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赤火糙失望的啊了一聲,很快滿血復活,說:“沒關係,看來是天意要讓我追求真愛!”
祁昭拿它沒辦法,敷衍的點了點頭,赤火糙氣鼓鼓看了他一眼,沒吭聲,轉身晃著葉子去和青藤葉培養感情了。
祁昭嘆口氣,走到角落裡安安靜靜待著的龍牙糙面前,笑著將它抱了起來:“最近還好嗎?”
“很好的。”龍牙糙很乖的說,“對了,聽說祁昭昭植靈殿階位考核通過了,恭喜你呀!”
小奶音萌萌噠軟軟噠。
難得靈植店裡還有株沒被赤火糙一眾帶壞的,祁昭笑了笑,用靈力看了一下它的脈絡,裡面已經聚了一團濃郁的靈氣,看來到渡靈期巔峰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最初從魏老眼裡接過龍牙糙的時候,祁昭心裡並沒有多少底氣,但現在經了這麼多事,心境自然不同往日。
“很快就要為你渡靈了,牙牙,害怕嗎?”他問。
龍牙糙搖了搖葉子:“祁昭昭的話,不怕的。”
它在靈植店待了這麼久,一個人心好不好,值得信任與否,看周圍的糙木們就能看的出來,之前的被丟棄過的靈植都能那麼信任祁昭,它自然也是信的。
龍牙糙又將自己開得最好看的那朵花遞到了祁昭面前,聲音里滿是信賴:“祁昭昭,加油!”
怎麼能這麼軟呢?
祁昭彎起眼睛,說了聲好,提起邊上的小貓花灑給它澆了澆水,剛澆好,背後的藤木鈴鐺也響了起來。
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的只有孟然,祁昭回頭看了看,果然是他。
“祁昭昭!”孟然抱著一碟小點心走過來:“你植靈殿考核通過,我還沒來得及說恭喜,就帶了一盒千層糕過來表達賀意,你快來嘗嘗。”
祁昭放下小貓花灑,在他面前坐下,吃了一塊。
孟然期待看著他。
“好吃。”祁昭被他小倉鼠般的模樣逗笑了,又說,“還有,前幾日你讓謝慎給我帶回去的吃食,我很喜歡,謝謝了。”
“吃食?”孟然茫然眨了眨眼睛,注意到謝慎的名字,很快反應過來,笑了笑,“沒事,應該的,應該的……”
祁昭覺著他的態度有點奇怪,不過也沒多想,從後面拿了幾盒花茶遞過去:“你拿著。”
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了無功受祿的滋味,孟然渾身難受,又和祁昭說了幾句話,便尋了個藉口抱著花茶回了小飯館。
剛出門,突然又折回來:“祁昭昭,中午記得過來吃飯呀,魏懷做了雲腿豆腐,我記著你喜歡。”
赤火糙壞心眼兒的探過枝葉,而後瞬間耷拉下葉子,裝作被碰壞的模樣,孟然嚇了一跳,看著祁昭點頭後急忙轉身出了門。
赤火糙愜意晃了晃葉子:“小傻子喲。”
祁昭:“……”
一上來就把自己的惡劣性子暴露的如此徹底,就你這樣還想把青藤葉騙到手?
沒可能的。
祁昭幽幽看了他一眼:“小魘。”
夢魘花早覺著赤火糙煩,就等著祁昭開口,聞言直接朝它丟了一片花瓣過去,赤火糙晃了晃,很快就睡了過去。
夢魘花是很高冷的御姐音,淡淡道:“放心,我會讓它做個好夢的。”
祁昭在心裡默默給赤火糙點蠟,不過沒了它在邊上作怪,確實安靜的很稱心,祁昭窩在藤椅里看了一個時辰的書,一開始沒什麼,慢慢的,就覺著有些無聊了。
他之前準備植靈殿考核的事,因為時間很趕,中間還遇到了戚譽的事,所以一直很忙,現在突然閒下來,還有點無所適從。
祁昭放下書,發了一會兒呆。
覺得還是應該找點事做才對。
正午的時候,孟然過來叫祁昭,祁昭在他的小飯館吃了飯,下午沒在灑金街待多久,關了店門去了植木堂。
魏老不在,聽木一說,昨日夜裡,植靈殿連夜處置了白垣,經此一事,植靈殿上下都失了臉面,現在內部整改,魏老最近應該會一直和林長老忙碌這事。
祁昭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有些驚訝。
木一笑了笑:“正常來說,是不會這麼快,不過這次城主府插了手,昨夜裡白垣便被廢除血脈趕出了晚景城。”
說著,他也有點奇怪:“城主府向來不管植靈殿的事,這次也不知是怎麼了,不過也好。”
祁昭心跳了跳,潛意識感覺這與自己有關,又覺著自己恐怕是想多了,就沒說什麼,又和木一聊了一會兒後,便同他告了別。
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去,祁昭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城主府。
晚景城白晝的時候街上人向來不多,可今日卻有些不一樣,遠處隱約喧囂。
祁昭向前繼續走,不久,便看到了聲音來源的地方,那裡圍了一圈人,有些好奇的人湊過去看一眼,神色避諱起來,匆匆轉身走了。
祁昭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也怕人太多擠壞蛇紋木,就沒過去看,抱著蛇紋木回了城主府。
謝慎還沒回來,謝清正在同謝一說著話,見祁昭回來,笑著說:“祁先生回來了。”
“謝慎不在嗎?”
“城主方才有事出去了,回來的應該會晚些,祁先生今日回來的倒是很早。”
“沒什麼事,就早點回來看看。”祁昭說,“不過我剛才從木承街回來的時候,看到那邊圍了很多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聞言,謝清神情凝重起來:“祁先生也見著了?”
“人太多,我沒過去看。”見謝清表情變了,祁昭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方才城主出去就是因為這事。”謝清道,“城主沒讓我跟著,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太清楚,等城主回來,祁先生可以問問。”
祁昭點了點頭,之後謝清明顯是有心事的模樣,沒說幾句話,便和謝一一起出了門。
這明顯是出事了。
祁昭有些擔心,旁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的,《大道初生》里謝慎會在五年後突然隕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晚景城向來安逸,現在植靈殿高階位考核正開始,卻出了事,很難讓祁昭不往壞處想。
在房間坐立不安了一個下午,快傍晚的時候,謝慎回來了。
沒等祁昭去尋他,他先到了祁昭這邊,神情有些疲憊,祁昭給他倒了杯水,在邊上坐下,問:“今天木承街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正要與你說這件事,祁昭。”謝慎看著他,說,“最近若是無事,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了。”
“怎麼了?”祁昭不自覺直起了身子。
謝慎揉了揉眉心,這才將今日發生的事給他說了。
城裡出了命案,死的人是位前來晚景城參加植靈殿考核的三階靈植師,被一株魔化吸血藤吸乾了血,血脈里的靈氣被盡數抽盡。
“這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謝慎說,“第一次出現吸血魔藤,是一周前,在天墟城,之後鳳凰城和雲州城也出了事,現在又到了晚景,被吸血的都是靈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