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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首尾收拾好,誰會知道是王爺做的?”這中年勸道,“機會只有一次,不然,王爺哪裡還會有機會出頭?!”

  “事關重大啊。”項王糾結地說道。

  他真的很想幹掉秦王,只是這麼一群傢伙都死掉,京里還不鬧起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中年繃著臉慢慢地說道,“陛下已經江河日下,越發不好,到時候,王爺就要對……”他頓了頓,臉上露出淡淡的譏諷道,“七皇子低頭,您可能忍受?”見項王臉色鐵青,他便低聲說道,“王爺天潢貴胄,也不知會究竟如何。”他低低地嘆了一聲,卻見項王已經滿臉通紅,便繼續問道,“或許,王爺手中,連些忠心的甲士都無法尋到?”

  他雖是項王的心腹,然而項王手中的底牌,卻一直都沒有探出。

  項王也在糾結,許久之後,用力地吐出一口氣。

  “如此,就做一次。”他慢慢地說道,“我的手中,確實有三百私兵。”說到這個數字,他其實很有些臉紅的,太少了些。只是如今卻顧不得了,慢慢地說道,“人少些,卻都是精銳,若論埋伏,驟然發難,也應該能得手。”他想了想,便臉色扭曲地說道,“本王不指望一網打盡,只求亂軍之中,斬殺秦王!”老二隻要一死,他上頭就沒有壓制,七皇子失了秦王臂助,也不是他的對手。

  拼盡精銳,只要秦王性命!

  “王爺不如前往督戰?”這中年便急忙說道,“有王爺臨陣指揮,秦王性命唾手可得!”

  “就這麼辦。”這一次,項王猶豫了許久,卻還是微微點頭。

  他得親眼看見秦王死,才會徹底安心!

  另一處府中,四皇子看著面前的書信,下意識地摸了摸眼角。

  “這個時候出宮……還是……”

  ☆、第238章

  知道四公主帶著小夥伴兒們一起出門玩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和離在家的蕭清自然也知道。

  雖和離,只是烈王府六姑娘是個聰明人,沒敢叫親爹知道自己叫人休了,只說心情不好想在娘家小住幾日,烈王信了。

  給烈王殿下換個腦子,也想不到敗家閨女這親就成了幾個月的。

  況眼下,烈王殿下管不了閨女了。

  二兒媳婦要和離,破家而去,正鬧騰著呢,就叫烈王大怒!

  他還沒死呢,一個兩個就敢在他的面前興風作浪!

  雖然蕭城好色,有時確實不大是個東西,只是到底是宗室子弟身份尊貴,怎麼能說和離就和離呢?這叫外人知道,可怎麼是好?

  烈王府的臉面還要不要?

  只是管氏這一次很強硬,身邊還帶了幾個管仲給自己送進來的武藝高強的僕婦做護衛,況還拉下臉就要和離,允文允武日日爭吵,烈王府中都不太平。

  烈王如今只覺得蒼老疲憊,對上吵鬧不休的管氏與憤憤叫罵的蕭城,竟生出了無力之感。

  況隱隱有風聲從烈王妃處傳來,烈王妃也有和離之意,實在叫烈王恨不能吐出一口血來。

  就因為這個,他都不敢使人往烈王妃處去了,就怕這妻子一個忍不住跟自己鬧出來,到時候內憂外患,簡直能要人命!

  因烈王妃透出這樣的意思,烈王渾身突突直跳,竟覺得失魂落魄,卻還是想著烈王妃重情,只要先將管氏壓服,之後自己拿情理,哪怕是給烈王妃跪下,也能把這事兒給揭過去。

  因心裡拿定了主意,烈王斷然不肯管氏和離之事,以免給烈王妃做了“壞榜樣”。

  當然,烈王殿下還不知道,管氏之所以生出了要和離的想法,還是聽了烈王妃的主意,實在王妃才是榜樣來著。

  “欺人太甚!”蕭清也不想叫兄長丟人,此時叫平日裡話都不大說,悶葫蘆的管氏一句句頂得啞口無言,看著管氏勝利地走了,頓時大怒,與一旁氣得臉色發青的蕭城拍案道,“男子有幾個妾怎麼了?!這樣嫉妒,簡直就是妒婦!”她罵了幾聲,這才恨恨地與冷哼一聲的蕭城說道,“她既然想走,那咱們成全她!”想到韋素與自己的侮辱,她便冷冷地說道,“咱們休了她!”

  “父王叫我挽回,你卻叫我休了她,父王又該罵我了。”蕭城頭疼地揉著眼角說道。

  長兄蕭安缺了一條腿,算是廢了,如今蕭城只好頂上,就等著烈王給自己請封世子,實在不願意在此時招烈王不快。

  雖偷了虎符,只是烈王自己不知道,蕭城心裡正擔心呢,哪裡還敢在此時生事。

  “不叫父王知道即可。”

  “這個不行啊。”蕭城便嘆道,“管家兄弟不是吃素的,我休了她,不打上門才怪,到時候父王能不知道?”見蕭清語塞,他便冷冷地說道,“只要我做了世子,定然休了她!”

  “我聽說父王正要與她轉圜?”蕭清低低地問道。

  這其中的“她”,說的卻是烈王妃。

  “父王有意,這不知哪裡不對,竟覺得對不住她了。”蕭城也覺得晦氣,心裡有些埋怨烈王,見蕭清臉色冰冷的模樣,便咬著牙擔憂地說道,“父王想著籠絡王妃,你說,會不會因此,將世子位給了老六?”見蕭清霍然抬頭,一雙妙目之中透出了陰鬱之色,便轉著眼睛說道,“老六若做了世子,還能有咱們什麼事兒?!都得叫他給攆出去!到時候我還算好的,大哥怎麼辦?你怎麼辦?”

