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男人的腳步很穩健,不急不忙。走到小區外面的小街上,初生的太陽灑下暖暖的光,籠罩著古香古色的小街。迎面而來的高個子男人一派愜意的摸樣,二人擦肩而過,不知是哪個說:“管好你的寵物。”

  推開家門,御安扶著御信回到臥室,不等他先開口詢問,御信就說:“你怎麼會有金鑼柄的?”

  “什麼東西?”

  “就是從你口袋裡掉出來的那個小金鑼。”

  那個!御信不提他差點忘了。自己肯定是哪裡不對勁,這麼重要的事居然能忘!御安扶著額頭為自己嘆息:“那個……叫什麼來著?”

  “金鑼柄,鬼師的東西。”

  那玩意到底是什麼御安真不知道,他只記得在路上幫了一位老人,老人為了感謝他送了一個小玩意當謝禮。這事他根本沒放在心上,很快就把那小玩意兒忘得一乾二淨。

  昨天換了衣服,金鑼柄一直放在那衣服口袋裡,陰差陽錯的在關鍵時候起了作用。他想,那個老頭會不會就是院方請來的“老頭子”呢?為什麼要把金鑼柄給自己?

  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數。御信釋懷了,催著自家哥哥先洗洗,然後吃東西睡覺。

  御安很不滿意御信的態度,他記得他受傷了。伸手捧著他的臉:“舌頭給我看看。”

  傷口不大,有點深,說話喝水估計沒什麼問題,吃飯的時候肯定會疼吧。御安皺著眉頭,琢磨該上點什麼藥才好。

  老老實實的御信心裡美滋滋的,以前只有他家老頭子隨便扔點什麼藥膏過來讓他自己處理傷勢,哪像他家哥哥這樣一副心疼到家的摸樣。所以說,有哥哥就是好!御安的手還撫在臉上,拇指的指尖輕輕擦過舌頭上的傷口,御信的心猛地一緊,沒了其他的心思,凝神看著身前的人。

  平日裡很難看出他的睫毛這麼長,有點上翹,卷卷的很可愛。心疼誰的摸樣讓人看了心裡就舒坦,尤其是那雙眼睛,恨不得把傷口“看”好似的緊盯著,專注的神情旁若無人。

  當御信回過神的時候,他的手已經圈住了御安的腰,輕聲說:“沒事,一點不疼。”

  “這麼深還不疼?”御安數落道,“等會兒出去買點藥,別喝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符水了。傷口就要正正經經的消炎止痛。”

  御信想:我那些符水也是很正經的吧?只是你不習慣用符水療傷罷了。想到療傷,他也想起當時勇斗貓魈的時候御安也受了傷,似乎在背後。

  “你的背,得了,不問你了,給我看看。”說著話,他不由分說地把御安扭轉了過去,利落地掀開他背上的衣服。嚇!好一大片的青紫!

  如果他再厲害點,哥哥就不會受傷……

  背上忽然熱了起來,身後的人摟著他的腰緊緊地貼著。御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低著頭看著御信摟在腰上的手,輕輕拍了拍:“沒事。”

  “看著疼。”

  “都沒破,不疼。”

  “我看著疼。”

  “我又不是紙糊的,沒那麼嬌氣。”

  他不肯放手,繼續在背傷上輕輕磨蹭。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御安脫力地靠在御信的肩上,心裡泛起了嘀咕:是不是該找個師傅學學了?

  【第三卷:走舍】

  第40章

  今夜不到九點就颳起了西北風,伴著雨夾雪將本該是安靜的也攪的驚人心魄。她倒是很喜歡這種天氣,早早洗了澡躺在被窩裡看書,聽著窗外肆虐的風聲更覺愜意。

  書是一向喜歡的愛情小說,她這個年紀的女孩都喜歡看些情情愛愛,虐來虐去的故事。也許是因為現實生活中極少有這般愛的死去活來的例子吧,女孩們只能在故事裡尋找令她們感動的愛情。

  小說很精彩,她一直看到凌晨一點也不想放手。放下書,去廚房洗了一個蘋果,一邊啃咬著一邊朝著臥室走。明天不用上班,今晚可以看個通宵呢。

  回到臥室,關了門咔哧一口咬了蘋果,吸吮著果汁,滿口的香甜。再往前一步,卻是呆愣住了。她怔怔地看著窗戶,以為自己眼花。

  窗戶外面好像貼著什麼東西,她繼續咬著蘋果去把窗簾拉上。走的近了忽然又停了下來,手中的蘋果掉在地板上,砸出咚咚的聲音。那不是在窗外的東西,而是貼在裡面的!

