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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丫到現在對小福還是憷得慌,以前老是被欺負,欺負的很了就怕了,知道見了繞著走。

  如今看到小福過來拜年的,她就往外面躲,黑妹看著就好笑,正準備安撫鼓勵她幾句,哪知道已經有人先她一步了。

  是大樹。

  "四丫,你別怕,有我呢,誰敢欺負你的,如今我干農活了,力氣可大了,絕對打得過。"大樹說得信心十足的樣子。

  說實話,大樹以前為了替四丫出頭沒少打過架,和小福幹仗的,不過小福一來比他大一點兒,吃的好些也壯實些,每次都是大樹吃虧,最後看大樹被揍,哭的還是四丫。

  所以大樹一說這話四丫就咧著嘴歪著腦袋笑眯了眼。

  "大樹,你對我真好!"

  "那必須的!"

  黑妹沒想到平時大樹悶聲不響的,在四丫面前竟是如此活潑擔當的一面,越發看大樹喜歡了。

  鄉村里喜慶熱鬧的拜年直到大年初六還不算完。

  黑妹一家天天不是肉湯就是雞湯的,過個年人人吃的面色紅潤了起來,尤其是胖丫,雙下巴都出來了,面對大家的取笑她還理直氣壯了,因為吳寶兒說胖丫有了雙下巴象門上貼的福娃,可喜慶了。

  這中間黑妹一直十分奇怪這三木怎麼不提圓房的事情,她想著總不能自己去提吧。

  畢竟是大閨女,平時再直慡彪悍,在面對這事兒上面她還是不好意思了。

  直到初八這天,一大早黑妹剛坐在床邊拆頭髮,三木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東西,"生辰禮物。"

  黑妹看著他一愣,還真的,今天是她的十八歲生辰呢。沒想到他記在心上了。

  黑妹一看,是一個玉佩,這個玉佩一直掛在他的腰上的,晶瑩剔透,通體碧綠。

  "送我?"

  "怎麼,不喜歡?"

  黑妹一把拿過,"喜歡!"

  端看了半天,望著三木忽然有點不好意地說到,"謝謝你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要真謝的話你可以回禮啊!"

  "回禮?回什麼禮?"

  黑妹一愣,"你要我送你什麼?"

  "把你自己送給我不就行了!"三木說得十分淡然恬靜,一邊打散長發,三千墨絲傾瀉下來,頓時遮住了清靈的眉眼,走到床邊墨黑的慧睫垂下,輕輕一刷,像是撲翅的蝴蝶,撩得黑妹的心花朵朵盛開,又驚慌不已。

  這是明白著暗示晚上要把她-------

  "你想的是對的,"他湊近了過來,眸子裡的光卻越來越熱,帶著一股壓抑的顫動,死死盯著黑妹,"這年也過了,十八歲生辰也過了,晚上等著被我享用吧!"

  黑妹此刻真是心如擂鼓,偏偏面上還得故作鎮定。

  於是這一天過的,黑妹悲催了。

  早飯一端上桌子黑妹就看到一碗長壽麵,家裡人都記著今天是黑妹的生辰,馮貴笑容慈愛地說到,"吃吧,吃了長壽麵長長久久,平平安安。"

  不知道怎麼的黑妹眼眶就有些發酸了,這麼些年無論是過的多麼艱難她的父母始終記著她們姐妹四個的生辰,想到以前她娘每年的這一天一大早就下好長壽麵等著她高興地蹦達起來,坐在一邊目光寵溺地看著她狼吞虎咽地吃著。

  如今只剩下她爹一個人了。

  "爹,吃了早飯去祭拜我娘吧!"

  "恩,我香紙都備好了!"馮貴點頭說到,想著去世的秀姑看著現在的孩子們心裡感慨萬分。

  早飯依舊是胖丫準備的。

  吉祥打點著要上山祭拜她娘的飯菜,拿了三個小碟子,一碗雞肉,一碗豬肉,一份年糕。

  這在鄉下,算是祭奠過世的親人最高規格的菜了。

  馮貴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籃子,裡面撞著黃表,香,鞭,再加上三碟祭菜,準備著一家人上山祭奠秀姑去了。

  ☆、91乃們懂的

  第九十一章她的初夜

  在後山,秀姑的墳孤零零地座落在那裡,馮貴一來到墳錢就無聲地流淚了,"秀姑,我帶孩子們來看你了,你一個人在這裡寂寞了吧,家裡都好,孩子們都-------"

  說著說著吉祥四姐妹心裡也不好受,眼中隱隱起了淚光,四丫已經哭出聲了,林叔連忙勸慰起馮貴來。

  大家這才點香,炸鞭,化表,祭拜起來。

  磕完頭吉祥和林叔在馮貴一人一邊說著寬慰著話兒,黑妹看哦額心裡實在難受,看到墳後面那一片桃林,如今粉霞一片,邊往那邊走走,想散散心。

  三木看著她的背影隱隱心痛。

  過了好半天馮貴一行已經準備要下山了,還沒見黑妹回來,於是對三木說到,"三木,你也去陪黑妹走走吧,我們先下山了,早點回來吃中飯啊!"

  三木點點頭,揮別了他們向桃林走去。

  這片桃花林三木也是十分熟悉的,一年前不正是在這裡他再次遇到黑妹的嗎,那時候她明亮黝黑的雙眸由於悲傷像是蒙上雲霧的晨星,暗淡了下去,讓他看到的那一瞬間心中忽然一痛,他那時就隱隱覺得這個別具一格的女子在他心中終究是不同的。

  走了好一會兒卻還沒看到黑妹的身影,他有些奇怪了,可忽然發現地上竟然有幾隻桃花斷枝,他撿起來一看,埠處還是新鮮的,應該是剛折的,他不由得心中一緊,黑妹甚是喜愛桃花枝,絕對不可能棄之於地,除非------

  一想到她有可能面臨的危險他再按耐不住,雙袖鼓起,如一抹雪白鴻毛輕飄飄忽的掠起到桃花樹頂上四下張望。

  終於看到桃花林的那一邊高坡上 ,一個身影倒吊在一棵大樹下,下面對著的正是幾十米高的坡下,吊下去,人不死也會殘,而那個身影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黑妹。

  他一躍而起,心急火燎地趕至那樹下,樹下七八個肅穆的壯漢,立時圍了過來單膝而跪,"叩見公子!"

