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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慡哥糊糊塗塗摟著戚七跌進劉汀家大床的時候還是頗有微詞:“雖然是外國人,可畢竟在中國啊,太開放了不好……”

  戚七半睡半醒,還不忘反駁:“薄荷那種冷冰冰的才不好呢……”

  慡哥撅嘴:“可我同情劉汀啊,新年一開頭就無緣無故就讓男的親了。”

  戚七躺在枕頭上,跟他臉對臉,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下意識就貼過去咬上了慡哥的嘴唇,學著帕塔的閃電戰,快速出擊,快速撤退。

  “光同情幹啥,我讓你倆作伴兒!”

  慡哥木了,劉汀神馬的早拋到九霄雲外,他現在光想著,這好像是小孩兒第二回親他了……

  第55章

  親額頭是一碼事,親臉蛋是一碼事,親嘴又是另外一碼事了,況且再一再二不再三,所以醉醺醺的慡哥簡單的大腦迴路里得出了小孩兒很可能不會再親他第三次的結論。於是他覺得有點可惜,因為這滋味還是挺美妙的,於是他竄過去主動索取了第三次……

  怎麼滾成一團的李慡已經沒了印象,他只記得原本的親昵漸漸變了味,不再是單純的喜歡或者靠近,而是想要索取更多。戚七的小手鑽進了他的衣服,涼得他一激靈,可隨即而來的是愈發的熱,李慡覺得像有一團火包著自己,從腳燒到頭,又從頭燒到腳。再顧不得那麼多,酒精讓人的身體異常亢奮而敏感,不只他自己,戚七也是,兩個人貼得緊緊,身體的變化一目了然。

  腦子已經亂成漿糊,所有的行動都只受最原始欲望的驅動。李慡撩開小孩兒的毛衣迫不及待含住他的下身,小孩兒猛地彈起來,像尾離開水的活魚。可李慡壓在他的身上,所以他只能再重重落回床里,然後慢慢地,慢慢地,在李慡青澀的愛撫下化作一灘春水。

  對於兩個完全沒經驗的孩子,親著親著摸著摸著就出來了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並且難得的是倆人都覺得非常滿足,於是那之後倆人醉醺醺地抱在一起會了周公。

  床是cháo的。

  人是濕的。

  夢是甜的。

  你有試過一覺醒來懷裡多了個包子臉的弟弟嗎?慡哥有,並且經驗豐富。在無數個清晨他都是這麼摟著戚七甦醒的,當然偶爾也會是戚七躺在他肚子上或者他枕在戚七小腳丫上之類橫七豎八的情況。但你有試過一覺醒來懷裡多了個不穿衣服的包子臉弟弟嗎?

  反正慡哥沒有。

  於是慡哥驚了。

  不過慡哥驚得很鎮定,只猛瞪著牛眼大張著嘴,沒撲騰,沒彈起,也沒尖叫。

  但是戚七感受到了,於是緩緩睜開眼,對上李慡的視線,先是打了個哈欠,才慢悠悠地問:“哥,你見鬼了?”

  李慡沒見鬼,但他希望自己能失憶。

  戚七忽然笑了,彎彎的眼睛很漂亮,像月牙兒。然後沒等李慡反應過來,小孩兒毫不扭捏地跳下床,光著屁股哼著小歌兒去洗臉刷牙了。

  李慡揉了半天眼睛,都快揉出沙眼了。他現在特希望有個聰明人蹦出來告訴他誰說小孩兒沒穿衣服,那是特殊布料,只有聰明人才看得到知道嗎!

  嗚,李慡用枕頭蒙住腦袋,亂七八糟的片段不停在記憶里閃回,隨便拼吧拼吧犯罪事實就很明顯了,他猥褻男童……

  戚七刷完牙洗完臉煎完蛋切完火腿熱完牛奶回臥室一看,差點沒把眼白翻天上去。幾步走到床邊,戚七用力一扯就把被子掀開了,然後上腳踹慡哥的屁股蛋子:“吃飯啦!”

  慡哥默默抬頭,扁著嘴,淚花翻滾:“沒胃口……”

  戚七蹲下來,小臉兒湊近他,緩緩微笑:“我會對你負責的。”

  慡哥黑線,想也不想一爪子就拍過去了:“少得瑟,先給我找件兒衣服。”

  早餐是在親切友好甚至帶點輕鬆愉悅的氣氛中進行的,和過往的無數次一樣又不一樣,一樣的是都溫馨,不一樣的是這溫馨裡帶上了些許微妙。混雜了開心,尷尬,幸福,和一點點羞澀。

  除了戚七那句開玩笑的負責,誰也沒再提昨天晚上的事兒。但偶爾在半空中撞上的視線呢,又不約而同向對方傳遞著“放心,我沒失憶”的訊息。

  粉紅色的小曖昧在空氣里流動。

  戀愛或者准戀愛狀態里人的大腦CUP都是不轉的,所以吃完早飯刷完碗慡哥才想起來問:“那倆人呢?”

  戚七想了半天:“哦,劉汀去廟裡上香拜神了,帕塔湊熱鬧也跟著去了。”

  “年初一拜神?”這好像不是北方習俗吧。

  “不知道,反正他說拜拜沒壞處,保佑新的一年風調雨順。”

  “他棄商從農了?”

  “哥,你比去年欠扁了……”

  “七,你沒去年可愛了……”

  鬥嘴,似乎也比以前更讓人哈皮了。李慡坐在沙發上看春晚重播的時候還在想,他和戚七這樣兒,是不是就算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心照不宣了?

