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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有利心想我這孩子也太實誠了怎麼吹個牛都不會,趕緊把話接過來,“一鳴先不說,其實小陳現在身體條件這麼好,就不用太大的訓練強度,我看她每天兩個小時練上三個月就能出成績,半年就能征戰世錦賽,到了明年奧運會拿金牌還是銀牌那就不好說了。”

  金一鳴一臉驚嚇地看著田有利:師父你說真的假的?我理解你想坑蒙拐騙的心理,但這個有點誇張了吧?你這樣顯得我很廢物啊。

  當然實際上世青賽冠軍、世錦賽季軍的金一鳴不但不是廢物,而且他的天賦已經算得上是百萬里挑一了。

  劉鑫源滿臉嘲笑,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了,他覺得陳煥之腦子還沒不清醒到這個地步,應該不至於相信這種大過頭的畫餅。

  等晚上回了酒店裡各自房間,金一鳴問,“師父,您今天吹過頭了吧?”

  田有利搖頭晃腦滿臉得意,“過頭嗎?還行吧。現在不是瓊斯那個年代了,一年到頭沒幾個能跳到7米以上成績的,要是明年倫敦天冷點、發揮失常點,陳煥之這一年再努努力,說不定真能拿個金銀銅呢。”

  瓊斯雖然有嗑藥前科,但她跳遠的最好成績7米31那是國際田聯認證的,而且複查也沒查出當時B瓶有什麼問題。

  金一鳴一想,還真是,其實關鍵還不是現在女子跳遠成績疲軟,而是以前的歷史上從來沒有過一個能跑到10秒44的女子百米選手練跳遠,說實話,誰也不知道她真練了跳遠什麼樣,說不定真的天空才是她極限呢?

  對于田有利百般折騰要把陳煥之拉來跳遠,金一鳴一貫是舉雙手贊成的,就像他之前所說,跳遠這個項目跟萬眾矚目的百米短跑可不一樣,本來就是田徑中的小透明——比投擲類項目強點有限——要說他現在也可以稱得上是中國有史以來的跳遠第一人了,可就算他以後真拿了世錦賽金牌、奧運金牌,那也不見得能給自己和這個項目帶來多少新觀眾,更別說他個人的利益了。

  但陳煥之就不一樣,她所練習的項目先天上就比其他人更多關注,成績又好到統治整個百米跑道,真是讓觀眾看著她的比賽都賞心悅目。有這樣的國民度,她來練跳遠,不管成績如何,首先就能拉來成千上萬的新觀眾關注這個項目,當他們關注起這個項目,才會發現除了女子跳遠,男子跳遠成績似乎也還可以,很是可以一看嘛。

  過去幾年間,劉飛對女子100米欄的帶動,和陳煥之對男子100米的帶動,都能說明這一點。

  “不過我覺得成不了。”金一鳴實話實說,“咱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跳躍就是比跑步更容易受傷,您再狡辯也是這樣。”

  田有利“嘖”了一聲,敲著他的腦殼說,“是容易受傷又不是肯定受傷,練上二十年從來沒受過傷的人也多了去了,我隨便數一數能給你數出來十個……不是、五個吧。反正你看,陳煥之練了這麼多年短跑,要不是那次被人撞了就能保持零傷情紀錄,就說她那次肌腱斷裂吧,這不是從好了以後到現在屁事兒沒有嗎?難道短跑這方面就比跳遠強嗎,不是,是她這種身體條件你不能拿正常人來參照。”

  陳煥之晚飯時候被兩個教練像拉鋸一樣來回洗腦,當時雖然不表態,但她不表態本身就是一種動搖了。到了臨睡前蘇圓圓洗澡出來看她發呆,湊過去問,“你是不是想去練跳遠啊?”