  林三木眼中冰寒一片,看都不看這些人,躊躇軟劍正面迎擊,那些壯漢象是早有所料,十分沉著拔刀迎戰,一時之間三木難以靠近樹下,打鬥中他不時瞟眼相看倒吊著的黑妹,儘管她一動不動,但他還是捕捉到了她的氣息,還好,她還活了。

  他沉下心來,那軟劍在他手中飛快地舞動,光影幻成銀色布幔,密不透風地猶如無形的箭矢令這些人如cháo水般敗散開來。

  "公子若是再向前走一步屬下就不得不割斷繩子了!"

  那樹上忽然冒出一人,沉穩地說到,手上拿著明晃晃的匕首就在拿繩子處蓄勢待發。

  三木頓時立住腳步,"有膽你試試看,我要你屍骨無存!"

  那人似乎手腕一抖但終究還是鎮定了下來,"公子,實非無奈,三月之內我們若是帶不回去公子,一樣屍骨無存,還請公子贖罪!"

  他稍稍往前踏出了一步,那人頓時一聲低喊,"公子不要逼我殺了無辜性命!"

  "既知是無辜性命何必拿來要挾於我?"

  "屬下原本以為她無足輕重,不過屬下看到了這個,"他的手上拿的正是早晨三木在房中送給黑妹的那塊玉佩,"屬下想,為了這個無辜的性命或許公子能隨了公主的心意乖乖回去的!"

  林三木就那樣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腦中斗轉星移。

  "公子還請回京吧,公主對公子日夜掛念!"周圍的那些壯漢也再次跪伏了下來,懇請到,而那樹上拿匕首的人已經滴著繩子蓄勢待發。

  "放了她,你們贏了!"

  此刻的三木手裡緊握的軟劍如秋風下無力的垂柳,隨著他飄散的衣袖撒落

  下來,風中似乎有著愁容的春絮,隨風捲入衣袖,拂送一絲無奈的暗香。

  他就那樣垂下劍,雙眼如同蒙上了塵霧一樣黯然,身姿落落迎風而立,飄渺的目光仿佛是穿過煙霧,不染任何塵雜地看著前方倒吊著昏迷的身影,如同世外仙人。

  周圍的那些壯漢已經過來制住了他的穴道,收走了軟劍,黑妹也被放了下來,地上的身軀微微一動。

  他稍稍閉眼閉上眼瞼,忽然開口說到,"明天,明天一早我就跟你們走如何?"

  那些壯漢一愣立即將刀劍齊齊指向地上的黑妹,"公子還是不要耍花樣的好!"

  三木眼神一稟,"我既已答應回去就絕不反悔,我的話不可信嗎?"

  這些人這才稍稍猶疑了下,其中一人說道,"好,屬下就信公子這一會,明天一早我們在村外樹林中等候,若是公子沒來,我們就衝進村殺了她一家!"

  三木看了那人一眼十分淡然地走過去抱起地上的黑妹頭也不回地走掉。

  "醒了!"

  黑妹一動三木就淡淡出聲。

  她睜開眼睛,兩人還在桃花林里穿梭,她掙扎著下來。

  桃花成片連成粉霞重重疊疊。

  "你倒底是什麼身份?"她站定在那裡,黝黑的雙眸就那樣深深看進他的眼裡。

  顯然,剛剛在那邊她就已經醒了。

  "我的身份是什麼不重要,你只要記住,我永遠是你的相公,你永遠是我的妻子。"他說得篤定,眼中熠熠閃輝,陽光下他墨黑的慧睫垂下,像是撲翅的蝴蝶,在潔白的面容上投下一排細密的陰影。

  "可你要離開?"

  "離開只是為了更好的團聚,不是嗎?"

  黑妹忽然覺得嗓子有些干啞的感覺,不敢看他,垂著眼瞼看地上粉白點點,慘烈的美麗。

  三木一把摟了她進懷裡,"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她在她懷裡不再做聲,只覺得心中苦澀不堪,萬般情緒。

  "回家吧,爹還在家裡等著咱們吃午飯呢!"

  回到家裡,黑妹明顯沉默了下來,不時看著三木走神,大家還以為剛祭拜完秀姑她心裡還在難過,誰也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吃過午飯,黑妹回到房中坐在床邊發呆,三木走過來說到,"我一會兒會跟爹說,我有些急事需要離開一陣子,明早就走,你在家裡好好地等著我回來,好嗎?"

  見她沒什麼反應,他拉起她的手放在面頰上磨蹭,看著她,直到她點點頭。

  下午三木當著大家的面兒說起明早一早離開的事,大家都很意外,最先愣住的是馮貴,"三木,你不是老家已經沒有親人了嗎?"

  他想著的是三木一旦離開萬一不回來怎麼辦!

  "爹,京城那邊還有一些需要了的事沒完,少則一兩個月,多則幾個月,我就會回來的。"

  馮貴還想說叫黑妹一起去,想想萬一黑妹有了身孕,舟車勞度的可不好,在三木的一番解說下也只得同意了。

  於是晚上這一頓胖丫和四丫做了很多菜,也烙了一些雞蛋麵餅,一家人早早吃了個送別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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