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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很在意抽屜的問題,兇手為什麼要調包?”林遙說道。

  “噓!”司徒忽然示意林遙安靜,並將耳機從手機上扯下來,點開擴音功能。很快,林遙聽到沙沙聲,沙沙聲中還有腳步聲。

  聽了數秒,林遙的眉頭皺了起來,“怎麼好像是兩個人?”

  他的話音沒落,就從手機了傳來申路軍的驚呼:“你幹什麼!?”

  司徒和林遙同時看向對方,前者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的速度猛地快了起來。這時候,手機里傳來的聲音非常模糊,完全聽不清是不是有人在說話,林遙立刻撥通申路軍的電話,這一次,無人接聽。

  幸好,申路軍家距離經紀公司不是很遠。

  十分鐘後,他們衝進了申路軍家的小區,直奔10號樓三單元。

  申路軍住在一樓,司徒急吼吼地開始敲門,大聲叫著申路軍的名字,裡面一點動靜沒有。因為聲音太大,對面的人家開了門,了解了情況後,就說:“我們家院子能過去,申先生一般不鎖院子門的。”

  沒等鄰居的話說完,林遙一個箭步跑進了鄰居家。

  院子並不大,兩戶之間隔著一道鐵藝柵欄。。鄰居家的院子種了很多蔬菜,林遙越過小白菜、撥開番茄架、踩了幾個茄子辣椒,一個縱身跳到了申路軍家的院子。好在,申路軍家的院子一馬平川什麼都沒有。

  林遙快步上了緩步台,握住他紗窗門的把手,輕易地就拉開了。顧不上許多,林遙直接走進客廳。客廳的擺設很是奢華,金白二色的寬大組合式沙發,占據半面牆的電視,還有屋頂上華貴璀璨的吊燈,將整個客廳渲染出皇家般的氣勢來。林遙沒琢磨申路軍究竟多有錢,他大聲叫著:“申路軍?”

  話音未落,忽然看到朝南的位置有一扇門開著,咖啡色的地板擦得鋥明瓦亮,一雙沒有穿鞋襪的腳交疊地橫旦在地上,扭曲著。

  林遙急忙上前幾步,隨著距離被縮短,腳旁散落著的玫瑰花瓣清晰可見。那些殷紅的,美麗的花瓣,好像剛剛從花枝上跌落一樣,顏艷如初。林遙下意識放慢了腳步,走到房間門口,一眼看到躺在地板上面無生氣的申路軍。

  咚咚的巨大的敲門聲打斷了林遙瞥繁雜的思緒,司徒的聲音隔著一扇門傳入他的耳中。林遙急忙轉身打開入室門,看到司徒一臉焦急模樣,只說了一句話:“叫救護車。”

  司徒聞言,心沉到了底。

  司徒一邊打電話一邊跟著林遙進了屋子,看到申路軍的時候,心說:完了,肯定活不了了。

  申路軍不知道中了多少刀,腰部以上、下顎以下都是血。血染紅了花瓣,被血滋養了的花朵更加妖媚惑人。司徒的目光順著血流落定在申路軍的手上,他的手裡攥著一把玫瑰花,玫瑰花中夾著一節人骨。

  林遙和司徒幾乎是同時伸出手摸到申路軍的頸動脈,又是同時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他們都沒想著追出去,因為那是徒勞的。從竊聽器里聽到申路軍的聲音是十五分鐘之前,換言之,兇手早就跑路了。追出去也是沒用。

  司徒蹲在臥室門口,使勁搓臉,看似壓制著某種極端的負面情緒。相比司徒的自我克制,林遙顯得有點衝動,恨恨罵道:“真他媽的!又是差一點!”說著,狠狠一拳打在牆壁上。

  司徒抿著嘴嘆了口氣,遂說:“你冷靜點。”

  “冷靜個屁!”林遙怒道:“你怎麼不早點打開竊聽器?”

  司徒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問道:“怪我嘍?”

  “你裝個竊聽器就該時時刻刻監聽,要不裝著幹什麼?當擺設嗎?”

  司徒直接被林遙氣樂了,站起身來走到林遙跟前,說:“好歹我還知道裝個竊聽器,你們呢?知道他有問題,你們早點裝啊。”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裝竊聽器需要上報審批的,你說裝就說裝的?”

  “所以你們警察辦事就是他媽的麻煩!”

  本來林遙就窩了一肚子火,司徒嘴上有不乾不淨的,林遙想都沒想,直接給了司徒一腳。這一腳踢在髕骨上,司徒疼的直蹦。

  “林遙,你這是遷怒你知道嗎?”

  林遙咬牙切齒地說:“我就是想找人打一架!”

  司徒指了指他:“哪天心情愉快了,好好歸攏歸攏你!”

  林遙嫌棄地白了一眼司徒,“少裝蒜,我根本沒使勁。”

  “臥槽,你還想怎麼樣?再使點勁,我腿就斷了!”

  估計是司徒的樣子略有些喜感,林遙居然不像方才那麼惱火了,扶了單腿蹦的司徒一把,說:“趕緊把竊聽器拿出來,等會上繳。”

  司徒一瘸一拐地走向客廳回收竊聽器,留在臥室的林遙儘量克制自己的怒火,打了電話通知組裡,只有才開始觀察屍體。

  不一會兒,司徒拿著竊聽器回來,問道:“發現什麼了?”

  林遙說:“還不確定。”言罷,他走了臥室。

  司徒站在距離屍體稍遠的地方,看著林遙的背影都覺得這人八成快瘋了。其實,林遙這麼惱火他是完全了解的,畢竟想罵人打架的不止林遙一個。這事放在誰身上都會惱火,連續兩次被兇手捷足先登,他們完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想到這裡,司徒咬牙切齒地說了句:“日了狗了!”

  林遙嫌棄的眼神瞥過去,說:“你能別再拱火了嗎?”

  “那你讓我捶兩拳吧。”

  林遙不怒反笑,這笑中沒有一點正能量,滿滿的都是無奈和自嘲。司徒也跟著笑了,八成是覺得他們的心境達到了高度統一吧。

  司徒說:“咱倆相互擠兌沒什麼意義。你說得對,還是想點有用的吧。“

  於是問題來了——什麼是有用的?

  第15章 頸骨、線索、過去

  於是問題來了——什麼是有用的?

  首先,司徒指出:“我們知道影院的玫瑰花禮盒下面有檸檬巴黎水,進而聯想到了申路軍,但是……”司徒說到這裡停下,目光坦然地看著林遙,“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那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申路軍可能是兇手。”

  林遙聳聳肩:“我也一樣。但是,我們都想錯了。”

  這一次,輪到司徒苦笑連連:“對。如果說檸檬味的巴黎水是兇手刻意留在影院的,那麼‘刻意’的目的指的是下一個被害人申路軍。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宋海濱的死亡現場應該有兇手留下的線索,暗指王魯。”

  林遙沒有接著司徒的分析說下去,他看似已經平靜了下來,低著頭在客廳里緩緩踱步。司徒搞不明白他在想什麼,只能看著他好像小烏龜散步一樣走來走去。忽然,林遙一腳猛踹在沙發上,沉悶的聲音打破了他看似冷靜的表象。

  還是在生氣啊,司徒暗想。

  林遙承認了自己的疏忽,也承認了自己的不足。這很好不是嗎?至少林遙很慶幸自己沒有因為死要面子跟司徒一路掰扯下去。錯了就是錯了,好在他還有機會重頭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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