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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雷立刻雙目放光,聲如洪鐘地說:“快看,快看,我的河曉虞,是我的河曉虞。”
趙甲目光含笑:“人家什麼時候成你的了,真是受不了你。”
向羽坐在角落的陰影里看著樓下,河曉虞今天扎著一條馬尾,穿了一身藍色的緊身牛仔裝,一雙白色運動鞋,看起來比那些大學生還要青春靚麗、活力四射,她沒有拿吉他,也沒有坐在高腳椅上,而是站在了舞台中央的麥克風支架前。
舞檯燈光閃耀,音樂的前奏聲四起,她面帶熱情的微笑,跟著音聲舞動著身體,然後她甜美清亮的聲音,就響徹整個1913。
“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
“這首歌,給你快樂,你有沒有愛上我,跟著我鼻子、眼睛,動一動耳朵,裝乖、耍帥、換不停風格。”
“青春有太多未知的猜測,成長的煩惱算什麼。”
隨著河曉虞嘴裡發出一聲聲熱情的、動感十足的one、two、three、four——
整間酒吧都沸騰了,那些少男少女都站了起來,揮舞著手臂,跟著一起大聲唱了起來。
“皮鞋擦亮,換上西裝,佩戴上一克拉的夢想,我的勇敢,充滿電量,昂首到達每一個地方。”
“這世界——的太陽,因為自信才能把我照亮,這舞台——的中央,有我才閃亮,有我才能發著光。”
“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
“這首歌給你快樂,你有沒有愛上我,跟著我鼻子、眼睛,動一動耳朵,裝乖、耍帥,換不停風格。”
“青春有太多,未知的猜測,成長的煩惱算什麼。”
……
歌聲停止了,場下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兵哥就站在舞台的正下方,他微笑著朝河曉虞用力地鼓掌,然後又朝她豎起兩個大拇指。
河曉虞站在舞台中央,朝大家微笑,並深鞠躬。
趙雷激動地鼓著掌:“太好聽了,太好聽了,河曉虞,我太愛你了,我簡直太愛你了,喂,這是什麼歌兒,我怎麼都沒聽過?你們聽過嗎?”趙雷回頭問趙甲和向羽。
趙甲笑著說:“你別像一個青春期的小伙子好不好,我們都多大歲數了,那些少男少女的歌兒,我們當然沒聽過。”
向羽面無表情地看著舞台上的河曉虞,拳頭卻攥得死死的。
正文 第116章 山雨欲來(5)
河曉虞,你這個家裡呆不下的女人,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地給我呆在家裡,非要到這種地方來拋頭露面,而且還是拋給那些個臭男人看,就連趙雷那個粗人都看上了你,我TM的究竟要過幾關?斬幾將?
“喂,老向,你幹嘛來了?天天來這兒,除了悶頭喝酒,就是一言不發的,你無不無聊?”趙雷大聲說。
向羽忽然抬起眼皮,說了一句讓兩個人都很驚訝的話:“我真的那麼無聊嗎?”
趙雷眨了眨眼睛:“你……咋了?”
“我問你,我真的那麼無聊嗎?”
“還,還行吧!有那麼一點兒點兒無聊。”
趙甲看出來了向羽的異常,連忙打圓場道:“聽歌兒,聽歌兒,《等你愛我》,這首是我們那個時代的歌兒,《將愛情進行到底》的主題曲,當時我超級喜歡這個電視劇,從那以後,我就喜歡上了徐靜蕾。”
趙雷立刻轉身,又趴在了欄杆上,一臉痴迷。
場下依舊是一片沸騰,一個女生對著舞台上的河曉虞大喊:“我們要聽《等你愛我》——”
河曉虞站在舞台上沉默了一下,《等你愛我》,等你愛我,我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你愛我,胸口裡又劇烈疼了一下,眼角忽然就泛起了淚花,可是她笑了笑,一邊揮舞手臂,一邊大聲地、有節奏地重複著那幾個字:“好,等——你——愛——我——,等——你——愛——我——,等——你——愛——我——”
舞台下又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這首歌兒沒有前奏,第一句就是激情澎湃的四個字:等你愛我。
“等你愛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夠。”
“等你愛我,也許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可能是我感覺出了錯,或許是我要的太多,是否每個人都會像我,害怕相見的人已走了,也許從未曾出現過,怎樣去接受才是解脫。”
“等你愛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夠。”
“等你愛我,也許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是否愛情都會有折磨,可我不承認這麼說,註定等待你我已足夠,所以放心才能更快樂,當你有一天對我說,我一樣會在這裡等著。”
……
“等你愛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夠。”
“等你愛我,也許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等你愛我,真的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河曉虞唱完最後一句時,場下的少男少女開始相互擁抱,並嘶聲痛哭,因為他們即將要分離。
河曉虞站在舞台上朝大家深深地、長時間地鞠了一躬,馬尾從頭的兩側分開,遮住了她的臉,而那張臉,同樣是——淚如雨下。
等你愛我,哪怕只有一次也就足夠。
等你愛我,也許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等你愛我,真的只有一次才能永久。
嘯天,我等著你愛我,你什麼時候……才能愛我……
河曉虞唱完這首歌兒,又和兵哥說了幾句話,就獨自離開了1913.
三個男人遠遠地跟在她身後。
趙雷嘆息著說:“我每天默默地送她離開,然後默默地看著她上公交車,我覺得她就是我女朋友了。”
“你們說,我追她,她會同意嗎?她會把我當色狼嗎?”
“我要告訴她,我不是色狼,我有一個特別高尚的職業——人們警察,還是刑警。”
“她怎麼長得那麼可愛呢!她怎麼那麼招人喜歡呢!我覺得我愛上她了。”
向羽忽然就怒了,他轉過頭,凶神惡煞地說了一句:“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你少特麼的自作多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趙雷一愣,趙甲也是一愣。
她是他的河曉虞,是他的,別人特麼的想都不要想。
已經快十點了,河曉虞朝公交車站走去,向羽的臉黑得像個鍋底,他攔了一輛計程車,冷聲說:“我先走了。”
趙雷忽然說:“老向,你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她又不是你女朋友,我去錦繡江山方向,載我一段吧!”
“不行,我要回浪淘沙,開車——”他對計程車司機說。
自從那天他看見了河曉虞曬的朋友圈,就開始頻頻來1913,他不知道是為什麼,她已經把話說得那麼絕了,她說她不喜歡他,她說他太老,太古板,太冷漠,太不解風情,說她一輩子也不會喜歡上他。
一輩子,是一輩子。
不是一個月,一年,或者十年。
是一輩子,一輩子都不會喜歡。
她仿佛一巴掌就把他打入了永不翻身的阿鼻地獄,可是他卻還是牽掛她,惦記她,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