  倒霉妹妹嫁人不過一月就回了娘家,京中風言風語說什麼的都有,不是烈王現在起不來,只怕聽見了,起來了也得趴下!

  到處哭訴的韋氏倒成了苦主。

  蕭清動了動嘴角,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烈王府若不是他們兄妹繼承,她又成過一次親,只怕以後再也嫁不出去了。

  “既然如此,我送他上路!”蕭清咬牙果斷說道。

  “這是何意?”蕭城急忙問道。

  “四皇子與我傳書,說是後日四公主帶著宋夷安出京遊玩,想叫我去給那女人陪個不是,日後好好相處。”蕭清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我不如一勞永逸!”

  “四皇子叫你示弱?這怎麼行!不如你謹慎些。”蕭城也被自家婆娘搞得很疲勞,也不想再與蕭翎繼續沒完沒了下去,便摸著下巴說道,“我手上的那虎符也給你,咱們靜悄悄地做了,就算皇后知道,又能拿咱們如何?”他冷笑了一聲說道,“莫非她還能叫咱們抵命?”

  這話說得略自大,卻叫怒火衝天的蕭清微微點頭,與蕭城再三定計,這才圓滿,自己抓了虎符命人出去傳話兒去了。

  夷安此時卻在乾元帝的寢宮之中,含笑看著驚恐看來的皇帝陛下。

  不過數月,乾元帝已經沒有了精氣神兒,仿佛是剩下一個蒼老乾癟的皮囊,只有那一雙眼睛的深處帶著對夷安等人的怨恨。

  “說起來,您到了如今的地步,都是怪您自己。”夷安斜斜地坐在了乾元帝的床邊,難得有心情與他說話,慢慢地說道,“我曾聽外祖母說起過你與姑祖母的故事。”

  有些怯懦的太子,才情出眾的勛貴之女,當年也曾兩情相悅,琴瑟和鳴。

  最後是如何走到了眼前的地步,再也不能轉圜?

  “大皇子死了,您歡喜麼?”見乾元帝沉默,顯然對大皇子的生死並不在意,夷安也不惱,繼續溫聲道,“之後,只怕您還得死幾個兒子,究竟死了哪一個,您放心,日後,我都第一時間告訴您。不過……”她偏頭想了想,繼續笑道,“只項王,我就覺得該先下去等您。”

  見乾元帝這一次用力地掙扎了起來,顯然是激動起來,夷安不過是一笑,看了看這寂靜無人的內殿,喃喃地說道,“竟無人侍奉您?”

  誰願意此時得罪薛皇后來給皇帝陛下表忠心呢?

  乾元帝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哀涼,口中嗚嗚地叫起來。

  “您娶了她,卻不肯善待她。”夷安慢慢地說道,“您奪走她的兒子,不叫她養育,將他丟在東宮,叫人在他的耳邊說她的讒言,母子離心來傷害她。”見乾元帝目光閃爍,顯然是叫自己說中,夷安笑了笑,溫聲道,“您往她的心上插刀子,叫太子親手傷害她,傷害宋國公府,您在一旁看得可歡喜?”

  薛皇后與太子的悲劇,皆是乾元帝一手造成,既然太子已死,自然是要算在他的頭上。

  “既然如此,您這回睜大眼睛看一看,您的兒子,怎麼去殺死另一個。”夷安眯著眼睛笑起來,聲音卻變得森然,起身俯視乾元帝,給他掖了掖被角,低聲說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然而旁人與我的傷害,千倍百倍,我們都還給您!”

  她看著乾元帝用力想要挪動自己的手央求自己,卻笑了,溫聲道,“您那幾個兒子,早將您丟在腦後,只怕如今您死了才是他們心中稱願,這樣不孝,還要來做什麼?不如我幫您清理門戶。”

  “不要與他再說。”蕭翎守在外頭,聽到這裡見夷安的臉色很不好看,急忙大步而來扶住她低聲道,“只看日後就是。”

  乾元帝的目光慢慢地落在了二人交握的手上,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

  妻強夫弱,能走到什麼境地?!

  當初他與薛皇后也是如此,可是不過幾年,真心就變成了敵視。

  “我們不一樣。”蕭翎敏銳地感到乾元帝的惡意,俯身看著他冷冷地說道,“你的心裡只有自己。可是我的心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輕聲道,“有的卻是夷安。”

  乾元帝想要譏笑這荒唐的話,卻笑不出來,用力地喘息起來。

  “走吧。”夷安扣住了蕭翎的手,眼角生出了真切的笑意,心裡仿佛有什麼在快速地破開,一片的清朗。

  “不過是嫉妒。”蕭翎聽話地叫夷安牽著自己的手,小聲說道,他轉頭見夷安溫和的笑臉,只覺得滿心的歡喜,一同走出了宮外,這才看著寬闊的宮中說道,“咱們是要過一輩……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的。”

  “你這樣甜言蜜語,真是真人不露相。”夷安轉頭掐了掐蕭翎的耳朵笑道,“二舅舅有你一半兒的本事,也能娶上媳婦兒了。”

  “我與秦王不一樣。”蕭翎覺得自己討人喜歡多了,見夷安又笑了,急忙大著膽子小聲兒說道,“只望快些結束,咱們也好回家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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