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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這是不管我了嗎?”肖然眼眶一紅,可憐兮兮的看向上官逸。
“我爸爸要是不管你就不會給你租房子了。”瑞瑞白了她一眼,“別拿我爸媽的善良當成你為所欲為的籌碼。”
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瑞瑞討厭她,她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跟瑞瑞爭辯,或者說,她覺得我們家不會讓一個小孩子有說話的權利。
“大哥,我爸媽走得早,我哥現在也不在了,就剩我一個孤兒,你當初說過會照顧我的。”說著又把話題指向我,“君悅姐,你也說過你會照顧我的,現在我無依無靠,你們也不想管我了嗎。”
肖然一邊說一邊流下淚來。
要是放在以前,我絕對會覺得她可憐,也不會同意上官逸他們讓她出去單住的。今天的事我並不知道,剛才看見上官逸給她鑰匙我也很驚訝。
在醫院的時候,這父子倆說讓她搬出去,我沒想到動作這麼快,房子都租好了。
我們在南疆還有閒置的房子,上官逸卻不讓她住,反而給她租房子,我心裡也有了數,上官逸這是也對肖然起了戒心。
我心裡還是念著肖寧的情意,總歸肖然也沒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怕再說下去,瑞瑞會給她難堪,我也怕她哭哭啼啼的惹上官逸生氣,到時候只怕真的就不管她了。
“肖然,我們沒有不管你,但是你也是成年人了,總要學著自己一個人生活,要獨立,你馬上就大學畢業了,是該學著自己歷練歷練,對以後有好處,有什麼需要我們還是會幫你的,只是不住在我家了,不是不管你。”
“這是兩萬塊錢。”上官逸遞過去一張卡,“屋子裡面想添什麼自己去買,不夠你可以再跟你嫂子說。”
肖然見事已至此,也不再說什麼了,不甘不願的收起鑰匙和銀行卡,那副樣子好像被拋棄了一樣。
“那,我的工作?”肖然低聲問。
“跟你嫂子說。”上官逸再次重複我們在京都時候的那句話。
其實,我真的不想用她,不過看她擺出的可憐樣,嘆了口氣,算了,“你把簡歷弄好我幫你給人事部,至於行不行要看人事部的。”
“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了?”肖然走後,我對上官逸說道。
“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上官逸把我抱回到床上躺著,“如果換做是別人,你覺得我會放過她嗎?”
上官逸的一句話點醒了我,連我都看出肖然不對勁來了,她的那些心思又怎麼能逃得過上官逸的眼睛。
算了,自作自受,她自己不安分,我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人。
黃爺爺說得對,我的身體的確承受不了懷孕的負擔,這才沒幾天,我就出現了非常嚴重的不良反應。
我懷瑞瑞的時候,好歹就是妊娠反應嚴重,一直嘔吐的厲害。
但這一胎不同,一個多月,我就出現了很多不適。除了吃什麼吐什麼,還渾身沒力氣,走幾步就有一種要暈倒的感覺,總是犯困,但又睡不踏實,渾身難受又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裡難受。
上官逸已經請了好幾天假,不能再耽誤工作了。
沒辦法,他就天天早起去駐地,晚上再貪黑回家,白天瑞瑞和吳阿姨陪我在家。
這天晚上,我睡著睡著,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猛地彈坐起來,彎腰趴在床頭吐了起來。
吳阿姨都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床頭隨時隨地給我放了垃圾桶。
“嘔!”其實胃裡根本什麼都沒有,躺下之前,已經吐得苦膽都出來了。
乾嘔了半天,緩和了點,我渾身的骨頭就像是被拆了抽走了一樣。癱軟在床邊,看了眼外面,估計九點多了吧,上官逸還沒回來。
嘴裡酸澀的難受,我撐著身子下了床,想要去倒杯水喝。
一開房門,我不經意的瞥見書房的門fèng透出的亮光。
狐疑的歪了歪頭,上官逸這是回來了!
我瞟了眼客廳的沙發上,果然看見他的迷彩服外套搭在沙發背上。
我走過去,因為渾身沒勁腿腳也軟,著走路都輕飄飄的沒發出什麼聲音。
“她現在身體出現的不良反應特別嚴重,我真怕……”
上官逸在打電話!
透過門fèng,我看見他站在窗前,一手拿著電話,一手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根煙,煙霧繚繞耳朵星星火光,忽明忽滅。
“這孩子不能留,再這樣下去,君悅只怕等不到孩子出生,她就……”
“砰!”我推開房門。
上官逸身子一震,轉過頭來,看到我的一剎那愣了一下,然後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句“先掛了”,便收了線。
“你怎麼起來了?”他幾步走到我身前,眼底滿是心疼。
“你還是想讓我拿掉孩子是不是?”我看著他問道。
上官逸知道我聽見了,也不隱瞞,深吸一口氣,雙手放在我的肩上,把我摟進懷裡,“丫頭,拿掉吧,你看看你現在,這才幾天,人都瘦了一大圈。”
我從他懷裡掙扎出來,“上官逸,你不是答應我再也不提拿掉孩子的事了嗎?”
“君悅,你別激動。”上官逸見我急了,趕緊安撫。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提不要孩子,我就跟你離婚。”
“你說什麼?”上官逸愣怔的看著我,“離婚?我們是軍婚,你離不了。”
“平時是離不了,但你別忘了,軍婚有規定兩種情況下可以提出離婚,而且必須批准。”我看著他說,“一種是家暴,一種就是懷孕期間,我剛好符合其中一項。”
我是嚇唬他的,怎麼可能離婚,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但我就是不想再從他嘴裡聽到不要孩子的話。
“你把這些條例背的倒是滾瓜爛熟。”上官逸咬著牙道,彎腰把我抱起來大步回到臥室,把我放在床上,動作雖然快,但卻不粗魯。
欺身就吻住了我的唇,懲罰性的啃咬著。
“於君悅,我知道你不是認真的,但是我告訴你,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許開這種玩笑,永遠都別再跟我提‘離婚’兩個字。”他雙目赤紅,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
我被他這一吼吼的愣住了,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我的身子,煩躁的抓著頭髮站起來,“這筆帳我給你記著,到時候一起算。”
說完轉身進了浴室。
轉眼到了星期日,上官逸忙裡偷閒休了一下午的假,最近他周末都不休息了。
“去睡會兒,今天我下廚給你做好吃的。”他一邊卷著軍襯的袖子,一邊說。
“不,我現在不想吃東西。”我說,“你陪我出去散散步吧,這麼多天都待在家裡,實在是悶的難受。”
上官逸白天不在家,吳阿姨一點都不敢讓我出門,生怕有個閃失。
“能行嗎?”上官逸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