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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慎表情頓時有些不好看:“不行。”
“那……”祁昭失望的說,“今天我也不去灑金街了,它怎麼辦?”
他失望的時候眉眼都會跟著垂下去,像極了討要吃食卻沒如願的小動物,柔軟又招人疼。
謝慎眼神一晃:“它今晚可以先放在我那裡。只不過,旁邊有糙木的話我夜裡睡不著,所以……”
他笑了笑,對上祁昭的眼睛:“今晚,我去你那裡睡。”
祁昭耳根先是一紅,繼而沒眼色的問了一句:“可是我那裡也有蛇紋木啊,你不要緊嗎?”
謝慎眼裡的無奈簡直快要滿到溢出來,說:“……我喜歡它。”
祁昭眨了眨眼睛。
謝慎靠近他:“嗯?”
祁昭被這聲尾音上調的嗯撩的心猿意馬,終於沒再說什麼讓謝慎無奈的話,點了點頭:“好。”
謝慎這才看青藤葉稍微順眼了一些,將它從祁昭懷裡抱了出來,祁昭回身將蛇紋木抱好走回來,在下樓梯之前突然伸手捏住了謝慎的衣袖。
謝慎回頭看著他。
祁昭有些不好意思,無意識將蛇紋木抱得更緊了些,輕聲說:“謝謝的,今天的禮物我很喜歡,也很開心。”
謝慎眼神緩和下來,抬手揉了揉祁昭的頭髮。
而後在小傻子愣愣看過來的時候低聲笑了笑,說。
“你喜歡,那就是最好了。”
……
謝城主最後那一笑,可以說是相當的蘇又撩了。
以至於祁昭抱著蛇紋木回去後很久,還沒能從那個笑容里緩過神里。
見他一直出神,蛇紋木有些不開心,枝葉在祁昭眼前晃了晃,順便蹭了蹭他的臉頰。
祁昭這才回神,抱著它躺到了榻上,笑著說:“我覺著今天真的要高興死了。”
他把臉埋進軟軟的被褥,露出來的耳根紅紅的。蛇紋木伸出葉子碰了一下,祁昭受癢笑起來,抱著它靠在床柱上:“怎麼這麼壞啊你?”
蛇紋木又碰了一下。
一人一木鬧成一團,不久,門外響起敲門聲,是渡聞來了。
祁昭整了整衣服,起身下榻打開了門,渡聞走進來,看著他挑了挑眉:“祁昭昭,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不會是我占卦里的桃花犯了吧?”
說著,他往裡間瞄了一眼,眼神要多不正經都不正經。
祁昭一笑,坐下給渡聞倒了杯茶,問道:“你這次過來可以待多久?”
“本來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看看你,待不了多久,應該明天就要回去了。”渡聞將視線收回來,“畢竟不是晚景城的人,留太久總是不合規矩。”
祁昭有些失望,嗯了一聲,渡聞便笑起來:“失望做什麼,謝慎送了我入城文書,過來還是很方便的,今後我常來就是。”
“也是。”
祁昭也笑了,點了點頭:“你嘗嘗這茶,我前不久剛曬的,之前在荒蕪之城的時候沒有過的。”
聞言,渡聞來了精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眯起眼睛:“好喝,你曬的花茶一直都很好,你走之後我喝不到還想了很久,明天我要要帶幾盒回去。”
“好。”祁昭好脾氣的應下,看著他笑。
兩人喝喝茶敘敘舊,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半個時辰後,越滄來接渡聞。
祁昭送他出門,小神棍走的時候也沒忘記叮囑祁昭:“我之前說卦象顯示你最近有桃花是真的,你記得留心,如果哪天有了苗頭,記得告訴我,我得來給你把把關。”
祁昭說了聲好,見他答應下來,小神棍放了心,心滿意足抱著花茶和越滄出了門。
他們走後,祁昭抬頭看了看天邊,四周已經暗了,月光正溫柔。
謝清站在他邊上,拱手道:“祁先生,是用膳的時候了,城主在前廳等你過去。”
祁昭應下,轉身去了前廳,秀色可餐的謝城主坐在山水畫下,看著他一笑,道:“來了,過來吧。”
他上前坐下,低頭看了一眼,飯菜都是他愛吃的。他吃了不少,之後和謝慎一起去餵了餵小黃雞,便回了他的住處。
房間裡只有一個浴桶,祁昭先沐了浴,上榻等著謝慎。
外面很快傳來水聲,祁昭聽著,漸漸就有些心猿意馬。
上次其實也有過這樣的時候,只不過他那時的心情更多的是心虛,現在卻不一樣了。
他靜靜等著,半晌,外面水聲歇了,腳步聲漸漸響起,謝慎緩步走過來,裡衣依舊松松垮垮穿在身上,被濕漉漉的頭髮沾濕了大半。
祁昭將邊上的布巾拿起來,說:“要擦頭髮嗎?我來幫你吧。”
謝慎一怔,很快低聲笑了笑:“好。”
他在床榻邊坐下,任祁昭擺弄他的頭髮。祁昭一開始還在專心致志為謝慎擦頭髮,可慢慢的,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他如今的位置比謝慎稍稍高一點,低下頭,謝慎松垮裡衣內的鎖骨和腹肌一覽無餘。
怎麼能不分神?
許是察覺到了祁昭的速度變慢,謝慎稍稍偏頭,問:“怎麼了?”
“啊?沒事。”祁昭搖頭,迅速找了個理由,說,“只是有些困了。”
話音剛落,便感覺手腕被人握住了。
他低頭,謝慎握著他的手腕,將他手裡的布巾接過來放到一邊,說:“困了,那就睡吧。”
此時謝慎的頭髮只有七八分干,這時候睡覺隔日很容易頭痛,祁昭說不行,謝慎卻不在乎,將燈火熄了,將他拉下來:“睡吧。”
又霸道。
祁昭在腹誹一句,還是依著他的話躺了下去,之前說困其實不完全只是藉口,因著今日植靈殿考核,他心裡緊張,昨晚睡得並不好,確實是累了。
沒心沒肺的小傻子閉上眼睛,呼吸很快變得平穩。
朦朧中,感覺有溫軟的物件覆在了他的唇上,暖暖的,很舒服,忍不住舔了舔,發現沒什麼味道之後皺了皺眉,嫌棄的別開了頭。
謝慎眼神驟然加深,看著已經睡穩的人,卻也是拿他沒什麼辦法,無奈笑了笑,在他身邊躺了下去。
外面月色沉沉。
很快便是深夜了。
……
隔日,渡聞回荒蕪之城。
祁昭早早起身,送他和越滄出了城,之後抱著蛇紋木和青藤葉獨自去了灑金街。
見到又來了新糙,糙木們很是開心,晃著葉子上前打招呼,青藤葉是個性子軟的,用好聽的少年音一一向它們說了自己的名字,聽它說完,赤火糙幸福的蹭過來。
“祁昭昭,我覺著我戀愛了。”
祁昭:“……你別欺負它。”
“怎麼能是欺負呢?明明是喜歡!”赤火糙不忿的強調,“說不定再過不久,你就會擁有一株小赤火糙或者小青藤葉了。”
“別想了……你們都是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