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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英輝對自己做了什麼?蘇御安只覺得渾身動彈不得,舌頭都被凍僵了,半點聲音發不出來。他驚愕地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眼睛裡冒著火,似要把對方活活咬死。杜英輝對他的敵視毫不在意,撇著嘴一笑,說:“乖乖的,我就不會為難你們兄弟。”

  蘇御安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但是不甘心就這麼看著黃天翔被帶走。他試圖衝破杜英輝施加在身上的力量,這種企圖反而遭到杜英輝不屑地冷笑。他越是反抗,那股力量越是沉重,不到三秒鐘試圖衝破的結果就是沉重地跪在了杜英輝的腳下!

  黃天翔被帶走了,蘇御安跪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杜英輝帶走了黃天翔。保安和護士試圖把蘇御安扶起來,可不管他們怎麼用力,蘇御安還是跪在地上。這時候,蘇御安也看清了保安的臉,周遠的那個表哥。蘇御安越是聽他們的驚慌聲越是心煩氣躁,他努力要衝破杜英輝的禁制,越是努力這股力量越是強大,最後,他已經連神智都無法保持清明。渾渾噩噩地跪在地上垂下了腦袋。周遠的表哥急的沒辦法,只好在他身上摸出電話,在電話簿里找到了“御信”的號碼,撥出去。

  當蘇御信急急忙忙趕到醫院的時候,蘇御安還跪在地上。蘇御信抬手狠狠拍打了兩下哥哥的肩膀,蘇御安才忽然覺得那股力量消失了,他渾身頹軟,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停地打著哆嗦。

  蘇御信也懵了,連忙把人抱進懷裡,從頭到腳檢查了一番。最後請周遠的表哥幫忙,把人抱進了車裡。

  周遠的表哥叫白靜武,因為周遠的關係他幫著蘇御信叫了計程車,並一路護送到家。蘇御信急著給他哥驅陰,也沒讓白景武進門。只說有時間再好好謝他。白景武走後,蘇御信把哥哥的衣服都脫下來,放進了被子裡。他轉身急急忙忙沖了一杯符水,想要給哥哥灌下去。不行,蘇御安的牙齒咬的太緊,根本撬不開。無奈之下,御信只能嘴對嘴的餵他。慢慢的用舌尖化解了他的緊張,把符水渡入他的口中,如此反覆了幾次,一杯符水下肚,蘇御安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

  “哥,好點沒有?”蘇御信焦急地問。

  蘇御安還在發抖,但至少可以說話了。他說:“沒大事。杜英輝帶走了天翔,我、我沒辦法阻止。”

  蘇御信脫掉了衣褲鑽進被窩,把哥哥摟進懷裡,輕輕揉著他的後頸,“先別擔心天翔了,我覺得杜英輝也不是想把他怎麼樣。你先睡會兒,醒了就沒事了。”

  “御信。”蘇御安氣弱地說,“杜英輝走陰身了。”

  “你確定?”蘇御信難以置信地問。

  蘇御安苦笑一聲:“不確定。最開始我察覺到他是走了陰身,但是,他僅憑一根手指頭就讓我跪了兩個小時,走陰身的人沒這麼大能耐。我估計,他肯定還有其他問題。”

  “好了哥,你先睡覺,其他事等醒了再說。”

  推開弟弟摟著自己的手,蘇御安還是不放心,他說:“你還得回醫院去,黃天翔他爸爸還不知道兒子被帶走,你去等他。”

