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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曉虞淡淡地笑了笑。

  “曉虞,你呢?暢想一下,你要是有個那麼有錢的爹,你準備幹什麼?”

  河曉虞垂下睫毛,想了想:“我要是有一個那麼有錢的爸爸,我準備什麼也不干,找一個喜歡的男人嫁了,然後給他生一大堆孩子,好好伺候他們。”

  是的,她沒有笑笑那樣宏偉的目標,既不想當什麼一姐,也不想談一場轟轟烈烈、刻骨銘心的戀愛,因為刻骨銘心的戀愛,就有著刻骨銘心的傷害,她只想要一段細水長流的愛情,只想跟喜歡的人廝守在一起,周末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做飯,逛街、看電影,他下班回家的時候,會到超市買她喜歡喝的酸奶;她早上不經意地說一句,她想吃肯德基,她晚上回家就看見茶几上放著肯德基的漢堡和全家桶。

  他不必有多優秀,也不必多富有,只是有一點,他只對她一個人好,只寵著她一個人,然後當她犯錯誤的時候,他會寵溺地說一句:都是我把你慣壞了……

  那樣就好。

  林笑笑瞪大了眼睛:“曉虞,你真的是從中國最高學府畢業的莘莘學子中的一員嗎?”

  “是。”

  “你就這麼沒志氣?”

  “笑笑,這真的是沒有志氣嗎?這樣的生活不完美嗎?我真的只想要這樣的生活。”

  她的情緒從昨天晚上一直低落到現在,她知道根源是向嘯天,因為他對她的忽冷忽熱,讓她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患得患失,可是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爭取什麼。

  “你就想每天燒飯、帶孩子、伺候老公?然後把自己熬成一個黃臉婆?”林笑笑驚訝地望著她。

  “是。”她肯定地說,眼前就浮現出向嘯天的臉,如果她能嫁給他,她願意每天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在他出門的時候給他系上領帶,幫他穿上西裝上衣,給他準備好擦亮的皮鞋。

  “你還真是沒出息,看來我必須給你找一個像樣兒的男朋友,不然你以後的生活,真是讓我堪憂。”林笑笑一臉惋惜地說。

  她勉強地笑了笑:“笑笑,其實我現在覺得……單身也挺好,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可以想吟詩的時候就吟詩,想唱歌兒的時候就唱歌兒,想朝九晚五的時候,就朝九晚五,想浪跡天涯的時候,就浪跡天涯。”

  林笑笑看著河曉虞,忽然說:“曉虞,你到底怎麼了?你只是一時愛情不順罷了,這並不能代表什麼,而且都是那些男人眼睛瞎,跟你沒關係。”

  河曉虞垂眸一笑:“我知道跟我沒關係。”她停頓了一下說:“我記不住是哪一個女作家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當愛情缺席的時候,並不代表你不好,也許是你上輩子是個大情聖,配額已經耗盡了,這輩子只好坐坐愛情的冷板凳……所以,我可能上輩子太濫情,所以這輩子老天罰我坐坐愛情的冷板凳,不過很快就會過去的,哈——”

  離開時,河曉虞給自己吃剩的餛飩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發給了向羽,並寫了幾個字:

  滿寶餛飩沒有以前好吃了,都沒吃完。

  正文 第79章 不虞之隙(2)

  向羽坐在辦公室,他整個上午都心情煩躁,因為河曉虞時不時給他發來的微信,尤其是最後一條,她說:滿寶餛飩沒有以前好吃了,她都沒吃完。

  她哪裡是沒有吃完,她根本就是沒有吃,而且她早上就沒有吃飯。

  他把電話扔在一旁,又點燃了一支香菸。

  他合著眼睛,把身體陷在椅子上,狠狠地抽著煙,回憶起了他痛苦的根源。

  那是他在秋實工作的第三年,他已經憑藉自己的實力,當上了秋實集團業務部主任,那個時候,沒人知道他是董事長陳秋實夫人的外甥,更沒人知道他是秋實集團第二大股東向無言的兒子,所以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努力拼搏換回來的。

