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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年前的真相是打算爛在肚子裡帶進墳墓,想不到卻被蘇臣盡數道出。白頡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等蘇念,他只是覺得很累。沒有得到白頡的回答,蘇念轉身走了。白頡在樓梯口站了許久,最後坐在台階上呆呆的出神。

  並不知道兩個老的那邊糾結的好比那啥。兄弟倆看著抄寫回來的資料繼續研究。按照檔案上的記錄來看,母親並不是本地人,結婚後才隨著父親定居在這裡。他們的父母結婚四個月後蘇御安就出生了。也就是說爸媽先上車後補票!而方才蘇御安就問過蘇念,爸爸在外地生活過嗎?蘇念搖搖頭說嫂子出現的特別突然。哥哥外出旅行半年,回來的時候帶著已經懷孕的嫂子。從見到嫂子到一家人被殺,蘇念從沒聽嫂子或者是哥哥提起御安外婆家的事。曾幾何時他問過哥哥,嫂子是不是孤兒。哥哥只是笑而不語。蘇御安覺得這個很古怪,可究竟哪裡古怪他又說不上來。

  在外面跑了一天的張洛泓頂著小雪回來,白頡聽見他的腳步聲趕緊起身往下走。不多時,張洛泓陰沉著一張臉坐在客廳里,叫白楊給一杯熱的東西暖暖身子。已經知道張洛泓此行的目的,蘇御信就問他有何收穫。張洛泓一改往日裡嘻哈的態度,嚴肅地說:“說起來你們可能都不會相信,那個死者張平居然是我們張家人。”

  “什麼?”蘇御信低呼一聲,“是你們張家人?怎麼回事?”

  “遠房親戚。最開始我也沒發現,我在他家待了一天,翻了一天。我找到張平的相冊,發現裡面有一張他小時候的照片。照片上有很多人,我操二十多個。我看到年紀最大的那老頭兒,就是我爺爺。我打電話跟我爸問的,還特意給他把照片傳真過去。我爸也找了很多親戚問,才知道這個張平是我一個遠房親戚,論輩分兒,我還得跟人家叫聲小叔兒。”

  蘇御安發現白頡並未對這個消息表現出半分驚訝,“爸,你是不是知道這事?”

  白頡搖搖頭,“一開始只是懷疑。後來我們發現這些無故發瘋的人里也有道術家的旁支。算上張平,我看看……”白頡拿起紙筆,邊寫邊說,“捉妖的顧家、鎮陰的馮家、天師張家、役鬼羅家。”

  “役鬼羅家也被扯進來了?”剛剛跟羅家打過交道,蘇御信更是覺得詫異,“他們家不是家規嚴厲麼,怎麼還有旁支在外面?”

  “大家族嘛,總會有些旁支的。雖然這些人都是普通人,但的的確確是算是家族的一支。”

  於是,問題接踵而來。為什麼這些家族的旁支中會有人無故發瘋?肯定不是巧合,可說是陰謀,卻又無跡可尋。白頡就讓張洛泓再跟家裡聯繫一次,把這些情況說說,看天師張家有什麼意見。另外一方,白頡自己也琢磨聯繫其他幾大家族,相互通個氣兒。

  在白頡跟張洛泓商量事情的時候,蘇御安悄悄起身離開了客廳。蘇御信看著他走進廚房拿了一個馬克杯,以為他想喝咖啡,也就沒在意更多,轉回頭繼續跟白頡商量。蘇御安獨自一人站在廚房裡腦子裡混亂不堪。天師張家已經死了一個,接下來呢?是羅家還是馮家?最後一個會不會是自己?因為這件事,還會死多少人?

  當年的孩子們,現在的道術旁支,不斷有人因為他而死。這就像是,一股不可見的邪惡力量一點一點,一層一層毀了他的世界,最後只剩下一個人。

  不要!絕對不要!

