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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氣候轉暖,白天已經是七八度,但是到了夜晚,就零下十幾度,溫差特別大,山裡的氣溫更低。
我擔心他們在山裡的日子不好過,更是心急如焚。
“嫂子,你坐下休息一會兒吧。”警衛員在我身邊說道。
“不行,我們要搶時間,他們現在一定不好過。”能早一點找到他們,就能避免他們會發生的危險。
“可是,你這樣已經走了兩天了,不吃不喝的,這樣下去你身體也吃不消啊,你看你身上都受傷了,萬一出了什麼事,我也沒法交代啊。”警衛員擔憂的勸道。
“你不用勸我了,我沒事。”
我固執的繼續往前走,身體早已經麻木,這兩天我幾乎沒吃沒喝,就一個勁的走。身上被一些樹枝什麼的劃破了,也沒覺得疼。
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儘快找到上官逸。
搜救行動到了第三天下午的時候,我們找到了一個山洞。這個山洞十分隱蔽,要不是特種部隊的人帶隊,根本發現不了。
林少將點了好幾個特種偵察兵在前面引路,尋找蛛絲馬跡。要知道,隱藏行蹤,是特種兵必備的能力。如果是普通的士兵根本就發現不了任何線索。
偵察兵一面搜索一面分析,在山洞口找到了新鮮的足跡,雖然刻意被掩蓋過,但他們還是發現了一些痕跡。
“一定就在這裡了!”
一個偵察兵興奮的說道。
“不錯。”另一個偵察兵點頭,“這個方向,如果再走兩天,就會達到我們的軍營,如果是偷入境的犯罪分子,不會往這麼偏僻的地方躲,線路不對,還容易迷路。”
我聽了內心一陣狂喜,就要往山洞裡沖。
卻被林少將眼疾手快的攔下。
“你幹什麼?找到他們了還不進去救人?”我不難想像,他們從這條路回來,一定是遇到了很多困難,肯定有受傷。
“別衝動,只是推測,到底是不是還不一定,你這樣貿然進去很危險。”說著一揮手命令道:“警戒,一小組進洞,二小組作掩護,三小組守在這,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是!”眾人異口同聲。
“首長,找到他們了!”
第一小組進洞後,沒一會兒就傳來消息。
我一聽立馬推開林少將,瘋了一般的衝進去。
這山洞起初很窄,走過一段以後就寬闊了起來。
大概跑了三分鐘的樣子吧,反正我覺得時間很長。終於看到了他們。
上官逸已經昏迷,嘉樂和桑林也渾身是血,見到我只叫了聲:“姐。”便再也說不出話。
劉同川一條胳膊吊著,其他人也不同程度的受了傷,不過相對來說還好,都是清醒的,但臉色十分慘白。
我看著躺在地上的上官逸,他雙目緊閉,眉頭緊鎖,嘴唇乾涸,臉上髒亂不堪,右半邊臉血肉模糊,要不是看到他胸膛微弱的起伏,我甚至以為他死了。
撲過去抱起他的頭,淚水唰的一下就控制不住的流了出來。
“上官逸,上官逸,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君悅,我是你的傻丫頭啊……”一碰觸到他的皮膚,滾燙的溫度燙的我本能的手一哆嗦。
“怎麼這麼燙,你傷在哪裡了?”
“嫂子,嫂子你先放開首長。”搜救小組的人在我身邊蹲下來,掰著我的手,“我們必須馬上把首長送去醫院。”
醫院,對,送醫院。
我這才恍然回了神,抱著他的上半身站起來,他的嘴裡,突然發出一聲嚶嚀。我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以為他聽到了我聲音在叫我。
“是,我在這,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抽泣著摸著他的臉,他卻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喉結滾動了一下。
“上官逸,上官逸你跟我說話啊,上官逸!”
“嫂子,冷靜點,首長已經昏迷了,我們必須趕時間。”搜救組的人再次勸我,林少將也走了進來,看到這情形,當機立斷的讓人把我扒開,“快!”
我們從山洞裡出來,穿過一片樹林,頭頂傳來嗡嗡的螺旋槳的聲音,我抬頭,看到兩架軍用直升機,上面畫著紅十字的標誌。
是醫用直升機。
林少將立刻命令一個偵察兵到顯眼的地方打手勢,兩架直升機便緩緩下落,因為是在叢林裡,近處找不到可以停機的地方,又趕時間救人,就放了懸梯下來。
我坐在其中一架直升機里,看著隨行的醫生為上官逸做搶救,其他傷員的情況相較於上官逸來說好太多。
我看到醫生先給他用了氧氣袋,又用剪刀剪開上官逸胸口的衣服,他身上,果然沒有任何華夏軍人的標誌,領章,肩章統統都不見了。
胸口的位置暴露出來,一片血污根本看不清楚狀況。
醫生快速的清理了一下,這才發現他的胸口中了一槍。看情況,已經感染了。
“幸好彈頭已經被拔出去了。”醫生在傷口處觀察了半天,突然臉色緊張的說道:“快,強心劑!”
“強心劑,上官逸,你不要丟下我啊!”我猛地從座位上撲過去,真的是用撲的,雙腿磕在機艙的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膝蓋處傳來的痛楚,讓我整個上半身失去了平衡,幸好那個一直跟著我的警衛員扶了我一把,“嫂子,你別激動,首長沒事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什麼是度秒如年,我真的切切實實體驗了一把。
到達軍區醫院的時候,醫護人員已經在醫院的頂樓天台上站了兩排。
這裡沒地方停機,只好停到天台上來。
“快,首長快不行了,送手術室!”
☆、第286章 上官逸我唱歌給你聽
我一路追著醫護人員推的急救車,看著他們把上官逸推進手術室,那亮起的紅燈,猛地刺中我的眼睛,只覺一陣暈眩,一頭栽了下去。
耳聽有人焦急的喊著“嫂子!”我卻已經完全沒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上插著輸液針。
“上官逸,上官逸呢!”我想起昏迷前上官逸被推進手術室,現在幾點了,我睡了多長時間了。
猛地坐起來,抓著自己手背上的針頭就薅了下去。
因為自己暴力拔掉的,很疼,但我都顧不得,下床就往外跑。
“誒,你不能出去,你還在輸液。”我剛推開門就和一個護士撞了正著,她手裡端著的醫用托盤被我撞掉在地上,我也顧不得幫忙去撿,只說了句“對不起”就往手術室跑。
“嫂子。”
“嫂子。”
手術室門口,許多官兵或坐或站的圍在那,看到我都不約而同的讓出了一條路,有幾個跟著上官逸出任務的戰士因為傷情不嚴重,此刻也都等在這。
劉同川的一條胳膊已經重新包紮,身上也穿著軍醫院的病號服。
他朝我走過來,“嫂子,對不起,我們沒保護好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