  可是那一年,是個不吉利的年頭,悲劇一件又一件地發生。

  向陽在那一年五月在美國一家醫院墜樓,蘇兒出生就成了孤兒;陳秋實的兩個孩子陳曉北和陳曉峰,在那一年的九月離奇失蹤。

  陳秋實有兩個孩子,大女兒名叫陳曉北,沒人知道她的生母是誰;小兒子名叫陳曉峰,是阿蘭和陳秋實的孩子,而陳曉峰失蹤那一年才剛滿六周歲。

  陳曉北和陳曉峰是同時失蹤,警方認定這是一樁綁架案,因為豪門子弟失蹤,多數是綁架勒索,可是三天的時間,陳秋實卻一直沒有接到綁匪的電話。

  後來警方又懷疑是仇殺,在經過了一系列的調查、取證之後,最終無果。

  但是五天之後,警方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里,找到了被五花大綁的陳曉北,可是陳曉峰卻消失不見了,阿蘭瘋了一樣地尋找陳曉峰,只要聽說哪裡有被拐賣的兒童,就立即和陳秋實坐著飛機飛去。

  他們一次次地飛這兒,一次次地飛那兒,一次次地受打擊,一次次地失望,陳秋實就是在那樣心力交瘁的情況下得了腎衰竭,如果沒有合適的腎原,他堅持不了兩個月。

  陳秋實沒有接班人,他的女兒陳曉北在北影上大學,當時已經在幾個劇組裡跑龍套,而且她的態度很明確,她要為演藝事業奮鬥終生,因為她熱愛表演。

  陳秋實的妻子武蘭朵,是一個喜歡風花雪月,舞文弄墨的女人,看書、寫文章、彈鋼琴樣樣都行,可是經商卻完全不在行,於是他就注意到了另一個人——向羽。

  向羽是陳秋實妻子的外甥,他們本來就是親戚,可向羽除了是阿蘭的外甥,更是向無言的兒子,而向無言是秋實的第二大股東。

  陳秋實厭惡向無言,厭惡到憎恨,因為向無言是一個陰狠毒辣,笑裡藏刀的男人,他是一個典型的前一秒還在和你微笑,後一秒就會捅你一刀的男人,這個人,太陰險,太毒辣,所以之前的許多年,他不許向無言參與秋實的管理。

  可向羽和向無言完全不一樣,他是軍人出身,有著和他父親截然相反的人生觀和價值觀,而且他的性格夠穩重、夠堅韌、夠沉著,很適合做他的接班人,可是他依舊不放心,還是因為向無言。

  陳秋實還沒有下定決定,向無言就主動找上了門,而那一天他沒有拐彎抹角,而是坦白地跟陳秋實說:“秋實啊!你倒下去的那一天,就是我向無言動手的一天,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也要相信我的實力,我有辦法在幾年之內成為秋實最大的股東,然後讓秋實集團不再姓陳,改姓向。”

  阿蘭霍然起身:“姐夫,秋實現在病著,你這麼做,簡直就是趁火打劫。”

  向無言冷笑:“阿蘭,有些事你不知道,可我和秋實知道,是吧!秋實!我們幾個人一起白手起家,我出資出力最多,可是你卻趁我出車禍昏迷不醒的時候,把秋實占為己有,還不許我參與秋實的經營,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跟你計較過,如今,你也享受得差不多了,咱們也該輪換輪換了!”

  陳秋實緊緊地抓著身下的被單:“無言,這件事——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心知肚明,可是我現在病了,你要怎麼樣,就直說吧!”

  向無言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笑了笑:“我的錢夠花,不想要你的股份,我只想坐坐秋實總經理的位置,無非也是想趁著自己還年輕,想再為秋實出一份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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