  「御安,你害怕嗎?」

  誰?誰在說話?蘇御安猛地打了個激靈,確定自己沒有幻聽。那個聲音真切地傳進腦子裡,清晰無比。他急忙看著客廳的那幾個人,見他們毫無察覺,不禁懷疑這個聲音只有自己才能聽到。

  「御安,你害怕嗎?」

  「你是誰?」蘇御安試著跟腦海中的聲音溝通。很快,那聲音就說:「我們相識了二十幾年。」

  「鬼,鬼王!?」

  「我們終於可以說話了。沒用的,即使你告訴所有人他們也找不到我,因為我就是你。」

  「你不是我。」蘇御安在腦子裡大吼了一聲。得來的,卻是鬼王清淺的笑聲:「御安,我看著你長大。看著你哭看著你笑,看著你跟御信在床上纏綿。那一刻,我能感覺到你的快樂。」

  「別叫的這麼親熱,我跟你不熟。」蘇御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而事實上他的冷汗已經打濕了襯衫。腦子裡響起了鬼王輕輕的笑聲,又說:「御安,你已經得到了蘇臣的契約,也知道當年的真相。但是蘇臣並沒有告訴你,真正殺了你父母的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役使。」

  「你想說什麼?」

  「你不明白嗎?這就是等價交換。你們蘇家祖先想要榮華富貴就要付出同等代價,在你們看來人的生命極為珍貴,但是在本王看來不過就是一些補品罷了。我們的世界不同,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嗯,價值,價值觀。世界不同,價值觀也就不同。既然你蘇家祖先與本王簽了契約就該守信。出爾反爾,恩將仇報,你說說看,是你蘇家不對,還是本王不對?」

  蘇御安毫不動搖,反駁道:「你少給我灌迷魂湯,這是兩碼事。不要扯開話題,到底誰殺了我爸媽?」

  「還不明白嗎御安?是你,是你自己。」

  「放屁!」

  「為什麼不相信呢?我的一半重生在你的身上,你以為我會一直沉睡?你七歲那一年我的力量覺醒,役使只是到你家中接我。你的父親為了控制你,打敗我的役使,方才折了自己和你母親做祭品為你改了命格。否則,你七歲那一年這副身子就是本王的了。」

  蘇御安只覺得頭暈目眩,伸手撐在流水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腦海中的鬼王依舊不緊不慢地說:「蘇臣沒有多少法力,想要改了你的命格只有動用禁術。那時候,你保護了我,拼命反抗蘇臣,殺了他也殺了他的妻子,你的母親。我的役使沒有肉身,只是在一邊等著我的甦醒。我沒想到白頡竟為了一己私願引開了蘇念,若蘇念在,你也未必會得手。當然了,你麼麼所有人也活不到第二天。蘇臣知道這個結果,才放縱了白頡一次讓他騙了蘇念。畢竟只死兩個好過全軍覆沒。我很敬佩蘇臣,一介凡人,居然可以使用禁術改了你的命格。即便被你所殺,還是成功了。」

  「閉嘴!」

  「御安,接受事實吧。是你殺了他們。」

  「我他媽的讓你閉嘴!」

  「噓,會被聽到。你想現在就讓御信知道是你殺了父母?他是那麼愛你,你們每次交歡,他舒爽的幾乎死去。他為你著迷,為你的身子,為你們的感情。」

  還在認真跟白頡討論的蘇御信忽聽廚房裡傳來馬克杯破碎的聲音,猛地起身跑進了廚房。蘇御安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蘇御信嚇了一跳,剛才好好的,這會兒是怎麼了?白頡和張洛泓也聞聲趕來,白頡看著蘇御安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頓時瞪圓了眼睛,“御信,趕緊把你哥抱屋去,鎮魂符給他塞枕頭下面。叫醒他,別讓他睡覺做夢。”

  “白叔,我哥怎麼了?”蘇御信能不擔心麼?聽過白頡的話就更擔心了,他要是不問才叫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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