  唉,談戀愛神馬的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

  李慡和戚七一直在劉汀家住到正月十五吃元宵。期間沒任何不方便的,帕塔看不見,劉汀看見也當沒看見,李慡和戚七就把這豪宅當自己家,那叫一個自在,各種膩味,各種哈皮,弄得到後面不明真相的帕塔都羨慕嫉妒恨了,紅著眼圈兒念叨,我想薄荷……

  正月十六,李慡和戚七歸巢。

  劉汀放了好幾掛鞭炮,帕塔問這又是什麼習俗?劉汀答曰,送瘟神。

  “薄荷還多久回來啊?”終於把剩下的炮仗全爆完,劉汀隨口問。

  “半個月吧。”帕塔情緒有點低落。

  “得,趕不上正月十五,倒是能回來過個315。”

  “那是什麼?”

  “……呃,這不重要啦。”

  少了倆人,房子好像忽然空了下來,劉汀先是找個鐘點工過來把房子來了個大掃除,又到超市買了好些東西,之後的時間裡就跟帕塔宅著。

  倆個人的娛樂活動有限,加上期中一個是帕塔,更是有限的有限了,於是多數時候倆人就窩在沙發里聽廣播或者聽電視,間或聊兩句,帕塔給劉汀講他的家族,劉汀給帕塔講他的艷史。帕塔的家族很有淵源,劉汀的艷史能寫八部紅樓夢。

  無聊的日子總是過得很慢,倆人幾乎是度日如年的把那十來天熬完了,眼看著薄荷就要回來,劉汀決定帶帕塔去置辦身亮眼的行頭,以解薄荷的相思之苦。

  “不用吧。”帕塔對此行動不甚熱衷。

  “怎麼不用,人靠衣裝,你越帥,薄荷不是越熱情麼。”雖然冰塊再熱也就是化出點兒冰水,溫度依舊零。

  小蝙蝠歪頭:“帕塔已經很帥了。”

  劉汀虔誠地仰望他:“帕塔先生,請問是誰給你的自信?”

  帕塔嘿嘿一笑,不說話。

  劉汀受不了地翻翻白眼,生拉硬拽把人帶上了街,哪成想就碰上了熟人。

  那是快中午的時候,劉汀拉著帕塔和幾袋子勝利果實從購物中心出來準備找家西餐廳吃牛排,正要過馬路,聽見背後有人喊——

  “法師!”

  劉汀的第一反應是回頭抬手想給對方一個大招兒……

  “你怎麼在這兒?”叫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去年那個被入室搶劫的工會長。

  工會長燦爛微笑,雪白的牙齒應著黑色圍巾,很搭配:“過來陪我媽買衣服,實在扛不住,我就歇著讓她逛,你這是……”說著,青年那視線就飄帕塔那兒了。

  帕塔戴著墨鏡,老老實實跟劉汀手牽手。他估計劉汀是遇見朋友了,但劉汀還沒發話,所以他決定敵不動,我不動。

  “跟朋友逛逛街。”劉汀輕描淡寫。其實輕描淡寫不是此君的風格,但眼下這情況,實在沒辦法深入解釋。

  工會長的目光在帕塔和劉汀以及倆人牽著的手之間轉了個圈兒,末了一臉“原來如此”的恍然,笑嘻嘻打趣:“你男朋友挺帥的。”

  劉汀囧。剛想開口,帕塔比他還快——

  “誰說他是我男朋友?”

  劉汀更囧,要不要這麼快否定啊大哥,多少給我留點面子成不?

  工會長也有點懵,不知道自己是說錯了惹人生氣還是說對了惹人害羞炸毛,剛要解釋,就見眼前的高挑墨鏡帥哥嫻熟地從牛仔褲口袋裡摸出錢包然後打開遞過來。

  “這個才是我男朋友!”

  劉汀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帕塔在做什麼,等領悟之後再想阻止,已經杯具了。

  工會長下過很多匪夷所思的副本,遇見過很多極端難打的BOSS,但眼前的東西還是讓他驚著了。

  “帥哥,我只看見一棵樹……”

  第56章

  為什麼呢?

  逛街自然不可能繼續,回家的路上,帕塔翻來覆去只念叨這一句話,為什麼?為什麼薄荷要給他一張假照片?為什麼薄荷要騙他?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劉汀束手無策。

  他不是薄荷肚子裡的蟲,況且他覺得就算真是薄荷肚裡的蟲子也未必能接收到該非人類的腦電波,再退一步就是真接收到了,也根本無從破譯。於是,他能說什麼?說或許薄荷本來在這上面的不過後來慢慢人就褪色了?還是薄荷天性靈異照相機根本拍不出來?哪種說法都挺靠譜,如果他希望帕塔咬死他。

  可是,如果小蝙蝠要哭不哭的話,還不如咬死他呢。

  其實劉汀是有些後悔的,他覺得如果早點換個更好的方式把照片的問題拿出來和帕塔討論,或許後果不會像今天這麼嚴重。可這畢竟只是如果。而且說實話,認識帕塔這麼久,他也早把照片的事情忘到後腦勺去了。

  劉汀攔了輛計程車,帶著帕塔坐進去報出了自己家的地址,卻不想帕塔又報出另外一串。

  “薄荷還沒回來呢。”劉汀有些不忍,伸手揉亂了小蝙蝠的捲髮,“這麼早回去幹嘛。”

  帕塔垂著頭沒什麼精神的樣子,低低地說:“我想在家等薄荷。”

  “吵架還是揍他一頓?”劉汀本來想逗他,可說著說著又認真起來,“吵架你是吵不過了,估計他也不會跟你吵,肯定繃著個冰塊臉愛誰誰,打他一頓倒是可行,但……你到底能不能打過他啊?”

  “不知道,”帕塔把錢包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摩挲,就像個要上戰場的新兵,“沒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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