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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養眼個屁,長得比笑笑還難看呢!

  於是他拜託我冒充他的女朋友,主要是先糊弄過他表姐那一關,說得十分悽慘。

  我一想,畢竟都是江湖兒女,江湖救急也是應該的,何況,冒充別人女朋友這件事兒,我還是有經驗的,畢竟幹過。

  於是我欣然同意了。

  有了上一次冒充向嘯天女朋友的經歷,這一次我們做足了準備工作,我把我的生辰八字,基本狀況,各種喜好都告訴了他,我們還在醫院的病房裡拍了幾張看起來比較親密的合照,以備他表姐的突擊檢查。

  萬事俱備了,可是當我在病房裡看見蕭遠山的表姐時,我愣了。

  他表姐穿著一件雪白的白大褂,披散著一頭長長的直發,笑吟吟地看著我。

  她絕對是有備而來。

  遠山笑呵呵地拉著我的手說:“表姐,她就是曉虞,我女朋友,你見過她的照片。”

  我抽出遠山拉著的手,看著遠山的表姐,沉默了一下說:“我是冒牌的,江湖救急而已。”

  遠山立時愣了,目光呆滯地看著我。

  那個白大褂看著我,目光沉著,微微一笑。

  我也跟著微微一笑。

  因為那個白大褂是——陳囡。

  陳囡要跟我單獨聊幾句,我便跟她去了走廊,她笑著問我:“曉虞,你究竟是誰的女朋友?”

  我淡定一笑:“我是嘯天的女朋友,這一次是遠山拜託我,說不想每天檢閱青城醫院的小護士,所以讓我冒充一下他的女朋友,我看他說得可憐,就答應了。”

  陳囡目光沉靜:“當初我和嘯天已經談婚論嫁了。”

  我莞爾一笑:“誰年輕的時候不犯錯,誰年輕的時候不談幾場戀愛,不搞幾場風花雪月,那太正常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他心裡依然有我。”

  我直視她的眼睛:“這我相信,因為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我跟著他……也是因為這個。”

  她臉色肅然:“他需要的是一個成熟的女人,而不是一個青春期剛過,整天問為什麼的女孩兒。”

  我笑了笑:“青春期剛過的女孩兒荷爾蒙分泌旺盛,所以有活力,有激情,整天問為什麼,是因為單純和感性,而這一切,他剛好喜歡。”

  陳囡凝視了我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那背影微微一笑。

  勝利——

  遠山問我是不是認識他表姐,我沉默了一下說:“認識,她是我男朋友的前女友。”

  遠山呆若木雞。

  窗外,月牙如鉤,繁星如豆。

  我和皮皮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那月牙,忽然就想起了向嘯天,自從我生日那天起,我又有七八天沒見到他了,不知道他最近過得好不好;跟家人的關係有沒有和緩;不知道蘇兒的生日他去了沒有;而且我今天又冒充他女朋友了,他不會介意吧!

  我掏出電話,打開了微信,找到他的名字,點擊了添加,幾分鐘過後,驗證竟然通過了,我欣喜若狂地看著電話,卻忽然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是好,我猶豫著,似乎希望他先跟我說話,可是對話框中卻始終一片空白,片刻我打了幾個字:

  ——睡了嗎?

  ——沒。

  他竟然很快就給我回了信息,於是我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勵,接著寫道:

  ——你給蘇兒過生日了嗎?

  ——過了。

  ——怎麼過的?送禮物嗎?還是陪他吃飯了?

  ——遊樂場。

  ——他玩兒得開心嗎?

  ——開心。

  ——是你自己帶他去的嗎?

  ——和蘭。

  正文 第46章 很想念你(1)

  他簡短的文字,讓我忽然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就在我猶豫的時候,他卻發來了幾個字。

  ——你不困嗎?

  我看著那幾個字,一定是他不耐煩了,或者是他困了,所以我回了兩個字:

  ——困了。

  他沒有再理我。

  我沉默地看著電話,然後拿起皮皮,把手機調整成視頻錄製的狀態,皮皮張開雙臂,對著攝像頭說:“多吃多喝,身體壯;早睡早起,身體棒,晚安,向嘯天同學。”

  就在我準備關掉手機的時候,微信又響了起來,我匆匆打開一看,依舊是向嘯天,他竟然破天荒地發了一整行文字:我出差了,明天回,現在在應酬,你一個人在家,檢查好門窗,注意安全。

  我鑽進被窩兒,把頭蒙在被子裡,嘻嘻地笑。

  皮皮說:咦——你的心情又好啦!

  我說:是唄!

  皮皮說:為什麼呢?

  我說:說了你也不懂。

  皮皮說:你沒說怎麼知道我不懂。

  我說:哎呀!你是一隻猴子,人的事情你當然不懂,還有——你哪兒來那麼多問題,睡覺睡覺……

  ……

  當你一夕之間擁有太多的時候,命運總會有所顧忌,並想方設法收回些什麼,讓一切遵守守恆定律,就像藍江,剛剛有點起色,又遇到了新的波折。

  青城早晚報,青城電視台的新聞頻道,今天齊齊報導了一則新聞:昨天下午,位於青城南郊的一家企業職工,集體到市政府門前靜坐,原因是該企業的大股東陸振浩和財務負責人吳天國數日前攜公司巨款出逃,企業固定資產被變賣,拖欠企業職工的數月工資都打了水漂。

  而那些被捲走的款項中,還包括其他企業預付的貨款,其中就包括藍江,因為那個企業是藍江的原料供貨商。

  我們的銀子打了水漂,連個痛快的響兒都沒聽到。

  而藍江所面臨的困境,卻遠不止損失訂貨款那麼簡單,因為最近訂單數量增多,如果藍江不能按合同期限交貨,那巨額的違約金就是賣了藍妮也賠不起。

  何況,根本賣不出去。

  我站在藍妮的辦公室門外,剛把手抬起來準備敲門,卻聽到了這樣一段對話。

  “藍總,你又挪用了公司帳面的資金。”說話的是業務部經理——周影,跟隨藍妮父親拼搏商場多年的女戰將。

  屋子裡安靜了一瞬:“是的。”藍妮聲音平靜。

  周影激動地說:“藍江是你父親用畢生的心血創下的,而你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你不但不好好經營它,還三番五次從公司帳面挪取巨額資金,再這樣下去——藍江遲早要毀在你手裡。”

  藍妮沉默著。

  周影大力地拍著桌子:“現在供貨商跑了,我們連進原料的錢都沒有,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跟大伙兒交代。”周影說完,猛地拉開房門,差點兒撞到在房門口偷聽的我。

  我呆若木雞地立在藍妮門口,看見她面色沉靜,若無其事地抽著香菸,藍妮,你瘋了,你居然敢從公司帳上挪用資金,那麼現在藍江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緊急時刻了?

  我沒有進藍妮的辦公室,而是轉身去了周影的辦公室,周影怒氣沖沖地跟我說,藍妮最近兩個月一共從公司帳面挪用了三百多萬的資金,再加上被供貨商拐跑的幾十萬,藍江一下子損失將近五百萬。

  我呆呆地立在原地,半晌說道:事已至此,我們還是應該先想辦法,看看怎麼闖過這道坎兒。

  周影深深地陷在椅子裡,疲憊地說:帳面的資金不足二百萬,而且馬上就是月底,需要一大筆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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