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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兒沒有動,似乎沒聽懂她的話。她掀開被子下床走了過去,想要把這個可愛的小東西抱在懷裡,剛剛伸出手,貓兒靈巧地轉了身優雅地走了幾步,回了頭看著她。喵……

  滕鳳梅又追上去,再度想要抱起她收留的小傢伙,可貓兒似乎很傲慢地不肯讓她碰,又朝著門口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對著她一個勁的喵喵叫著。

  鬼使神差的,她跟著它的腳步走過去,走過了客廳,走過了玄關,打開了門,走出了家。

  深夜的馬路上幾乎無人,偶有幾輛車駛過也是急速的。她似失了魂丟了魄,跟著貓兒停停走走,隨不斷喵喵叫的貓兒走的越來越遠。一陣涼風吹過,激著她打了幾個冷顫,這時候才恍然意識到,居然站在天橋上面。

  不等她回憶是如何走到這裡的,忽覺身後有雙冰冷的手緊貼在背上!驚愕的大喊一聲,急忙閃開,回了頭看到的人居然是何敢!

  “何,何老師?你怎麼,怎麼會在,在這裡?”她顫抖著問。

  何敢卻不吭聲,陰沉著臉一步一步走向她。滕鳳梅害怕了,下意識地朝著後面退,發抖的腰碰到了天橋護欄,退無可退。

  “何老師,你,你怎麼了?”滕鳳梅看得出何敢不正常,“你,你是找我嗎?”

  “你,不在家。”何敢的口氣冷硬,聽不出什麼情緒。但是,滕鳳梅卻是冒了一身的冷汗,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何敢充滿了惡意!

  天吶,如果不是跟著奇奇出來,豈不是被何敢堵在家裡了?對了,奇奇,奇奇呢?她扯著嗓子喊:“奇奇,奇奇!”

  何敢面對驚慌失措的滕鳳梅毫無反應,繼續一步一步地逼近她:“你過來。”

  “何敢!你,你走開,不要過來!”

  何敢居然真的停了下來,眼神呆滯地看著她:“他們再叫你。”

  誰?滕鳳梅不解地看著何敢:“你,你說誰?”

  何敢沒有說話,眼神越過滕鳳梅朝著她身後看去。下意識的,滕鳳梅轉回頭……

  無車的馬路中間,站著兩個男人。滕鳳梅看了幾秒鐘,驚恐地捂著嘴:“老杜,老,老馬……”忽然察覺到的絕望在腦子裡變得一片空白。

  馬路上的馬奇昂著頭緩緩伸出手,朝著她伸出手,就像以往那樣,溫柔的摸樣。下一秒,滕鳳梅覺得身子變輕了,飄飄蕩蕩的浮上了雲端。她看到了馬奇的臉,看到了杜廣平的臉,也看到了那個陌生的讓她絕望的臉。

  當天邊露出了魚肚白,處於黑暗中的御信猛見眼前一亮!一個淡青色的影子,搖搖晃晃的站在眼前。凹凸有致的身材,長長的頭髮,那是個女人,是它。

  影子好像對他彎腰鞠躬的表示了謝意,似乎又說了什麼。聲音很模糊,他急了,忘記御信警告過他“不要出聲”

  “等等,別走。別再害人了,去輪迴吧。”

  御信驚訝於自己沒有念咒那個“它”就主動離開了,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御安還在自己的懷裡。他托著御安的腦袋把他的臉擱在眼前看著。御安緊緊地閉著眼睛,眉頭深蹙,臉上寫滿了悲哀。御信的心疼的難以言喻,生怕嚇到御安似的輕聲呼喚著:“哥,醒醒。”

  緩緩的,御安睜開了眼睛。御信忽然笑了,笑的很淺,很溫柔:“你啊,下次別這麼幹了。”手抬起,慢慢撫著御安的臉頰,抹掉一滴流下來的淚。

  第30章

  「不要可憐它們,不要對它們抱有任何希望。對你來說,它們是致命的。」白頡對年幼的自己這麼說。

  小時候還不明白白頡這話的意思,漸漸的長大了,那些“它們”一如既往的在周圍遊蕩,只要不跟它們對視,自己始終都是安全的。十八歲那一年,白頡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塊玉佩讓他戴著,從那之後,那些“它們”遠遠地躲著他,他覺得,自己比以前更安全。

  那塊玉丟在了海底,好像從那時候起,身體就變差了。如果白頡知道了,會不會罵他不珍惜東西?

  御信洗漱完畢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哥哥還在發呆,就走過去把濕毛巾蓋在了御安的臉上,勒令:“不准再想了!”

  “我沒想。”御安吶吶地說。

  這樣還叫沒想?臉都快皺成包子了!他到底有多鬱悶?正準備安慰安慰御安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御信一看是黃天翔的號碼,就代御安接聽。沒說幾句話,他的臉色突變,拉起御安朝著門口跑。

  “怎麼了?”

  “滕鳳梅死了。”

  就像是在三九天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從腦袋一直冰到了心裡。

  案發現場是滕鳳梅家附近的一座天橋底下,黃天翔從警戒線外面把蘇家兄弟領進去的時候告訴他們,這一次有目擊者。

  御信忙著觀察周圍的情況,御安要求見見目擊者。黃天翔撓撓頭,看似有些為難,最終還是答應了御安的要求。

  這位目擊者是個下夜班回家的小伙子。他說,看到滕鳳梅的時候他是站在天橋下面的,是一聲女人的尖叫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看到了什麼?”御安問道。

  “就那個女的一個人在橋上大喊大叫。”

  “她叫了什麼?”

  小伙子想了想,說:“‘奇奇、何敢、別過來’什麼的。反反覆覆就是這幾句。然後,她就跳下來了。”

  “自己跳的?”

  “是啊。”小伙子肯定地說,“當時我看的很清楚,橋上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

  御安沉默了一會,轉頭告訴黃天翔他沒有問題要問了。

  目擊者被帶走之後,黃天翔拉著御安上了警車,看著他面色蒼白神情黯淡,多多少少能夠體會到他此刻的心情。只是,黃天翔這人就是欠揍的混蛋,居然還有心開玩笑:“真神了啊。我安排人守在滕鳳梅家樓門口,居然沒看到她出來。這個牛逼,隱形人了。”

  “黃天翔!你他媽的閉嘴!”蘇御安大喊著抓住了黃天翔的衣領,憤怒地瞪著他,“你閉嘴!”

  這點敵意算什麼?隔個三五天就要被人指著鼻子痛罵“你閉嘴”的黃隊長毫不在意,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暴怒中的蘇御安:“就算我閉嘴,滕鳳梅也活不過來。你倒是有心跟我發火,要是有能耐為什麼沒預測到昨晚她會死?”

  “去你媽的!”蘇御安急了,推開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迎面剛好遇到了御信,拉著他就往警戒線外面走。

  “蘇家兄弟!”黃天翔如影相隨,跟在他們後面,“別以為這事就算完了。你們從我這拿走了鑰匙,借了一套錄音設備,結果呢?”言罷,他似恍然大悟地拍拍額頭,“我差點忘了何敢。我說蘇御安啊,你那點過剩的自責要是不妨礙正常思維的話,就跟我去見見何敢吧。”

  沒去理會黃天翔,御信感到拉著自己的人在發抖,擔心地問道。“哥,你沒事吧?”

  “沒事。走,去見何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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