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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壞了四皇子的好事兒,韋歡還不氣死啊?!

  韋歡確實要氣死了,只是要氣死她的緣故,卻並不只是因韋七和離之事,而是因四皇子。

  四皇子得了美妾,雖並不十分寵愛,然而卻仿佛放開了,又納了兩個側室。

  不知是有了如花美眷,還是因前朝真的叫人耗費心力,總之雖四皇子常常入宮看望韋歡,然而韋歡卻敏銳地感覺到他的冷淡。

  與外人面前依舊是對她尊重體貼,可是那種刻意下的冰冷,卻叫韋歡心力發抖。

  那是不一樣的冷淡,仿佛四皇子一夜之間變成了陌生人,然而這樣的感覺,卻只有她自己心裡知道。

  此時,看著叫薛皇后特別宣進宮的幾個側室,看著這幾個頭上那滿頭的珠翠與華麗的新衣,韋歡雙手都在顫抖,還得在薛皇后的面前露出一個笑容,看著薛皇后贊了這幾個妖精,又賞賜,便微微閉眼,忍住了心中的怨恨強笑道,“母后賞了,兒臣也……”

  “有四皇兄在,皇嫂何必多事呢?”五皇子妃冒氏最愛看韋歡倒霉的臉了,這才解氣,見她也終於知道妾這玩意兒是如何叫人心裡難受的了,便陰陽怪氣地說道,“四皇兄不知背地裡賞了這些美人兒多少,皇嫂那點兒家底兒,還是不必說了。”她大冷天搖著一把五色斑斕的雀翎扇笑道,“有這個時間,不如想想什麼時候生個兒子,只怕那時皇后娘娘賞你的更多呢。”

  什麼叫打人不打臉呢?冒氏這就明晃晃地打在了韋歡的臉上了。

  韋歡的臉猛地通紅,看著如今越發得意的冒氏,強笑道,“這話,我也送給弟妹。”

  冒氏冷冷一笑,往上手的薛皇后笑道,“我沒有皇嫂的小心眼兒,只要是我家殿下的子嗣,我都歡喜。”

  這話,從前冒氏說不出來,此時說的心裡也憋氣,不過是聽了夷安的話,背了這麼一個台詞兒罷了。

  夷安就在一旁笑了,見韋歡臉色冰冷,渾身發抖,便笑道,“叫我說,這陛下病了時候也不短了,從前事發突然叫人擔心,這都多久了?不如叫幾位回家去,不然留在這宮裡,只怕陛下也不安心的。”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白玉鐲子,慢慢地笑道,“夫妻不能團聚,有損陰德,怎麼著也得給咱們陛下積點兒陰德不是?”這話說得有點兒不大恭敬,韋歡尋著了把柄,眼睛一亮。

  “你雖好心,然而我府中無事,多留些時候。”項王妃溫聲道。

  “我也陪著母后。”冒氏才不想回去看五皇子的那張臉和妖精們呢,急忙說道。

  妯娌兩個說完了這個,一起去看韋歡,韋歡心中雖然知道應該留在宮中,然而看著那刺眼的幾個側室,心中卻生出了不甘來。

  不是她疏忽,怎麼會有賤人的可乘之機?!

  “既如此,我就回……”

  “阿歡留在宮裡,兒臣不急。”四皇子清朗的聲音,如同一盆冷水,潑得韋歡心中冰涼。

  四皇子……真的不要她了?!

  ☆、第237章

  四皇子意外而來,夷安頭也不抬,卻微微皺眉。

  “殿下!”比她更沉不住氣的是韋歡,見四皇子竟仿佛要將她丟在宮裡薛皇后的手上自生自滅,韋歡已經掩不住面上的恐慌,急切地喚了一聲。

  她如今才知道後悔。

  若是當初她安心靜養留住腹中那個孩子,眼下會不會不會有這樣的不安與恐慌?

  “兒臣身邊有人服侍,阿歡,就留在宮裡。”四皇子見韋歡並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心裡微微嘆氣,飛快地看了不動聲色的夷安一眼,口中溫柔地說道。

  儲位相爭到了這個時候,只怕彼此都生出了殺心,韋歡回府,只怕要跟他死在一起。

  不如在他母后的眼前,還能有一線生機。

  他素來知道這位母后,不會對一個弱女子依依不饒。

  “她不願留在宮裡,何必勉強。”薛皇后是個聰明人,夷安看得破的,她自然也看的分明,大皇子間接死在四皇子的手裡,她雖知道大皇子死有餘辜,卻還是忍不住心中惱怒,此時見四皇子仿佛雲淡風輕,便斂目冷淡地說道,“難道本宮是個勉強旁人的人?”見韋歡急忙點頭,知道這也是個蠢貨,將四皇子的心意都辜負了,薛皇后便淡淡地說道,“出宮去,別叫本宮見著你。”

  這已有不快之意,四皇子沉默了片刻,低低地應了,頓了頓,這才與夷安含笑說道,“夷安何時出宮?”

  “外頭兵荒馬亂的,我心裡害怕,且等等。”夷安板著手指頭漫不經心地說道。

  “只怕不能。”四皇子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溫聲道,“韋七與蕭清和離,烈王府只怕要鬧起來,作為兒媳,怎好不出面料理呢?”

  “烈王府倒了時,您再來與我報喜。”清河王妃是個慡快的人,見四皇子笑笑不再說話,就對臉色突變的韋歡含笑說道,“竟是和離?瞧瞧這婚成的,這才不過月旬?”

  韋歡已經都不敢去看四皇子的臉色,渾身就跟泡在冰水裡似的,渾身都在哆嗦。

  韋氏這樣乾脆利落地允了韋七和離之事,不僅是與烈王府相爭的表示,還有……是放棄了她的意思?

