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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還有一夜,你究竟喜歡哪一個,我們可以挨著試。”

  ……

  回晚景城的日子定於十月十九。

  也就是三日後。

  第二日的黃昏,祁昭去了鳳凰山不老樹那邊,打算把秦修帶回去。

  不老樹依舊被簇擁在最中間,枝葉似火,光芒灼然,祁昭用藤木印章打開方界走進去,不老樹明顯還記著他,橫在半空中的幾枝藤蔓垂下來,被攏在中間的正是秦修。

  之前剛被放入結界時,檮杌神木枝葉暗淡,了無生氣,如今過去不到二月,再見已是光華流轉模樣。

  祁昭驚喜將它抱了起來,彎著眼睛看向不老樹,“謝謝你。”

  不老樹枝葉晃了晃,聲音慈祥平和,“沒關係。”

  說罷,它垂著的藤蔓往上卷了卷,再回來時,藤木中央便多了一截赤金色的樹枝,往祁昭手邊靠了靠,“拿著吧,你會用得到的。”

  祁昭將樹枝接了過來,觸手溫暖,他小心翼翼將它放好,再次道了謝。

  不老樹緩聲笑了笑,沒說話,枝葉一顫後,布在他周圍的結界再次亮起,祁昭只感覺眼前晃了一下,人已經站在了結界外。

  祁昭遙遙朝它躬身,抱著檮杌神木下了山。

  回去後,祁昭先去尋了魏舟木。

  魏老正在打點行囊,聽到腳步聲後頭也沒回,“秦修接回來了?”

  祁昭應了一聲,走到他邊上幫忙打點,“不老樹還送給了我一截樹枝,說我之後會用得上。”

  “不老樹枝?”魏老一頓,突然笑了起來,“這你得藏好了,不老樹樹枝只贈有緣人,鳳凰城植靈殿那些人閒著沒事就到山上套近乎,都沒人拿到,你來了不足兩個月就有了,他們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話這麼說,語氣卻很高興,“不過沒事,你若是想,拿去氣氣他們也挺好,尤其給傅一承看看,多長臉。”

  祁昭笑了,“好。”

  師徒二人把行囊整好,魏舟木到桌後坐下,抿了口茶,“秦修怎麼樣了?”

  “好了很多。”

  但還是不夠,回來的路上祁昭嘗試和秦修說話,沒得到回應,也就是說他血脈還未好全,不能重塑。

  “不用灰心,雖然還不夠,不過我看著也差不多了,不會等太久。”

  祁昭嗯了一聲。

  魏老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明日就要走了,我得去和那幾個老東西道別,否則他們又要編排我,這可不行。”

  祁昭站了起來,也起身,和魏老一起往外走,出了門,魏舟木又像想起什麼什麼一般,回頭叮囑,“還有,你和謝慎今晚也消停點,清晨應該會有不少人來送,旁人看出來了不好。”

  祁昭臉頰頓時滾燙,乾咳一聲,“……好。”

  魏舟木這才滿意了,擺了擺手,轉身下了樓。

  留下祁昭一人面紅耳赤站在原地,等臉頰的熱度徹底褪去了,才回去推開了門。

  ……

  隔日清晨,回晚景城。

  果真有不少人來送。

  大多人都攏在謝慎和魏舟木那邊,祁昭這邊只有幾人,徐岩很捨不得祁昭,眼角都耷了下來,“真是的,你走了,過幾日秦慵和元崎也要回去,連能同我戰個痛快的人都沒了。”

  “你不打算回去麼?”祁昭記得徐岩不是鳳凰城的人。

  “說起這個我就絕望。”徐岩嘆氣,“我是從遺風城來的,你是不知道,那裡大多都是文人,平日裡之乎者也,吵的我頭痛,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祁昭忍不住笑了。

  溫文爾雅,君子遺風。遺風城裡的人不圖權勢不愛財,就愛琴棋書畫詩酒茶,修煉切磋不愛,賞花飲酒人不會少,在浮生界裡宛如一股清流。

  徐岩這樣的好戰分子在那裡,確實煎熬。

  祁昭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那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先去岐木城看看,那裡強者為尊,應該能尋到不少同道同人。”徐岩慡朗一笑,“此去一別,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不過你也不用想我,等我在岐木城待夠了,就去晚景城找你。”

  祁昭笑著應了一聲。

  那邊籠在謝慎和魏老周圍的人終於散了,謝慎走到祁昭身邊,“走吧。”

  祁昭點了點頭,同元崎三人道別後上了馬車。

  五日後,歸於晚景城。

  此時初秋,晚景城裡已經有些涼,清風細細拂過角落裡的花,花瓣掠過城門落入人家,又緩緩沾在人們肩頭。

  祁昭覺著他還是最喜歡晚景城的月光,這麼給謝慎說了,謝城主偏頭一笑,“你難道不是應該最喜歡晚景城的城主麼?”

  魏老:“……”

  渡聞:“……”

  謝清:“……”

  魏老擺擺手,“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不矜持,老人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了走了。”

  說罷,他將懷裡的糙木交給邊上的大管事,轉身離去了。

  謝清心裡其實很苦,他得知城主和祁先生今日會回來,特意早早到城門等著,不曾想猝不及防就被被餵了狗糧,雖然同他一起的還有渡聞,可那位也是個有道侶的。

  相比之下,簡直扎心。

  謝清抱著糙木沉默的避到了後面。

  渡聞對此倒是無所謂,見到祁昭回來很高興,“你終於回來了,怎麼樣,在鳳凰城過的還好麼?”

  “還不錯,多謝你的卦文,你很厲害。”

  “當然了,你不要聽死jian商叫我小神棍,就覺著我是招搖撞騙的,鐵口直斷不是鬧著玩兒的。”

  祁昭摸了摸鼻子,在之前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都是這麼想的。

  渡聞一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撇了撇嘴,“我傷心了,你必須好好哄我,沒有五盒花茶是過不去的。”

  “好。”祁昭笑了,眼睛彎成極好看的弧度。

  他這般縱容的樣子,謝慎只有在騰蛇神木的時候才見過,不由眯了眯眼睛,將他們隔開,淡淡道:“該回去了。”

  渡聞無聲對祁昭做口型——大醋包吃醋了,你哄的了不?

  祁昭笑了笑,食指在嘴唇上一碰,渡聞會意笑起來,比心。

  謝慎沒有見到渡聞之前的口型,只看到了他最後比心的手勢,眼神立即暗了,將祁昭的手緊緊握住了。

  渡聞得逞笑了,給了祁昭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祁昭昭,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找你。”

  祁昭點了點頭。

  渡聞又一笑,揮了揮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巷口。

  祁昭用空著的那隻手扯了扯謝慎的衣袖,“我們回去吧,我……想回家了。”

  謝城主很好哄,聽到他說家,眼神立即緩和下來,讓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邁開了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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