  誰貼的?絕對不是她,她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會貼一張髒兮兮又醜陋的東西!

  床頭的燈忽閃了兩下,滅了。整個房間陷入昏暗中,只有窗口那點少的可憐的光影變成了深藍色在她腳下勾勒出古怪的形狀。她感覺到未所有的寒冷,牙齒開始打顫,身體僵硬。窗戶上那個東西好像被風吹動,扭曲起來。

  隔著一層窗風怎麼吹的進來?她忽然有種錯覺,那東西是活的!像是一張又髒又舊的報紙,慢慢的從玻璃上剝了下來,飄忽著靠近她。

  某種渾身帶有粘液的生物糾纏在一起蠕動的聲音隨之而來,呼吸之間,她的眼神渙散。

  昏暗的臥室里,那個從窗戶上下來的“東西”漸漸拉長,先是佝僂的身子,再是細如柴棍的四肢。薄薄的一張,在失去意識的她面前手舞足蹈。地上的那顆蘋果自己滾動起來,咕嚕咕嚕地滾到她的腳下,被咬過的地方鼓起了幾個小包,小包破了,從裡面鑽出奇形怪狀的黑色蟲子,悉悉索索地爬上她的腳面。人皮忽然不動了,那些蟲子也跟著安靜下來。

  她的眼睛仍舊是美麗的,只是失去了光彩黯淡無神。人皮搖晃著貼在她的身上,慢慢地像條蛇一樣將她卷盤了起來。人皮的臉上蒙著一塊花布,無風自起。不知道裡面是何等光景,只嚇的原本已經沒了意識的她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人皮似乎也被嚇著了,迅速地退開,看著她慘叫著撞上房門,手腳慌亂地扭動著把手,聲嘶力竭地呼喚著救命。人皮聳著肩抬起柴棍似地雙臂,揮舞,扭動……

  腳上的蟲刺咬了她的皮膚,她在恐慌中毫無知覺。那黑色的小蟲順著傷口鑽了進去,一隻,兩隻,三隻……

  人皮舞的越來越瘋狂,那些蟲子在她身體的表皮下面爬的越來越快。她終於意識到,伸手抓著自己的胳膊,肚子還有臉。脖子上的皮膚凸起一隻蟲子的形狀,半圓的蟲身,細小的爪子,擺動的觸角。她一路抓去,抓到了臉上,摳著眼睛。

  人皮單足點地,定格在一個詭異的姿勢上。她的臉上噗地一聲,眼珠掉在地上,蟲子的爪兒穿過眼眶,在外面咔噠咔噠地搖晃著。她尖利的叫喊著,轉頭撞在化妝檯上,鏡子碎了,殘留在鏡框上的一小塊穿透了她的喉嚨,艷紅的血無聲無息地流出來,蟲子在血液里打著滾,撒著歡兒。

  距離馬奇的案子完結已經過了半個多月。御信的身子一直不見好,總是小病不斷。御安擔心的要死,他本人卻毫不在意,只說當時用了最牛逼的五雷法術,他這點能水自然被榨乾,至少需要半年的修養期。御安明知道這事急不來,可見御信總是咳嗽感冒,急的好比那熱鍋上的螞蟻。

  如果順著御安的意思,御信是要整日臥床休息的。怎奈那個凉姨忽然前來拜訪,盯著御安看了好半天,把人都看的臉紅了才丟給御信幾本書,冷嘲熱諷的說他是“油梭子發白,短練。”這一次能順利施展了五雷只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對於凉姨滿口歇後語的態度,御安表示極為不滿。他弟弟很棒,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