  很顯然,現在蘇御信哪都不想去。可架不住他哥一個勁催他,只好戀戀不捨地下床穿衣服。

  第92章

  “哥,你先別急。坐下喝點茶,這是好茶,我朋友送的。”周遠把沖好的茶放在白靜武手邊,有些擔憂地看著表哥。

  周遠因為父親的故去一夜未睡,早上還不容易有了點困意還被敲醒,說不生氣不大可能。開了門見到白靜武一張慘白的臉罵人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白靜武平常也來家中探望他,但這麼早還是頭一次。周遠拉著他的胳膊進屋,碰到他的手頓時一怔。手,冰冷冰冷的像是剛從冰窖里拿出來,讓周遠都能忍不住打了寒顫。再看白靜武蒼白的臉色,慌張的神情,更加覺得這人不對勁。問他,他跟沒聽見似的不吭聲,任憑周遠拉著他進了裡屋,坐在床邊。

  白靜武的手哆哆嗦嗦地握住了茶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熱茶緩解了許多他的不適。他低頭看著坐在床邊地板上的周遠,終於緩過了這口氣。一個虎撲,撲到周遠身上,緊緊地摟著,叫著:“小遠,嚇死我了。”

  周遠被他抱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只好摟著他的背一邊順著一邊安撫。白靜武到底是藉機吃豆腐還是真的需要個人來安慰尚不可知,但此時此刻,他格外高興自己能在迷迷糊糊的時候一路走到周遠的家。他在晚上受到了驚嚇,他先是看到經常在財經雜誌上出現的杜英輝讓周遠的同學長跪不起,又被院裡領導痛罵了一陣。他覺得自己很倒霉,可又不能罵回去,心情鬱悶的下了班,披星戴月的往家走。

  他剛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見到有人在燒紙,就是給死人燒紙。他還納悶,一般燒紙都是在晚上上半夜,這人怎麼選天快亮了才來燒?再者說,這裡是主交通道吧,哪有到這燒紙的道理?

  白靜武覺得自己又觸了霉頭,緊了緊圍在脖子上的圍巾,儘量遠離那個燒紙的老太太。

  因為公車站在這條路不遠的前方,他必須途徑燒紙的老太太才能走過去。還差二十來米走到老太太身後的時候他加快了腳步,忽聽老太太低聲嘀咕著什麼,不真切,反正就是嘰里咕嚕的話。還差一步,就可以越過老太太,就是這個時候他沒管住自己的眼睛,下意識地瞥了一眼。

  冬天早上五點還沒亮,十字路口被若干個路燈照映出昏黃的光線。老太太跪在馬路沿兒上,黑色的棉襖,大紅的褲子。佝僂著背,垂著腦袋,不停地往火堆里填著紙錢。一陣風吹來,幾張紙錢被風捲起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飄飄忽忽地落在了白靜武的腳下。白靜武這才緩過神來,皺皺眉抬高腳……

  “幫我拿過來好不好啊,年輕人。”老太太頭都沒回就這樣請求著白靜武。白靜武的腳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撿起那幾張紙錢走到老太太身後。老太太保持著跪姿,右手緩緩地伸到白靜武的手邊。

  白靜武出於好奇瞧了眼老太太的側臉。

  蒼白的頭髮,被梳理的整整齊齊在腦後打了髻兒。髻兒上別著一個碧綠碧綠的髮簪,還挺好看。老人的側臉看的不大真切,可能是路燈太昏暗的關係,他總覺得老太的臉模模糊糊的,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

  在他怔愣的時候,老太太那手又縮回去了。低聲說:“幫忙放在火里吧,老婆子我手裡有東西啊。”

  白靜武也沒多想,或者說他事後回憶當時的情景時才發現,自己竟然什麼都沒有想就照著老太太的話去做了。他把手裡的紙錢扔進火堆里,本來是即將熄滅的火苗瞬間燃燒了起來。火光照亮了白靜武的臉,還有點烤的慌。他看到,老太太身邊的地面上用白粉筆花了一個圈子。圈子有個口兒,正對著老太太的跪著的膝蓋。他低下頭看了看發現自己的半隻腳也在圈子裡。

  “這個圈啊,是堵牆。”老太太忽然自說自話,“自個家的錢財可不能被他人竊了去,你說是吧?這個口兒呢,是個門兒,供了錢財也得有個門兒的地方送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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