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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棠意識到自己的話太直接了,“是這樣的,那本素描本上的畫,不是我畫的,而是我在大學時期交往的女朋友留給我遺物,後來,跟姍姍在一起之後,她因為吃醋而把它拿走了。”
“哦,原來是這樣。”唐琳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因為這個案子,現在還在舉證階段,恕我們沒有辦法還給你,但是我們可以跟你保證,我們一定好好的保管,不會把它弄壞的。”
“那……好吧。”譚棠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了,便站起身來,向唐琳和季衡深深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打擾了,我就先回去了。”
唐琳笑著點了點頭,把人送到會議室的門口,“敏恬,麻煩你送譚先生出去。”
“好的,唐姐。”
唐琳看著季衡,“你有什麼想法?”
“看不透啊。”季衡擰了擰眉頭,“從他今天的表現上來看,他應該是我們要找的人,但是,為什麼我總覺得怪怪的?”
☆、第13章最初的刀
李曉奈一路大汗淋漓的衝到了唐琳和季衡的面前,又衝進了會議室找人,轉了一圈,都沒有看見自己想要見的人,“人呢!”
唐琳筆畫了自己,又筆畫了季衡,用一種無聲的語言在表達著:不就站在你的面前嗎?
“我說的是那個人!”
“哦,剛與你擦肩而過。”
李曉奈的臉上帶著一絲興奮的惋惜,“怎麼就讓他走了,他可是兇手!”
“誰告訴你他是兇手了?證據呢?”
“哎喲,那麼明顯的事情,還將什麼證據啊,先扣下二十四小時再說啊!”
“李曉奈,你又想跑步?”
“唐姐……”
唐琳捏了捏鼻子,“一身臭汗,立刻洗澡去!”
李曉奈連表達鬱悶情緒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唐琳攆走了,季衡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你會不會對曉奈的要求,太嚴格了一些?”
“啊?”
“時間緊,我先去調一下譚棠的基本資料。”季衡留下了一抹帶有深意的微笑,瀟灑的走了,走廊上迴蕩著一句,“別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
唐琳挑了眉頭,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剛走進辦公室,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我是唐琳。”
“左琰。”
唐琳:……“怎麼了?”
“我剛又重新做了一次屍檢,我發現吳姍的屍體上有兩把不同的刀造成的傷痕。”
“兩把刀?”
“對,因為她身上的刀傷太多了,我沒有特別仔細的去檢查過每一道傷口,我還是先入為主的認為這些都是來自於同一刀。但我現在覺得,她身上的那麼多的刀傷,是為了掩蓋最初的刀傷。”
殺個人還要換刀?不太對啊,“你的意思是,他有幫凶?”
“我覺得不是。”左琰自己也沒有想明白,“我已經把資料發到你的郵箱了,你先看一下,我馬上就到。”
唐琳掛了電話,立刻點開了自己的郵箱,左琰發過來照片只有兩張,應該是挑選了最具代表性的兩張照片,一張是死者腹部的刀傷,一張是死者的左手手臂。
向來火眼晶晶的唐琳,將照片放大了三百倍,認真的看著每一個細節,尋找左琰說的那把最初的刀,連季衡走進來絲毫沒有察覺,“在看什麼?”
“左琰剛發過來的照片,他說死者身上有兩種不同的刀傷,我在看。”
季衡手上的動作一頓,同樣的反應,“兩種刀傷?”
“對,我的直覺在告訴我,滿身的刀傷,是為了隱藏最初的兩刀。但是,左琰又覺得兇手沒有幫凶。”唐琳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問題,“你有看出什麼嗎?”
季衡很自然的把手放在椅子邊上,跨過了唐琳的後背拿了她的桌面上的滑鼠,這樣的動作,在他們的眼裡很正常,可是到了旁人的眼中,卻變得不是那麼自然了。
“你們在幹什麼!”左琰喊道。
唐琳與季衡對視了一眼,她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季衡已經默默的站直了身體,“不是剛掛電話嗎,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法醫組和刑警隊本來就不遠,況且,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都不接,”左琰深深的看著季衡,“我到了,又有多奇怪?”
唐琳這才拿起手機來看,上面已經顯示著19個未接來電,心底不由得一慌,“剛才在會議室,沒拿手機。”
“照片收到了?”
“正在看。”唐琳順手指了屏幕,“不過暫時沒有發現你要表達的第一把刀在什麼位置,所以也體會不了你說兇手只有一個人。”
左琰走到唐琳的另一邊,把照片縮小到了原來的比例,選擇了一個位置,放大到了一百五十倍,“這條傷口後面的比前面的要厚,這說明吳姍被殺之前肯定是有掙扎過的。”
“如果這是她被兇手抓住之前所砍傷的第一刀,就有掙扎和阻擋,也很正常啊。”唐琳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對,這正常,但是,你看到上面有一道凹口了嗎?”
唐琳再一次認真的看了起來,“也就是說,這把刀曾經掉下過地,也可能扎到過其他的地方,導致刀上有缺口?”
“可是我們再案發現場,並沒有找到任何刀子的缺口,或者是刀子扎到牆上的痕跡,而且也沒有飛濺狀的血跡。”季衡道。
左琰:“所以我斷定那裡不是兇手挑選的殺人地點,而是兇手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將吳姍制服,讓吳姍逃了,她是逃到那裡才被殺的!在掙扎的過程中,刀子掉了,所以他只能換刀。”
這樣的發現,合理的解釋了,為什麼兇手那么小心謹慎,那麼喜歡彼岸花,卻要選擇在那裡殺人的原因。
“那腹部的刀傷呢?”
左琰在唐琳桌面的幾個文件里找到自己的那份屍檢報告,指著刀傷的那組數據,“死者身上有五十八道實際傷痕分別在左手九道,右手九道,左右兩腿十道,二十道在胸腔部位,還有二十道在腹部。”
“這個兇手的原則性很強。”季衡評論道。
唐琳卻提出了反對意見,“別的我都可以理解,但是這腹部的二十道傷口,你是怎麼統計出來的?”
腹部上的傷口,幾乎是被連續刺入的,位置都很接近,而且,很明顯是在泄憤,可是左琰卻能夠精準的統計出來,讓唐琳不得不表示奇怪。
“在你看來,它們的位置是一樣的,但事實上,刀起刀落的位置還是有偏差的,這些偏差不大,像是一道蓋在一道的上面,但是只要認真去分辨,還是可以數出來的。”
“一道一道的蓋在上面?”季衡的興趣被這句話挑起,“所以,你是說,這裡事實上只有十九道,而這十九道是為了掩蓋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