  蕭清的婚事,是她大力促成,如今鬧成這樣,叫她情何以堪?!

  烈王府要如何怨恨她?

  因烈王府的態度,四皇子要如何處置她給烈王與蕭清一個交代?

  怨不得四皇子不肯帶她離宮!

  想到這裡,韋歡幾乎要窒息,看著面前的四皇子,她張了張嘴,竟說不出話來。

  四皇子的目光卻落在了夷安的身上,見她斷然拒絕,抿了抿嘴角,這才對韋歡找找手,帶著幾個姬妾一起走了。

  一路心神不定地回了四皇子府,四皇子轉身欲往書房,卻叫心中忐忑,此時臉上勉強帶著笑容的韋歡喚住。疑惑地回頭,四皇子就見韋歡的臉上諂媚,竟失了平日裡的清高,溫柔地說道,“殿下在外辛苦,在家妾身也不能做什麼,只身邊還有兩個極聽話妥帖的丫頭,送給殿下。”

  她說到這裡,就見四皇子的目光一沉,仿佛是不喜,急忙繼續說道,“殿下若喜歡哪一個妹妹,只管帶入府中,妾身一定好生相待。”

  如今她失勢,再也不能失去四皇子的支持了。

  哪怕是拿美人籠絡,只要日後四皇子登基,她也不會失敗。

  四皇子默默地看住眼前半點沒有看出自己維護之意的妻子很久,想到自己竟叫她這樣不信任,突然覺得意興闌珊,含糊地應了,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徑直走了。

  韋歡有些疲憊地跌坐在地,竟有些茫然。

  四皇子府中,也一一有姬妾奪去了她夫君對自己的寵愛與注意,與上一世沒有什麼不一樣,那麼她重生這一次,究竟是為了什麼?

  重活一場,就是為了換一個夫君?

  韋歡的心情,夷安不懂,也壓根兒不想懂。

  路都是自己走的,走到什麼樣兒,真是與旁人無關,只是眼前,看著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好生得意的七皇子,夷安忍不住笑出來了。

  “蠻英俊。”清河王妃忍著笑,昧著良心說道。

  “舅舅可英俊。”七皇子得意地仰著小腦袋,見都是自己人不會笑話自己,急忙拱到了夷安的懷裡,飛快地爬上了外甥女兒的膝頭,這才嘆了一聲道,“好費心呀。”一群老狐狸,簡直能吃人,七皇子雖然有秦王幫襯,卻還是得開了幾個心眼子,防止著了道兒。

  “舅舅都老了。”七皇子點著大腦殼兒哀怨地說道。

  夷安低頭看著這軟乎乎的小身子,抹去了一把頭上的汗水。

  “是心滄桑了呀。”七皇子啃了一口夷安遞到嘴邊的點心,特別憂傷地說道。

  這一回,連薛皇后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只是見秦王正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麼,便溫聲問道,“你與紀家那丫頭如何了?”

  “還得再等等。”秦王恭敬地說道,對於自己還沒能追上媳婦兒真是特別地憂傷,只是頓了頓,他便低聲與薛皇后問道,“父皇,如何了?”

  “還那樣。”薛皇后漫不經心地說道。

  “古語有言挾天子以令諸侯,”秦王斂目,慢慢地與薛皇后說道,“父皇在,總是禍患!”萬一哪個兄弟想起來從大傢伙兒眼皮子底下把乾元帝偷走來個大義,豈不是要哭死?

  薛皇后一噎,實在想不明白這兒子殺心好大,只是揉了揉眼角,見秦王默默地看著自己,帶著關切之意,便還是笑了,溫聲道,“夷安與你的想法,我明白,可以做。”

  這說的,自然就是用用蕭清手上的兵權的主意了。

  秦王眼睛一亮。

  夷安豎著耳朵聽到這裡,也縮著脖子偷笑起來。

  “我若是舅舅,殺心也不要太重。”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郡王妃這種人了,此時見薛皇后溫煦地看著自己,夷安的面上就露出了淡淡的冰寒之氣,嘴角勾起笑容溫聲說道,“雖是皇位相爭,只是到底都是天家血脈,這樣傷及人命有違天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

  “你要說什麼?!”秦王最受不了唧唧歪歪,便皺眉冷冷地問道。

  “瞧一瞧,誰想要咱們的命。”夷安溫聲道,“長寧就要大婚,怎麼也該放放風不是?”見秦王皺眉,顯然不願意四公主等人這個時候出宮涉險,夷安便繼續慢吞吞地說道,“不過是放出這個風去叫大家知道,給彼此一個機會。”

  她倒是想要看一看,想要她命的,究竟是哪一個。“傳出話去,四公主後日往京郊遊玩兒,不僅清河王妃隨行,秦王殿下,七皇子殿下,也一起去。”

  “你……”

  “咱們不去,但是也得瞧瞧誰會去不是?”夷安和氣地說道。

  秦王沉吟了片刻,微微點頭。

  這廂同意,不過半日,各家皇子府中,就得了訊息。

  “如此,該當如何?”項王雙手壓在桌上,臉上有幾根青筋在蹦跳,顯然緊張到了極點,看著面前的中年咬著牙問道。

  “此事是皇后宮中隱隱傳出,旁人不知道,幾位殿下據說恐為人所知因此輕車從簡。”那中年謀士淡然一笑,輕聲說道,“自從陛下重病太子被廢,宮裡那幾位叫人迎合,只怕心中厭煩,這一次不叫人知道暗地遊玩,只怕就是如此,因此動靜不大。”他偷眼見項王面前驚疑不定,便勸道,“先下手為強!只要殿下處置得當,秦王一死,您就是領頭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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