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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才適合用來當兇器!”

  “不用這麼大火氣吧。不就是親了一下。”

  “親了一下?”蘇御安紅著臉指著蘇御信,“你舌頭都伸進來了,還說什麼只是‘親了一下’?”

  “哇,哥,你不是那麼敏感吧?

  蘇御安這個火大!死小子亂開玩笑,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他!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指著躲在沙發後面的弟弟:“你有種給我出來!”

  見哥哥真的生氣了,蘇御信一副知道做錯事的表情慢慢地走了出來,為了表示自己認錯態度的誠懇,像小時候那樣聳起八字眉嘟著嘴巴,兩手抓著耳朵慢慢蹲下去。蘇御安正要上去收拾他,忽見他的肩膀抖了幾下,臉上也浮現出痛苦的表情,這才想起蘇御信身上還有傷。隨手把菸灰缸扔掉,疾步走了過去:“傷口疼了?”

  蘇御信捂著肩膀,對哥哥笑著,這笑容在蘇御安眼裡要多勉強有多勉強。他不免開始埋怨自己亂發脾氣。拉著蘇御信的雙臂轉了身:“上來,我背你出醫院。”

  “我自己能走。”

  “我讓你上來!”蘇御安大叫了一聲,“別跟我逞強,快點。”

  不划算了。蘇御信心裡叫苦,早知道哥哥這麼死心眼兒,就不裝疼了。他有些心虛地叫了一聲:“哥。”

  “閉嘴!”蘇御安制止了他要說的話。不想蘇御信說下去,是因為自己不知如何說起。他傷了御信,最後一戰也沒能站在御信身邊陪伴他。蘇御安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更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御信明白,其實,自己並沒有在意傷了他那件事。因為知道,御信會很在意自己在不在意。那麼,心裡這點隱隱的愧疚,小小的私心,就可以借著御信受傷的理由表達一下了吧?雖然身體吃不消,但是背到大門口還是可以的。

  在醫院裡,蘇御信被醫生勒令留院觀察一晚。蘇御安也堅持不肯回家,大半夜的跑出去買了點吃的東西回來,坐在床邊一口一口餵蘇御信吃。幸好病房裡沒有其他病人,他們才能肆無忌憚地聊起蘇御安失魂之後的事。說著說著,蘇御信拍拍腦袋:“哥,我怎麼總覺得忘了什麼事呢?”

  “還有什麼事?”蘇御安把一勺粥塞進弟弟的嘴裡,“草鬼婆都讓你劈死了,還能有什麼事?”

  吞下嘴裡的香粥,蘇御信皺眉苦想的摸樣實在很可愛。只是蘇御安現在只想讓他儘快吃東西好休息,即便喜歡蘇御信這麼可愛的樣子,還是要勸他:“都結束了。剩下的讓黃天翔忙去吧,你別多想了,叔叔不是也說過,我身上的蠱也沒事了。”

  “啊!白叔叔!”蘇御信終於知道忘了什麼。

  蘇御安也是一怔!跟著想起白頡還不知道這邊的事情已經解除,他身上的蠱毒也沒問題了。自家白爹現在八成還在趕往苗寨的路上!蘇御安看看蘇御信,倆人都眨眨眼,下一秒噗嗤一聲同時笑了出來。蘇御安覺得他們哥倆也夠沒心沒肺的,這麼大的事、那麼重要的人居然能忘的一乾二淨!習慣性地摸摸口袋,發現手機忘在別墅里了,問御信帶沒帶電話,他搖搖頭,說電話給黃天翔了。蘇御安苦笑:“你先睡吧,我出去找個電話打給白頡。”

  從醒過來到現在,蘇御安還是第一次單獨一個人。走在醫院附近的小街上,尋找公用電話。他的腳步很慢,腦子裡的疑問很多。雖然御信說有線索能夠查到幕後者是誰,但他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最好不要跟那個幕後主使者有任何牽扯。也許是近日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冥冥之中,蘇御安把貓魈的飼主跟草鬼婆的主子聯繫在了一起。如果是這樣呢?那對方的目的會不會是他們兄弟倆?換言之,自己老老實實過了十八年,從未跟什麼靈異事件沾上邊兒,就算是白頡也僅僅是從事一些考古工作,未曾跟什麼人結過怨。如果對方目的真的是他們兄弟倆,極有可能是針對御信的報復。不管怎麼說,御信跟著叔叔這些年所從事的工作都是遊走在生死邊緣。想到這裡,蘇御安深深地吸了口晨露中略有寒意的空氣,絞盡腦汁地琢磨著,能不能給自己找個師傅。

  太陽已經露出大半個臉,白頡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沒有信號電話無法接通。蘇御安失望地放下電話,剛一轉身忽見面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的臉很出色,英俊硬朗,讓人無法不被吸引。但是從男人身上散發的氣勢卻又讓人不敢靠近。蘇御安記得這個男人的名字,杜英輝!

  黎明的小街還有些昏黃,杜英輝站在陰影里,一雙黑色的眼睛淡漠地看著緊張不已的蘇御安。他沒說話,只是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把灰白色的煙霧吐出來。蘇御安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靠在了公用電話亭的玻璃門上。

  “杜先生。”分辨不清是疑問還是確定,蘇御安叫了男人的名字。

  一聲輕不可聞的笑聲傳來,杜英輝走出了陰影,相距蘇御安只有兩步的距離。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御安:“很走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御安克制著自己的緊張與不安,強作鎮定地說。

  “蘇念,還好嗎?”

  乍一聽杜英輝提到了蘇念,蘇御安驚訝不已。甚至忘了自己的緊張,脫口問道:“你認識我叔叔?”

  “我認識很多人。”杜英輝不緊不慢地說。

  看杜英輝的態度,蘇御安反而不那麼戒備了。他露出一點嘲諷似地笑意,說道:“我看,不是人的你認識的更多。”

  杜英輝一挑眉,似乎有了興趣,夾著雪茄的手指了指蘇御安:“諷刺我並不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

  “我很抱歉。”蘇御安無所謂地笑了笑,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我總是克制不住諷刺那些讓我反感的人。”

  幾句沒有半點善意的譏諷反而讓杜英輝愉快地笑了出來,他甚至伸出手想要去拍拍蘇御安的肩膀。但蘇御安很敏捷地避開了他的手,杜英輝也不覺得尷尬,指尖點在蘇御安的眉心上:“你就不怕我一氣之下殺了你弟弟?”

  蘇御安完全沒看到杜英輝是怎麼在眨眼間靠近自己的,他只覺得眉心一片冰涼!驚愕地瞪著杜英輝,肆無忌憚地對著這個危險的男人表達自己的敵意。杜英輝哼笑一聲,擺擺手轉身朝著街口走去,不知道是對蘇御安說,還是他自言自語著。

  “好好活著吧。”

  忽然之間,蘇御安覺得周曉曉在那天晚上看到的人就是杜英輝!而杜英輝在那時候也知道周曉曉死了。但奇妙的是:蘇御安不認為杜英輝是草鬼婆的主子。至於為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

  急急匆匆趕回病房,看著蘇御信坐在床上笑眯眯地瞧著自己,忽然不想告訴他關於杜英輝的事。蘇御信好像也沒注意到什麼,朝著他伸出手:“上來跟我一起睡吧。”

  是啊,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給御信曾加煩惱,他們這樣不是挺好的麼。正所謂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床上的蘇御信固執地伸著手,蘇御安假模假式地瞪了他一眼:“一張小床怎麼睡倆人,我在椅子上眯一會就行了。”走到床邊拉過椅子,還沒等坐下就被蘇御信抓住了手腕,扯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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