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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睛頓時亮了,“此話怎講?”

  安東尼曰:直覺。

  我送了好幾個白眼給他,他笑了一陣繼續花式調酒。

  我趴在吧檯上,心情煩悶。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居然是那晚想撿屍的楊先生,我們雙方的表情都有一點驚訝。

  楊先生理著西服輕輕靠在吧檯邊,他露出標誌性的微笑,低嘆道:“安琪拉寶貝,又遇見你了,緣分啊緣分,對了,你那晚…沒事吧?”

  我給了他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有事的話,我還能在這兒喝酒嗎?”

  楊先生在耳旁比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他遺憾地說:“我給了你名片,你怎麼沒有給我打過電話報平安?害我掛念了很久…我很掛念你的安危。”

  “被狗叼走了。”我的玩笑話令楊先生握拳輕笑,實際上阿恆還我衣服後,我就沒見過面前這個禽獸的名片了。

  楊先生似乎還想泡我,他吩咐調酒師給我配了一杯失身酒。

  安東尼搶了另一個調酒師的活兒干,他偷偷向我眨了眨眼睛,我配合著他一起坑楊先生的酒錢。

  安東尼給我配得酒並不烈,他在客人眼皮子底下大膽地偷梁換柱。

  楊先生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我喝醉,他好像起了疑心,便笑問道:“你的酒量是我見過的女孩子之中最厲害的一個,對了,你上次喝了多少酒才醉了?”

  我說了一個誇張的數字,而且編了一個夜場女王的身份出來,也不知楊先生有沒有相信,反正他繼續給我買酒了。

  楊先生視線偶爾轉開的時候,我和安東尼相視而笑。

  whatever you like這首重低音的音樂忽然被換了,現在播放的歌曲有幾分熟悉,我恍然記起是阿桑03年發行的歌曲:葉子。

  我在阿恆的房間裡聽過許多遍。

  “葉子是不會飛翔的翅膀,翅膀是落在天上的葉子,天堂原來應該不是妄想,只是我早已經遺忘,當初怎麼開始飛翔,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愛情原來的開始是陪伴,但我也漸漸地遺忘,當時是怎樣有人陪伴,我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也一個人看書寫信,自己對話談心,只是心又飄到了哪裡,就連自己看也看不清…”

  男人的嗓音和阿桑的感覺很像,富有沙啞的磁性,透著一些滄桑,一些寂寞,也低沉的令人耳熟。

  我轉過高腳椅子看,台上站立著一個痞子氣的男人,但是他唱歌所流露出來的穩重感,已掩過了天生自有的痞氣。

  阿恆現身唱歌,引得底下的人們沸騰捧場。

  唱歌的過程中,他一直深邃地注視著我,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我這個方向。

  我左看右看,旁邊沒有女人,更沒有慧姐,只有個文質彬彬的斯文禽獸——Da.vid楊。

  楊先生已注意到台上的阿恆,他的神色變幻莫測,暗自看阿恆的眼神似乎想吃人,而且他對我使出的勾搭攻勢更強烈了,甚是砸錢想請我陪他去外面看看風景,一個小時一千塊。

  真是去看風景的話,那就謝天謝地了!

  我保持著微笑繼續幫安東尼坑酒錢,我有一搭沒一搭地穩住楊先生,沒有回答去不去看風景,而是用不置可否的態度忽悠他。

  “李苜蓿,好聽嗎?”歌曲結束,麥克風裡傳來的男低音不由讓我一驚。

  大家紛紛看了過來,我尷尬地大聲捧場,“好聽!恆哥唱的怎麼能不好聽!應該把慧姐拉過來一起聽的!”

  此處應有鼓掌聲,我把雙手放在一起啪啪地拍,因我起了開頭,其餘人也附和著一起鼓掌。

  “你的真名叫李苜蓿?”楊先生沒有太意外。

  “呃…安琪拉寶貝是我的乳名啦。”我乾乾地笑。

  阿恆從台上帥氣地跳下來,他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從遠處徑直向我走來,穿過人群的他好似在發光。

  我摁住過分跳動的心臟,慌張地逃去僻靜處。

  楊先生欲來追我,被阿恆森冷的目光給橫了回去,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對上扛把子阿恆,有一種老鼠見貓的既視感。

  從側門出去不久,我的脖子忽然被一隻熱手給掐住了,阿恆將我曖昧地抵到牆壁上去。他斜嘴一笑,笑得邪氣,失憶似的反問我,“慧姐是誰?”

  我瞪著他,語氣差勁,“你裝什麼失憶?!”

  “失憶?”頭一次見阿恆油腔滑調,他壞壞地說:“對啊,失憶的我,居然只記得李苜蓿了,記得我們睡過的兩個夜晚,記得你親我的那一次…”

  我結巴,“你…你閉嘴!”

  “嗯…”阿恆竟挑起我的下巴,低頭封住了我的嘴,軟熱的觸感像電流一樣在我唇部迴旋,我想抬起膝蓋去踢他,他敏捷地控制住我的雙腿。

  我唔唔幾聲,他也模仿我唔唔,我簡直快被氣炸了!

  認識以來,我未曾發現他有如此無賴的一面!

  一分鐘以後,他才結束了這個吻,他看著我大口呼吸的樣子,眼角含笑。

  “對於黎珍慧,你是在吃醋嗎?”阿恆在我左耳邊戲謔地問。

  我把他以前送給我的話,同樣還給了他,“自作多情!”

  阿恆毫不在意我的態度,他微微彎腰,將額頭抵在我頭上,他刻意散發出一股危險的低氣壓,語氣生硬道:“你剛剛和那個大鼻子聊得很盡興,想被人睡?”

  “與你無關。”我偏頭躲閃,阿恆的額頭險些撞到了牆,他的下巴恰好嵌進了我的頸窩裡,接著,我的脖子右側傳來濕潤的癢意,他輕輕咬起了我的皮肉!疼中帶癢!癢中帶疼!

  似乎有著懲罰的意味……

  “你…你…你別咬我!”我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推不動只能被宰割。

  “那你咬我怎麼樣?”他吮了一下我的脖子後,徹底地直起身來。

  我罵他,不要臉。

  他回,你才知道嗎?

  今晚的阿恆仿佛變了一個人。

  阿恆的褲兜里好像有什麼在震動,他搜出手機放在耳邊傾聽,我逃不出他的束縛,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將我摁在牆上。

  他臉上的調侃逐漸沒了,表情有些凝重,他低嗯幾聲,緩慢地掛了電話。

  阿恆給我留了一句話後,便急匆匆地走人,好像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要辦。

  他說,他和黎珍慧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

  他現在是在跟我解釋嗎??

  我被大眼仔騙過之後,已不太敢去相信男人的鬼話,可是阿恆在我眼裡,是一個不會對女人說謊的男人,他很好,好到讓我無法自控的沉淪。

  我該信誰?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楊先生查到我在夜總會上班,他最近總騷擾我,他的不甘心大抵是源於阿恆。

  要不是向島常來找我打發時間,楊先生這個撿屍痴漢我還真對付不了,至於阿恆最近不在銅雀門。

  我把慧姐上次的解釋說給了蘇珊聽,蘇珊也不太確定話中真假,不過她私下悄悄幫我套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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