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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回白頡火了,扭頭朝著客廳喊,“混小子,別以為我聽不見!好好乾的你活!”

  蘇御安毫不畏懼!直接走到書房門口看著黏在一起的兩個長輩,特別是眼睛裡容不下別人只有白頡一個親親寶貝兒的蘇念,“叔叔,你怎麼下來了?樓上就御信一個人怎麼收拾?白頡這點活兒他自己能忙活過來您根本不用擔心。”

  蘇念壓根沒搭理侄子的擠兌,抬手捏捏白頡的脖子,“慢慢來,累了喊我。”蘇念剛上樓,白頡這邊一把掐住蘇御安的臉蛋,疼的蘇御安直嘶嘶,白頡陰險地對兒子笑,“小兔崽子,剛才叫我什麼?”

  “爸,叫你爸行了吧。”

  白頡滿意了,放開蘇御安順便給兒子揉揉掐紅的臉蛋兒。一眼瞥見兒子脖子上好多小草莓,白頡皺皺眉,“我說你們倆就不能克制一點?”

  “克制什麼?”

  白頡拉開蘇御安的領子,“你說呢?”見兒子不好意思地瞪了自己一眼,白頡繼續語重心長地說,“你們倆雖然年輕也要懂得保養身體。不要每天晚上都搖床。”

  “你別胡說行不行?為老不尊的。”

  “我哪有為老不尊?”白頡瞪大眼睛,捍衛自己當爹的尊嚴,“我年輕那會兒可比你們老實多了。”

  說到自家白爸年輕的時候,蘇御安來了興致。纏著白頡要他講講當年跟叔叔那點羅曼史。白頡也不覺得害羞,這麼大人了在兒子面前哪還會放不開。倆人一邊整理書籍一邊聊天。白頡說那時候蘇念可好玩了,一天到晚都不會笑,跟小老頭子似的。蘇御安納悶地問:“我叔叔呆成那樣到底是怎麼把你勾搭到手的?”

  “什麼叫勾搭啊,那時候是我先追求他的!”

  “你追叔叔?不科學!”

  “我追他怎麼就不科學了?”

  蘇御信特別嚴肅地說:“他能接受你不科學!”

  白頡輕輕拍打了一下兒子的腦袋,笑道:“別看他呆,心裡比誰都有譜兒。我還記得第一次跟他見面那時候,阿念看都沒看我一眼。師父跟他說,這是你師弟,你要多照顧照顧。然後呢,我就被師傅打了包跟阿念住在一起。那時候條件不好,屋子也不大,兩張床,兩個衣櫃,一個書桌就把屋子塞滿了。我怕熱,他就讓我睡靠窗的床位。你說說,我們倆吃住都在一起,時間久了,他能沒想法?”

  “爸,你臉皮還能再厚點麼?”蘇御安淡定吐槽,“你以為自己人見人愛?”

  白頡正低著頭按類別分書,聞聽兒子的調侃他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往事湧上心頭,當年那個呆呆的不解風情的傢伙仿佛又出現在他的面前。

  十九年前

  “師兄,你幫我把換洗衣服拿過來行麼?”白頡光著身子隱藏在半開的門後,朝著門口正在看書的呆男蘇念喊著。蘇念下意思地扭頭看向浴室的方向,反應慢,愣是沒吭聲。白頡有點冷了,不耐地催促著,“傻看什麼呢?就在我床上的那兩件衣服!換洗的,聽明白沒有?”

  蘇念臉色沉了沉,放下書回到房間給他取衣服。剛轉身,這人竟然自己跑回來了,渾身上下只圍了一條大大的床單,露出兩隻白白的腳丫子和纖瘦的肩頭。蘇念一愣,“你怎麼出來了?”

