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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要我多寵寵別人,這次你不嫉妒了嗎?北夜王在他耳邊低低說道,姿態曖昧。

  今時不同往日,等我站穩了腳跟再做打算不遲。付清迎上曖昧,抓住了北夜王的發梢。

  你這麼坦白,不怕我殺了你?

  你不就喜歡我的坦白嗎?半睜著眼,色誘全開。

  熟悉中的親吻,熱切的,低低的耳語,嘆息般的喘息,小妖精。

  付清渾身一顫,再也分不清是做戲還是情動,完全沉迷下去。

  北夜王十分配合,這讓付清有點慶幸。

  至少能先穩住陳五的情緒。

  那麼選誰做目標比較合適?

  頭腦中過一遍三人對自己的態度。

  陸二進來的時間最久,城府也最深,對自己態度一直和善,但是若說嫉妒,他早該在當年陳五進門死便有了殺機,這個人不太適合。

  吳六對自己態度一直輕蔑,但輕蔑也可以是假裝,既然連自己都能這麼入戲,他是入戲又有何不可?只是,他從未表現過過於強烈的嫉妒,這樣冒冒然認下去,破綻太多。

  剩下便只有常九了。常九入門半年,又是最新的男寵,先是沐公子出事,接著呂蒙,時機非常吻合。何況他對自己的態度一直平淡,既不太親近又不太冷漠,與常人無異,最可謂深藏不露。

  就是常九了!

  確認了目標,眼前浮現出一個清瘦平和的少年。

  他是個好人,他也還只是個少年,他從未和自己有任何過節,

  但是不犧牲他,事情就不會了結,北夜王就不會罷休,陳五就會有危險。

  罪已經造了,何必懼怕更加深重。

  閻王殿裡自有公論。

  他是一個為了心上人寧願殺人的羅剎,但是事情的發展卻把他推到了事情的反面。常九此時的心情該是如何。

  是恨,是明了,還是嘲諷?

  付清又默默回憶了一遍常九。

  既然他深藏不露,既然他連著害了兩次人,那麼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便是查探。查探付清是別有所圖,還是被逼無奈,查探他到底是愛北夜王,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愛自己。

  他要如何表明心跡?

  他知道這些公子的一切愛好,名面上他要對常九如常、甚至冷漠,他害他,卻在保護他。他越是如此暗示,北夜王越會懷疑到常九。

  制定好政策,付清開始了對常九的冷嘲熱諷。

  攻擊的恰到好處,言語刻薄。

  常九少年心性,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甚至有一次當著縱人,兩人爭吵起來。卻又故意乘隔著遠時,默默對著常九發呆。

  老天要幫他,常九生病。他溜進藥房,在藥里加了蜜腺(常九怕苦,這個習慣之前收集資料有知道,但是除了常九親近的人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所以他雖然是偷溜進去,肯定還是被報給北夜王。

  他要的就是他的懷疑,因為他知道,北夜王一定會布局。

  他不是那種任其發展的男人,誘敵深入的伎倆一直是他的絕活。

  付清等著中計。

  機會很快來了。

  那一天北夜王宴請賓客游湖,一起去的有眾位公子。不知哪家的小公子貪玩弄了火,那天風大,火勢流竄的很快。

  船上慌亂一片,很多人紛紛落水。常九不會游泳,他知道的。

  人在性命攸關時刻,最能體現本性。

  所以他很快,游向了常九。

  就快離開危險帶,他看到了陳五。

  他明明看到陸二和陳五在一起,他怎麼沒有救他?

  陳五晃動著雙手,掙扎的厲害,力氣越來越弱,竟然沉了下去。

  付清咬咬牙,他不知這是否是北夜王的計策,他知道他沒有時間選擇。

  抓住飄過來的浮木,將昏迷的常九拋在上面,付清一潛身,游向水底。

  那麼多的人,付清還是一眼看到了陳五。

  拼命游向他,將他緊緊抱住。

  有那麼一刻,他想和他一起就這麼永遠沉入水底。

  漆黑的髮絲揚起,溫潤如玉的面頰,付清顫手輕輕撫過,咬咬牙,竄出了水面。

  他看到了男人,火光中,他靜默微笑,一切瞭然。

  他終歸不是他的對手。

  他不能冒失去陳五性命的危險。

  這一仗,他輸的徹底。

  上了湖心一座小島,山洞裡燃起篝火,北夜王坐在對面,望著付清懷抱著陳五。

  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那天不該從灌木里走出來,我一開始就知道是陳五。

  付清抬頭有些疑惑。

  之前收吳六的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不過那次毒藥並沒有傷人性命,我也沒有多做追究。

