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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望舒在這事上的態度異常強烈,無論他們選哪一個都要出血,區別在於鬧大與不鬧大上。

  晚上孕婦被顧客推倒差點流產的事上了新聞,同時上新聞的還有於望舒當時的第一反應,這些都是在大巴上睡一覺後才知道的。

  蘇琴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一天沒睡著:“於望舒,你這人還挺正義的。”

  “正義不能當飯吃。”再說他只是氣不過而已,因為這些他都經歷過。

  “我估計啊,你會有一筆獎金。”

  他搖頭:“無所謂。”

  蘇琴提議:“馬上就到站了,一起吃個慶功宴?”

  下車拒絕了蘇琴邀飯,於望舒活動活動手腳去了魅色。蘇琴臨走時的話就像是耳旁風,他不是為了錢才去做,這是作為公司應該有的正面態度。

  脫了布滿灰塵的外套,於望舒坐在吧檯前享受的喝著‘浪漫之吻’,咂咂嘴回味道:“好喝,適合這個天氣,談戀愛的味道。”

  程昱抬手勾了勾他鼻子:“看來你是想戀愛了。”這酒名字是虛的,喝出來到底什麼滋味還不是得看人的心情。

  回到京都才有種踏實的感覺,於望舒喘口氣,微笑說:“我現在是兩個家來回跑,對了,我告訴你個事,我和我媽出櫃了。”

  程昱一臉驚訝不過收斂的極好,眼尾上揚看著很是溫柔:“你這麼快就出櫃了,看樣子很順利。”

  “嗯對非常順利,我媽現在不催我找女朋友了。”於望舒嘿嘿笑了兩聲,“讓我處男朋友。”

  “可是催的緊了,我也不好意思,就一會去這個家,一會回那個家。”

  “京華城的房子喜歡嗎?”程昱打了個響指,調酒師立馬遞過來新的一杯給於望舒。

  可以說是非常滿意,於望舒單手撐在吧檯上,視線隨著七彩的燈晃動,眼底略有迷離之色:“喜歡,非常喜歡,我上學時想著以後得設計飄窗,那時候的房子還沒現在6呢,我還想要米白的客廳和螺旋式的書架,大衣櫥用來裝裙子,我要給女朋友買。可是現在這個願望沒有了,我現在喜歡男的,我剛進那套屋子的時候就覺得有點熟悉,睡了一段日子後才發現,這房子跟我有緣。”

  程昱低頭髮出半笑不笑的聲音,手在‘浪漫之吻’上放一晃,出現一片檸檬:“試試裡面帶酸的味道,很不錯。”

  於望舒突然干瞪著它:“浪漫是甜的。”

  “那是徐璈當年想給你的浪漫,奈何造化弄人,你們都錯過了。”

  於望舒回頭,語氣冷淡:“你什麼意思。”

  “我和徐璈是玩股票認識的,京華城的房子地段好,當年一出就有很多人去搶,他早前就看好了一個位置讓我注意點,我呢就讓人留了話。”

  於望舒一陣心塞:“他不是這麼說的。”

  程昱低笑,從他耳後抽出一朵火紅的玫瑰別著:“要是我,我也不會說是自己的,那房子的格局設計也是他負責的,這事呢知道的人就我們幾個。你和他的事,我起初不知道,要說了解也是今年才了解的,徐璈新房不住另外買房就夠讓我懷疑了,現在房子突然給你,我就猜到了。於是你們之前的事,我兩隻耳朵注意點,基本上也算是摸清了。”

  男人的臉在燈光下煞白,程昱沒想把人嚇成這樣。

  “我都看不慣當年的徐璈,更別提是你們這些同齡人了。”

  於望舒問他:“怎麼跟我說這些。”

  程昱聳聳肩:“大概是我想……追你?”

  “少開玩笑。”

  男人立馬一副受傷的表情,只有調酒師瞟了他一眼。

  “斬不斷理還亂,我不喜歡被人蒙在鼓裡,也不想看別人蒙在鼓裡,江宇今天就在魅色喝酒,你要是懷疑的話可以去問問他,他算是插在你們中間的竹槓槓,現在他有了喜歡的人八成不會對你撒謊。”

  哐當——

  吧檯前的椅子被用力摔在了地上,程昱眼前一晃就不見於望舒的影子,他低頭拾起掉落在地的玫瑰,撣去灰塵別在自己胸口,飄著檸檬片的‘浪漫之吻’在手中搖晃,他慢慢抿了一口:“真有點酸。”

  “程哥,你這樣給他人做嫁衣的行為,不像你啊。”

  程昱笑了笑:“別人介紹給我的,現在斷不乾淨,只怕以後收在懷裡也是危險重重吶。”他朝不遠處的阿斗招招手,青年尚在長個子的年紀,和他坐著一樣高,“阿斗,你說你想當老師?”

