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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發現什麼可疑情況?蘇御信百思不得其解,更為擔心的是:那彆扭的傢伙不是出事了吧?

  御信!你還能再慢點嗎?

  站在醫院大門口焦急地等待著,蘇御安幾乎每隔一分鐘就看一次手錶。距離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這人哪去了?想要打個電話給御信,摸到口袋裡才想起電話已經留給了天翔。急切之下,他跑進了醫院的門口的值班室,藉口說有急事聯繫家人,跟保安借用電話。

  保安趴在桌子上打哈欠,指了指電話讓他隨便打。蘇御安拿起聽筒撥打號碼,很快聽見了接通的聲音。

  “哥?”蘇御信接聽了電話,試問,“是你嗎?”

  “怎麼不是我。你到哪了?怎麼還不來?”

  “我早就到了啊,你在哪呢?”

  蘇御安納悶,並抬頭看窗外尋找弟弟的身影。深夜裡的醫院大門被兩個路燈照應出橘黃色的光景,大門前面寬敞的馬路上空無一人,也沒有車輛駛過。蘇御安收回視線,急切地問:“我三十分鐘前就到了大門口,你呢?”

  “我也是在三十分鐘前到的。”蘇御信站在門口左右看了看。寬敞的馬路上偶爾有幾輛車駛過,馬路對面一對情侶緊緊摟抱著走的很快,一陣寒風吹來,蘇御信打了個哆嗦,看著馬路對面那對情侶乾脆跑了起來。他納悶地說:“我就在大門口。不是,你等一下,哥,你也沒說清哪個醫院。”

  原來是這樣。蘇御安不知何時懸在嗓子眼兒的心落回原位,長長地吁了口氣,暗道自己的粗心大意。御信肯定以為自己說的是杜英輝那家醫院。不能發脾氣了,是自己沒說清楚,這不是御信的錯。他馬上解釋:“抱歉抱歉,我沒說明白。我是在一醫呢,就是天翔爸爸那家醫院。”

  電話那邊的御信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說:“哥,我也是在天翔爸爸的醫院。就在院門口靠北邊的電線桿下面。電線桿上還貼著一張主治白癜風、紅斑狼瘡性疹的小廣告。”

  還沒等御信的話音消失在耳邊,蘇御安已經冒出一身的冷汗。他下意識地咽咽唾沫,說:“我,我也是在天翔爸爸的醫院門口,我就在值班室里,還能看見你說的那個電線桿。”

  “那……那你看見我了嗎?”

  蘇御安的眼睛倏然瞪圓:“沒,我就沒看見有人出現。我現在就看著那個電線桿,沒,沒人。”

  天寒地凍的深夜,蘇御信一個人站在醫院門口急的抓狂!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視線在前後左右不斷的快速略過,尋找著蘇御安。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遇到過,他甚至不知道怎麼解釋給哥哥聽。而就在這時,忽聽電話里傳來哥哥的聲音:“啊,我看見了。御信,你等我。”

  “哥,不能去!快回來。”蘇御信的話都還沒說完,電話已經傳來了盲音。他狠狠地咬牙咒罵,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這個御信,話也說不清楚了。什麼站在醫院大門口啊,分明是馬路對面那個電線桿前面。真是害他嚇了一跳。蘇御安離開值班室急急忙忙跑過馬路。對面的電線桿上的路燈壞掉了幾個,只有一個還亮著昏昏暗暗的燈光,他看不清御信的臉,只能看個大概的輪廓。御信正拿著電話焦急地左顧右盼,他喊著:“御信,我在這兒。”

  御信抬起手朝他招了兩下,蘇御信加快腳步……

  等等!已經跑到馬路對面的人行道,距離電線桿還有十來步的距離,蘇御安忽然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御信怎麼變胖也變矮了?看見自己為什麼沒有馬上跑過來?蘇御安扭頭看了看四周,除了他連個喘氣兒的都沒有。耳邊聽不到一絲風聲,高聳林立的建築物好像是一塊塊積木,被規律地堆砌起來,死氣沉沉。這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現下卻覺得格外陌生。他轉回頭看著對面的男人,這時才發覺,那人好模糊。

  該死的,自己究竟在哪裡?