  “太冷!”說著,白頡伸手從蘇念的手裡拿過衣服,走到床邊扯掉了身上的床單。白皙的身子露了出來,漂亮的蝴蝶骨,凹陷的腰線以及挺翹的屁股。蘇念眼神一暗,趕緊轉過身低下頭。

  白頡毫不自知地擦起身上的水,一邊還在抱怨著不到十月就這麼冷太恐怖了什麼的。蘇念還是不吭聲,更不敢回頭,別彆扭扭的感覺實在難受,就抬腳往屋外走。剛一抬頭,對面衣櫃的鏡子把白頡照的光鮮明亮。這人正側著身子彎著腰擦水,修長的腿還有若隱若現的地方讓蘇念喉嚨發緊。

  白頡還在床邊嘮叨著,“回頭咱倆跟師傅商量一下裝個空調吧,實在不行我自己出錢。這也太冷了,回頭別凍感冒了。師兄,反正今天沒事,咱倆去市里轉轉,現在正換季,說不定還打折呢。”

  咣當一聲,白頡詫異地回頭,只看到房門被關上,蘇念居然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白頡還納悶呢,“我說錯什麼了?這麼大脾氣。”

  師傅拿了錢讓他們倆去買空調回來,白頡樂呵呵地拉起蘇念的手腕往屋子那邊走,蘇念用力甩開了他的手,略有不滿地說:“你自己去吧。”

  “為什麼?”白頡愣了,“說好了一起去的,你又怎麼了?”

  “沒。”蘇念就這樣一個字打發了白頡,轉頭朝著練功房走去。白頡越看這人越生氣,心說:我哪得罪你了?這幾個月來你就沒給我好臉兒!白頡來了脾氣使勁扯著蘇念,“不行,你必須跟我去。別磨磨唧唧的,快走。”

  “我不去。”蘇念翻來覆去就只這一句,可任憑他怎麼拒絕白頡就是不放手,到底還是把他拉上了去市區的公交車。

  白頡是個大少爺,平日裡都是有專車接送,自從拜師後就變得勤儉多了,來來往往的也學會了坐公交。想要到市中心商場,還需要轉一次地鐵,地鐵簡直就是白頡的噩夢。

  要說地鐵這東西很奇妙,你身上要是沒有真功夫就別人家擠。白頡站在候車口直運氣,面色嚴正地告訴蘇念,“等會你別甩開我,被衝散了就找不到了。”

  蘇念還是不吭聲,就像身邊沒人似的。白頡自顧自地說:“你還記得第一次帶我坐地鐵麼?那時候我們被人群衝散了,你在車廂里又喊又叫的,把好幾個人都擠趴下了才找到我。下了車我手腕子都被你捏紫了。”任憑白頡怎麼念叨,蘇念始終沒有說話,表情都沒捨得換一個。白頡也不在乎,等車緩緩駛來,周圍的人群開始涌動,白頡那小臉上頓時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忽然間,一隻溫暖的手拉過來,把他的手緊緊包在掌心。白頡詫異地轉頭看著蘇念。這人面無表情,卻是緊緊把他守在身邊。

  地鐵里人滿為患,一個擠著一個、一個挨著一個。蘇念拉著白頡站在一起。白頡身後就是車門,身前被蘇念圈出一個安全的空間。白頡低下頭偷偷地笑,偷偷地伸出手圈住蘇念的腰,隨著人群擁擠的浪潮有一下沒一下地撞進蘇念的懷抱。

  剛剛洗過澡的人還帶著清香的氣味兒,蘇念有些緊張,偷偷低頭看了眼懷裡人,剛好對上這人抬起頭來的笑臉。白頡笑彎了一雙好看的眉,往他懷裡蹭蹭,蘇念紅了耳朵忙把臉轉到一邊。

  為他撐起一片天的人並不少。白家是商業世家,白頡可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可頭頂上那幾片天從來不是他想要的,捨棄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跟著師傅到窮鄉僻壤的山溝溝里吃苦。晚上沒有寬大的床柔軟的被褥,早晨醒來只有白粥小菜,白天的修煉苦不堪言,晚上洗個澡都跟打突擊戰似的,唯一的師兄又呆又悶,從不會討他歡心。可白頡卻覺得非常快樂,他終於嘗到了自由的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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