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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浩然在電話里，忍不住生氣的說：“你值得嘛，現在咱們不是有錢了嘛，你花錢不就是為了做好手術啊，不該省的別瞎省。”
林明這才不念叨監測儀了，最後他問路浩然：“今天你要自己睡，想我了嘛？”
路浩然躺在床上，被子是冰涼冰涼的，他頓了下，臉一紅，趕緊的說：“你噁心不噁心？”
林明在電話那頭笑了，笑的咯咯的：“你就是嘴硬，早想我了吧？”
路浩然崩著臉說：“早點睡吧你，我掛了。”
林明那頭忙說：“嗯，你也早點睡吧……晚安……浩然……”
路浩然被什麼咽住了咽喉，他用鼻子裡的聲音回著：“嗯。”
掛了電話，路浩然就覺得空蕩蕩的，不光是房子，整個世界都空蕩蕩的，這麼久以來他又失眠了。
失眠的結果就是早上起晚了，忙這趕到了金諾，路浩然就跟不要命似的跑到更衣室里換衣服。
還是讓經理給抓了個正著，經理擰著眉毛在那發愁，對路浩然說：“你說怎麼辦吧，你這個月的薪水都快扣完了，你再這樣，我拿什麼扣你的啊？”
路浩然心疼的呲牙咧嘴的：“才五分鐘……你就不能高抬貴手？”
部門經理敷衍的說：“這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你快點上崗吧。”
路浩然愁眉苦臉的去大門上工。
沒任何意外的，路浩然發現跟前兩天一樣，那些破嘴玩意們，淨他媽沒事找事。
那些人比前天可猖狂多了，其實路浩然心裡一想就明白了，前天那些人是不知道深淺，現在發現說也就說了，他跟個木頭似的一點反應沒有，這不成了不說白不說嗎？
路浩然這個憋氣，心裡想著別惹事了，吃飯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了，有人故意往他湯里吐了口口水，路浩然上去就是一腳，這一腳麻煩就緊跟著來了。
食堂里的人呼啦就圍上來，那個吐口水的跟路浩然，打的個不可開交，還上來倆幫忙的，你打我我踹你的，最後鬧騰的保安也來了，不知道哪個缺德的還給報了警。
路浩然先動的手，雖然後來吐口水的那小子有倆幫手，可也沒躲開路浩然的玩命拳，一拳就打鼻上，血流了不少，弄的那小子嚷嚷著要讓路浩然好看。
路浩然被當作主犯要被拘留的時候，警察問怎麼聯繫他家裡人。
路浩然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不過後悔是後悔，口氣依舊很臭：“我家裡沒人。”
警察給他關小屋子裡悶著。
路浩然腿有點疼，估計是挨的那幾腳有反應了，幸好沒打臉上，路浩然沒精打采的給自己揉腿。
一關就關了到了傍晚，中午就沒吃好，到了晚上吃飯的點，肚子緊著就餓了，隔著門問外面的小警察：“你們這管窩頭嘛？”
那小警察正吃盒飯呢，那個味兒香的路浩然都流哈喇子了。
小警察不耐煩的說：“要吃自己買去啊！”
路浩然縮在角落裡，自己跟自己生悶氣的功夫，就聽見有人在門口說話，還有腳步聲。
門一開，路浩然最不想看見的人進來了。
胡建軍笑呵呵的，轉頭對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說：“就是他了。”
“沒什麼沒什麼。”那個大肚子人民公僕跟著搖頭晃腦的：“一句話的事。”
路浩然就這樣被堂而皇之的給放出來。
出來的時候，胡建軍示意他坐自己的車。
路浩然嘴撅的都能捆頭驢了，腦袋仰的跟個捐軀的似的，橫眉冷目的看著胡建軍，一臉厭惡的說：“你他媽想幹嘛吧？”
胡建軍笑眯眯的拿眼神勾他，眨眨眼說：“你覺得呢？”
噁心的路浩然好懸沒吐出來，路浩然雞皮疙瘩起了一圈。
胡建軍友好的說：“你就算不想上車，也別堵著門口。”
路浩然這才抬步走出去。
胡建軍跟在他後面，也不去開車。
路浩然忍不住了，回頭去看，胡建軍微笑著，“怎麼了，還不許我泡你啊？”說的一臉的曖昧。
第21章
路浩然扭頭就走。
胡建軍跟在後面，不遠也不近的尾隨著，嘴裡說著：“其實我早知道你，那些人說你夠漂亮夠狂，但我沒想到能那麼快就看見你。我去那個地方找樂子，一個對眼的都沒有，你就進來了，你肯定不不知道當時你有多招人。我當時是想過去跟你交個朋友的，結果我聽見臨桌的人談論你，說你綽號是路老二，才逼著個KTV的小姐站桌子上光屁股跳舞，弄的那女的回去後要死要活的想跳樓，我就有心想整整你。”
路浩然翻臉了，對跟在後面的胡建軍說：“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吧，合著你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來的？”
胡建軍難得的好脾氣，看著路浩然說：“也算是吧，你想啊，除了我，誰能治的了你啊？！”
路浩然覺得跟胡建軍說話就跟放屁似的，屁事不頂，他加快腳步想儘快擺脫這東西。
胡建軍還跟起沒完沒了了，路浩然惱怒的說：“你不回去開你那車啊？”
胡建軍說：“我給司機打電話了，你別擔心。”
路浩然冷笑著：“我他媽關心你幹嘛，臭顯擺什麼，不就是趁個司機嘛？”
胡建軍也跟著笑了，眼裡帶著鄙夷，不過依舊沒有離開，還跟著路浩然往前走。