  青年頭抵在男人肩膀,搖搖頭:“我想和方學文一樣。”

  “那就去學,我支持你。”

  調酒師邊嘆氣邊無奈道:“真是看不懂你們。”

  男人走後,青年坐在還散著熱氣的椅子上,學著打了個不倫不類的響指:“我也要浪漫之吻。”

  “自己調!”

  “小氣死了!”

  ……

  身處喧囂的酒吧,於望舒失魂落魄的姿態嚇到一些人,酒精上腦,他扯著江宇的衣領吼道:“當年KTV,到底是怎麼回事!”

  “靠,你又找架打是不是!”一拳不偏不倚就落在對方將好未好的嘴角,江宇得了空怒吼,“什麼怎麼回事!”

  “他媽的,打我好玩是吧。”

  於望舒從地上站起來,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你問,問我的床上技術怎麼樣,他是怎麼說的。”

  江宇現在一看到於望舒就頭疼,苦著臉頭大:“都好幾年的事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記憶超群啊我操!”

  “房子呢,京華城的房子。”

  “是徐璈買的啊,當年我們幾個人炒股賺了錢,他就是用那錢買的嘍,不然哪來的那麼多人民幣。”

  江宇氣不過:“還特麼瞞我,那時就看不慡你,人慫志短膽還小。”

  於望舒捏緊的拳頭一松,心態又崩了,眼底升起一層濕意,他雙手抱頭,手指緊緊的攥住頭髮,手背青筋暴露看的江宇直呼有病。

  出了門就給男人留言:“操,今天於瀟發什麼瘋,我都跟你道歉了還要咋樣,本來的好心情都他媽給氣沒了。”

  徐璈也就是隨便一點,結果聽到江宇的留言,拿上鑰匙就出了門。

  京都晚上下暴雨宣誓冬天的結束,暴雨嘩嘩作響,雨像是天河缺了個口子往下灌水,平時熱鬧的街頭現在人流稀少,他問了程昱,程昱說於望舒才出門。

  發生前幾天的事之後,他並不抱希望能找到於望舒,如果說再次相遇是緣分,那這緣分未免太坎坷了。

  徐璈現在更想做的是去問發生什麼了,車頭剛轉過最後一個十字路口,入目的就是站台下獨自等車的於望舒。

  狹小的站台擋不住外面的滂沱大雨,那人就像雕塑一樣站著,褲腳濕漉漉的也跟著滴著水。

  於望舒也看見了雨中熟悉的車牌號,雙目呆滯。

  徐璈見人狀態不對,找出一把傘出去:“於望舒。”走到他面前打算送到手裡就走,然而一巴掌刮著冷風直接扇了過來。

  “都快30了還是這麼招人厭惡。”

  傘被打落在地,閃電過後就是是轟隆隆的雷聲,徐璈被雨水澆得渾身濕透:“你說什麼。”再定眼一看,於望舒眼眶泛紅儼然是哭的架勢,他試探的走過去,腳底如同蹚水發出‘哐當’的聲響。

  第37章

  大衣被雨水浸濕癱在身上,於望舒早就被凍得瑟瑟發抖,他環視了一圈,慢慢從口袋中掏出一串鑰匙:“是你的。”

  雷聲轟鳴,徐璈看著那隻被雨水沖刷變得蒼白的手,抬頭說:“我已經賣給了你。”

  “徐璈!”於望舒飛快的把鑰匙扔給男人,嘴唇翕動,“我不想承你的情,也不想欠你的。”鑰匙‘噗通’落入積水,起初誰也沒有去撿,最後是徐璈彎腰從水裡把它掏了出來,眉頭緊皺,然後他強硬的掰開那拳頭。

  “我之前就說過,那時的房價還沒有現在這麼誇張,我給你算的價格,我只是以二手價出去並沒有虧多少,如果你是為了價格而耿耿於懷,用不著這樣。”

  “你之前說,是你一個朋友買給……”

  徐璈將鑰匙塞回他手中捂牢,眼神從對方煞白的臉上飄過:“有什麼區別?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既然你想買房子不如就賣給你。”

  鐵質的環扣擱在手心冰冷,於望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什麼都不和我說,你是什麼天皇老子身份!”

  眼見他情緒激動,加上現在氣候太差,徐璈幾天來心情暴差無心爭吵,拉著於望舒就往車裡塞:“要吵回去吵,我不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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