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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晦澀不說,有些字是古字,祁昭連認都認不出來。

  這麼撐著看了一會兒,祁昭嘆氣把書收了回去,打算回去先找本古字書先把字認全了再說。

  赤火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見祁昭在看書就沒吭聲,看他把書收回去,迅速蹭了過來。

  祁昭一看就知道它心裡在想什麼,在赤火糙開口前將它的葉子捏住:“這話先別說,如果你真的想和阿藤在一起,喜歡你就欺負你這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你得懂的討人家喜歡,知道麼?”

  赤火糙似懂非懂的嗷了一聲:“就像謝城主對你這樣嗎?”

  “……”

  祁昭噎了一下,下意識想反駁,但又覺得它說的似乎有道理。見祁昭不說話,赤火糙明白了:“我懂了,我就不信,牙牙那麼傻的都能和小魘成道侶,我會不行?”

  祁昭不想給予它二度打擊,敷衍點了點頭,正興奮的赤火糙沒在意,晃著葉子窩回了角落。

  夢魘糙嫌棄的看了它一眼,和龍牙糙往邊上移了移。

  祁昭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這日,祁昭在灑金街待到了黃昏,來店裡看的人不少,無奈要麼囊中羞澀,要麼靈植不願意跟他們走,倒是有些愛養花糙的人過來,特意買了幾盆尋常糙木回去。

  黃昏過後,祁昭關了店門,帶著秦修去了植木堂。

  秦修的魂魄還是不夠穩,檮杌神木身上幾乎半點光澤都沒有,魏老聽祁昭說過秦修的事,看了之後嘆了口氣:“脈絡倒是沒事,只是命線和魂魄都系不到一起,能不能熬過來,還要看秦修自己怎麼想。”

  心死之人,還能怎麼想?

  祁昭也很發愁,眉毛擰在了一起,魏老朝他瞥了一眼,當即被他的模樣逗笑了,道:“你也不用急,檮杌神木是金火雙屬,植木堂這種靈植比較多,先把它放在我這裡吧,半個月後看看如何,實在不行再想辦法。”

  “好。”

  祁昭應下,魏老笑了笑,往邊上放著的騰蛇神木處看了看,又道:“祁昭啊,回去記得給謝慎說,神木本體到底是要用血脈滋養的,之前沒渡劫就罷了,現在就別出來亂晃了,容易出事。”

  這話雖然是給祁昭說,實際上卻是給謝慎聽的。

  祁昭認真點了點頭,對此事很上心:“老師,我知道的。”

  他哪裡會不清楚謝慎遲遲不肯讓神木歸於血脈的原因,忍不住看了騰蛇神木一眼,後者也知道他是生氣了,葉子小心翼翼湊過來,討好的蹭了蹭他的手腕。

  看見他們的互動,魏老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好了,天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我若是再不放人,外面那人可就等不及了。”

  “老師,你是說……”

  祁昭有些驚訝。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是了。”魏舟木擺了擺手,“回去吧。”

  祁昭起身對魏老告別,抱起騰蛇神木匆匆出了門,外面天已經暗了,祁昭剛出門,便看到了謝慎,後者站在對面桂花樹下,周身被月光籠著,朝著他緩緩一笑。

  那麼一瞬間,祁昭清楚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一聲。

  二聲。

  三聲。

  直至再也數不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騰蛇神木:“我都失寵了嚶嚶嚶大兄弟你給力點啊!”

  謝城主:“我這不是已經努力的撩了麼?你記得也別閒著,這樣才能早日重新得寵,知道麼?”

  騰蛇神木:“好的了解!我這就去找祁昭麼麼噠!”

  站在他們身後將一切聽清楚的謝清:“……”

  其實很想說話,但為了工資,必須忍著。

  第42章 第42次不正經【二更】

  祁昭覺著謝慎此人有毒。

  若不是如此, 他也不至於從第一次見謝慎時就總被撩的晃神, 末了還義無反顧的彎了。

  祁昭覺著自己也有毒。

  旁人直了二十多年一朝變彎, 起碼也會惶恐猶豫不決一段時間,到了他這裡卻就那麼順其自然的接受了。

  不, 其實也不算順其自然, 被這麼心機的溫水煮青蛙, 擱誰都是遲早的事。

  祁昭又想到自己昨晚的夢, 乾咳一聲後摸了摸鼻子:“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確實是有一件事。”謝慎說,“入居晚景城的人,按理說都要先去拜訪長老的,之前你來的時候,長老們正巧外出雲遊, 前日夜裡剛回來,也是該去見見了。”

  祁昭知道浮生界七城都有長老坐陣, 平時深居簡出,若無大事不會露面, 但新入城後要去拜見這點, 他倒是沒聽說過。

  “我們現在去嗎?就這麼去是不是不太好?”

  “沒什麼不好的,我之前已經同長老們說過了,直接去便是。”

  聽謝慎這麼說, 祁昭放心了,點了點頭,“那就走吧。”

  晚景城有三位長老, 住處在東南方的騰蛇山半山腰挨著的藤木屋裡。

  祁昭跟著謝慎上了山,三間藤木屋只有一間亮著燈,祁昭走進去,看到窗邊有兩位老者正在下棋,邊上還坐著一人,看著比下棋的人還著急。

  “臭棋簍子,你這棋不能這麼下,放上面,哎,對對對,就是那裡,你別移動啊,真是,輸了輸了。”

  如此數次後,他左邊的老者終於忍不可忍:“謝忱,你能不能安靜會兒?”

  謝忱很不滿:“你自己棋藝不精,還不許人說了?”

  眼看著他們要吵起來,一直沒說話的老者開了口,聲音淡淡的:“別鬧了,讓後輩看了笑話。”

  二人齊齊回頭,看到站在門邊的謝慎和祁昭,立馬正襟危坐,謝忱目光先是在謝慎身上一停,而後轉到祁昭那邊,笑著招招手:“這就是祁昭吧?過來坐。”

  祁昭依言坐下,謝忱看著他:“我是謝忱。”

  說著,又指了指邊上的人,道:“謝望和謝持。”

  最端莊的是謝持,方才和謝忱鬥嘴的是謝望。

  祁昭起身,對三位老人拱手行禮,老人家都喜歡乖巧的孩子,笑了笑“我們同舟木老人相熟多年,你是他唯一的弟子,到這裡來不用拘謹,回頭也記得給你老師說一聲,讓他沒事來坐坐。”

  祁昭點了點頭。

  他們沒什麼架子,祁昭慢慢放鬆下來,和他們說著話,不久,謝忱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問祁昭:“騰蛇山上很久沒來過人了,挺難得,你來的時候謝慎是怎麼給你說的?”

  祁昭將謝慎的話對謝忱說了,聞言,謝忱捋了捋鬍子,眼含戲謔看了謝慎一眼。

  謝慎對謝忱說的是要帶心上人來給他們看,晚景城也根本沒有那樣的規矩,人就是被他給騙來的。

  接觸到謝忱的目光,謝慎緩緩一笑,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謝忱在心裡嘖了一聲,朝下一瞥,突然看見了祁昭掛在腰間的雲紋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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