧!做一個時時刻刻能為她操心的男朋友還情!放開我!…唔…”

  阿恆隱約有了怒容,他的下巴緊迫地貼著我的下巴,他掐住我的雙頰,迫使我的齒關張開,他濕冷的舌趁機進攻,可惡地霸占了我的嘴。

  我沒有刷牙。

  所以我的反抗窘迫加大,再大也大不過他的勁兒,我被阿恆跌跌撞撞地推到床上,他似乎想霸王硬上弓,顧及這是蘇珊的房間,他只局限於強吻。

  在我沒氣力時,阿恆才緩緩鬆開了我,我忘記了爭吵,只鬱悶地說,我沒刷牙。

  阿恆鼻音里發出一聲輕嗯,滿眼都是笑意。

  頓了頓,我瞬間想起自己在鬧脾氣,“閃開!你去做尤安歌的男…”

  話未說完,阿恆又堵住了我的嘴,他冰涼的軟唇挪到我頸邊時,吮吸的動作逐漸緩慢,像是快睡著了似的,我一動,他的身體明顯一抖,神色有一瞬的迷茫。

  阿恆扯過椅子上搭著的衣服,他強行扒了我的睡衣,一絲不苟地幫我換上衣服,他揉了揉睏倦的雙目,將我趕出這個房間。

  我不太想打擾蘇珊,所以半推半就地跟著阿恆出門了。

  蘇珊解開圍裙招呼我們吃飯,阿恆伸著懶腰去廁所洗冷水臉,我壓低聲音埋怨蘇珊,“你怎麼把我的行蹤告訴他了?”

  蘇珊喝著蜂蜜水,被小小地嗆了一下,她詫異道:“我?我還以為是你叫阿恆來接你的,今早汪小姐去上班,開門就見外面站了一個人,她嚇得花容失色,緩過來後,看阿恆長得合她胃口,又追著問阿恆要電話號碼,還是我幫你把汪小姐趕走的。”

  “是嗎?”我懷疑地看著蘇珊,她的樣子的確不像在說謊。

  “騙你我就是小狗。”蘇珊優雅地吃著早餐,時不時地看看報紙。

  離開蘇珊的租房之時,她拿了一把雨傘給我們,分別叮囑道:“今天有雨路上要小心,恆哥,開車慢一點,苜蓿,別在車上鬧彆扭。”

  阿恆低嗯一聲接過了雨傘,我跨著兩層階梯大步下樓,表面回答蘇珊,實際刻意說給阿恆聽,“誰說我要上車了?”

  他們只覺得我是孩子氣的鬧脾氣,都在後面客套地笑。

  我累死累活地跑下來,不及阿恆腿長,他不一會兒就追上了我,阿恆捏住我的手腕,硬要拉我上車,我語氣很差地說:“你能不能不要強迫我!我要散步!”

  阿恆沉沉地盯了我一會兒,他陰鬱的眼神令人感到可怕,這瞬間我突然記起他是黑社會,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手腕依舊被他捏得牢牢的。

  我以為他會發火,不想,他克制著自己噴薄欲出的火氣,一手將車鑰匙揣進褲兜里,一手從我腕上摸下去扣著我的五指,阿恆冷靜說道:“好啊,散步就散步。”

  我試圖掙脫他的手,他依舊死死地攥著,攥得我手上的骨頭疼,我捋了捋臉側的耳發,悶聲悶氣道:“我想一個人散步,你能不能放手?昨天我想一起去,你把我撇下,今天我不想跟你一起,你硬要貼上來,你知不知你很煩?”

  我手骨上的那股疼痛逐漸消失,阿恆的大手緩緩鬆開了,他停在原地止步不動,繼續退讓,“好,你在前面散步,我遠遠的跟在後面,保持距離,給你空間。”

  我總算得到了一點喘息的機會,我不是在和阿恆玩欲故技重的把戲,我始終覺得他在精神上背叛了我,這比昨晚的夢境難受多了,我們的感情好像也不那麼純潔了。

  我有感情潔癖,不能忍受瑕疵。

  假若只是我和他之間有問題,那倒沒有什麼,一旦感情里出現了第三個人,我的難受好像無法被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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