  “有點,畢竟聽那意思我條件挺好,有可能奧運會多拿個金牌呢。”陳煥之承認,“當然倫敦估計是不能指望了,沒那麼速成的。不過我也怕受傷。”

  陳煥之向來正視自己的欲望,承認虛榮心是推動自己前進的一大動力,誠然她已經是世界第一女飛人,但是再引人矚目的項目在奧運會上也只能算一個金牌,跟其他奧運會上的傳奇名將相比,田徑項目跨項更困難些,像她這樣4X100沒什麼指望,200米又沒有太大把握的,如果能在100米之外再發展一個項目,當然很好。

  如果能夠兩次或者三次站在領獎台上掛上金牌、聽著國歌看著國旗升起來,這情景想想就覺得美滋滋。

  而且陳煥之確實有其他人所不能比的跨項優勢。

  比如今晚她在電腦上查了一下昔日劉易斯的光輝戰績,其故事的重點就是劉易斯的跳遠成績極其穩定,幾乎每一跳都能跳到8米5以上,這大概相當於她短跑每次都能跑到10秒8以內,屬於一般情況下出現在比賽中就能決定勝局、二般情況下也能競爭到前三名的成績。世界上最好成績能跑到10秒8內的運動員有好多個,但能把成績穩定在這個區間以內的只有陳煥之一個人。劉易斯的狀態之穩定可見一斑。

  而傳聞中劉易斯同時參加跳遠和短跑比賽的時候為了節省體力,經常跳遠比賽中只第一跳就奠定勝局然後每一跳都棄權,直到有人成績超過他才會再跳一次超過去。

  而陳煥之甚至沒有這個顧慮:她覺得她滿可以用疲勞消除來搞定。

  但百米跑道上有這種裝X裝到渾然天成本意根本就不是裝X的前輩在,難免叫陳煥之想起來就心痒痒,要不是顧慮著不想再受傷,她早就一口答應要去跳遠了。

  第158章 158

  第二天一早,休息了一晚的陳煥之就得又飛回紐約繼續賣笑了,劉鑫源開車送她去機場,路上一直在囑咐她這段時間吃東西要注意,說著說著突然停住,嘆了口氣,問,“你是不是真的想跳遠?”

  “有一點。”陳煥之說,“我也沒想好,主要是我不了解這個項目,受傷風險、技術難度、我到底適不適合之類的。”

  劉鑫源這時候也不像昨天一樣堅決反對了,他只說,“這些問題你可以等回去了到跳遠隊那邊打聽一下,但是別問老田,他現在就想著蒙你過去,嘴裡沒實話。你跟跳遠隊的人熟嗎?”

  不太熟,陳煥之常年在外比賽,在國內訓練的日子並不多,而跳遠女隊的成績並不算很好,她很少能在國外的大賽中碰到跳遠女隊的姑娘,“最熟的也就是金一鳴了。”

  “問他也行,他看著比他教練還靠譜點。”劉鑫源沉默了一會兒,眼看著已經能看到機場了,才說,“你先干你的事兒,等回國後可能馮主任想找你談談,但是也別有太大壓力。只要你自己想好了,不管上面是什麼意思,最後肯定還是要以你自己的意願為主。”

  “哦。”陳煥之明白了,怪不得今天劉鑫源沒有繼續洗腦,估計昨天晚上跟馮主任通電話被“警告”了。看劉鑫源的意思,雖然田管中心想讓她練下跳遠——他們早就想了,畢竟有可能多個金牌呢——但是也沒打算強迫她。也是,人想跳出好成績不容易,想跳不出好成績還不簡單嗎?田徑這個東西沒有自發的積極性一切都是白扯,不願意的可以做工作做到願意,但如果這願意不真心,那也沒有任何意義。

  又四天後陳煥之在美國的工作結束,回到國內繼續賣笑之旅前,劉鑫源所說的馮主任找她談談還沒發生,田管中心大BOOS羅主任先召她覲見了,她只好下飛機回運動員公寓放下行李就直接奔去訓練局。

  “小陳來啦,”羅主任對著陳煥之的時候總是格外的慈眉善目平易近人,隨著陳煥之的成績節節高升,這個特點變得愈發明顯,“來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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