  腳步慢慢地向後退去,一步、兩步、三步,忽然!蘇御安轉頭就跑,發了瘋一樣地跑回醫院值班室門口。他扭頭看了眼馬路對面,那個模糊的人影還在,似乎一動都沒有動過。他害怕,儘管見過很多情況,他還是感到了恐懼。猛地推開門,叫著保安。可屋子裡哪有保安的影子?饒是蘇御安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他足夠鎮定。又拿起電話按下重播鍵。

  電話,沒有聲音,他失去了跟御信聯繫的唯一的辦法。

  第104章

  當蘇御信語無倫次的在電話里叫嚷著的時候,蘇念和醫院僅有兩站地的距離。出乎蘇念的預料,他一直尋找的白居然也在同一時間趕到。兩個老的見面相互瞪著,打量著,蘇御信心急火燎地提醒他們,現在不是相面的時候!蘇念收回冷冰冰的眼神,問蘇御信:“你們最後一次聯繫是什麼時候?”

  還不等蘇御信開口,白頡就特別不耐煩地說:“現在問這個有屁用?陰陽同跡了!”

  所謂的陰陽同跡指的是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陽間和陰間發生了重疊的現象。就像蘇家兄弟,明明都站在一個地方卻看不到彼此。蘇御安是在陰間的醫院大門口,蘇御信站在陽間醫院大門口,雖然地點、時間相同,卻不是同一個空間。所謂同跡就是陰陽兩間並列在一個頻率上,他們兄弟可以聯繫,比方說打電話。這種現象非常罕見,可巧不巧的讓蘇御安遇上了。

  想要把一個大活人從陰間拉回來並非易事,好在蘇念和白頡都在。蘇念冷眼瞥了一下白頡:“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拿出來。”

  白頡不情願地嘟起嘴巴:“我沒帶。”

  蘇念冷著臉皺著眉,沒再搭理白頡。他四下打量了一番,最後走到電線桿前面,抬手摸了摸,告訴御信:“就這裡吧,我進去找人。”

  “我去。”蘇御信堅持要自己去找,白頡攔住他搖搖頭。蘇御信懊惱地咬牙撓頭,他也明白自己遠比不上蘇念的本事,蘇念去找人,把握性更大些。他只是,不甘心而已。蘇念一向不擅長安慰別人,他看著失常的蘇御信,又看看眉宇見流露出些許憂慮的白頡,言道:“御安不會平白無故走進陰陽同跡,一定有什麼東西帶著他,或則是他遇到了什麼。去找出來,否則我進去容易,出來就難。”

  蘇御信沒聽明白蘇念話里的意思,沒等他問個清楚,蘇念的肩膀緊挨著電線桿走了一步,竟然憑空消失了。白頡知道御信擔心什麼,就給他解釋:“陰陽同跡的時候,只有一個出入口。蘇念雖然臨時打開一個,可要出來還是要走原來的出口。找不到那個出口,他們倆就出不來。明白了?”

  蘇御信關心則亂,這會兒他連做什麼都沒了主意。白頡看著蘇御信的狀態,不禁有些狐疑。他走過去拉住御信的手腕:“走吧,御安不是說最後一個見過的人是黃天翔麼,咱們去找他。”

  話分兩邊。在白頡帶著蘇御信上車去找黃天翔的時候,蘇念已經走進了陰間。

  這個地方他以前也來幾次,但不是在陰陽同跡的時候進來。事實上,蘇念活了四十來年,只遇到過一次這種情況。他那一腳邁了進來,身邊還是那個醫院門口的電線桿,周遭昏暗,沒有半點聲音的死寂。蘇念沒有急著尋找蘇御安的行蹤,他轉身走進大門,看到保安室的門半敞著。沒有風,那扇門自動地搖晃,好像剛剛被打開的樣子。蘇念走進保安室,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只有一盞檯燈照亮,桌子上的電話聽筒垂下來,搖搖晃晃。把聽筒拿起來放在電話上,感覺到了蘇御安的氣息。不久之前,蘇御安用過這部電話。蘇念又回到醫院大門口,看著馬路對面,對面的情況毫無異常,沒有人也沒有動靜。他看到院子裡的大樓內還有一些窗戶透著燈光,從位置來看應該是走廊,或幾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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