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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袁欣的軌跡,似乎早已分出很多的軌道,司徒就像站在始發站的站台上,不清楚該走哪一條。

  司徒不疾不徐地說:“在閆峰的回憶中,袁欣是個貪便宜,膽小、還有點自私的女孩兒。但是老闆記憶中的袁欣,是個聰明勤快腳踏實地的孩子。你不覺得這很矛盾嗎?”

  林遙坐在司徒對面,手裡拿著筆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顯然是在思考。

  “我們來分析一下。”司徒很隨意地靠在椅子上,說道:“如果兇手的目的是給袁欣報仇,那麼動機是什麼?愛情?恩情?親情?從各類線索來看,兇手大概在三十歲到三十五歲之間,年輕人。如果袁欣還活著,也是這個年紀。所以,你們有沒有調查過,袁欣是否有兄弟。”

  唐朔說:“剛確定屍骨的身份,調查結果沒這麼快。”

  “好,那麼繼續分析。不管袁欣是個什麼樣的人,宋海濱那幾個被殺的死者,在當年一定對袁欣做過非常喪良心的事,不然的話,兇手不會隔了十幾年來報仇。”

  “這也是關鍵的一點。”林遙放下手裡的筆,說:“為什麼隔了十多年呢?”

  確定了屍骨的身份後,不管是林遙還是司徒,都想過是宋海濱等人殺了袁欣。然而,兇手為什麼時隔這麼久的時間才來報仇?還有一點,宋海濱等人不是很喜歡袁欣嗎?為什麼要殺她?

  聽過林遙的懷疑,司徒冷笑了幾聲,“跟毒品沾了邊,什麼喪良心的事干不出來。”

  說到這裡,譚寧推門而入。嚴肅地說:“在申路軍的書房裡找到一個電話本。經過他妻子辨認,證明不是申路軍的。”說著,將裝在證物袋裡的電話本給了林遙。

  林遙戴好手套,取出電話本。

  電話本是那種十多年前的皮質本子,只有林遙手掌大。藍底碎花的封面已經脫落了本色,邊角也卷了起來。翻開第一頁,娟秀的字跡映入視線。

  司徒挑挑眉,“女人的字。”

  林遙翻看了幾頁,說:“你們誰用過小本子記電話號碼?”

  唐朔第一個搖頭,譚寧搖著頭,說:“我老爸那輩人用。我記得手機剛上市那會基本都會用本子記錄號碼。多少年了?一九九幾年?”

  司徒笑道:“不用追溯那麼遠,沒有手機的人也會用。”

  林遙斜睨著司徒,“十幾年前,袁欣用不起手機。”

  譚寧也說,這個電話本十有八九是袁欣的。而他讓林遙注意的是電話本里的某一頁。

  “你們看,這一頁的下面的三分之一被撕掉了。”譚寧說道:“我剛從鑑證組回來,他們說是最近幾天才撕掉的。”

  唐朔不解地說:“幹嘛只撕掉三分之一?如果要隱瞞什麼信息,乾脆把這一頁都撕掉不是更乾脆嗎?”

  林遙的臉色沉了幾分,說道:“被撕掉的是下一個被害人。”

  是的,撕掉的部分只夠寫一個人的電話號碼。以兇手作案的手法和規律來看,極有可能是下一個被害人。

  林遙將被撕掉的一頁拍了照,司徒則是將本子推到唐朔手邊,說:“這一頁上面的電話,你都打一遍,找知情者。”

  唐朔撓撓頭,問道:“電話本上的人未必相互認識吧?而且,上面很多都是七位數的座機電話,早就改號了可能。”

  “不用想太多,試試總沒有壞處,萬一認識呢?”司徒說:“而且你仔細看,電話本上有藍色油筆、黑色油筆還有鋼筆,說明這些號碼不是一次性抄錄下來,而是認識一個,記錄一個。那麼,從時間上算,被撕掉號碼的前一個人,我們就要確定這個人是什麼時間認識了袁欣,進而,能判斷出袁欣是什麼時間認識了下一個人,也就是被撕掉的這個人。”

  唐朔眼睛一亮,拍拍胸脯,保證完成任務!

  下一秒,林遙的手機響了。顯示出來的號碼很陌生。

  “你好,哪位?”林遙的注意力都在電話本上,只隨口問了一句對方。

  對方說:“你好,……是林警官嗎?”

  “是我。”林遙說:“你是哪位?”

  “我是柯義東,就是閆峰的舞蹈教練。”

  林遙一愣,抬眼看了看司徒,司徒意識到這通電話有古怪,便湊到林遙的身邊。

  林遙說:“你好柯老師,找我有事?”

  “是的,你現在方便嗎?我,我想跟您談談。”

  司徒忙悄聲說:“問他,談什麼。”

  “你想談什麼?”

  “關於……關於袁欣的事。”

  不是吧?柯老師認識袁欣?還能再亂點嗎?司徒一臉官司,朝著林遙點點頭。

  林遙口氣如常地問道:“你認識袁欣?”

  電話那邊的柯義東好久才說:“我是她男朋友,或者說曾經是。”

  司徒的眼睛猛地瞪了起來,示意林遙——約!

  林遙的口氣仍然沒什麼變化,似乎完全沒有因為柯義東表明是身份而驚訝,甚至更加隨意了些,他說:“現在不行,一小時後有點時間,你看行嗎?”

  “那我把見面的地點告訴你,一小時後見。”

  林遙隨隨便便嗯了一聲,掛了電話,開始忙碌起來。他要把電話本的每一頁都拍照,好尋找新的線索。

  唐朔忙道:“你們倆走吧,我來拍,拍完了發你手機。”

  司徒樂著對唐朔豎起大拇指,“機靈!當警察可惜了,跟哥走吧……”

  沒等開完玩笑,林遙一巴掌抽了他的後腦勺!司徒捂著腦袋,一邊走一邊指責林遙:“你怎麼又隨便打人呢?”

  “我要認真打,你就起不來了。”言罷,白了司徒一眼!“再逗他,還抽你。”

  司徒不但沒生氣,反而大笑了幾聲。或許是笑聲過於囂張,引來不少人的側目,他卻毫不在意,繼續朝前走著。

  司徒建議還是坐他的車,比較快,也方便,林遙不矯情,直接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看到車載香水旁邊放著太陽鏡,再看看司徒……

  林遙說:“你這眼鏡都落灰了。”

  “放著吧,懶得收。”

  林遙低聲笑了笑,“組裡有個丫頭嫁給了個土豪,好像最近幾天戴的眼鏡跟你這個同款。多少錢來著?三萬還是五萬?”

  司徒哭笑不得,“林警官,我沒幹過什麼違法的事。”

  林遙忽然換了話題,“我對柯義東很有興趣,你說,他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找到我?”

  “都是有故事的人啊。”司徒隨便感慨了一句。

  三個人約好見面的地點是在經紀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柯義東提早叫了三杯咖啡,林遙和司徒趕到的時候,咖啡涼了。

  第一個問題,是司徒提出來的,很犀利——你知道閆峰是當年的樂隊主唱嗎?

  柯義東似乎沒察覺到司徒的真正用意,回道:“大概是四年前,我受聘來公司做舞蹈編排,那時候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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