  他很愛你。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讓他活到現在。

  付清眼中閃過一道驚喜,他低頭望著還在昏睡的陳五,你聽到了嗎,你不該對自己那麼沒信心。

  付清不知道此刻眼中的溫柔有多麼讓人沉醉,北夜王從未看過他如此表情,一瞬間,複雜的情緒在心底亂竄。

  請王爺給我個痛快。既然他一早已經知道,那這些日子來的舉動到底是何意義,付清無暇多想,他只覺得,自己早點托生,陳五的危險係數就越低。

  我不會殺你。北夜王說。

  付清心裡一震,正要望過去,已經一把被提了起來,困在了北夜王懷裡。

  你本來只是一個一心想出人頭地的下人,費盡心思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為了他,你卻自毀前程,不要性命,而且不惜害那麼多人,羅三、小沐、呂蒙,甚至無辜的常九,我要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北夜王邊說,邊用手指撫摸著他的鎖骨,一路下滑,移到他心臟的位置,你是個殘忍的人,卻也是個多情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最後會變成怎樣。

  我不要做你的玩物!

  你以為你有選擇的權利嗎?北夜王吃吃的笑著,瞥一眼還在睡著的陳五。付清心中一顫,對於失去興趣又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他竟然真的這麼殘忍!前一秒還說知道他的愛情,後一秒就以此為要挾進行一場交易!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憤恨間,北夜王已經脫下他的衣服,極盡溫柔的撫摸,然後很粗暴的進入。

  痛楚夾雜快感襲來,朦朧間,他仿佛看到陳五睜開了眼睛,隔著火光,他看不清裡面的感情——

  今天還是兩章,唉,連我自己也比較喜歡回憶的部分了。陳五的戲分不多了,正在給他找結局,反正都是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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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玉書比張洛要聰明。

  同樣的完美無缺,他卻找到了漏洞。

  那天刮的是東北風,房屋的損壞應該是這個方向,眾人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沒錯呀!

  但是這塊兒地是個拗口,西邊又有山脈阻隔,所以受了東北風反而應該往相反方向破壞,但是這個製造災害的人顯然不了解本地特殊地貌,所以按照常理做了這個假象!

  這的確引人深思,但是不足以證明和廖總督有關。付清說道,厲山行仍舊一派深思樣,左詩風臉上淡淡的,看不清什麼表情。

  那麼大人請隨我來。何玉書領著眾人走進一條街道。

  街區像任何一條縣市的一樣,只不過因為地域廣泛,修建的更為寬敞。何玉書卻走進了一家院落。

  一個粗壯的男子正在給母親捶背,看到何玉書,笑著站了起來,何大人,一看到他身後的一群人,臉上露出一片困惑的神情。

  二壯不要怕,把你在陸州遇到的事情告訴各位大人。何玉書溫言安慰道。

  小人乃吉嶺人士,本來在陸州碧泉挖鐵,半月前,當地的大人說復縣發現大鐵礦,要調一部分人去那裡,小的也在內。後來卻不知為何,單把我們遼州出去的人集合到一齊,說是災後新建要我們返回家鄉,還給我們發了銀兩,要我們過了三月再回去。

  這也沒什麼不妥?

  當然沒什麼不妥!何玉書冷笑道,災區死傷慘重,如今卻人員充足。這不是欺君妄上嗎?

  可是如果真如小哥所言,也沒有你的不是呀。厲山行答道,何玉書感激的望過一眼,又看向二壯,大人還說什麼?

  大人說,此事不能向其他人說,若有人問,就說一直都在家裡,否則明年我們就不能上工了!二壯微一遲鈍,說出話來。

  若不是我平日對他母親多加照顧,他亦不肯對我明說。何玉書接口道,想必你們從陸州過來,也有所耳聞吧!

  三人一頷首,原來那日在陽鐵遇到的事情便有這麼個貓膩在裡面,這廖總督的手腕倒不小呀,能促使陸州總督的審批提前,朝中恐怕也有人幫忙!

  付清微微皺眉,這事看來是北夜王使了力,卻是在他們離京後兩天才開始實施,看來形勢已有所變化,而促成這個變數的,很可能就是那本丟失的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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