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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閆峰的話來說,誰都有年少衝動的時候。他高中畢業沒有報考大學,而是為了自己的夢想來到了這座繁華的城市,跟幾個人組成一個樂隊。那些年,酒吧特別火,在酒吧駐唱更火,錢也特別好賺。

  “你和申路軍他們幾個人,就是在酒吧認識的?”林遙問道。

  閆峰抿抿嘴,抬起手點了一下申路軍的照片,“貝斯手。”手指又點在王魯的照片上,“鍵盤手”,最後是宋海濱,“鼓手。”最後,指了指自己,“主唱、吉他手。”

  司徒恍然大悟,“你們是一個樂隊?”

  “是的,民謠樂隊。那幾年流行這個。”閆峰說。

  他們的樂隊叫“鄉間腳步”在酒吧一條街很有些名氣,當然了,那是十幾年前的事。那時候,他們的確賺了不少錢,這對當時只有二十歲的閆峰而言,就像美夢成真一樣。但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有些年輕人一旦有了錢,身邊沒有人管束著,很容易走上歪路。回憶起那些事情,閆峰還是心有餘悸。他還記得,是宋海濱帶來了毒品,給大家分了。

  閆峰坦言,那時候出於好奇也跟著吸了一點,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完全沒有所謂的飄飄欲仙的感覺,反而上吐下泄病了好幾天。打那之後談毒變色!死活不敢沾邊兒。但是,其他人都上了癮。

  那時候閆峰雖然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卻是最精明的一個。他知道,一旦沾染上毒品,樂隊就完了,他也試著勸過三個人,其結果可想而知。所以,閆峰不得不為自己另作打算。

  放下已經冷卻的小半杯拿鐵,閆峰面色淡定地說:“到了後來,我偷偷聯繫了一個經紀人,準備單飛。所以,除了排練演出,我儘量避免跟他們有交往。他們掙的錢幾乎都用去買‘東西’,還經常跟我借錢。說實在的,當時我那個經紀人對我說,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我就拿出二十萬給他們,是給,不是借。當時我是明說了,這錢不用他們還,我呢會離開樂隊。大家好聚好散。”

  問題是:沒了吉他手兼主唱,樂隊就玩不轉了,錢也就掙不到。所以呢,當時的申路軍、王魯、宋海濱、特別恨閆峰。但是,閆峰拿出了二十萬的真金白銀,算是讓他們沒敢為難。要知道,十幾年前的二十萬元也算是一筆客觀的數目了。

  聽到這裡,司徒問道:“樂隊解散是因為你離開了?”

  豈料,閆峰搖搖頭,說:“我答應他們,找到新的主唱前可以再留一個月。但是……好像是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吧,突然有一天王魯給我打電話,說暫停幾天演出,什麼時候恢復再通知我。那通電話之後,他們再也沒聯繫過我。”

  林遙問道:“那時候找到新的主唱了嗎?”

  閆峰搖搖頭。

  林遙再問:“你在酒店遇到宋海濱為什麼打起來?”

  說到這事,閆峰苦笑了一聲,“大概是……我跟他們斷了聯繫兩年後,宋海濱找過我,說是那東西已經戒了,跟我借錢做生意,開口就是五十萬。我不可能借他,我們倆就吵起來了。”

  當時吵得很厲害,宋海濱說閆峰忘恩負義,當初要不是他帶著閆峰出道,哪有閆峰的今天。閆峰覺得很惱火,自己努力得來的一切,怎麼變成了宋海濱成就的?當時閆峰揭穿了宋海濱,說他根本沒有戒毒,完全就是來騙錢的!結果,倆人越吵越厲害,把閆峰的經紀人吵出來了。

  閆峰說:“那是我第一個經紀人,也算是保鏢吧。他身上有點功夫,對我又特別好,當時下手沒輕沒重的,把宋海濱的腿打斷了。”

  哦,原來宋海濱左腿不便的根兒在這兒呢!

  閆峰的經紀人打斷了宋海濱的腿,這個仇早早就結下了。所以,若干年後再相遇,宋海濱一改平日裡的溫和老實,主動挑釁閆峰。想到這裡,林遙正準備問下一個問題,手機響了起來,看號碼應該是鄧婕打來的。他起身說了聲失陪,就走到一邊去接聽電話。

  林遙離開周,閆峰就跟司徒說:“你想啊,宋海濱跟我借錢不成,還被打斷腿,他能不恨我嗎?我也沒想到會再遇到他,那天在酒店他跟瘋狗一樣。”

  司徒似笑非笑地說:“我要是告訴你,其實這些年宋海濱安靜如雞,你信嗎?”

  閆峰聞言一愣。突然,走到門口的林遙大聲叫他,“司徒,快走。”

  司徒也搞不明白林遙是怎麼了,見他急匆匆的樣子,只好跟閆峰說了句:“謝謝配合,可能,我會再來找你。”馬上追著林遙跑了出去。

  咖啡廳門口還有不少人,不方便說話,急著上了電梯。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林遙遠眺了一眼仍然坐在咖啡屋的閆峰,他看著窗外,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思考。

  走出大門,倆人忙三火四地上了車,林遙才說:“影院座椅下面的水化驗出結果了,是檸檬口味的巴黎水。”

  司徒愣了愣:“然後?這種水戳到你哪根肺管子了?”

  林遙無心與他開玩笑,直言:“申路軍辦公室的冰箱裡至少有二十瓶這種水。”

  巧合嗎?這一點,司徒跟林遙的觀點一致——不可能是巧合。

  時間是中午十二點,林遙撥打了申路軍的電話,對方很快接聽了。林遙忙問道:“申經理,你在辦公室嗎?我還有點情況想問問。”

  申路軍說:“不好意思,我在外地,估計下午五六點才能到家。您急嗎?”

  林遙瞥了眼司徒,後者正在使勁對他使眼色,搖頭。林遙完全看不明白!司徒乾脆捂住他的手機,低聲說:“這孫子在家呢,我有安裝竊聽器!”

  林遙下一秒的眼神恨不能活剮了司徒,但語氣上是沒改變態度,對電話那邊的申路軍說:“那就約明天吧,我去公司找你。”

  申路軍滿口答應下來,還約定了明天九點的時間。

  電話掛斷,林遙虎著臉,冷著眼,質問司徒,“你到底把竊聽器放哪了?”

  “他家客廳的花盆下面。”末了,劃了一下重點,“特別保險!”

  林遙差點被氣樂了。感情司徒不止是給申路軍送了束畫,順帶坑了老申和小王,還順帶著放了一枚竊聽器。說什麼好呢?除了“呵呵”也只能“呵呵”了,不然的話,林遙怕控制不住自己“法辦”了這貨!

  林遙順了順了氣,說道:“等會記得拿回來,被組長知道了,咱倆一起遭殃。”

  這是必須的,司徒表示也不想被抓住小辮子。不過,在沒有回收之前,多聽一些總是可以的吧?

  竊聽器的信號還是有點沙沙聲,可能是申路軍的位置不在客廳,司徒只能聽見微弱的腳步聲。聽了大概兩分鐘左右,他說:“申路軍一個人在家。”

  “為什麼不見我?”林遙好似自言自語地說,“今天見和明天見有什麼區別?”

  “時間問題,他再拖延時間。”司徒說,“但我想不通,在宋海濱案上他沒有作案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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