把路浩然噁心的不行不行的，路浩然本來想去醫院的看林明的，現在身後跟了個瘟神，去吧，肯定會給林明添麻煩。
路浩然又不敢回家，這個胡建軍啥事都敢做，路浩然還不敢找沒人的地方待著，肚子又餓的慌，就在路邊隨便找了個小飯館吃牛肉拉麵。
胡建軍也跟著坐在一邊。
路浩然大口吸著麵條，呼嚕呼嚕吃的跟豬似的。
胡建軍拄著腮幫子，在那不耐煩的等著。
路浩然吃完了，一摸嘴掏錢付帳，接茬在路邊溜達。
小風一吹，剛在小飯館裡暖和過來的身子又跟著涼下去了。
路浩然身上穿的是在金諾沒來得及換的制服，風一打就透的料子。
路浩然終於頂不住了，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胡建軍滿意的笑了，歪頭看著路浩然，“凍著了吧，上我那暖和暖和，還是隨便找個地方坐坐？”
路浩然一點都不含糊的走到胡建軍身邊，低頭就把碩大的鼻涕蹭胡建軍袖子上。
胡建軍反應過來也晚了，皺眉說：“你別撐臉啊！”
路浩然長出口氣，感慨的說：“你他媽終於說了點讓人舒坦的話。”剛才那麼陰陽怪氣的好懸沒膩歪死他胡建軍憋著氣，問路浩然：“我到底哪不好？”
路浩然翻白眼說：“說你是個人吧，都侮辱人！你就沒一點招人待見的地方！”
胡建軍神情冷了下去。
路浩然眼睛跟著瞪過去。
胡建軍點點頭，什麼也不說，轉頭就走。
路浩然終於自由了，他沒心思想胡建軍以後會怎麼樣，在那玩意身上浪費一秒鐘都多餘。
路浩然趕緊的看了眼表，一看表路浩然就傻眼了，又錯過了探病時間，把路浩然給氣的，飛起一腳，就把腳下的礦泉水瓶子踢出去老遠。
踢也踢出去了，路浩然也注意到了，他身邊正蹲了個拎大塑膠袋的老太太，剛正要彎腰撿那礦泉水瓶呢。
路浩然有點尷尬，忙跑出去把踢出去老遠的礦泉水瓶拾起來，重新又跑回來遞給老太太。
中間插了這個事，路浩然多少舒坦點，心想晚點就晚點，一個醫院又不是探獄的，晚個十分八分的還能不讓他進去。
路浩然坐了公交車，終於到了醫院門口，他知道病房是201，在二樓，但門口的值班護士一下就把他攔住了。
小護士繃著臉說：“你說什麼都沒用，我們醫院有規定。”
把路浩然給氣的，又不能得罪地頭蛇，這玩意要給得罪了，扎針的時候多扎兩針，就夠林明受的。
沒辦法折回去吧。
路浩然心情很不好的走進了樓里，手都凍木了，哆嗦著掏出鑰匙來，剛要開門，門就自己開了。
把路浩然給嚇一跳，抬眼一看，林明就跟變戲法似的站在他面前。
路浩然納悶的看著林明，嘴裡問他：“你怎麼在這？”
林明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我住不慣病床……就偷跑回來了。”
路浩然呆了下，很快的反應過來，叨咕著：“我還專門跑去找你呢！差點走茬了。”說完就要伸手去摸林明的臉。
還沒摸到，路浩然猛的想起自己剛才打噴嚏了，不會是感冒了吧？！
路浩然趕緊縮回去手，催著林明進房，邊關門邊說：“你開門不多穿點啊，今天都能凍死人。”
林明哦了聲，嘴裡問他：“你今天怎麼穿制服回來了，沒穿我給你買的那個羽絨服啊？”
路浩然心虛的說：“我不想穿那個，我以為不冷呢，走半路才發現的挺冷的。”
倆人坐在餐桌邊，路浩然撮著自己的手。
林明伸出手去，想給路浩然捂捂。
路浩然忙給他推開了，“我撮撮就暖和了，我好像感冒了，剛才打了好幾個噴嚏，你別離我太近。”
林明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路浩然，看的路浩然渾身不自在。
路浩然咳嗽一聲，抬頭看著林明。
忽然廚房裡響起氣笛聲。
林明趕緊說：“我給你燒水了，我一不在家，你都不知道燒點熱水喝啊？”說完起身去廚房。
路浩然也跟著到廚房裡，搶著拿了水壺灌水。
林明站在一邊安靜的看著。
路浩然的手在微微的發抖。
等水灌好，林明忽然就撲了上來。
路浩然嘴裡叫著：“感冒感冒……別傳上你……”
林明人是瘦點，但抱起路浩然來可不含糊，撫摸著他的臉，小聲的說著：“出出汗就好了……我沒事，我不怕傳染……”
沒洗澡的身子有點味，路浩然能聞到林明身上的消毒水味，估計林明也能聞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
路浩然就跟做夢似的跟林明攪和到了床上，抱在懷裡的時候，路浩然整個人就跟化了一樣。
路浩然順勢撫摸著林明的頭髮眼睛鼻子，林明用嘴巴回應著他。
最後的理智拉住了路浩然，他忍耐著停下手說：“別，你心臟不好。”
林明看著路浩然，用力的抱著他，摸著路浩然的臉。
路浩然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林明親著路浩然的脖子，小聲說著：“沒事，要不你……那什麼我……”
路浩然睜開眼，不是很肯定的看著林明。
林明眼神沒有絲毫躲避的回望著他。
路浩然最後還是咬住牙關，困難的搖頭說：“不行。”
林明忍不住失落的哦了聲，爬在路浩然身邊，猶豫著說：“其實我也不想，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你……我想你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